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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魏处笑着圆场道:“蒙司马莫要动怒,薛公的初衷只是想见识见识蒙司马的个人武力,顺便为在场的宾客增添几分兴致,并无恶意”
蒙仲闻言看了一眼魏处,淡淡说道:“先生,您说这话您自己就不感到羞愧么?公道自在人心,在薛公出言挑衅之前,在下可曾对薛公有半点不恭?在蒙某并无得罪薛公的情况下,薛公出言挑衅,还纵容门下的侠勇几番羞辱在下与在下执掌的信卫军,然而您却说,薛公并无恶意?先生袒护薛公之意,何其明显!请先生勿再复言,在下不想再跟先生说话。”
“”
魏处本来就不是擅长辩论的人,在听完蒙仲这话后,一脸羞愧,无言以对。
见此,冯谖开口道:“蒙司马,然而你提出的‘赌斗’,未免也太不公平。士卒本身就善于战阵,更何况你执掌的五百名信卫,乃是效仿魏国的武卒而训练,纵使一对一赌斗薛公门下的侠勇,亦未必逊色,更何况是以五百之数对此对阵?”
听闻此言,蒙仲轻哼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那薛公就出一千人吧!以千名侠勇,对阵我五百名信卫,这样先生可满意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纵使是冯谖亦无言以对。
以一千名侠勇对阵五百名信卫军士卒,难道他还能舔着脸再说不公平?
“怎么说?”
蒙仲故意激将着牟肖那些侠勇。
看着蒙仲脸上的轻蔑之色,牟肖等侠勇满脸愤怒,纷纷怒斥。
“不必!”
“就以五百人对阵五百人!”
“你以为你能稳胜么?”
“薛公,就派我等上吧,我等定能将其杀得片甲不留!”
“薛公”
“薛公”
见此,蒙仲嘴角扬起几分不易觉察的笑容,转头又看向薛公田文,不怀好意地问道:“薛公,您觉得呢?”
这帮蠢货
微微转头看了眼那些仍在叫嚷的侠勇们,曾经对这些侠勇很是器重的田文,首次对这些人心生怒气。
他必须得承认,这些侠勇真的只有匹夫之勇,被蒙仲那小子轻易就给激将了,以至于害得他此刻骑虎难下。
见此,冯谖看出了田文的为难,转头看向赵相肥义说道:“肥相”
肥义当然看得出田文等人此刻骑虎难下,不得不说,他心中其实还隐隐有些畅快。
原因很简单,要知道齐国可是战败国,可是田文这个齐相,却仍然是一副“唯齐国独尊”的架势,仗着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在王宫内公然针对蒙仲——虽说蒙仲年纪小,但也是他赵国的臣子啊!
更别说,肥义还指望着蒙仲日后继承他的衣钵,竭力辅佐赵王何。
自己看重的接班者,毫无理由地被田文针对,真当他肥义不会光火么?
方才老夫劝说你等罢休,你等视若无睹,如今碰壁了,却来求老夫了?真可笑!
想到这里,肥义故作为难地看向蒙仲,假意问道:“蒙司马,今日宫筵却闹得不可开交,这实在不妥,不知蒙司马可愿意与薛公各退一步,让此事能到此为止呢?”
蒙仲一听就听出肥义并非是真心劝阻,于是大义凛然地说道:“肥相,在下尊敬您,但人都有尊严,我蒙仲虽年幼,但也不例外!在下毫无得罪薛公之处,然薛公却三番两次针对在下,在下若是毫无反应,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今日之事,除非薛公当众向在下致歉,向我麾下五百名信卫军致歉,否则,在下绝不罢休!辱人者,人桓辱之!薛公田文,堂堂靖郭君之子,难道就只准他羞辱他人,却不允许他人奋起反抗?难道这就就是天下的道义么?”
“说得好!”
公子章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人群外,闻言帮腔道:“既然羞辱了他人,就要做好反过来被人羞辱的准备!”
说着,他冷冷扫了一眼田文,心中很是解恨。
不得不说,昨日公子章当众邀请田文到他府上小住几日,然而田文在拒绝了他的情况下,却接受了安平君赵成的邀请,这无异于在大庭广众打公子章的脸。
公子章当然会将田文视为仇寇——若非田文身份尊贵,恐怕公子章早就派人将其大卸八块了。
在公子章身边,田不禋亦捋着两撇小胡子阴测测地说道:“只准自己羞辱他人,而不允许他人奋起反抗,这或许就是齐国的道义吧。在下觉得,某些人怕是在齐国作威作福惯了,却忘了此刻所在的是赵国,而并非齐国!”
事实上,若往上倒推十几代,田不禋与薛公田文,其实也是同出一支,即陈国公子陈完(田完)的后人,包括齐国的田朌、田忌、田章等等,只不过后来彼此渐渐疏远,就逐渐断绝了亲份。
倘若昨日田文接受了公子章的邀请,那么田不禋当然会利用同出一支这一点来与田文拉近关系,但很可惜,田文昨日拒绝了公子章而接受了安平君赵成,已明确了他的立场——既然已经是敌人了,田不禋哪里还会客气?他当然是站在蒙仲这边咯,既能让公子章解恨,又能向自己的小阿弟蒙仲示好,何乐而不为?
“”
肥义瞥了一眼公子章与田不禋。
虽然他对这二人毫无好感,但此时此刻在针对田文这件事上,双方倒是成了一个战线的。
“”田文亦冷冷看了一眼公子章与田不禋。
他当然猜得到,安阳君赵章与田不禋,定是为了报复他昨日“不给面子”的举措。
不得不说,田文亦没有想到,自己被会蒙仲、肥义、公子章、田不禋等人逼到这种地步。
看了一眼那些仍然恳求他应战的侠勇们,田文深吸一口气,最终沉着脸说道:“只要赵主父与赵王认可这场赌斗,田某可以奉陪!”
于是乎,众人的焦点立刻就转移到赵主父与赵王何身上。
见此,赵主父心中暗自冷笑一声,他岂会看不出田文的伎俩?
你以为我会赵雍会怕了你?别说你父田婴已死,就算他还活着,我亦不会容你在我赵国如此放肆!
想到这里,赵主父笑着说道:“薛公的门客,为了维护其主的‘尊严’;而蒙仲,亦是为了自身与信卫军的‘尊严’,似这等男儿为了守护尊严的赌斗,我怎么能不解风情地阻止呢?我儿怎么看待?”
赵王何看了一眼肥义,又看了一眼蒙仲,满脸微笑地说道:“主父所言句句在理,儿子亦如此认为。”
“”赵主父看了一眼今日过于乖巧顺从的赵王何,眼眸中闪过几丝异色。
不过这会儿,没有人会去关注赵主父的神色,因为在赵主父与赵王何相继“默许”了此事之后,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薛公田文,甚至于有不少,纯粹是一脸看好戏的反应。
此时田文才忽然发现,他已处于举目无援的境地。
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
明明自己针对的,只是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小子而已啊
为何这小子,竟有这般的人脉,竟使赵相肥义、安阳君赵章,甚至是赵王何与赵主父都暗中偏袒?
在深深吸了口气后,薛公田文目视着蒙仲咬牙说道:“好!田某应战!”
听闻此言,魏处、冯谖等几位门客对视一眼,暗自叹了口气。
于是当晚的宴席,最终不欢而散。
当然,这个不欢而散,指的只是田文一方的人,至于赵国的君臣这边,除了以安平君赵成与奉阳君李兑为首的“旧贵族派”对这件事态的演变感到惊愕与恼怒以外,其余大多都是都是当热闹看。
比如说阳文君赵豹这个老狐狸,从头到尾他谁也不帮,纯粹就是看热闹。
次日清晨,蒙仲、乐毅等人早早就召集了五百名信卫军士卒,将他们聚集到了属于信卫军的营寨。
大概辰时前后,薛公田文亦领着他近千名随从与门客,在城外聚集。
此后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赵主父、赵王何、公子章、安平君赵成、奉阳君李兑等赵国的君臣,这才陆陆续续抵达城外,准备旁观五百信卫对阵五百侠勇的这场赌斗。
“蒙卿的兵卒能赢么?”
赵王何低声询问着肥义。
听闻此言,肥义看了一眼正在排列队形的那五百名侠勇,罕见地开玩笑道:“倘若是对阵五百名魏武卒,老臣不敢断言,不过对阵那五百名连阵列都拍不好的侠勇,老臣实在不知信卫军有什么输的理由。”
不得不说,并非只有肥义不看好那五百名侠勇,相信在亲眼看到这五百名侠勇乱糟糟的队形后,任谁都不会觉得这支“军队”能有几分胜算。
只不过信卫军还未出现,因此众人倒也未能肯定。
“来了!”
随着赵主父的一句话,诸赵国君臣转头看向远处,只见在东边,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徐徐而来,正是蒙仲率领的五百信卫军
不同于那五百名侠勇乱糟糟的场面,那五百名信卫军虽然步伐并不统一,但除了甲胄摩擦声与脚步声以外,并无任何人的声音。
待等来到与那五百名侠勇相距约一百来丈的位置,五百名信卫军同时停下脚步,持戟而立,齐声大喝一声:“喝!”
此时再看这支五百人的队伍,却发现他们已经排好了阵列,中央是手持长戟的厚甲士卒,两侧是战车队,每一名士卒都挺直脊梁,持戟而立,威风凛凛。
反观田文那边的五百名侠勇,至今还未排好阵型。
“这差地也太远了”
阳文君赵豹的佐司马赵贲对比了一眼两支五百人的队伍,摇摇头说道。
“是啊。”
赵豹捋着髯须点着头。
相信只要是对兵法有些了解的人,都能看出信卫军的精锐程度,以及他们对于突发变故的应对能力。
仅仅在出场后的一刻时内,信卫军就已摆出了应战阵型——若放在平日,这份应对能力能够很大程度杜绝行军途中来自敌军的偷袭。
不过,此刻赵豹最在意的,还是信卫军的战车队。
“好家伙,蒙仲那小子连战车都带来了这摆明了是真的要‘屠尽’对方啊。”
赵豹喃喃说道。
要知道,尽管骑兵取代了战车,但这只是在战略层次上,至于在一场战争中,战车仍然拥有着当代骑兵无法匹敌的冲击能力,战车突击的威力,这可不是说笑的。
而此时,蒙仲暂时将指挥权交给乐毅,让后者命士卒们原地歇息,而他自己,则站在蒙虎驾驭的战车上,来到了赵主父、赵王何等赵国君臣面前。
只见他抱拳禀道:“赵主父,君上,我信卫军已准备就绪。”
赵主父打量了几眼那五百名信卫军后,赞许地点了点头,旋即开玩笑般说道:“虽然你信卫准备就绪,但薛公那边,怕是还得有段时间你等等他吧。”
听闻此言,在旁观的队伍中响起了一阵轻笑声,这让此刻站在安平君赵成、奉阳君李兑身边的魏处、冯谖等田文的客卿们,感觉很不好受。
足足又过了近一刻时,田文门下的那五百名侠勇这才勉强排好阵型——然而在懂兵阵的人看来,这种队形只是徒具其形而已,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但不管怎样,阵型算是排好了。
于是,田文亦乘坐着战车,来到了赵主父等赵国君臣面前:“赵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