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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石家得了这卤肉方子,开着酒肆卖着卤肉,不但要在甘州城开店,还要把酒肆开到京城和江南去呢!
陈耀祖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石老板怕陈耀祖怕卤肉方子流出,舍不得嫁女儿,顿时小眼睛一眨,又有了一个主意。
他敬陈耀祖又饮了一杯酒,这才道:“陈兄弟,你不是没有儿子么?想不想生儿子接香火?”
陈耀祖一听,原本喝得似睁非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想,怎么不想?可惜我家那母老虎自从生了闺女,肚子十几年没动静了!”
石老板笑眯眯凑近陈耀祖,低声道:“我有一个法子。。。。。。”
陈耀祖竖着耳朵,把石老板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禁有些心动——按照尉氏县老家的风俗,他没有儿子,可是要断了香火,怎能对得起黄泉之下陈家的列祖列宗?
再说了,玉芝没有兄弟,将来成亲后被人欺负了,谁来替她出气?
石老板抬手在陈耀祖肩膀上拍了一下,笑眯眯道:“你若是有意,明日带三十两银子过来,哥哥带你去开开眼,保证你明晚就能带着美娇娘回家,夜里就能搂着美娇娘睡觉,过完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
陈耀祖也不用让,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竭力思索着。
玉芝不在家这两个多月,他确实攒了三十五两银子的私房钱,虽然没有明说,其实心里打算的就是买个妾回家生儿子接香火。。。。。。
下午的时候,王氏果真和杨娘子说了,找到了常在这边行走的牙婆温大娘。
温大娘性子急,得了杨娘子的信,风风火火就带着家里现放着的三个女孩子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去了陈娘子卤肉铺,让陈家母女俩挑选。
王氏知道玉芝做事妥当,考虑问题周全,便让玉芝选人,自己都听玉芝的。
玉芝细细相看了一番,又一一问了话,最后花了八两银子,买了一个右脸脸颊有一大块红记的丫鬟,名叫姜四儿。
反正她的想法是,这个四儿若是好也罢了,若是不好,叫了牙婆来卖了就是。
前世她待身边的大丫鬟那样好,可是最后替章婕送上毒茶毒死她的人,正是她当年从火坑里救出来青兰。
经历了前世,玉芝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会再轻易信任别人了。
买了四儿后,玉芝又拿了一两银子给了牙婆温大娘做谢礼。
王氏打量着四儿,发现四儿骨架有些大,眼睛倒是清澈,只是黑些,而且脸上有一大块红记,却不是那轻狂的人,心里也很满意,就问起了四儿家里的事。
四儿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干巴巴回了几句。
王氏这才知道四儿今年十五岁,家乡闹天神教,全家都被天神教给烧死了,只有她在姑母家做客,这才逃过了一劫,却被姑母姑父给卖了,心里不由同情,眼睛都湿了,道:“你以后好好干活,就把我家当自己的家吧!”
玉芝听温大娘说四儿针线很好,见四儿身上衣服都又旧又短,便拿了一匹毛青布、一匹白绫和一匹鹦哥绿绸子给了四儿,让她自己做两身衣服穿。
四儿原本没什么衣物,听了玉芝的话,眼睛一下子有些湿润,忙谢了玉芝,自去拿了布匹裁剪缝制。
阿宝下学的时候,路过石家酒肆,顺便把醉醺醺的陈耀祖搀扶回了家。
见爹爹醉得东倒西歪,玉芝不由笑了,便没让四儿露面,让四儿先回房歇下。
韩氏扶了陈耀祖回房躺下。
玉芝沏了一盏茶给陈耀祖送去,喂陈耀祖把茶喝了,便开始忽悠陈耀祖:“爹爹,我今日买了个丫鬟,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陈耀祖闻言,忙问道:“十五岁了?长得怎么样?”
玉芝神情平静:“眼睛很好看,杏眼,水汪汪的。”
四儿眼睛确实很好看,是那种水汪汪的杏眼。
陈耀祖心里一动,轻声哄玉芝:“玉芝,你花了多少两银子?爹给你,你把她的身契给我,好不好?”
玉芝一脸不情愿:“爹爹,我花了三十两银子呢!”
陈耀祖一想到玉芝形容的“水汪汪的”杏眼,就很是心动,当即起身,摇摇晃晃站在床上,拿出了藏在床顶上的装私房钱的匣子,把匣子给了玉芝:“三十五两银子,全给你,你把她的身契给我!”
玉芝笑眯眯拿走了陈耀祖的钱匣子,很快就拿了一张纸给了陈耀祖。
陈耀祖不识字,瞧着像是身契,就收了起来。
第九十三章()
这天晚上四儿就在玉芝住的东厢房的南暗间安顿了下来。
床褥枕头都是玉芝给她安排的;带着阳光的气息;又厚又暖和;是四儿从来未曾享受过的。
她很快就睡熟了;并不知道这天晚上陈家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天不亮;玉芝就被王氏叫醒了——给她家送猪肉的屠户送肉来了;陈耀祖还没醒酒;正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而阿宝如今在学堂里读书,也够辛苦了,不能太早叫他起床。
玉芝和四儿洗漱罢;系上围裙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四儿是第一次做这些活,不过她做事很是麻利,眼睛一直瞅着玉芝;玉芝怎么做;她就跟着怎么做。
家里的水井在后院。
王氏在前面忙碌,玉芝和四儿整整跑了三趟;抬了三大竹筐剁好的新鲜猪肉、排骨和大筒骨去了井边;打了水;用木盆盛了水清洗干净;这才又一筐筐抬回了灶屋。
灶屋里热气蒸腾;肉香浓郁。
靠东墙一溜摆了是个炭炉;上面坐着的大砂锅里面咕嘟着卤着肉——这些是今日要卖的!
玉芝把锅里咕嘟的肉一一捞了出来,放进了专门放卤好的肉的缸子里,全都捞出来之后;才开始把洗好的新鲜猪肉、排骨和大筒骨放进砂锅里卤——这些是明日要卖的!
待一切齐备;天已经大亮了,王氏也把早饭做好了。
阿宝刚刚洗漱罢,小脸上还留着水痕,正在和王氏一起往正房堂屋摆饭,见玉芝带了四儿进来,不由笑了起来,叫了声“姐姐”。
玉芝看见阿宝就高兴,笑眯眯道:“你得去上学,不用等咱爹了,先吃吧!”
先生很严厉,最烦学生迟到,因此阿宝也不推辞,匆匆吃罢早饭,就背着他那个书箧去学堂读书了。
玉芝估计着陈耀祖该醒了,便压低声音交代王氏和四儿:“等一下我爹起来,你们不用多说,我来说就是!”
王氏和四儿自然都答应了。
陈耀祖醒来之后,没有立即起来。
他躺在床上,想着昨夜之事,总觉得像是梦境——玉芝给他买了一个生了一双水汪汪杏眼的好看丫鬟?
她最烦男子纳妾了,怎么可能!
陈耀祖想了一会儿,忽然翻身趴在床上,把手伸到枕头下掏摸了几下,果真摸出了一张叠好的纸。
展开纸后,看着上面鲜红的手指印,陈耀祖放下心来——原来昨夜不是一场梦啊!
想到快有儿子了,陈耀祖顿时有了盼头,当即起床穿衣。
还没掀开卧室门上的帘子,陈耀祖就闻到了堂屋的饭菜香,不由饥肠辘辘,忙掀开帘子探头去看。
方桌上围坐了三个人——王氏、玉芝和一个陌生女孩子,这三个人听到动静,也都看了过去。
陈耀祖自然先去看玉芝给他买的丫鬟,不过他先看到的不是水汪汪的杏眼,而是脸颊上几乎占了半个脸颊的红记。
陈耀祖:“。。。。。。”
他觉得脑袋有些眩晕,忙扶着门框站在那里。
王氏和玉芝母女四目相对,眼中都是笑意。
四儿懵懵懂懂站了起来,看着站在那里的陈耀祖,心道:这就是姑娘的爹么?看起来很普通嘛,没想到这么美的姑娘,爹也就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常的男人!
她屈膝行了个礼:“见过老爹!”
陈耀祖眼睛盯着四儿脸上的红色胎记,差点打了个趔趄。
定了会儿神,他这才慢慢走了出去,口中道:“我。。。。。。我先出去洗漱。。。。。。”
用凉水洗了几下脸,陈耀祖总算是清醒了些,站在那里梳理着思绪。
把昨夜的记忆梳理了一遍之后,陈耀祖意识到自己上了玉芝的当,三十多两私房银子就这样被玉芝给哄骗走了!
可是再想想自己和玉芝的对话,陈耀祖发现自己实在是无话可说,因为玉芝每一句话都无懈可击。
他心疼得心脏微微疼痛,扶着墙站了一会儿,这才进了正屋,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坐下之后,陈耀祖这才发现新来的这个丑丫鬟就在自己对面坐着,不由更是郁闷,接过玉芝递来的筷子,慢慢吃着早饭。
用罢早饭,四儿收拾了碗筷去了灶屋,玉芝这才开口道:“爹爹,你为何非想要一个儿子?”
陈耀祖垂头丧气:“没儿子岂不是断了老陈家的香火。。。。。。”
玉芝盯着他:“咱家不是有了阿宝么?”
陈耀祖叹了口气:“唉,闺女是外人,你不懂!”
玉芝就见不得陈耀祖这个模样,当即冷笑一声,道:“我不懂?哼!非得生儿子,咱们陈家难道有皇位要继承?人家承安帝不是也没儿子,人家哭着喊着要纳小老婆了?陛下不还是立了林大帅为嗣!”
陈耀祖呆呆看着玉芝,觉得玉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挑不出错处,可是就是不中听!
玉芝看了王氏一眼,见王氏也板着脸,便道:“爹爹,以后家里的账还是我来管,你若真有什么外心,你就和我娘和离吧,我带我娘去京城,以后你们两个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说不定我娘带着陪嫁再嫁,能嫁得更好,而且能一嫁人就生养,给我生俩同母异父的弟弟呢!”
陈耀祖目瞪口呆:“你——”
玉芝坦然道:“爹爹,这是我的真心话,你自己想想吧!”
说罢,她起身出去了。
王氏也跟着出去了。
到了外面,这才笑着低声道:“玉芝,真解气!对你爹,就该这样!”
玉芝也笑了起来。
她刚才威胁陈耀祖的话,并不是开玩笑,而是她真实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玉芝低声道:“娘,这些日子我打听打听城里的大夫,若是有合适的,带我爹和你瞧瞧去,你们既然能生下我,应该没问题的!”
陈耀祖和王氏都才三十岁左右,调养调养,应该还可以再生。
王氏想了想,点了点头:“试试也行。。。。。。”
她低声道:“我进去和你爹商量商量去!”
也不知道王氏怎么和陈耀祖说的,没过多久陈耀祖就出来了,依旧挑着挑子去石家酒肆前卖卤肉去了。
石老板已经想好了法子,要带着陈耀祖去牙婆那里买个小老婆回来,好让陈耀祖放心地把女儿嫁到他家做儿媳妇,把卤水方子也带过来,
等了半日,他终于看到了陈耀祖挑着担子过来,忙满脸是笑上前迎接:“大郎,你终于来了!”
又道:“我让伙计帮你看着摊子,咱们去牙婆家看人吧,若是看不上,咱们再换一家去看,务必让你买到心上的人,明年就抱上大胖小子!”
陈耀祖心中郁闷,叹了口气,道:“石大哥,我攒的银子全被我女儿给要走了。。。。。。”
石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