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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我。”看着现在还在否认的简单,中年男子将汝丫头抱在怀中,手中的棍棒重重的打在她的屁股上,一下又一下,“汝丫头,大道理爸不懂,但是,最基本的爸还是知道,人家的东西就算是放烂了,你也不能去拿,知道了吗?”
摸不清头脑的简单只得抹掉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爸爸,我知道了。”
简单趴在床上,屁股上还隐隐作痛,她的脸爆红,整张圆脸埋在被子里,这么大的人了,还被打屁股,说起来就丢脸。
原主名叫丁汝,今年十一岁,读六年级。
就如简单所看到的,家徒四壁,爸爸丁城是个建筑工人,每天忙死累活的在工地上干活,早出晚归,今儿还是因为接到丁汝老师的电话匆匆赶回来的。
丁汝是个圆润的小胖子,母亲早逝,爸爸很忙,根本没时间管她,从小到大,她都是遭受村里人大孩子的欺负,至此,就养成了她懦弱胆小的性子,说话蚊子可闻,尽显小家子气,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内向的她竟是连个朋友都没有。
前段时间,丁汝有了朋友,真心待她,会与她一起玩,一起回家,她很开心,所以,在她朋友李旭辉提出要她借钱给她时,她毫不犹豫的将爸爸给她的钱借给了她,吃零食,玩耍,她与她玩的不亦乐乎。
但是,没过多久,李旭辉不加满足,去了距离学校不远的小卖部,胆小的丁汝等在外面,李旭辉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偷了小卖部奶奶的钱,被当场抓住,后来更是闹到了学校,李旭辉一口咬定是丁汝指使她去偷钱的。
丁汝胆小,不善言谈,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处儿,她的班主任听信李旭辉的一面之词,冷漠的盯着她,一把揪住她的耳朵,残留在丁汝记忆中的,是老师恶意的嘲讽与疼痛,耳朵被揪的变形,由正常的黄色皮肤,转变成滚烫的通红,忽然令人窒息的疼痛,泪珠翻滚而下,弄湿了眼前的衣襟。
班主任的恶毒话语接踵而来,“你爸是怎么教你的,偷东西都偷到老师家去了,教起徒弟打师傅,这是天理不容的,赵老师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就你这种坏胚子,怎么教也教不好,还是个女孩子,都不知羞,人家男孩子都没你这般没脸没皮。”一连串的刻薄与众人围观的屈辱感,丁汝都不知晓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
耳际还回荡着众人的言语,“你看,就是她,偷钱都偷到老师家去了。”
“对啊,赵老师也是倒霉,教起徒弟打师傅。”
丁汝天真,不明白为何大家要这么对她,她也是傻,经历这件事后,竟然没过多久就原谅了李旭辉,被丁城胖揍了一顿后,亦是没有醒悟过来,依旧与她一起玩耍,一起回家,有吃的也分给她,借钱一样的借,简单想,这可能是因为丁汝是她那时唯一的玩伴,她不喜欢一个人孤零零的。
偷钱事件过了后,丁汝成了众矢之的,全学校都知道有她这么一号人,被人戳着脊梁骨,那时候,她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教了徒弟打师傅”,被老师针对,被同学排挤,她软弱,她不敢反抗,那些风言风语一直延续至她升上初中,所有的,她都扛了过来。
然而,有些事并不会因为时光的过迁而湮灭,丁汝以为她可以顺利的度过初中,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她一样的被欺负,无人会帮她,那时候,她学会了反抗,学会了反击,得到的是更猛烈的欺辱,老师不管,同学漠不关心,她哭过,恨过,也不愿转学,丁汝有念旧情节,她不想离开,而李旭辉,早就明智的转学去了镇里,也只有她傻兮兮的待在这处。
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不愿意,成为被诬陷的对象,做他人生命中的炮灰,她想当自己人生的主角。
简单睁开双眼,眸光晦涩不明,屁股上的痛意消散几分,一步一步的走出屋外,家家炊烟袅袅,她想起来,她该煮饭了,爸爸等一下要回来做饭,果然,在简单插上电饭煲的插头时,丁城拿着从地里摘回来的茄子回来了,脸色好上几分,没方才那般黑了。
晚餐一顿丰盛,简单是饿的很了,可能是因为丁汝现在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尤其得多,一大碗茄子没过多久父女俩就消灭了一半,将嘴角的饭粒塞入嘴中,简单将碗筷收拾好放入厨房,黑濯石般的眸子盯着丁城,认真的说道,“爸爸,我没做,你相信我。”
“是那女孩子诬陷我的,我没有指使她,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她会去偷钱。”闺女软糯的声音在耳际徘徊,丁城唇瓣微动,在简单那认真的眸光之下,缓缓的开口,“爸爸,相信你。”
“呜。”简单抹掉眼角的泪珠,泪眼婆娑的看着丁城,“爸爸,他们都不相信我,老师还打我,我耳朵都被揪红了,好痛,呜呜。”此时的简单,仿若是一只受伤的困兽,趴在丁城怀中,取得安慰。
丁城的大掌轻柔的拍在自家闺女的肩上,脸色复杂,他一个单身汉子带着自家闺女,闺女的脾性丁城知晓,说好听点是善良,难听点就是软弱可欺,她不会主动做出这种事,但是接到老师电话时,他是真的气疯了,下手才会那般不知轻重,现在想起来心里隐隐升起丝丝愧疚。
一夜无梦,简单嫌弃的将床上的被子叠的整齐,背着书包,缓缓的往学校走去,丁家距离学校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简单慢悠悠的,在学校门口前的米粉店坐下,丁城对自家闺女还是很好的,在那个年代,一碗米粉也不过一块钱,大碗也才一块五,丁汝一天就有三块钱,虽然家里的房子破破烂烂的,但对这个闺女,丁城是打骨子里疼惜。
“老板娘,一个小碗米粉。”简单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眼睑微垂,以前,丁汝因为自身的原因,总是会遇到讨厌的人,所以,每次早餐不是吃窝窝头,包子,就是油炸的团子,尽管丁汝对米粉垂涎许久,终是未曾踏出步伐,光明正大的坐在凳子上。
热气腾腾的米粉端了上来,上面洒满了肉末与木耳,比起十几年后,现在的买家实诚,给的分量也足,简单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桌子摇晃一下,重重的书包放在旁侧的凳子上,发出沉重的碰撞,少年的声音嘹亮而尖锐,正是出于变声期的少年,带着些许的嘶哑,“老板,一个大碗米粉,多加点肉丝。”
“好勒,稍等一下。”老板笑容满面的接过,看起来这少年这家米粉店的老顾客。
简单的米粉吃了一大半,少年的米粉才姗姗来迟,他吃的很粗鲁,咻的一声就是一大口,那米粉仿若瞬间少了一半,简单吃的慢,少年吃完了,她还有一点儿,少年直言不讳的盯着她的脸庞,圆润润的,很是白皙,就像是刚出炉的软包子,软软的,让人想要戳上一戳。
吃完最后一口米粉,简单抬起头,唇角紧紧抿着,拿起背包往学校走去。
少年盯着她离开的身影,露出一口大白牙,拿起书包跟了上去。
简单背着书包大刺刺的进入教室,意料之中的晦涩目光,简单冷峻着一张脸,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淡定自若的拿起语文书,时而有人用不屑的目光盯着她,简单都直接忽视了,该干嘛干嘛。
班主任进来的时候,教室一瞬间的安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丁汝的班主任,也就是她的语文老师,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那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得,简单毫不示弱,唇角微不可微的勾起,似嘲笑,似讽刺,班主任该是觉得丁汝做出这般事,觉得丢脸,所以对她格外针对。
小炮灰的愿望(二)()
班主任进来的时候,教室一瞬间的安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丁汝的班主任,也就是她的语文老师,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那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似得,简单毫不示弱,唇角微不可微的勾起,似嘲笑,似讽刺,班主任该是觉得丁汝做出这般事,觉得丢脸,所以对她格外针对。
“丁汝,你给我出来。”简单将语文书放下,悠悠然的从后门出去,教室的所有人竖着耳朵,听着走廊的动静。
“陈老师,有事吗?”简单望着她,眼睑微微勾起。
“我进来的时候,你那般看着我,是觉得你昨天做的事情是对的。”她步步逼近,右手微动,想要再次揪住她的耳朵。
简单身子微侧,躲过她的袭击,“陈老师,我的耳朵再被你揪一次就要废了,若是我听不见了,你负责吗?”
“我负责?”陈老师脸色微沉,冷冷的瞪着她,“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子不教父之过,既然你父亲不管教你,作为你的老师,那我就有管教你的权利。”
说的冠冕堂皇,简单冷笑道,“对,您是老师,那么,昨天的事情你就以李旭辉的一面之词直接定了我的罪,是的,我平时表现出来的是软弱可欺,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脏水都能往我身上泼,李旭辉被当场抓住,她说是我指使的,那就是我不成?难道不能解释成是她想要推脱掉自己的罪名,将所有的脏水泼到我身上,我敬你是老师,昨日没有反抗,即使如此,并不代表我永远不会反抗。”
“你,你,丁汝,反了你,敢这样说我。”先入为主的观念,陈老师已经将丁汝加入了黑名单,所以单方面认定她说的所有话都是挑衅,犯了错,不仅不认错,还没有一丝反省的意味。
“我这就打电话叫你爸爸过来,你就不用上早自习,反正你现在也没心思,反倒是打扰其他同学,直接在外面站着。”走廊上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入教室,班上的同学议论纷纷,对丁汝的反抗很是震惊,在他们的意识中,丁汝一直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人,爆出这件事已经实属不易,再有她光明正大的反抗,就更加让人兴奋了,林術(shu)就是其中一个,目光透过窗户落在丁汝身上,脑海中流露出方才在米粉店的场景,唇角的笑容愈发大了,勾人的桃花眼微闪。
简单肯定不会那般老实的待在走廊,陈老师已经说了要打电话给她爸,凭丁城的那个速度,没过多久就会过来,简单眸光微闪,直接去了厕所,敲开了六年级二班的后门,“同学,叫一下李旭辉。”
“李旭辉,外面有人找你。”简单靠在墙壁上,挡住了整个身形,李旭辉看见她的瞬间,眸底闪过一丝恐惧与愧疚,但一想到平时丁汝包子的性格,瞬间就安心了,“去厕所。”
李旭辉犹豫几许,还是跟着简单去了厕所。
简单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一把将李旭辉拉近厕所,丁汝人本就圆润,力气比起瘦小的李旭辉要大上不少,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让她被动的盯着她,“李旭辉,很有意思,你做的事情,让我一个人背黑锅,是觉得我性子软,好欺负是吧?”
“没有,丁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昨天那个情况,我也是不得已。”李旭辉长得瘦小,皮肤虽黄,但眼睛大大的,欲言又泣,不过几秒,泪珠就掉了下来,那模样,倒有股子柔弱西风的姿态,一刹那之间简单脑海里想到了白莲花。
“是吗?这样说来,这件事是与你无关了?”简单尝试性的循循诱导,温柔的很。
李旭辉抹掉眼角的泪珠,嘤嘤的应下。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