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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一口气,方腊回道:“即如此,打下江宁再说吧。”
方天定松了口气,道:“定然不让父亲失望,我已有谋划,正好说来。
义军兵分两路,父亲领一路,攻略歙州,宣州,再取芜湖,顺江而下,取太平州。
我带兵取建德城,全占睦州后,沿水路取杭州,先南下越州,复而沿运河取秀州,苏州,常州,润州,扬州。
最终,两路在江宁府汇合。
此去,我军不要计较一城一地得失,以消灭对方有生力量为主,杀贪官邀买民心,留清官能吏为己用。
严明军纪,严禁抢掠烧杀,收揽民心,广揽贤才。”
听完方天定的论述,沉思片刻,众人开始了讨论,纷纷建言献策。
商议完毕,各人自去准备不提。
走在街上,方天定犹自思索着各项计划。
突然,有一老者冲到近前,叫道:“大王,小生有冤情呈上!”
拦街告状,好热闹。
瞬间,数十个吃瓜群众围了过来。
排开护卫,方天定扶起老者,道:“先生有何冤情,但说无妨,我必为你做主。”
老先生说道:“小生状告义军士卒张苟,抢奸民女。”
抢奸?这还了得!
三令五申强调军纪,居然还有人敢犯下如此大罪,岂能轻饶。
方天定怒喝道:“左右,立刻拘捕张苟,传令众军集合,我要公开审理此案。”
左右护卫不敢劝说,对视一眼,分头行事。
朝周围百姓拱了拱手,方天定道:“诸位若是有暇,可随同观看,以证明我义军公正严明。”
当然要去。
昨天公审大会,杀得人头滚滚,大家正嫌没看够呢。
走在路上,方天定仔细询问了一番,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老先生姓蓝名墨,读书人,只是屡试不中,以教书为生。
家里有一个女儿,出落得十分水灵,更兼得文墨精通,知书达礼,周围人家无有不夸。
昨日上街,张苟偶遇,立刻惊为天人,打听清楚后上门求亲。
蓝墨如何看得上张苟这粗鲁汉子?
却没想到,张苟居然趁夜翻墙而入,直接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蓝墨气不过,当街拦住方天定告状。
冷静下来,方天定也犯了难。
方天定自然知道张苟的。
这货左右不分,做不得狼筅手,转入刀盾手倒是适合。
围歼蔡遵战斗中,一个格杀了十余个官兵,端得勇猛。
如此猛士,还未升赏就被执行军法,士兵肯定不服。
军心一寒,部队可就不好带了。
只是军纪为义军立身基础,若不严惩,怕是难以管束众军,积重难返时,可不是一两个脑袋就能纠正的。
说不得,只能挥泪斩马谡了。
来到校场,军队已经集合完毕,张苟五花大绑地被押在前面。
方天定喝道:“张苟,你可知罪?”
张苟笑道:“知罪,只是这老头儿出言不逊,看不起我等,俺气不过,索性成了好事,看他能把女儿嫁谁。首长,事已至此,你看俺娶了蓝巧儿姑娘可好?”
有宋一朝,兵丁地位地下,素来无人看得起,蓝墨这个读书人自然不会例外。
他又不觉得义军能成大事,自然不会把女儿嫁给张苟,言语中有所折辱,也不足为奇。
虽事出有因,但张苟这态度,让方天定火冒三丈。
如此不当一回事,说明他们根本没把军纪放在心上。
但凡畏惧军法,此刻也该认罪求饶了。
归根结底,还是恃宠而骄,对于军法没有深刻的认识。
若是放过张苟,怕是军纪再无约束。
锵,方天定抽出腰刀,杀气腾腾地说道:“混账,既然认罪,便借你人头警戒众军!”
看到方天定动真格的,众人慌了。
潘文得一把抱住方天定,道:“大郎不可,功劳未赏,先斩猛士,恐伤军心啊。”
方天定喝道:“军纪不可动摇,犯者必处,休得拦我。”
众将皆劝。
张苟跪倒在地,磕头道:“首长饶命,俺知罪了。”
方天定推开潘文得,来到张苟前,说道:“兄弟如手足,杀你命,诛我心,只是抢奸乃是大罪,不可饶恕,兄弟休得怨我。”
方天定又喝道:“来人,给张兄弟一坛好酒,我亲自送他上路。”
张苟呆了半晌,回过神来,说道:“首长,俺命不足惜,只是家中老母无人奉养。”
方天定道:“兄弟且宽心,你母如我母,我替你养老送终。”
张苟眼睛一闭,道:“即如此,也不喝酒了,请首长动手吧。”
方天定举起腰刀,道一声“兄弟好走”,就要劈下。
“大郎不可啊!”潘文得几人又抱住苦劝不止。
“且慢!”只见方腊大步走来,道:“大郎,让张苟入赘蓝家便了,何必定要斩杀呢。”
方天定道:“抢奸乃大罪,实在饶恕不得。”
方腊劝解方天定间,又有人哀求蓝墨。
半晌,蓝墨被说动,前来说道:“首领严明公正,我亦知矣,还请留他一命,戴罪立功罢。”
话刚说完,只见邵氏陪着一女子走了过来,不是蓝巧儿还能是谁。
盈盈拜后,蓝巧儿说道:“首领容禀,小女子名节已坏,嫁不得别人,心中自然不甘。
只是事已至此,还请首领留他狗命戴罪立功,待其封侯拜将,小女子再嫁与他不迟。”
“若是封侯,俺会娶你?”张苟嘟囔道。
这夯货,众人皆是偷笑。
蓝巧儿瞪了张苟一眼,说道:“即如此,还请首领斩了这狗贼,已正军纪。”
张苟立刻求饶,叫道:“娘子原谅则个,俺知错了。”
众人皆笑。
“肃静!”
大喝一声,方天定道:“情归情,众人求饶,苦主原谅,留你不死。法是法,军纪严明,不可动摇,违者必罚。”
“即如此……”
方天定伸出左手小拇指,反转腰刀,一刀斩下。
噗嗤,鲜血喷溅中,一截指头落地。
众人大惊。
“军法如山,无人可以幸免,我以手指代你首级,以为惩罚。”
张苟反应过来,跪爬到方天定跟前,嚎啕哭道:“首长,斩俺狗头便了,俺何德何能,让你自残啊……”
方天定扶起张苟,道:“你我兄弟,以一截指头换的你命,我自心甘,只是军纪森严,兄弟以后不可或忘。”
张苟哭道:“若是再犯军纪,让俺死无葬身之地。”
转向众军,方天定喝道:“军法如山,绝不动摇。我还有一根小指,可代一首级,若是三犯,只能按律惩处,休怪我无情!”
众军齐跪,回道:“我等必牢记军规,绝不违犯!”
方天定又问蓝家父女,道:“如此处理,你俩可还满意。”
蓝墨蓝巧儿拜道:“首领英明公正,我等拜服。”
众百姓也拜道:“今日方知义军军纪之森严,我等拜服。”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轻毁。
曹操马踏禾苗,削发代首以抵其罪,全军肃然,无有敢踩踏农田者。
今日方天定为正军纪,救麾下士卒,自斩手指代其首级,更加慑服人心。
由是,军纪肃然,无有敢犯军纪者。
第8章 连下两州()
蔡遵骑在马上,心里只比吃了黄莲还苦。
他怎么也想明白,自己在家待的好好的,怎么就傻子一样提兵讨贼呢?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五千官兵,居然被一帮草寇全歼了,一个没跑,尽为贼军所擒。
“狗大户,敢害人,小民莫憋屈,申冤且找和尚军。和尚军,不扰民,老小莫惧怕,贪官污吏要小心。”
不由自主地,蔡遵心里又浮现出这条童谣。
随之浮起来的,还有莫名的恐惧。
莫不是这帮贼寇做的都是对的?蔡遵摇摇头,把这个可笑的念头祛除出脑海。
贼寇怎么可能是对的!绝对不可能!
方天定跟在后面,笑道:“蔡都监,想什么呢?”
蔡遵强笑道:“没什么。”
方天定也不管他,说道:“只要助我破了睦州和杭州,就放都监离开,我义军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蔡遵无言,小命捏在别人手里,自己又不想死,只能乖乖听从摆布咯。
日落时分,四千先锋大军到了建德城下。
因为清溪县贼寇横行,建德城早早关了城门,城墙也有人值守。
看到城外有大军前来,城墙上立刻响起了号角声,兵丁也都执弓引箭,严阵以待。
一阵纷乱后,城头上探出一个脑袋,问道:“城下何人?”
方天定打马而出,骂道:“瞎了你的狗眼,都监相公剿贼归来,还不让你们知州滚出来迎接。”
嚣张无比,完全符合蔡遵的人设。
听说蔡遵在城下,守墙官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去通报知州去了。
知州得了汇报,不敢怠慢,连忙亲自上城确认。
仔细一看,不是蔡都监还能有谁?身后的兵,也都是官兵装扮,并无二致。
只是听闻,五千官兵全军覆没,何故全然无损的模样?
由不得知州多想,蔡遵喝道:“还不开门,更待何时?欲让我叔父参你一本乎?”
“都监莫急,马上开门。”知州惶恐,连忙喝令开城。
蔡遵本人在此,不管此去胜败如何,这城都必须开。
得罪了蔡遵,就是得罪了蔡京。
蔡京虽然失宠,可对他这样的官员还是山一般的人物,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去崖州吃老陈米。
为了保住官位,必须开门。
城门大开,知州亲自带人迎了出来。
“抢门!”
方天定大喝一声,立刻策马狂奔,手中方天画戟左右一挥,残肢乱飞。
一声呐喊,蔡遵身后百余骑同时抢出,直奔城门。
“贼寇进城啦~”
守门官肝胆欲裂,刚叫了一声,就见方天定已经奔上城来。
方天定取刀在手,一刀砍翻守城官,又领着各将领杀散了城楼兵卒,控制城门后,大军鱼贯而入,直扑各地。
建德距离清溪不远,众人也耳闻方腊义军的作为,除了自知必死的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负隅顽抗,其余人只是躲在家中,并不出门。
大军入城后,按照情报,首先占据县衙、粮库等重地,然后分兵围攻各大宅院。
不过一个时辰,害民大户破灭,城内再无抵抗。
建德城,得手。
诈开西城门,其余方向都有游骑警戒巡逻,建德城中,没有一个跑掉的。
城中平歇,潘文得问道:“大郎,蔡遵等人被马践踏而亡,下一步怎么办?”
方天定的计划,是利用官员媚上的心理,让蔡遵诈开城门,攻取建德后再取杭州。
现在蔡遵死了,这个计划自然不可行。
沉思片刻,方天定下令,道:“封锁全城,严禁消息泄露,再令水军立刻赶来。”
水军是方腊拉扯起来的,有大小船只二三百,渔民船夫千余人,统制官是严勇和李玉两个好汉。
作战的话,肯定比不了梁山好汉,可是用来运输,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