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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小四看到这颗蚕豆却纯粹是出于运气。他早已经料定马健作为赌场老手定会有一番作弊的手段,只是马健今日穿的是劲装,衣袖处裹了一层布条,这种条件下是藏不住东西的。这般情况下若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排豆时将蚕豆弄出来,那么蚕豆定然要藏在非常方便的地方。刚好,在马健挥碗的过程中,小四注意到他始终是以四指抓碗,而小指一直是蜷缩着的,这不就明摆着他的小指有鬼么?
小四笑笑,“马公子,开碗排豆吧。”
马健翻手将手中的蚕豆扔了出去,然后摇手一指一个大汉,“开碗,排豆。”
大汉连忙上前将大碗翻开,然后用竹片一粒一粒的数起蚕豆来。这一颗一颗的数起来极为费事,可对大汉来说却是最实在的。如果是猜暴扣还是单杆他还可以四粒四粒的排,或者更多,因为最后要的结果是单或者双。不过现在猜的是豆子总数,如果还是四粒四粒的数,难道还让他数完了再加一次?
“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一百三十,一百三十一”大汉的声音越来越小,额头上也隐隐地出现细细地汗渍,手中的竹片仿佛秋天的树叶一般倏倏地抖着。
马健的面色很快阴沉起来,猛地一脚踹在大汉的腿上,“抖他妈什么抖,到底是多少?”
“公公子”大汉转过头,眼里满是惊讶之色,“不多不少,正好是一一一百三十七颗。”
“什么?”马健一怔,“你没有数错?”
大汉顿时噤若寒蝉,这可开不得玩笑,跟在公子身边好几年光景,对他的脾性也算是知根知底,他要是发火那可赶得上洪水猛兽。大汗不敢迟疑,连忙又将一堆豆子数了一遍。
“公子,真的没有数错,不多不少正好是一百三十七颗。”大汉豁出去了,坚定的说道。
“一百三十七,一百三十七”马健的眼里露出一道精光,他死死地盯着小四,“傻子,我就不信你就这么好运。来,再押!”
说着他使唤一个汉子取出两锭银子,足足二十两,“这是赔给你的,再押。”
一千个方孔小钱串在一起算是一株,一株刚好抵一两银子。小四将两锭银钱推到那一堆铜钱上,淡淡地说一声,“你接着扣。”
依旧是一个完美的弧线,依旧是刚才那个大汉排豆。一炷香的功夫,再听大汉报出的数字,与小四猜的还是一般无二。马健的面色骤然凝重起来,甩出四锭银钱,摆摆手示意小四再来。
顾安躺在桌子底下,心里满是对小花的愧疚,想着这下回去一定得加倍努力做事,争取得到老夫人的赞赏,说不得老夫人一高兴就能将他使到顾家的胭脂店里去做个小厮。要是那样可就太好了,听说在那里做事是有油水可捞的。咱不黑心,也不要太多,一天捞个三两文就足够了。如此,只需一年也就能将输出去的钱捞将回来。也就是说,一年,只需要一年还是可以与小花共成美事。
顾安越想越振奋,眼前慢慢展现开一群孩子绕膝的美景,远处一个青衫裹身的女子正在欢喜地洗着尿片。突然,“嗵”地一声却将他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这时他才想起上面傻四儿正在和马公子赌钱,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窜起来。这一着急又忘了还卧身在赌桌底下,起的太急,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桌沿上。
额头瞬间冒起一个大疙瘩,顾安龇牙咧嘴地钻出桌底,正准备扯开嗓子怒吼小四,却骤然被桌面上的情景吓呆了。
乖乖,银子!
一股子精光从他的眼里冒出来,瞬间燃成了熊熊火焰。
银子,好多银子!
第5章 【不二功法】()
第006章不二功法
隋末唐初银子流通并不常见,通常只是权势之人的藏品,一千个铜板才能换到一两银子,至于黄金更是有价无市。顾安的月钱不过一个月一百文,差不多要奋斗十个月才能凑够一千文,他也不可能没事将月钱去换些散碎银子来玩,没那闲心也没那必要。可此时桌子上摆着的却是正宗的官银,十两一锭,足足十多锭,这与普通的碎银子可有着天壤之别。
“乖乖,傻子都干了些什么?”
赌台对面,马健的一张脸隐在茂密的胡须里面难以看清他的喜怒哀乐,可是看着那无风自动的胡须,想来他不会是开心的。顾安轻轻一扯小四的衣角,如一个初出家门的小家碧玉,一颦一簇满是对世界的惊恐,“傻子,这些银子都是从哪里来的?”
小四鄙夷地望一眼顾安,你丫挺的不装逼了,先前的威风都跑到哪里去了?“哪里来的?不是他输给我的难道是我凭空变出来的?”
“我的娘啊”顾安恨不得立马长出两只翅膀,能飞多远飞多远,他紧紧地攥着小四的手臂,“我的祖宗,你怎么能赢他这么多钱,还想不想要你的小命了?赶紧还给他,走人吧”
小四嘿嘿一笑,“走人?怎么,不想娶你的小花了?”
“哎唷,都这时候了还娶什么呀娶先保住小命要紧”顾安不住地将身子往小四后面蹭着。他的后一句话却是差点将小四气的栽一个大跟头。
“再说了,娶个媳妇儿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啊!”
隋末唐初人们的生活水平极低,一个铜板能够换得十斤糙米,一两银子基本上能够保证一户两口之家半年的生活。即使在后来李世民开创的贞观之治里,二十两银子也能让一家人风风光光地过上好几年舒服日子。当然,这都是指普通阶层的小人物。
小四属于空降兵,对于这个世界的消费基本上还没有一点概念,心里的消费观念还停留在二十一世纪,他当然不能理解顾安的话。而恰恰不巧的是,顾安就只是这个年代一个普通阶层的小人物而已。
“你真是没得救了,难道你不希望给小花很幸福的生活?”
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通常是没有免疫力的,一听到小花,顾安的眼神骤然迷离起来,“当然希望了,我希望他能为我开枝散叶,生好多好多的娃娃”
小四恨不得狠狠地将他踹上几脚,妈的,我那个年代人人都在搞计划生育,你倒好,还想整个超生游击队出来,“怎么,生很多孩子你就幸福了?”
顾安得意起来,“那当然,你不看看这清水镇的大户人家,哪家不是人脉鼎盛的。当然,除了咱们家,老爷还没来得及填房就挂了,而老夫人也就生了大少爷和你,不幸的是还将你生成了个傻子”
说到这里,顾安连忙掩嘴,眼前这人哪里傻了?先不说他如何赢了马公子这么多钱,单说他赢了这么多钱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就那份镇定便已经不是以前的傻子了。难道泡井里的时候遇到神仙,开窍了?
“那个,四哥我说错了,您老不是傻子,您老是再世的文曲星。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觉得您不一般了,您看看,眉清目秀咱就不说了,指定比那潘安宋玉啥的好看”顾安盯一眼桌子上的银钱,咕噜一咽口水,“咱只说您这智慧,那便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行了”突然,赌台对面的马健一声大吼,“你他妈的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滚到一边去傻子,你说,你他妈是不是作弊了,为啥每次都能猜中?”
“作弊?”小四慢悠悠地瞟一眼赌桌上的蚕豆,“就这些破落玩意儿,我还需要作弊才能赢你么?再说了,自始至终都是你在扣豆,排豆也是你的人,我站这么远就算有心作弊不也作不了不是?”
难道他是神仙转世?马健一番思前想后,终于得出结论。傻子的话在理,我自小习武,练就了一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如果他真的作弊我没有理由看不穿啊?但既然不是作弊,那为什么他又能屡屡猜中呢?难道他真是神仙,拥有千里眼的神通?
瞧着马健一双不住打转的眼珠子,小四忍住心里的笑意,到底该说他是愚昧还是低智呢?哎,知识呀,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在无上的科学面前,愚昧永远是抬不起头来的。
“那啥马公子是吧,眼下天色已经不早,往日这番景儿我早该在被窝里与周公对弈了。今日不过因为不好扫了公子的赌兴,所以才耽搁了这番功夫。你看还要不要再赌,若不赌的话”小四伸一个大懒腰,然后张嘴吐出一个长长地“啊”,“那啥这会回去与周公会面已经不可能了,不过我还约了马克思,总不能让他老人家也失望吧?”
“马克思”顾安听见小四的话沉吟一声,小声问道:“四哥,马克思是谁?咱家没这亲戚吧”
小四扭头瞪一眼顾安,咱家当然没这亲戚了,这年代他还没有出生呢,“嗳,我说你这厮,少爷我说话你多什么嘴?”
“少爷,我”顾安惊恐地睁着一双眼睛,我的妈呀,这指定不是傻子,傻子何时会这般瞪眼的?
小四这么一呵斥顾安,看在马健眼里却成了一种威严,他心里沉吟道,“高手,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小到大装了十八年傻,单这份隐忍的功夫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呀。隐忍十八年,难怪能够练就一番千里眼的神通。厚积薄发,要怪也只能怪我年少时没有听取父亲的话,太早的沉溺在了红尘之中。唉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呀!”
带着对老父亲浓浓地忏悔之意,“嗵”地一声,马健突然就屈膝在地,“顾二公子,先前马某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才好啊!”
整个屋子的人为之一愣,马大公子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号称不跪天不跪地的么,今日怎么给一个凡人跪下了?
小四纵使有心里准备,马健这一跪还是把他吓了一跳。他故意将顾安那么一吼,实则是想给马健造成一个他很强势的假象,只不过没想到效果竟然好到了这种地步,让不可一世的马大公子跪下了。
“哎呀马公子,你这是为何,可折杀在下了,起身,赶紧起身”小四扶住马健的肩膀打算将他搀起来,哪想马健自小习武,千斤坠一使,跪着的身子简直稳若磐石,小四又不懂得那四两拨千斤的道道儿,哪里又搀得动?
马健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微微垂首,“顾二公子,你先原谅了则个,否则吾将长跪不起,以惩冒犯之罪!”
偶滴神啦!小四将脑门猛地一拍,这厮不会就是昔日桃园三义的那黑脸家伙转世吧,怎个突然就拗起了呢?可就算你是张飞,咱也不是刘备呀!
他擦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啥马公子,我原谅你就是。这样你可以起身了吧?”
这话如大赦令一般,马健“噌”地一声便窜了起来,只不过他的双手仍旧抱拳过头,“顾二公子,在下随父姓马,贱名一个健字,这公子二字吾是万万再担不得,还请顾二公子收回。如果不嫌弃,就烦请直呼贱名吧。吾在家行二,又或者唤我马二也行。”
“我靠你老母,随父姓马,你是你老子的种,不随父姓难道还随你老母的姓?还贱名一个健字,要说你老父给你取这名还真是名符其实,贱贱贱一路贱到底了”小四听得马健这一番不文不白的言辞,差点将他的祖宗都抬出来蹂躏一番。他哪里知道,隋末有赐姓的风俗,所谓赐姓其实就是随大姓,而大姓指的就是一些身世显赫者的姓氏,比如皇室杨姓。
“行,那我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