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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拂烟并不喜欢在大雨骤停,路面泥泞的时候出门,走在那样的路面上若是没注意还会溅自己一脚水,鞋面一下子便变得脏黑不堪。
可惩罚任务规定要在第三日去郊外的悬崖边上,而明天就是第三日了。
穆河涉很快便心软了,但仍不太乐意:“好吧,不过你认得路么?”
“自然是认得路的。”柳拂烟才说完这句话,便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上多了只手细细摩挲着。
柳拂烟拍开穆河涉的手道:“不正经,肚子都要被你摸脱一层皮了,说好的不可以反悔。”
穆河涉自是不会反悔的,他眉眼含笑的抓住柳拂烟拍自己的那只手,道:“对你的承诺我什么时候反悔过了,不愿我碰,可是吃醋了”
醋你个大头鬼!
柳拂烟轻哼一声:“你以为我醋坛子呢”
穆河涉但笑不语,轻轻的搂过柳拂烟的身子,眼里浮现几分挣扎:“好,我不闹了,睡吧。”
雨下了一夜,快到破晓时才停了下来,柳拂烟睡得安稳没有察觉。穆河涉清晨起来时台阶上的雨渍明显,鹅卵石铺成的地面积起浅浅一层水面,恰好到鞋子底面的地方,这一切让穆河涉皱起了眉头。
婢女刚从外头回来,她的鞋子里已经进了水,垂着头拍着胸脯嘴里念叨:“昨夜这雨下得可真够长久的,刚才差点就摔了跟头,还好我反应快啊,穆公子您醒了!厨房早膳准备差不多了,待会奴婢便端过来。”
奴婢说完才发现穆河涉伫立在屋檐下神色冷淡,看得出来心情不大好。
城主府的路面修缮时便考虑过雨天湿滑时易滑跤摔倒的问题,若是在城主府里都能差点摔倒,那么外面的地基本都不用去想了。
今天出门太危险了
穆河涉眸光深邃悠远,手指微微屈起放在唇间道:“晨星还在睡,轻些说话,别吵醒他。”
婢女一脸疑惑,往日这个时候,穆河涉都会轻柔的唤醒柳拂烟,让他用过早膳再去休息,免得饿着肚子对身体不好。
婢女点点头表示知晓了,穆河涉这才转身回到屋里。习武之人的脚步沉稳有力,只有刻意为之时会一点儿脚步声都听不到。
穆河涉静静看着柳拂烟的睡颜,唇角不由自主上扬,瞳光暖意渐升,和刚才站在屋外时的他是全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柳拂烟的睡颜实在太过乖巧,本身便秀气精致的脸庞染上无辜色泽,整个身体侧着蜷在被褥里,只留了鼻子呼吸。
穆河涉情不自禁的将柳拂烟睡乱的发丝往后拨,手轻轻的抚上对方的脸颊,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我不清楚蒲州城郊外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说好的今日同你一起去自是没有反悔的道理,但你的身体当真受得住么?”
“郊外的路从没有专人认真修缮过,路面湿滑泥泞容易摔倒,不知有多少处水洼存在,斜坡杂草诸多,那样的环境我怎么舍得放心带你去呢?我会保护着你,但将你置身到那种环境之下,我仍旧不乐意。”
“天气渐凉,郊外的温度只低不高,你的身体那么虚,若是染了风寒便糟了,怀孕不能吃药,只能硬抗过去。”
在穆河涉的心里,此时的柳拂烟便是捧在手里的泥娃娃,安安心心带在身边看在眼里都不放心。
若是过几日再去,他也不至于如此担心,但穆河涉也能看出来柳拂烟是真的想今日去郊外。
“更遑论那么偏远的郊外,走在那样的路面上,鞋靴衣角必然会染上污泥浊水。”
“多睡会吧,多睡一刻钟便能晚一刻钟出门,路面上的水洼也许能多蒸发一些水分,踩在脚底下的地面便能少些许软滑。”
若是有什么能阻挡住柳拂烟去郊外的决心,穆河涉觉得除了尘舒哭闹外,便只剩下腹中孩子的安全了。
他静静的凝望着柳拂烟的侧脸,心中思绪万分。
柳拂烟平日都是这个时间被穆河涉闹醒醒的,身体适应了这个时间点醒来,纵然穆河涉希望柳拂烟能多睡会,可他还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柳拂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发丝垂落在肩膀上,道:“怎么了突然坐在这里这样看着我,也不唤我起床,莫不是后悔昨日答应我的事了?”
穆河涉做出最后的挣扎,希望柳拂烟能回心转意,他耐心的劝着:“当真要今日去郊外么?昨夜的雨快到天明才停的,路面积水,漫过鞋面,刚才茶花走在路上差点便摔了。天气越来越凉了,郊外的温度只会比这儿还低,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我答应你陪你去郊外就会做到,但我们也可以在等一两天,待沿路的水都被蒸发干,你觉得如何?”
柳拂烟迟疑了一会,昨夜的雨未免下得太厉害了些:“你说雨是快天明时停的?”
穆河涉点头。
柳拂烟眸色微沉,系统明显是故意折腾自己的,他倒是想一口否决,顺着穆河涉的话不去郊外了,但他相信自己做出这种事,系统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惩罚自己。
[系统温馨提示,请在正午前赶往郊外悬崖处,并记得带上冥币蜡烛打火石等必备品,再次祝宿主玩的开心。]
[为什么要买冥币?]
[这是做任务时需要携带的物品,等宿主到了那里便知道了。]
柳拂烟一点都没觉得开心:[滚滚滚!系统你这样太不让人喜欢了!]
[系统现在就滚,宿主开心最重要。]
柳拂烟沉默了几秒,觉得系统就是有气死自己的本事。他垂下羽睫,对穆河涉说:“我知道你在乎我的身体,在乎我腹中的孩子,我同样在意着这些,但哪怕如此,我还是想去那里,今日对我来说格外重要”
穆河涉抿着唇,长久沉默之后,他重重点头:“那你今日多穿件衣服,我多备件小毯和鞋袜以防万一。”
这样若是鞋靴进了水,还有替换的能用,不至于冻到身体。
别看穆河涉身高体壮,腰间挂着一把长刀,面无表情时神色肃穆,但当他真肯用心照顾一个人时,细心的程度让人不由一暖。
柳拂烟道:“知道了,待会出门我还想采购些东西。”
“采购什么?”
“冥币,蜡烛,还有打火石。”
穆河涉的神情严肃起来,这些东西只有祭奠死人时才用得着,拂烟带着这些东西去郊外做什么?
“晨星,你这是要祭奠谁么?”
柳拂烟转过头不吭声了,他也不知道带这些东西要去祭奠谁,但这一幕在穆河涉眼里,便成了心中有难以言说的伤痛,不愿提及出来。
这样一来,穆河涉也能明白柳拂烟为什么想来蒲州城,明白为什么非要今天去郊外了。
今日,估计是某个对拂烟很重要的人的祭日。
“好,我不问了,用过早膳喂饱尘舒,我们便出门备好这些东西去郊外。”
马匹嘶鸣不愿往前走,车夫道:“前面的路过不去了,只能到此处了。”
周边寂静无声,潮湿土壤的味道不住的往鼻子里冒去,柳拂烟先前便很讨厌这种味道,好在过了孕吐最为剧烈的阶段,他倒是没有吐出来。
穆河涉掀开帘子往外一看,便瞧见前面是陡峭的斜坡。路面倒还开阔,五个人一同往上都不是问题。
车夫接过穆河涉给的碎银,美滋滋的转过马车往回走。不管这两位爷脑子是不是有病,他的钱拿到了便好。
两人一路沿着潮湿的土面上前行,终于在正午时分登上了山顶,两人的鞋子俱是脏乱不堪,泥迹甚至染上衣尾。
柳拂烟抚了抚平坦的肚腹,哪怕看不出来,但腹中的孩子动跃的次数却增加了许多,许是感知到父体走动太久而无措表明自己的存在。
穆河涉一直关注着柳拂烟,见他的双手摆在小腹处细细抚摸,生怕他动了胎气:“可是身体不太舒服?坐下来休息会吧”
柳拂烟摇摇头:“无妨,只是孩子动了几下,我不累的,刚才半山腰的时候你已经背了我好几分钟了。”
穆河涉还想说些什么,便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犀利的向后看去,便见十几人成群,手上都带着利器从树丛里出来:“这种天儿还能在这儿碰上人,你们可真是运气爆棚啊!但既然遇上了,人和财都给我们留下!若是我们高兴了,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
他们仗着人多气势足,一点也不怕揣着大刀面色发冷的穆河涉。
瞧瞧吧!再厉害能在保护一个弱鸡的情况下全身心的对付他们吗?更何况他们有十几个人,手上都有利器,还能怕区区两个人不成?
穆河涉眼睛微微眯起,眼里的冷芒宛若实质落在对面身上,语气不善:“我不想见血,给你们一个机会离开这里,不然”
他惦记着柳拂烟怀着两个孩子,不愿在他的面前杀生,这一切不利于给孩子积德。
“哈哈哈哈!怂鬼!你以为我们兄弟是被吓大的吗?”他们根本不想废话,领头的呸了口唾沫在地上:“兄弟们上!给我好好教训这两个人!”
林中不远处,芳萋萋目露恨意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身上淡粉的裙装被污泥染得看不出色泽,而脸颊则红肿着,狼狈不堪极了。
她同样听到声音了,那个声音她听了好些年,绝无可能认错——那是她最恨的两个人!
第68章 第二个孩他爸()
芳萋萋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逃开;而是同归于尽;她恨极了这两个在她生命里留下痕迹的男人。
她目露憎意透过树叶的缝隙去观望外面的一切,看到穆河涉举刀对敌把柳拂烟牢牢护在身后。
芳萋萋觉得这一幕很刺眼;气愤之余;她折断一根细短树枝;穆河涉染血的长刀顺着刀锋往下滴血,他冷寒的眸光突然往她的方向看去;芳萋萋被看得忘记了呼吸。
穆河涉没有认出芳萋萋,她的脸颊红肿着,身上衣裳都被污泥浊水沾染着,更何况此处是蒲州城;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应当在扬州城被众星捧月的芳家小姐会落到这种下场。
穆河涉没把这明显是被迫害的狼狈姑娘放在心底,眼前的这些壮汉才是他的目标。
但芳萋萋显然不是那么认为的,她觉得穆河涉定是认出了狼狈的自己,她猛然握紧拳头;脑袋混乱,做下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她拼尽全力跑出去;在穆河涉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想把柳拂烟推下悬崖。柳拂烟正分神想着怎么坠崖才显得自然,突然一股力量将自己往后推。
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柳拂烟的身后就是悬崖;只要落下去;便能完成那该死的惩罚任务。
柳拂烟对上了芳萋萋充满憎意的眼神,那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的眼神让他皱了皱眉,这人的五官看起来好生眼熟;虽然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但对方明显想让自己死的举动依旧让柳拂烟很不爽,他顺势拉住对方的衣袖,把她一同拉扯了下去。
虽然他注定要落下悬崖,但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别人含着恶意推自己的行为——我和你近日无仇往日无怨,你想把我推下万丈悬崖,那我也只好拉你当肉垫了。
芳萋萋陡然悬空,景色掠过身后,她吓的尖叫出声:“啊!”
这声音太过尖锐,穆河涉猛然回头,身后场景让他目呲欲裂,被人刺了一刀都浑然不觉,想都不想直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