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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打通,成就先天。
其实剑法也是这个道理,令狐冲虽然看起来自由散漫没怎么练过剑,可是他在喝酒玩耍的时候,脑中就一直在分拆各路剑法,这一剑该怎么使?破绽在何处?如果是我面对这一招,我又该如何应对?若敌强我弱,我当如何?正是他平日里的这些思索,才造就了后来一夜练成独孤九剑总诀式的奇迹。
这三天里面,周不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不需要勾心斗角,不需要熬红了眼睛制定发展规划,不需要提心吊胆,更不需要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有时候周不疑都在想,这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那该有多好。舒舒服服的,每天起来看着这山,看着那水,陪着佳人行走山间,喝喝茶,赏赏花,没有算计没有危险,不需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有的只是欢笑和放松。修炼武功、不再是为了争强斗狠、杀敌报身,而是为了体悟天地之道,培养性命之真。在探索生命奥秘的路上慢慢前行。
周不疑的期许,显然是不切乎实际的,显然是会被无情的现实所击碎的。打碎周不疑不切实际梦想的那个人,正是周不疑的师父、义父、华山派气宗宗主、华山派掌门人、五岳盟主周清玄。
周清玄接到日月神教大军倾巢出动,直扑武当山的消息过后,带着剑宗气宗两宗的精锐高手二十人,精英弟子百人快马赶到了商洛,又从商洛上船,沿着丹水顺流而下,竟然旬日之内就到了武当,比早早就出发的日月神教教众还先到达。说来也奇怪,从河北往武当山来的官道上,正道武林设下了不少的眼线,竟然没有发现日月神教大军的动向?即便是掩藏身份偷偷行动,整整一万人的行动,怎么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更何况以正道武林对日月神教行事风格的了解,也不是会偷偷行动的。
不过这一切跟周不疑的关系,目下来看似乎不怎么大。周不疑现在首先要应对的,就是华山派上下的诘难。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你不去布置我华山派来到武当之后的大小诸多事宜,陪一个女子满山跑倒是停活分。你这个大弟子到底是怎么当的?”周清玄拜山见过武当掌门俞莲舟,接受安排过后,一把就将周不疑扯到吾当为自己安排的住处,责问道。“你知道你这两年跑到南洋去,也不去江湖上闯个名头,那几个剑宗的老不死,尤其是那个柳清言,说了多少怪话?还说什么你将胡不悲带去闲逛,两年没有消息,怕是已经被你害死了。又说你在海外这两年,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撺掇了着要将你拿回华山审问。你,你现在这样不是拿着把柄送给他们么?”
周不疑跪在地上听着周清玄的絮叨,非但不觉得心烦,反而觉得无比的温馨。
家的感觉,不就是这样么?有人关心你,爱护你,为你担惊受怕,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这时候周不疑觉得,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五十多岁快要六十高龄的老人,他撕下了他自己的层层面具,丢掉了他往日叱咤风云的威风,不是什么华山派掌门更不是什么五岳盟主,他就是自己的父亲。
“笑!你还笑!”周清玄见着周不疑笑嘻嘻地站在一旁,也没什么心思责难了。想到那个跟儿子满山跑的姑娘,周清玄忽然打起了精神:“刚才那个姑娘就是你信里提到的武当山掌教孙真人的孙女?”
周不疑不知道周清玄想做什么,眼珠子一转,说道:“是啊!爹你说这武当也奇怪啊,掌教掌门的,就不怕跟咱华山一样几十年后面临两宗内讧?”
周清玄对周不疑的思维发散这一套早就习惯了,轻轻地拍了一下周不疑的脑袋:“去去去,人家三丰真人的智慧,你这么小子怎么看得穿?别扯开话题,说,那是不是就是你信里面说的那个孙真人的孙女?”
周不疑翻了个白眼:“刚才不说了么?是啊。老爹你没听见啊?”
周清玄望了望房间的陈设:“好像是啊。你看这武当,创建时间还没咱华山一半儿呢。可这宫观台殿修的,可比咱华山气派得多了。”
“你也把这招学去了。”周不疑心中暗自吐槽,可他却不敢说出口来,要是敢说出来,到时候就是戒尺伺候。周不疑连忙转移话题:“人有朝廷撑腰,自然跟咱们华山派不一样了。不过老爹,你问灵霄的事情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周清玄也不装疯卖傻了,正经地说道:“为父这次来,一来是出于正道的道义帮着武当抵御日月神教的攻袭;二来是给你这小子提亲,据说你那两车的金银珠宝也运到武当了?”
“是啊。到时候这边等击退了日月神教,就运回华山。怎么了?”周不疑问道。
周清玄直愣愣的看着周不疑,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你小子真是…也是为父护得太紧,让你少了人情世故的磨练,这批金银你还想带回华山?”
周不疑问道:“难道武当还会吞了这批财物?不会吧。”
周清玄本想拿起茶盏喝口茶,听着周不疑竟然这么问,差些没把茶盏落到地上:“你媳妇儿不想娶了?等下你衡山刘师叔来了,就让他做个媒人,把亲事定下来,那两车金银就当是聘礼了。”
“两车全给武当?这可是望…我在南洋一年的打拼,也太多了,况且武当也是道门,奉上金银做聘礼。会不会让人觉得咱们华山俗气?”周不疑却有几分舍不得了,这可是望月城二十多万百姓,辛辛苦苦耕耘土地一年多,缴纳税赋换来的。可不是周不疑冒充海盗黑吃黑得来的那些金银。可周不疑又不好明讲,私自聚众建国,那可是谋反的大罪过,要是让隔壁的那几个剑宗老不死的晓得了,气宗也就可以直接整个南迁了。
“怎么?舍不得了?有舍才有得,这些金银虽然说作为给武当的聘礼俗气了点,可也足够将武当拉到我们这边了,你别说你连武当山下任掌教的脾性都还没有摸透。”周清玄说道,“况且谁让你运到武当的?你要是直接托人运回华山,咱们也不必如此了。这么多金银,运到武当,恐怕人家早就认定了是你给武当的聘礼了。你还想带走?”周清玄失笑道。
“早知不如还留在望月城了。购买军器,招徕流民,总比白白给了武当要强。”周不疑心中暗自嘀咕。不过也知道,把这些金银运至武当山,确实是自己欠考虑了。可要是托上一家镖局,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监守自盗?这些金银,加起来抵得上大明朝山东承宣布政使司一年的收入。华山派又不像朝廷那样需要养兵养官这么大的开销,足够躺在上面三代人花用不尽。难保镖局会见财起意,到时候坐地分赃,大明朝纵横万里,找都没有地方找他们去。
“掌门,衡山派的刘师叔携弟子莫大、刘正风,已经到紫霄宫见过了俞掌门,正往这边过来。”进来了一个华山弟子说道,周不疑一看,来人却正是后来的华山掌门岳不群。不过现在没有灭门压力的他,还不是后来的那个伪君子。气度儒雅,带人宽容,看起来像是一位儒家名士倒还胜过像一位武林中人。
“媒人来了?”周清玄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仪容。说道“走,不群,去见见你大师兄的媒人。不疑你给我在房间里好好呆着,没我的话不准出去。”
周不疑原想跟着出去,也见见老朋友刘正风,可周清玄这话一说,只好乖乖呆在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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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这次一定要成功
过了些许时候,周清玄带着岳不群走回了武当划给华山派一行人居住的院落。
周不疑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他那个便宜老爹和岳不群回来了,连忙迎了出去。刚想问询事情如何的周不疑却发现,周清玄的脸色古怪,心中暗自称奇,若说刘青山应下了这桩事,周清玄绝不会是这等脸色。可要是刘青山推托,甚至是婉拒,周清玄也当是大大的不满。怎么这脸色看起来,如此古怪?还有岳不群,脸色也是极其怪异。
周不疑心中暗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怎地便宜老爹和岳师弟都这么一副作态?”
这时候的岳不群可不是后来的那个心思暗藏,城府深渊似海的华山掌门君子剑。就岳不群现如今的那点儿城府,周不疑一眼就看得穿。从岳不群同样古怪的脸色看,周不疑知道,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经过世事磨砺,没有经过同门相残的惨剧,没有经过师门剧变后,所谓武林同道的人情冷暖的岳不群,虽然也养气二十载,虽然也费尽全力想装出来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可这个也是能装的了得么?这人世间什么都可以装,唯有这境界是断断然装不出来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阅历经验全然不足,没有达到那个境界,又怎么能装的出来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呢?这可是在宦海中久经沉浮,苦苦熬了几十年的高官都不一定能把握得住的境界,若是强装就能装的出来,那天地下还会有那么多的失意政客么?若如今的岳不群能强行装得出来这幅样子,南京城里的遛鸟御使、弄花尚书简直就可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
看着周清玄这样子,周不疑不敢上前询问。不知道有多么复杂的利害纠葛才让周清玄表露出这等古怪的表情,这时候周清玄心中不知道在进行何等的算计,要是周不疑这时候跑过去打断,那就等着挨罚吧。等着周清玄进了房间,周不疑拉住跟在后面的岳不群:“岳师弟,究竟怎么一回事?”
岳不群原本还有点说不出口,可在周不疑的强大压力之下,终于吐露了实情:“方才掌门师伯带着师弟一起去了找衡山派的刘师叔,半路上恰逢刘师叔带着莫师兄跟刘师弟过来。刘师叔见了掌门师伯倒是极为客气,请了掌门师伯去他那院子商量抗拒魔教的事情。到后来,掌门师伯提出了请刘师叔去提大师兄跟孙真人提亲的事情,哪知道刘师叔得知是那位武当山的师姐过后,就说那位武当师姐绝非良配,还说…还说…”
周不疑问道:“刘师叔还说了什么?!”
“刘师叔说:‘那位灵霄姑娘,打十岁武功有所小成之后,三天两头就挑战武当山上下的师兄师姐,要不是她当时年幼。大家伙儿都不好说什么,恐怕早就告到孙真人那里去了’”岳不群极力模仿着刘青山的语气,别说,还真是学的挺像。
“同门师兄弟姐妹相互切磋,这有什么好告的?”周不疑问道。
“掌门师伯也是这么说的。可刘师叔又说道:‘可打输了还不放过的就不多了吧。这也就罢了,周师兄你可知道这武当山上下,除了正式出家受戒的道士,有多少男弟子盯着这位灵霄姑娘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上次薛侯送他女儿过来拜师的时候,还跟真玄道长说过给他早亡长子的次子薛诜求亲的事情。现在朝中薛侯又正得势,新皇登基过后对其颇为倚重。你们两家又交好,何必跟他抢儿媳?徒自惹下一个敌人,何苦来哉?据闻薛侯有个女儿,深得薛侯喜爱,长得也是天姿国色,不如周师兄去薛侯府上为周师侄求娶薛侯的这位女公子。你们两家联姻,好上加好,岂不美哉?’”说完过后岳不群脸色越发的奇异了。“大师哥,你说刘师叔这是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莫说是岳不群,听完之后也是一脸的古怪之色。不过周不疑倒是因为把刘青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