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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颇有些畏手畏脚,白泞旁边有如月守着,倒是不怕她,顺着她的心意往旁边移了两步。
“小娘子,其实我是你夫君请来给你送信的。”村长见白泞穿着不俗,身后更是跟着许多带刀的侍卫,便知道这次他们可能是扣押了个不得了的人物,说话都客气了十分,“哦,他说他叫卓景。”
白泞本以为碰上了一个疯子,听见卓景两字才将眉头给皱了起来。
“什么信?”
村长赶紧将东西拿上。
白泞看了一眼,倒的确是卓景的字迹没有错。
第一句……问她想好没有。
白泞深吸一口气,这人着实讨厌。
后面他写了很多,花了大半的篇幅来阐述他是如此喜欢自己的,看的白泞耳朵都渐渐的发红了。
村长也没把信拆开看过,见白泞这反应也不像是生气,倒是好奇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看到最后两段才知道卓景说他的暗卫都被暗算,他自己被扣在那古怪的村子里了,让她去接一下他。
看到这里,白泞总算是抬头看了一眼村长。
“你是那村里的村长?”
村长暗道一声糟糕,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他还好吗?”
出乎意料,白泞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挺好的挺好的。”村长赶紧回答。
“那你带路吧。”白泞叹了一口气,“对了,先等我一会儿。”
身后侍卫都目光沉沉的看着村长,她心惊胆战的点了点头。
“如月,去宫中拿点糕点出来。”
卓景的最后一句话便是隐晦的抱怨了一下那边的屋檐实在是低,那儿的饭菜不太合他的胃口。
“这位,这位贵人。”
村长挣扎了很久,还是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贵人你若是想要去接你的夫君,不能带很多人进去,你自己进去。”
“公主殿下,万万不可。”身后的青竹赶紧出声,“我将这人绑起来,直接冲进去将国师大人救出来。”
这一连串的话把村长都说懵了,又是公主又是国师的。
白泞的眼神落在村长的身上,如同卓景信上说的一样,那村里的人有些奇怪,但又有些傻。
只身一人就敢来送信,也不怕他们绑了她屠尽她的族人。
“我是大怀的六公主,你们扣下的是我们大怀的国师大人。”
“你们是夫妻吗?”村长『舔』了『舔』有些紧张到干裂的唇,问道:“若不是夫妻是不能拿我们的『药』的。”
青竹上前一步,正要让人把这个大胆的『妇』人给绑起来,被白泞伸手给制止了。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进去,但我的侍卫们要守在出口外面,若是我们半刻钟内没有出来,他们就会进来,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村长面『色』紧绷,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了白泞稍有些冰冷的声音,“或者你是想要我们绑了你,领兵直接踏进你们村里?”
村长立刻便闭上了嘴巴,不吭声了。
白泞带的人也不多,就是有点晕木筏,水流很快,晃的她有些发晕。
村长快回自己家了,见白泞也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慢慢的放开了,还能说笑两句。
“公主殿下,你夫君说是要给你治病才去我们那儿的,你生病了吗?”
白泞一愣,旋即点头。
“那病的厉害吗?”村长有些担忧,这小姑娘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一阵风就能吹到了。
“他吃过了吗?”
白泞答非所问,看着木筏下碧『色』的水,“有给他喝水吗?”
村长顿时安静了。
大概还……没给吃的喝的吧。
……
“你吃啊。”
国师大人看着几乎要戳到他脸上的酱肘子,十分难受的别过脸去。
他被绑在凳子上,要不早就起身走人了。
李苗苗虽然之前被她那些姐妹们给教训了一通,但一想到卓景那撩人的小眉眼就忍不住蠢蠢欲动了起来。
尤其是听七姐说他不肯吃七姐送来的饭菜的时候,顿时就觉得自己找着机会了。
拿着家里的酱肘子就往卓景面前凑。
“你说你跟我在这儿犟什么?人是铁饭是钢,你别和自己过不去啊不是?”
卓景看着她,实在忍受不了她呱躁的声音,冷冷吐出一个字。
“滚!”
李苗苗还半点不觉得难过,反倒觉得他和这里的男人都不一样。
“你莫不是还等着你那夫人来接你?”李苗苗冷嗤了一声,“别等了,你夫人才不敢来接你,我都听说了,外头的『妇』人胆小的很,哪儿有我们这里的女子能干,还能保护你。”
李苗苗秀了秀自己结实的胳膊,笑的很开心,“你还是从了我吧,不然你在这里的日子可不好过。”
卓景动了动眼睛,李苗苗正以为自己将美人儿给说动了的时候,兴冲冲的去看他的眼睛,结果对上他杀意漫开的视线。
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白泞不会来接他。
李苗苗根本就不知道国师大人此刻自己都万分忐忑。
因为那臭丫头……还真不一定会来接他。
李苗苗见他一点都不给面子,哄着哄着也有些心烦,抓起卓景的衣领就要将他往外面拖。
七姐不在家,七姐的丈夫巴不得这个小妖精赶紧走,这会儿正磕着瓜子看热闹呢。
“嗨,你做什么呢!”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吼,紧跟着就是村长的身影。
随后李苗苗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人影。
穿着一条白衣长裙,十分瘦弱的模样,她看了一眼抓着卓景衣领子的手,目光缓缓的移到了李苗苗的身上。
明明看起来被她一撩就倒的人,眼神却生生唬的她放了手。
“你没事吧?”
村长急急去看卓景,卓景却只是盯着白泞。
他被绑在凳子上,她站在门外,手上还挎着一个篮子,眼神复杂难测。
他忽而觉得有些别扭,这大抵是他这二十余年里最难堪的时候。
虎落平阳被犬欺。
“吃了吗?”
白泞走近了一些,将食盒放下,“渴吗?”
卓景看着她,良久,垂头,“我手疼。”
白泞指尖微微一动。
“她们一直绑着我。”、
村长擦了擦汗。
“还不给我吃东西。”
李苗苗垂头看着手上的猪蹄。
“还骂我小妖精。”
七姐她男人不安的站了起来。
“还说你不是我夫人,根本不会来接我。”
他拼命压制住自己微翘的唇角。
第91章 她的盖世英雄()
检验真爱的时候到了 良久之后; 轻笑一声,本来昨日在书房里听见一些有趣的事情; 准备看在相识又互斗这么久的情分上给她提个醒; 如此一看……算了吧!
她不是说没见过他么?
想到在书房里听见的那些话,国师大人顿时觉得心口一口郁气缓缓散去,好心情的迈步回了宫宴之中。
“卓景来了,来; 朕……。”
怀帝的话说到一半便卡壳儿了,看着卓景下巴一片殷红颇为震惊; “爱卿你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大臣们也都惊呆了。
谁这么大胆,居然让这老妖怪出血了?还是出在脸上?
明明卓景是这群人里头最年轻的了; 但是耐不住卓景身上诡异传闻越来越多; 更渗人的是,人家是随着年纪的增长看起来越发的成熟稳重。
但是这位卓大人……每年都在美出新高度,这便叫人畏惧又妒忌了。
“是臣适才不小心滑了一跤; 无碍。”
他笑的眉眼弯弯,但旁边的人对这个话简直嗤之以鼻,全身都干干净净的,骗谁呢?
不过他们又开始好奇; 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伤了这人还让他笑眯眯的显然心情不错的样子?
大家一肚子疑问,却也不敢多说。
毕竟卓景这两年『性』子大变; 对着陛下还好说; 对着他们已经到了说变脸就变脸的地步了。
“陛下; 番邦王子到了。”
王德凑到怀帝身边轻声说,旁人听不见,离怀帝极近的卓景却是听见了。
他顺着王德视线看过去,见到几个身穿异服的人走来,走在最前面那人服饰格外隆重一些,彰显他的身份地位。
番邦王子?
因为提前听见过番邦使臣和怀帝的对话,卓景看那王子的眼神就变得挑剔起来。
瘦弱,竹竿一般,但只是瘦弱也就罢了,毕竟如百里陌那样身子不好但赏心悦目的也大有人在。
只是这位王子怎么说呢?
可能是他番邦的太阳比京城要烈些?浑身上下黑不溜秋,眼神也不清透……简而言之,有点叫人眼疼。
刚刚胸中那口郁气,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又回来了,卓景翘起的唇角不自觉的就松下去。
恰巧有个三品大臣端着酒来套近乎,话还没说完,卓景一个冷眼看过去,那大臣就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看吧……变脸了吧!
那边白泞匆匆往自己殿中赶去,走了好长一段才有些忐忑的回头。
后面没有卓景。
她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却又听见花园亭角处传来呜呜的哭声。
压的低低的,但韵律俱全,像戏剧里的哭唱。
沈嬷嬷面『色』一边,走到白泞身前。
她眯眼看过去,见到一人躲在柱子后头,『露』出一片青『色』衣角,沈嬷嬷以为是宫中丫头,大喝一声,“哪个不开眼的,在公主面前哭哭啼啼?”
那人吃了一惊,哭声顿时就止住了。
匆忙抹了一把脸,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看见她穿着的衣服,沈嬷嬷眉头就皱起来,番邦的女人?
“冲撞了贵人,是阿香的罪,请贵人宽恕。”阿香眼睛红红,走过来的姿势也十分别扭。
“你不是大怀人?”
沈嬷嬷开口问,态度已经缓和了一些,因为知道这两日有番邦使臣过来,倒是没有听说有女人,只那位王子殿下带了几个小妾过来。
“妾的母亲是大怀人,父亲是乌达木人,妾是跟着左袒王子一起来的。”
阿香母亲是大怀人,如今说起大怀话也是十分地道。
“侧妃娘娘!”沈嬷嬷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乌达木本就不是大国,且这人又不是正妃,无所谓什么巴结讨好,“侧妃娘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不不不,妾,妾就是被风『迷』了眼睛。”她紧张的唇『色』发白,白泞见她这样子,不由得皱眉,乌达木虽然是小国,可王子的侧妃如何会这般上不得台面?
“嬷嬷,送侧妃回去。”
白泞不打算和她浪费时间,转头就要走。
沈嬷嬷点了头,“你们几个,好生护着公主回去。”
不过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但阿香却瞬间就变了脸『色』,霍然转头道:“你是公主?”
白泞皱眉,神情冷淡,“我是,侧妃娘娘有何事?”
阿香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复杂起来。
白泞甚至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几分怜悯?
总不可能她‘小可怜’的名号都传到乌达木去了吧?
“我送侧妃娘娘回去罢。”白泞想了一下,微笑道:“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