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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广宽容地点点头,而后转头看向同样赐坐了的东厂提督曹化淳问道:“曹大伴,城中各府所交钱粮数额如何,能有剩余么?”
“陛下,昨日京师德胜门一战,我军大胜。不少府原本是定了交钱粮的人,都改为不交钱粮了。因此……因此这边的钱粮剩余怕是不多,最多能给前几天京师城头战死的将士抚恤而已。”曹化淳站了起来,恭敬地回答道。
胡广一听,心中一叹,得,这还是打赢了仗所带来的副作用了。
说起来,这些人是贪生怕死,所以一开始用了钱粮代替;现在发现战事好像没有想象得那么激烈,似乎不会有事,就又舍不得钱粮,宁肯出力了。
胡广想到这里,当即吩咐道:“不能便宜了他们,这些后来又改方式的,一律让他们去干苦活重活,好好地让他们把这份力给出了。”
“奴婢遵旨!”曹化淳听了,连忙答应下来,以东厂的威望和能力,做这点事情还是没问题的。
胡广这么做,其实也只是发泄下情绪而已,对于目前要解决的事情,却是没有什么帮助。
“陛下,是臣无能,请陛下责罚!”温体仁看到胡广皱着眉头为难的样子,不得不站起来请罪道。
在殿内的还有内阁另外两人,即辅臣成基命和周延儒。不过他们却老神在在,并不发言。看到温体仁起来了,他们才跟着起来做做样子,一起附和首辅的话。
在原本的历史上,朝廷也是没钱,最终答应勤王军的抚恤,犒赏等等,全都一拖再拖,不了了之,使得朝廷的威信进一步降低,也让明军的战斗力再下了一个档次,引起了一系列的反应。
胡广向底下几个臣子摆摆手道:“无需如此,朕并不想责罚谁,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成基命和周延儒听了,微不可查地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传递下某个信号。而后,就听到周延儒躬身奏道:“陛下,通州所存漕粮被烧,这建虏退去之后,最为紧迫之计,怕是京师的粮食问题!”
得,这又是一个大麻烦!胡广听了,当即问道:“周卿可有良策?”
“陛下,财税乃首辅之所长,臣不及首辅多矣,不敢妄言!”周延儒一副谦虚恭敬地样子,暗地里却递上了一颗钉子。
胡广听得心中一声冷笑,这是看到自己直接提拔温体仁为首辅而嫉妒了。他也不戳破,转头看向成基命道:“卿一直沉默不语,可是考虑妥当,思出良策了?”
“臣有罪,尚未有良策。”成基命一脸惶恐的样子,低头回道。
温体仁如何不知道他们这两人是在将自己的军,想让自己难堪、出丑,从而坏了皇上的信任。
他不等皇上问话,就开口奏道:“陛下,如今应急之道,唯有加派一途,从各产粮大省进行加派,等朝廷缓过来之后,再免去对应赋税。”
这个,其实是寅吃卯粮,是一种没办法的办法。
胡广听了点点头道:“可以,不过等以后补偿的话,怕是会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这样,就按开中法惯例,此次有新缴漕粮者,开盐引补偿好了!”
他这话一落,顿时就惊了在座的几个人。温体仁首先皱着眉头奏道:“陛下,盐税乃朝廷重头,如果此时多开盐引的话,怕会影响盐税收入。”
这一次,成基命和周延儒都没有再看戏,连忙站起来跟着附和道:“首辅所言极是,陛下,盐政这块,已是饱和,如若再开盐引,定会影响盐税收入,万万使不得!”
如果温体仁说话还不那么肯定的话,这两人已是斩钉截铁了。
这文华殿内,除开曹化淳这个太监之外,竟然三个文臣都反对这事,让胡广眉头不由得一皱。
126 国与国的关系()
他并没有发火,按着性子看着三名辅臣问道:“京师所需漕粮数额不少,兼之京畿之地受到重创,也需大量粮食。数额太大,你让百姓再交出这么多粮食而只是事后补偿,他们如何能等到事后?”
胡广说到这里,顿了顿后,提高了些声音,严肃地道:“朕的态度,就是尽量不要扰民,否则为了解决一地的民生问题,而引起了另外一地的民生问题,如此又有何用?”
“或者卿等告诉朕,如何避免这个问题,又不至于影响盐税?”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就稍微有点严厉了。
温体仁听了,躬身回奏道:“陛下仁慈,考虑周全,臣深愧之,唯陛下之命是从!”
你个马屁精,成基命听了心中不由得诽谤一声。首辅屈从圣意,没了挡箭牌了。
胡广点点头回应了温体仁的话,而后看向成基命和周延儒道:“你们两人,何以教朕?”
言辞之间,已经是有点不客气了。成基命和周延儒互相看看,他们是领教过皇上的手段,估计要还是为反对而反对,却提供不出解决方法的话,搞不好会被骂老匹夫了。
两人这么想着,一起躬身屈从道:“臣等愚钝,唯陛下之命是从!”
胡广见统一了意见,真要说话时,却听温体仁又奏道:“陛下,此事无有先例,盐引量大,如何发放到百姓手中?”
这是细节,提出来查漏补缺,这个没问题。胡广想了会便道:“每份盐引的量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确实太大。就这样吧,按府为单位领取盐引,换取食盐后分发到各县,再由各县分发给交粮百姓即可!”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曹化淳道:“此事除让都察院派御史监督之外,你们东厂也不要闲着,派人暗地监督,如有违法乱纪或者难解问题,立刻禀告给朕。”
“奴婢遵旨!”曹化淳可没有他们那些文臣的顾虑,立刻便恭声答应道。
胡广说到这里时,心中一动,想到了个事情,只是现在不方便,就先按捺住了想法,等议事完毕再说。
而后,他考虑了下又道:“我大明灾情连连,除了建虏之祸外,西北连年大旱,对于粮食的需求,不管说多大都不过份的。西北的惨况,卿等应该知之。因此,朕决定了……”
一听这话,底下的几个臣子都站直了身子看着他,等着他宣布事情。
胡广看了他们一眼,而后缓缓地说道:“派出天使出使东南亚各国,让他们朝贡粮食,所需数额,不得只是做个样子,当尽力而为……”
“啊,陛下,这……这怕是不好吧?”周延儒年纪最轻,一听之下沉不住气,竟然没等皇上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道。
胡广倒也没生气,只是看向他问道:“如何个不好法?”
“陛下,我大明为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如此开口向臣属之国要……,怕是不妥吧?”周延儒虽然言辞之间不肯定,但那表情,却是非常明确地表达了,就是不妥。
成基命也是躬身一礼,而后奏道:“陛下,我大明朝所定之朝贡,其实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其目的乃是让四方诸国奉我大明为宗主国,其国王更替,须有我大明朝册封。维持其礼法是根本,许之以利,诱之以利则是手段。历朝历代一来,断无宗主国向臣属诸国索要贡物之说,更不要说是指定粮食之物。”
“对,我大明泱泱上国,地大物博,何物没有?如若向四方属国索取粮食这等普通之物,会被那些蛮夷嘲笑,有失大国风范!”周延儒点头附和道。
他们两人是发言积极,不过温体仁却一直垂首不语。
他心中明白,这两人所说是一般情况而言,历朝历代以来,所谓朝贡,更多的是其政治意义。不过眼下这位皇帝却是务实之人,这种论调肯定不合圣意,而不是皇帝年轻不懂政治的含义。
果然,胡广听了他们的话后,那眉头又皱了起来,等他们一说完,就听他断然喝道:“大明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南涝北旱,还有建虏肆虐,处处都要救灾,处处都要用到钱粮。朕不向他们要钱,已是大国风范。东南亚诸国,粮食一年三熟,是其常见之物,让他们仅供粮食,乃是为他们考虑。就这样的事,难道还有什么可以争论的么?”
“陛下,家丑不可外扬啊!”成基命听了连忙再次劝谏道,“如若让四方夷国知晓我大明内情,恐生异心啊!”
呵呵,家丑不可外扬都说出来了,真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节奏。胡广心中冷笑,看到温体仁没说话,便看向他,冷着脸问道:“温卿以为呢?”
“臣以为,陛下言之有理。如今之计,须得安抚国内为要。”温体仁从容淡定地回奏道。
这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了其他两人不解地目光,而后看到皇帝露出一丝欣慰的脸色时,马上又在心中诽谤温体仁这个马屁精。
胡广感觉自己提拔温体仁为首辅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他点点头回应了温体仁后,转头看向另外两人,严肃地道:“尔等也说了,四方夷国知我大明虚弱,恐生异心。这就是真正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就是利益关系,其他都是虚的。”
“朕就简单直白点说吧,国与国之间,谁得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弱国想要得到强国的承认和庇护,就必须要交保护费。以前那种朝贡,从今以后,全都抛弃掉,朕只要实惠,不要面子!”
“……”文华殿内很安静,似乎都被皇帝这一番赤裸裸地直白之言吓到了。
“陛下,此乃蛮夷所为,我天朝上国乃是礼仪之邦……”
周延儒的劝谏之言没说完,就被胡广大喝打断了:“那你的意思是,好处宁赐友邦,也不给大明子民了?看着大明子民嗷嗷待哺,宁愿他们饿死、做贼,造反,推翻我大明朝,也不愿意丢了那份面子,是么?”
127 舆论的重要性()
这话说得就太严重了,严重到哪怕没有说话的温体仁和曹化淳,都不得不跟着周延儒等人一起跪了下来。
胡广心中确实是有点生气的,要知道,此时的大明,不是积弱难返,不是被列强包围需要寻求国际援助的背景。
恰恰相反,此时的大明还是世界最强国,至少此时在亚洲是最强国。只是这时候遭遇了小冰河时期,最为基本的粮食大量减产,严重影响到了大明帝国的强盛,根基不稳了。
如果朝廷所做之事不以解决这事为目的,那么就会如同历史一般,大明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从而动摇了大明帝国的根基。
胡广狠狠地盯着周延儒等人,过了好一会后,心中才慢慢地平静下来。没办法,这些都是被儒家熏陶多年,思想一直被历朝历代的做法所禁锢,不像自己,深知国与国的关系是多么的残酷,后世在这方面有多么严重的教训,是个普通人都能有认识。
想着这些,胡广的口气稍微缓和了点,否则暴怒之下也没法商量事情了:“都起来吧!大明百姓,乃是朕的子民,卿等的同胞,朝廷的重中之重,就是解决我大明的国计民生,解决我大明百姓的温饱和安居乐业问题。卿等可知否?”
“陛下圣明!”这几个臣子不管心中怎么想的,到了这份上,不得不齐声回应道。
“叮,成就值+1,来自宦官甲!”
“叮,成就值+1,来自宫女乙!”
“……”
听到系统提示声,胡广心中便知道周延儒和成基命并没有怎么听进自己的话,因为他们两人应该是还有成就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