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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贲闻言点点头,旋即皱着眉头扫视着漆黑一片的远处,恨恨骂道“这蒙仲,深更半夜派士卒几次惊扰我军营寨,也不晓得有什么意图。”
此时,廉颇正侧着身回头打量着阳文君赵豹的营寨,他发现,因为营外的响动,营内的邯郸军士卒再次被惊动,以至于此刻营内人声鼎沸,很是混乱。
“这或许是那蒙仲的意图。”
朝着营地方向努了努嘴,廉颇冷哼着说道“他有意使贵军的士卒难以成眠。”
赵贲闻言亦回头看了一眼,颇有些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士卒们晚上睡不好,白天就没有精神,倘若白天发生什么交战,自然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水准这么浅显的道理,赵贲自然懂得。
『看来那蒙仲,或许是为了一两日后公子章率叛军再来进犯做准备,目的在于消耗我军士卒的精力……』
赵贲正想着,忽然远处再次传来了喊杀声与震天的军鼓声。
瞧了一眼方向,他这才发现是从阳文君李兑的军营那边传来的。
见此,廉颇重哼一声说道“看来叛军试图惊扰的,不只是贵军。佐司马,恕廉某得回营探探情况了。”
“廉司马请便。”
二人再次告别,廉颇领着近卫返回自己的营寨,而赵贲则带着周革一行人回到营内。
这次回到营内后,赵贲对周革吩咐道“告诉值守的士卒们,营外的喊杀声与军鼓声,只是叛军为了骚扰我军的诡计而已,叫士卒们不必在意,顾自安睡即可。”
说罢,赵贲也离开回去歇息了。
『叛军当真只是为了骚扰我军士卒歇息么?』
周革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他觉得,自己应当谨慎对待,避免被叛军有机可趁。
约小半个时辰后,廉颇亦回到了自己的军营。
刚到军营,他就被奉阳君李兑的儿子李跻叫了过去,询问廉颇方才的行踪。
廉颇如实相告。
严格来说,其实廉颇在当值期间夜访赵贲,这其实也算擅离职守,不过李跻如今相当器重廉颇,当然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毕竟他营内也没遭受什么损失。
在点点头后,李跻问廉颇道“约一个半时辰前,我听到阳文君的营寨那边传来喊杀声与军鼓声,还以为有叛军夜袭,便立刻叫李兴提兵五千前往支援,不曾想提前一步前往打探情况的士卒却称,阳文君的军营并未遭到叛军的袭击……随后大约半个时辰后,我军营寨外亦响起了类似的喊杀声与军鼓声,可当士卒们准备抵御时,却发现只是虚惊一场……”
“此乃叛军的诡计。”
廉颇闻言解释道“目的是为了让我方的士卒难以安歇。”
“果然如此。”
李跻点点头,旋即见廉颇有些困惑,便笑着解释道“此事亦惊动了家父,可待叛军第二回于我军营外骚扰时,家父便断言这只是叛军的诈计,事后便回帐歇息了,我仍有些不放心,便在此等候司马归来,想问问情况。……阳文君那边,也是这样的情况么?”
廉颇点点头说道“正如奉阳君所言,只是叛军的诈计而已。”
听闻此言,李跻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神色,拍拍廉颇的臂膀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回帐歇息了,值守之事就拜托司马了。”
“喏!”
廉颇抱了抱拳相送李跻。
此时,已经是子时前后,阳文君赵豹的军营,亦再次逐渐安静下来,曾被叛军惊扰的那些士卒们,已纷纷回各自的帐篷歇息,就连佐司马赵贲,亦裹着被褥倒在帐内的草榻上安歇。
但负责值守的行司马周革,仍心情忐忑地警惕着叛军。
就这样,转眼就到子时三刻左右,营寨外再次响起震天般的喊杀声与军鼓声。
听到这阵响动,此前正在营内避风处闭目养神的行司马周革,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用警惕的眼神扫了一眼响动传来的方向,旋即对左右下令道“传令下去,叫值守营门、哨塔的士卒们提高戒备,至于其余兵卒,若有被惊扰者,叫他们都回帐歇息。”
“喏!”
而与此同时,正在呼呼大睡的赵贲在隐约听到营外的响动后,亦警觉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蒙仲你他娘的没完没了……”
嘟囔着骂了一句,赵贲再次闭上眼睛,不久后便响起了阵阵鼾声。
果然,这次营外的动静,也只是虚惊一场而已,虽然行司马周革始终保持着警惕,但事实上证明,叛军似乎就只有这一招。
而营内的士卒们,他们在两次被叛军戏耍后,亦渐渐不再理会,丝毫不管营外的喊杀声与军鼓声,捂上耳朵接着睡。
与此同时,在距离阳文君军营大概两里的地方,蒙仲正聚精会神地远远观望着敌营的情况。
在他身后,停着四辆战车,每辆战车上都放置着一架巨大的战鼓,此刻正各自被一名士卒奋力敲打,以至于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在如此寂静的夜里,仿佛轰雷一般。
这四辆运载战鼓的战车,也是蒙仲军中仅剩的战车了,至于的战车皆已经被乐毅带走。
而在距离蒙仲大概两百丈左右的前方,蒙虎带着一群兵卒,正面朝阳文君的营寨,一边大声喊着诸如“杀啊”、“进攻”之类的喊声,一边纷纷敲击手中的兵器,借此发出更响亮的声音。
记得前几次,远处敌营的反应很是夸张,一听到这些响动,营内就跟炸开锅似的,让蒙虎大呼有趣。
但这回,敌营内的士卒们似乎已不再理会他们,任凭他们大喊大叫,亦无动于衷。
见此,蒙虎与部下交代了几句,旋即便来到了蒙仲身边,对后者说道“阿仲,对面似乎已看破了你的计策,那咱们现在可以那个……就是你说的‘将计就计’么?”
所谓“将计就计”,即假戏真做,变佯攻为真正的夜袭,至于为何选择阳文君赵豹的军营下手,一来是因为赵豹、赵贲的军队距离他们最近,至于二来嘛,也是考虑到赵豹、赵贲二人手下的军队人数最少,只有不到六千人左右,夜袭的风险最低。
“再等等。”
目视着阳文君赵豹的军营半响,蒙仲微微摇了摇头,解释道“眼下,对面的士卒仍然是将信将疑,并未彻底松懈下来,若我军此时夜袭,必定难以收到成效。”
“那到等到什么时候?”蒙虎有些着急地问道。
“别急!”蒙仲轻声嘱咐道“先叫士卒们继续骚扰对面即可。”
“好吧。”蒙虎点点头。
随后,在丑时到寅时的这段时间内,蒙仲、蒙虎二人率领的士卒,仍旧持续对阳文君、奉阳君二人的军营施行骚扰。
随着他们接二连三的骚扰,廉颇也好,周革也罢,都渐渐对此免疫。
记得周革最初还对骚扰他们的叛军抱持一定的警惕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逐渐适应,裹着一条棉被坐在营门一带的被风处打盹,纵使听到营外的喊杀声与军鼓声,亦浑不在意,连眼睛懒得睁开,嘟囔两句便接着打盹。
就这样一直到了卯时正刻前后,此时遥远的东边,亦隐约露出第一丝朝阳。
而就在这时,华虎、穆武二人率领数百名士卒悄然抵达。
“是时候了!”
蒙仲推醒了从不知何时起就裹着被褥蜷缩在战车旁打盹的蒙虎。
“夜里不攻,偏偏要等天亮……要等我最困的时候……”蒙虎打着哈欠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深吸几口气抖擞精神。
听到蒙虎的抱怨声,蒙仲微微一笑。
不错,他就是要反其道而行,在即将天亮的那一刻对阳文君的军营发动偷袭。
他相信,无论是阳文君赵豹还是佐司马赵贲,都绝对猜想不到。
“上!”
手指前往的军营,蒙仲对蒙虎、华虎、穆武三人下令道。
见此,蒙虎、华虎、穆武三人率领五百名信卫军,在故意为之的一片喊杀声与军鼓声中,悄然摸向了几乎没有防备的敌营。skb6wswl
第163章虚虚实实()
“杀!”
“咚咚!”
“进攻!”
“咚咚咚!”
卯时正刻,正值遥远的东方刚刚才有一丝光亮,在阳文君的营寨外,又一次地爆发了一阵震天般的喊杀声与军鼓声。
然而即便清楚听到这阵响动,但营寨东门附近的哨塔上,那两名负责值夜的赵卒却是毫不在意,他们的脸上丝毫没有惊慌失措,正蜷缩在哨塔站板上避风的他们,甚至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向营外观瞧,查看动静。
足足过了有七八息,才有一名目测二十几岁的年轻赵卒站起身来,打着哈欠随意地扫了一眼营外的漆黑之地。
“有敌情么?”
在哨塔上一同值守的同伴问道,是一名大概目测四十左右的老卒。
“屁个敌情。”年轻的士卒耸耸肩。
听闻此言,老卒晒笑道“叛军那帮人还真能坚持……这都骚扰一宿了吧?”
“哼,我看对面明明是傻。他们真以为能一次又一次地戏耍咱们么?”年轻的士卒轻哼着,再次坐了下来,利用哨塔上的挡风板遮挡吹拂而来的寒风。
也难怪这名年轻的士卒心情很差,因为他这一晚上已经被“吓”了数次了,叛军每次都是在突然之间爆发出喊杀声与军鼓声,哪怕他后来也已经得知了叛军的“诡计”,但还是会这突然之间的惊吓给吓到,然后就被搭伴的老卒嘲笑胆怯之类的。
可能是听到哨塔上传来的谈笑声,即便有巡逻的赵卒们路过,亦毫不停留,纵使营外喊杀声与军鼓声有震天般响亮,依旧继续朝前。
因为类似的事,他们这一晚上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他们甚至有些佩服叛军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当然当代这时候还并没有这个词。
“确实是傻。”
老卒微微支撑起身体,使脑袋高过哨塔的栏杆,以便他随意朝外面瞄了一眼,旋即便再次坐了回来。
“天都快亮了,这帮人还在外面……也不晓得是怎么想的。”
“是啊。”
年轻的赵卒与他的搭伴老卒轻笑谈论着。
可能是天色即将放亮,他们的警惕心难免也有所松懈,毕竟再怎么想,袭营这种事大多都是发生在漆黑的夜里,谁会在大白天率军袭营呢?真当防守营寨的士卒一个个都是瞎子么,连那么大的活人都瞧不见?
然而,就在以这两名士卒为典型的营内赵卒们因为即将天亮而掉以轻心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有数百名信卫军士卒,正在这初阳升起前夕的时候,正朝着这边疾奔而来。
为首的四人,正是蒙仲、蒙虎、华虎、穆武四人。
不得不说,数百人疾奔时发出的响动,若放在平时,保准会被营内值夜的士卒发现,但这次情况有些不同,因为那震天的喊杀声与军鼓声,遮掩了数百人的脚步声,哪怕仍有些许脚步声被营内值守的士卒听到,他们也只以为是叛军戏耍他们的诡计之一,并没有人引起重视。
『太……太惊人了!』
在尽可能放轻脚步潜近到营外外后,华虎与穆武看了一眼初阳渐渐升起的东方,旋即彼此对视一眼。
他们很清楚地看到,其实在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放亮,只要营内的士卒们朝他们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