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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丫鬟这张嘴，会开老爷子的玩笑了。知道她不爱美衣，于是拿老爷子的银子压压她。齐书雁被小丫鬟这话说得是哭笑不成，只能是哎一声：“不止我要买布，大少爷的衣服才是正事。”
“大少爷和三小姐的衣服都是正事。”杏儿严肃地纠正着。
马车来到了锦衣荣轩，那条路正好是皇城的繁华地带，车水马龙，很多马车挤在了路上几乎水泄不通。貌似是皇帝要设宴的消息传得人人皆知了，赶着来锦衣荣轩买布量体裁衣的人一茬接着一茬。
大概是全城的人都挤这里来了吧。不过，如果是有权有势的，是犯不着亲自来布庄的，直接让布庄的人拎上布匹上自己家。从这方面似乎可以说明卫国公府是有些没落了。
哪个做生意的不攀权附势的？在这个关头上，没有那么多人手的情形下，只能是按照客户的权势身份依次排列。
对此，李管家颇有微词，抱怨着：“老爷子平常给布庄掌柜的送了不少东西，到这个节点上居然甩约。”
齐老爷子之前是为孙女约过裁缝，结果人家说一时抽不出人手过来。老爷子心急之下，让齐书雁着急出发。李管家口里说的虽然约的急，但是布庄不是没有办法抽出人手办急差。说白了，这会儿布庄念着其他贵人于是将卫国公放到一边上了。
是把卫国公都放到一边上了吗？还是只是把她齐书雁放到一边上？
杏儿掀开车帘偷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回头生气地对齐书雁说：“奴婢看到了，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坐着马车。”
王氏也要张罗新衣，因此直接派了马车过来把布庄的裁缝直接接走。对于王氏，布庄的人不敢慢怠。原因很简单，王氏的女儿齐书歆是全城皆知的知名神女，未来皇后娘娘的有力竞选人之一。布庄哪敢得罪未来的皇后娘娘？
面对小丫鬟的愤怒，齐书雁拿起扇子给杏儿扇扇风：“别急，别急，看你都急出身汗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杏儿一怒之下，道：“奴婢应该向外面的人喊，说是之前在地动时救了全城百姓性命的神医来了！”
齐书雁赶忙拿手捂住小丫鬟的口：低调行事！齐大夫只是大夫，不想变成大明星。
第297章 297、火星撞火星（）
说起来，真得感谢那会儿没有人把她的名字和样貌说得满天飞。所谓是人怕出头猪怕壮，不必要的麻烦没有必要去惹。
马车如同老牛拉车一般的速度在车流里面慢慢爬着。
午饭过后刚好犯了小困，齐书雁干脆在车内打起小盹来。
时辰不知觉中也慢慢过去。马车忽然来个急刹车，车速慢但是骤然停下同样有颠簸。齐书雁被迫睁开眼皮子。杏儿问：“出什么事了？”
驾驶马车的李管家说：“三姑娘，过不去，恐怕只能是下车行走了——”
前头的路是被彻底堵住了，车辆全部动弹不得。杏儿帮着先掀开了车帘探望前面路况，一看，回头对齐书雁说：“小姐，前面有人吵架！”
早就知道，古代堵死车和现代堵死车一个道理，无非都是前头突然出了车祸。
听说是一辆马车撞翻了另一个人家的轿子。本来驾马车的好像气势比较大，可是，偏偏今日坐轿子来的那人一样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这不两家人站在大街上互相指责对骂不停。
诺梵跳下驾车的李管家身边，扶齐书雁下车。
齐书雁随后搭着眉毛往前面风景看了看，不是看人家吵架，是看去布庄的路有多远。
“三姑娘，不远了，就在那里。”李管家给齐书雁指着远处阳光底下一个金色的大招牌说。
齐书雁点了点头：“李管家你在原地看着马车。”
“三姑娘准备自己去吗？”
“由他们两人跟着够了。”齐书雁说，总不能把马车单独落这里了，不说马车是否被人偷，是怕这里人太多出蛾子。
李管家于是告诉她：“去到布庄，找秦掌柜。老爷子已经向秦掌柜递过书信，讲明了三姑娘买布裁衣的要求。”
秦掌柜，齐书雁记住这个名字，带上诺梵和杏儿出发上路。
一路走，人头涌动。本来不宽的路道，来往的人已经挺多。结果在这里突然出了车祸有人闹事，许多人不显然热闹少，非要顿足围观评头论足，登时熙熙攘攘的，比集市里更热闹。
去到路的中段，四旁的人议论声才让齐书雁他们了解到发生车祸的是哪两家人。
“郡王家的马车撞翻了郡主的轿子，旗鼓相当。”
郡王？南阳郡王府。
郡主？安文郡主。
两个脾气都很大，宛如火星撞火星，一擦火苗直冒。
只听说是这个南阳郡王妃对于安文郡主早就看不起了，私底下总是说这个安文郡主是个生不出蛋的母鸡。安文郡主早年听说是也说过南阳郡王妃的坏话，由于南阳郡王妃只生了个儿子，因此私底下说过王妃云云。
如今，安文郡主使怀孕上了，孕身发胖了，原先的衣服都不好穿了，所以为了宫里的赴宴专程来买布裁衣。南阳郡王妃则是给儿子朱庆晋做新衣服。朱庆晋被皇帝委派了任务出去外面，好不容易由于皇家宴会得以回来，只怕回来的时候来不及裁衣。说是赴宴穿朝服，里面搭配的常服朝廷并没有搭配需要各家自己准备。
第298章 298、看不起她齐大夫？（）
奇怪的是这两个主子，本来都可以在家里等待布庄上门服务的，却都亲自出门到布庄，只能说，锦衣荣轩的人照样没有买这个两个皇家亲戚的帐。
南阳郡王之前在京城飞扬跋扈，好不霸气，但是一旦被皇帝“贬”出了京城，谁也看得出形势转变。安文郡主作为嫁出去的女儿，早就被有些势力的人看不起了。
这两者，也只能是偶尔欺负一些比他们自己弱势的人，一旦遇到比自己强势的，再遇上相当的，不就演变成了眼下的情景。
古代的吃瓜群众们乐呼呼的，乐此不彼的，竟然是私下都打起赌来，猜这一次哪家能赢。
齐书雁走过人群中间，当然没有这个吃瓜兴致，埋头快步往前走。
好不容易穿过了最堵的那段路，来到了皇城内的第一布庄。
诺梵替她前头进去先喊人：“秦掌柜！”
布庄面积挺大，像是现代百货大厦的一楼大卖场。即便如此，里头的人多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人数不仅多，每个人脸上都还闪现着焦急。
杏儿在店里放眼四观打探后回头对齐书雁说：“小姐，好像是，布都没有了！”
说是全部布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最好的布肯定稀缺的。好东西被人卖完了很正常。倘若是自己买布的话，齐书雁是不紧张的。想到要为自己兄长，她才对此上了心。
齐书雁眼珠里一转悠，走到了前头的柜台前。柜台前面同样挤满了人，好在有诺梵身强力壮在前头帮她挤出个位置来。
有个店小二把一块布从后面的房间里拿出来时，猛地数十双手都伸了出去在半空中伸展着：“给我！给我！”
好像是男人用的布料，青色的底，蓝色的花纹，天丝面料。
“多少银子一匹？”齐书雁问一声。
谁让那个小二走路不看方向，刚好对着她面前走来，结果人家眼盲的，根本没有看她，拿的那块布却对着那伸出的数十双手说：“都退后去，退后去。多少银子你们自己说了算。掌柜说了，如今这个状况，价高者得！”
认钱不认人的～
在古代买块布居然会遇到竞拍，齐书雁挑挑眉毛。
纷纷有人竞相出价：
“一两银子！”
笨！小二直接骂了：这是天丝，丝绸！不是普通的布！
“二两银子！”
“三两银子！”
一点点地加价，让一些人有些不耐烦。
有人一口出价：八两银子！
貌似没有人还价。
诺梵小声问齐书雁：“三姑娘，你喜欢这块布吗？”他出来时主子特意交代过，为防止她过于节俭，她只要喜欢的，他付款给她买下。诺梵的钱袋子此刻都是被某人塞到满满的。
齐书雁转头朝诺梵的钱袋子瞥了一下，不用问她也知道谁出了什么主意，于是一把拦住诺梵拿钱袋子的手：“倘若我要，我自己能买。”
别以为齐大夫平日里勤俭过日子就是属于穷酸的。要什么东西她自己能买得起。说完这话，她朝那块布又看了两眼，并不做决定，反而问小二：“有更好的布料吗？”
第299章 299、齐大夫很富有（）
小二冲她翻白眼：你连价都不敢出，敢说再买更好的？
真是人穷被人欺是不是？仗势欺人是不是得长双眼睛？
二话不说的齐大夫，清楚这种人的德行，从自己怀里一掏。出来给自己兄长买东西，说什么都不能显得穷酸。
她的秀手从怀里掏出来后一颗银锭摆在了柜台上。
不是小的银锭，是大的银元宝，五十两的！
站在齐大夫周围的一圈人唰一下，侧目相望，登时另眼相看。
抱着布的店小二不敢置信地望着柜台上的银锭，眼珠子只差都凸了出来。
齐书雁拿起一把纸扇扇扇风，太热了，这里头。
店小二只以为她这个动作是显示不满，吓得赶紧把自己手里的布一放，讪笑道：“这位姑娘，麻烦你等等，小的这就去给姑娘找掌柜的出来。”
诺梵和杏儿大张着嘴巴，是讶异着刚才他们两人在店里喊半天秦掌柜的没有反应，还不如齐书雁来这一招。
“三姑娘厉害！”诺梵由衷佩服向齐书雁抱拳。
杏儿拿起柜台上的银元宝使劲儿地瞅着，怎么不记得自己家小姐原来如此富有的，说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似的。之前，她们两人在山沟沟曾经穷到吃虫子和野菜。
不会儿，听见小二报告，一个人掀开了里屋的棉帘露出了身影。
站在柜台前的群众看到那个年轻男子，纷纷打着招呼：“秦掌柜！”
齐书雁一眼望过去，只看这个年轻男子长得一脸白皙，穿戴荣华富贵，其架势一点都不比贵族差。只能说，大金这个时期，先帝重商的策略到现今一直维系着。商人在社会里的地位并不低。于是她就此想到他那个人，一个卖布的都能混得如此不错，他混成那样也不奇怪了。
“是这位姑娘吗？”秦掌柜问小二。
小二点着头，贴着秦掌柜叽叽咕咕的：原以为是个没钱的，没想一出手五十两银子，想买块上好的布。
上好的布，小二没得碰。一般来说最好的布当然得存在掌柜的手里，这也是为什么齐老爷子写信交代掌柜留布。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什么话都好说。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做生意的见钱眼开的商人。齐书雁眼神老神在在地眯了眯，无畏对面这男人对自己的打量。
“请问姑娘是哪个府上的？”秦掌柜犀利的眼睛精明的头脑立马判定齐书雁来历应该有一些，但是这个来历恐怕还不足以令她完全动心。主要是，看齐书雁带人的架势也不大。
齐书雁刚要张口，门口突然踏进一行人。
“南阳郡王妃到！”
所有人就此都朝着进来的南阳郡王妃望过去，普通的民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