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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皇祖母有一对碧丝胧月镯,是先祖皇帝那时传下来的,到了母后那里本应一对都传给母后,但最后父皇只给了母后一只,还有一只父皇赐给了敏妃。”
长生的心突的一跳,难怪她看着觉得眼熟,她在皇后娘娘那儿曾经看到过一模一样的镯子。
先祖皇帝时的东西,先帝给了敏妃一半,足以见得他对她的重视。
“你还担心什么。”沉默了一会儿,萧烨忽然问,长生却挣脱了他的手,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磕头道,“皇上恕罪,奴婢,承受不起。”
继而没等萧烨开口,长生冲出了朗坤殿。
殿内萧烨的神情顿时黑沉了下来,作为一个君王,他已经放下身段去哄了,做到这份上长生还无动于衷,还要怎么样。。。
长生一路跑回太子宫,险些岔气,她把自己关在了屋子内,背靠着门框身子缓缓往下滑,再差一点,她就真的答应了皇上,真的愿意去相信。
可她还是自私的,当初在那个小村子里,日子过的再苦,没有入宫这一说,如今她可能早就已经嫁人生子,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纳妾,也许小村子里的条件也不允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私心的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无情也就罢了,若是有情得多煎熬,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宫女,今后就只能傍着皇上的宠爱过活,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整天要提心吊胆害怕失去这一份宠爱。
长生埋头在膝盖上,她承认,自己动心了,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动心了。
就像皇上说的那样,六七年的时间过去,而后这几年皇上所做的事情,长生做不到无动于衷,甚至几个夜里,她都想就这么算了,让他抱着也不错。
但是心中设了这么多的关卡,无数的障碍,长生都已经爬到顶端,眼看着跳下去就不再有担心和顾忌,可是她又犹豫了,她怕这一跳就是粉身碎骨。
她该怎么办。
黑暗中长生抬起头,屋子里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她擦了眼泪,扶着起身走出屋子,朝着鸾凤宫走去。
那个地方是她入宫后最为安心的地方。
守门的宫人不会拦她,长生顺利进了鸾凤宫,皇后娘娘的牌位并不在此,长生走进内殿,那床和屋子里的摆设都没有动,长生靠坐在了床下,喃喃,“娘娘,您说我该怎么办。”
长生,帝皇家哪有真爱。
长生,你要记住,在这宫中,你除了信自己之外,信不得别人,因为你摸不透别人的想法。
长生,他谁都不爱,我们啊,都不过是这一场朝政宫权的牺牲品,他心中早有算计,皇家的人都这样。
“可是我没什么好让他算计的,娘娘,他能算计我什么。”长生脑海里响起那些声音,她忍不住辩驳,她一没权二没势,有什么值得皇上算计的,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罢了。
“傻丫头,他算计了你的爱啊。”脑海里最后回想起这么一句话,长生的双眸徒然一亮,随即黯然了下来,没人帮得了她,再有下一次,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拒绝皇上。。。
长生在鸾凤宫呆了一夜,这么冷的天屋子里又没有暖盆,她就这么靠在那儿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头疼发热,长生病了。
这大概是长生入宫以来第一次生病,躺在床上,太子进来看她,眉头皱的很深,看起来和皇上像极了。
长生摆了摆手,“没事,很快就好了。”
“大半夜去什么鸾凤宫,好歹让慧姑跟着去。”如今十一岁的萧钰说起话来已经十足老成,和他父皇一样,这一手敛藏情绪的本事练就的炉火纯青,他伸手摸了摸长生的额头,“还说没事,都这么烫。”
萧钰固执霸道的很,让她躺着,喝药,吃饭,大约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指挥过别人来照顾长生,就是最后一口药都要看着她喝下去,见她蹙着眉头,还不忘记教导,连口药都不好好喝,怎么做大人。
而这两天的时间里,朗坤殿那儿始终都没有动静,皇上没有前来太子宫,更没有派人前来问候,等到第三天时,长生好得差不多了,要下床萧钰还不让,长生和他提及了年满出宫的事,这才刚说完,太子闹脾气了,嚷完了决不允许她出宫,继而就不愿意听她说什么,出去了。
长生无奈的看着他气冲冲跑出去,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个德行。
也许是皇上放不下身段,也许是他觉得长生的几番拒绝让他没面子,也许是他觉得真的留不住长生,接下来的时间里,皇上再没这么频繁的去太子宫,也不再召见长生去朗坤殿。
尽管心中有失落感,长生还是松了一口气,剪不断理还乱,她已经准备年满出宫,皇上这样不是更好,只要出了这个皇宫,再难忘记,她也能够躲住,大不了一辈子不成亲。
而皇上呢,是在熬了半年之后,用的什么‘以退为进’战术失败后,彻底的怒了,他连日召见定王爷,把还在温柔乡中的定王爷直接给拔了起来带进宫,沉着脸,就算是定王爷不问都知道皇上这生的是什么气。
对这个亲哥哥定王爷真的算是比别人了解的多一些,一把年纪,没正经爱上过谁,从小到大都在父皇的灌输之下,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铁打心肠,这些年周旋朝政,后宫这档子事处理的妥妥当当,可这下栽了,眼看还是先栽的那个。
“皇兄,您五六年都等下来了,再给她一些时间,您既不想强纳她为妃子,又要她心甘情愿,这。。。”定王爷话说了一半,被萧烨一眼扫过来,直接禁声了。
“听闻太子殿下也不愿意长生姑娘离宫,皇兄,也许钰儿他的话能奏效。”定王爷也想不出法子了。
“你说她为什么不愿意留下来,朕会待她不好?”萧烨反问他。
在女人堆里打滚久了,情啊爱啊念叨的多了,定王爷清楚这原因,他看了皇上一眼,萧烨不耐道,“说,恕你无罪。”
定王爷嘿嘿一笑,“我觉得,她是不愿意和一群宫中妃子一起伺候皇上,若是她只奔着权势,奔着有利可图,冲着皇兄身边宠妃的位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不会在意皇兄有多少妃子,不等皇兄做什么,她早就巴巴着赶上来了,只求皇兄早一些封她为妃子。”
“长生姑娘一定是对皇兄有情才会如此。”
萧烨的眉宇松了松,随即又皱,“有情还会如此。”
“宫外有这么一句话,女子嫁人,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恩爱一世,终其一生只有夫妻二人,并无插足,这是女子所向往的,试问,若是长生姑娘对皇兄无情,她何必在意这些,正是因为她对皇兄有请,她才会如此。”
半响,萧烨点了点头,赞同定王爷分析的,长生对自己有情这一说法,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能为她散尽后宫。
江山社稷,是他的责任。
说帝皇家无情,不如说他们没有资格追求什么真爱,更没资格去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一个人倾尽所有这样的事,他所肩负的是一个国家的运气。
若是因此要把她强留在宫中,纳她为妃,让她不快乐,也是他的自私,因为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这天定王爷也只是给了个建议,让太子出面,长生养了太子这么多年,太子的劝说比任何人都来的能让长生动容。
只是定王爷和萧烨都没料到,太子劝了啊,劝了之外,还做了另外一件事,把这事儿的走向一下给撇了边。。。
傍晚要离宫,长生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太子因为闷闷不乐不在太子宫,小喜子说太子在鸾华阁,长生去了之后太子并不在,等了半个时辰有余,长生有些口渴,拿起桌子上早前小喜子准备下的茶盏喝了一杯。
片刻过去,长生觉得不对劲的,一开始是口干舌燥,兴许是中午时吃的东西过咸了,长生又倒了两杯水喝下去,口干舌燥没有缓解,越发的觉得脸发烫,人燥热,长生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可这一股子的后劲袭来的太凶猛,长生腿软的扶着阁楼梯子,走不出阁楼去,那一股生涩异样的感觉不断冲击着她的感官,长生眼神迷离,望向门口,明明前一秒才空无一人的地方,如今却出现了一抹身影。
她一定是晕过头了,晃了晃头,果真那身影又不见了,长生扶不住梯子身子要滑倒下去,一双手牢固有理的抱住了她。
长生整个头撞到他怀里,努力仰起来,晕晕乎乎的看着他,还觉得自己是出现幻觉呢,双手却环抱住了他的药,语气里有些委屈,“你怎么来了。”
萧烨眼眸一缩,看着她抱着自己,脸颊红透的不像话,又有这些奇奇怪怪的症状,当下就判断出了,她被人下药了,这药量,似乎还不轻。
“来。。。”萧烨转头刚要叫人请太医,长生已经把他拉下来双腿都跟着缠上他了,萧烨那一句来人啊硬生生给堵了回去,他低下头去,长生一手扯着自己的衣领,一手环着他的脖子,主动的献了吻。
这才是毫无顾忌,没有任何担忧,全然释放的她。
那么多次抱着她都没做什么,已经是达到极限了,就是告诉定王爷他都不会信,如今长生自己投怀送抱,再能忍住,他就真不是男人了。
“长生。”萧烨哑声喊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再这样下去,朕真的会控制不住。”
“废话少说!”话音未落,长生居然捧住了他的脸,撒娇的看着他,“我好热,你替我把衣服脱了吧,好碍事。”
萧烨失笑,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你可别后悔。”
“谁后悔谁就是乌/龟/王/八/蛋!”长生满意他抱着自己,身子往他那儿靠,心中还是燥热万分,她此时就急着想要他给予自己更多,就这么释放一次吧,既然她迫切的想要,就从了自己内心一次,毫无顾忌的圆了自己想要的,没有遗憾。
那儿是萧烨抱着她上阁楼的背影,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馨芳气息,仿佛是在预告着即将到来的云雨,风吹入屋子里,幔布飘散,阁楼上传来低低的咽呜声,过了一会儿,那一声轻微的痛喊参入,继而是铺天盖地的旖旎,长长短短,不知几回。
桌子上长生喝过的杯子翻到在那儿,还有几滴水滴在桌面上,似欢愉又似痛苦的声音源源不断,这鸾华阁中的午后,像是经历着一场春梦,谁都不愿意醒来,要沉沦下去,永无止境。。。
长生醒过来时天色微发亮,不是深夜,已是凌晨接近天明,她浑身无力的躺在那儿,脑袋里空空的,半响过去,她折过身子把自己埋在了枕头里,身子骨的疼痛让她又清醒了许多。
她就是乌/龟/王/八/蛋。
这哪里是梦,那就是真实存在的一切,她居然。。。
长生挺尸一般趴在那儿,她喝了几杯水,之后好似是中了/药,然后皇上来了,这是不是太过于凑巧了。
长生大力翻身过来,腿间的酸涩令她呲牙,她在鸾华阁的事除了小喜子之外没人知道,太子这么小的年纪不会对她做这种事,那就只有他了,怎么能这么阴险。
长生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药可怕,但当时的情形她都记得,自己到底是身子想要还是心里想要,她骗不了自己。
半响,她侧身看着一地的衣服,神情恢复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