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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珍吃吃一笑说:“还有十天日子,我都不知咋熬哩。我有教规挡着,他不敢『乱』来,就怕那货对你下手。眼下我们又不能和人家弄得太僵。但愿祥子明天能按时来,尽快『摸』清底细,连锅端咧也省心。我还惦记着回趟迪化看看我那傻丫头哩。”
娟子抿口茶,笑道:“人家班上得好好的,这才出门几天么,尽瞎『操』个啥心么。”
淑珍抿嘴一笑,神情略显得意的说:“你还记得那个苏伟么?”
娟子随口道:“咋不记得哩,父子两还在家里和老道拼命哩。”
淑珍面显憶美的笑容说:“她两个怕是对上眼哩。”
娟子略显意外的说:“这是好事么,我咋没看出来?”
淑珍软软一笑说:“你是没上心,那天你们尽顾着说话哩,我偷偷留意,见两个小家伙眉来眼去的像是有事。后来我就照直问咧兰花,看兰花半遮半掩的样子八成有事,还说苏伟到学校找过她两次哩。”
娟子欣喜一笑说:“照说兰花的岁数也不小咧,要在乡下娃娃都满地跑咧。要是他俩能成倒是不错,武术世家苏伟又在省局工作,祥子也能照应。来快把亲事给办咧吧,省得你整天牵肠挂肚的。”
淑珍噗嗤一笑说:“你还不了解她?那丫头就缺点女娃的心思,不然她和虎子的事还不知闹成个啥样哩。”
娟子吃吃一笑说:“也就是,当时我还真怕她受不了,结果就和没事人似的。”
淑珍抿嘴一笑道:“那娃打小就没心没肺的,就没把自己当个女娃,还尽爱在男娃群里混,像个娃娃头。”
正说着,屋门被徐徐开个缝,一个蓬头垢脸,一对明眸黑亮而又机灵的娃娃,将头怯生生的挤了进来。淑珍正要起身,只见那娃白牙一呲道:“我尕爸(小叔)教我给婶子送野鸡。”说着,一只黝黑发亮的手递进两只还在滴血的野山鸡。
淑珍赶忙伸手接住,同时开门让娃进来喝水。那娃身穿到处咧嘴的衣裤,肩扛小马枪胆怯迟疑的走了进来。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机警的扫视了屋内一眼,最后还是软软的落在了淑珍的脸上。
看着眼前的娃,淑珍鼻子一酸,赶忙倒杯热茶说:“看把娃给孽障(可怜)的,你妈妈不在山上么?”
那娃神情蔫了蔫,目光闪烁的低声道:“我大和我妈都死咧,我跟着我尕爸。”
淑珍眼睛红了红,望着娃鸡窝般蓬『乱』污藏的头发,和那张垢花铺就的稚脸,一股特有的母爱油然而生。她疼爱的抚『摸』了一下娃的头,温声道:“叫啥名?多大咧”
那娃嘴巴甜甜的说:“我叫木撒,没大号。翻过年整十五。”
淑珍边在盆里兑着温水,边说:“把枪立在门边,过来把头洗洗,都多长时间不见水咧。”说着,便挽袖抹胳膊的准备大干一场。
两盆黑水过后,淑珍见到了一张清秀稚嫩的脸。边给娃梳理头发,边絮絮叨叨的说:“这么小的娃,跟上他们瞎跑啥哩,遭罪死哩。往后,就跟着婶子,婶子管你。”
见娃的神情显得委屈而又感动,一双黑亮的明眸渐渐蒙上了一层晶亮的东西。淑珍轻叹一声道:“听你尕爸说,山上都是马步芳的人,是和解放军做对的。我在山下听说解放军可厉害咧,把国民党都给撵到台湾哩。咱守着这么个荒山能行么?真担心我和你尕爸日子还没过热火哩,就稀里糊涂的让人家给灭咧。”
见木撒目光呆滞的瞅着淑珍,似有一腔难言憋在喉结。娟子忙给杯里填满茶,又拿过点心让他吃。木撒迟疑的啃了口点心,声音弱弱的说:“我尕爸把这些都给你们说咧?”
淑珍抿嘴一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他想和我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得给我交个底么?”
木撒轻叹口气,宛若一副大人的口气说:“这地方看起荒不拉叽荒凉)的,地势可日怪哩。一连三个洼子,里面都能养马住人,后面是绝壁。只有你们上来的那个路口,通往山外。”木撒喝了口茶,目光自信的瞅着淑珍。
娟子若无其事的嘟囔道:“路口不就守着两个人么,人家要打进来还不容易。”
木撒放下手里的点心,咧嘴笑笑说:“才不是哩,你看见的是两个人,其实石崖子上东西各有一个暗堡,每个暗堡里藏着四个人两挺机关枪。别说是解放军哩,就是孙悟空也怕是上不来。”
淑珍好奇的嘟嚷道:“啥人整的么,鬼点子可真多。我们上来时一点都没看出来。”
木撒嘻嘻一笑说:“都是我尕爸捣鼓的,整个前山都归他管。”说着,脸上略显得意之『色』。
娟子顺口道:“这么说:“这里的人上下山都得经过你尕爸容许么?”
木撒轻笑着摇摇头,噎下一口点心说:“下山的人,必须有尕司令的令牌,山口的人见着令牌才能放人。”
淑珍不解的问道:“那下山可真不方便,还得到司令那里领牌子,他能忙得过来么?”
木撒吃吃一笑说:“就不让人随便下山,一两年咧,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能下山弄些吃喝回来,其他人都没出过山。”
娟子一惊一乍的说:“妈呀!成年守在这里,还不给闷死呀?他们都是咋打发日子的?”
木撒低头笑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嘟囔道:“还能干啥哩,喝酒赌牌睡女人呗。”
淑珍猛的一惊,瞪眼道:“这里还有女人么?”
木撒略显羞涩的说:“大部分是从甘肃带来的,还有就是原来矿上留下的。”
娟子佯作好奇的问道:“那些干活的人都是以前矿上的人么?从前的老板哩?”
木撒轻叹口气,低垂着头嘟囔道:“就留了两个师父,其余都被杀咧。”
淑珍鼻子冷哼了一声说:“老板也给杀咧么?”
木撒微微点点头说:“他三个女人还在后山的女人群里。”说着,目光闪烁的瞅了淑珍一眼,低声道:“这屋子就是那些女人住过的。”
淑珍轻叹一声,目光暖暖的瞅着木撒说:“干脆当我的干儿子吧?免得没人疼你。”话音才落,娟子就蹦起来嚷道:“还有我哩,我是大妈,她是二妈。”
木撒呆若木鸡的扫视着眼前的两个女人,自从失去母亲后,他再也没见过如此慈爱的目光,和温软的笑容。一股暖流莫名的掠过心头,黑亮的眼睛再次模糊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三章 踏山寻妹()
祥子抿了口茶,温软的瞅了眼虎子,神情略显凝重的说:“看来,这帮土匪并非仓惶逃窜,而是有备而来。所以,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人员装备方面,让部队准备两个连的兵力随时出发,汽车开到山下全部轻装上山,最好配备几门迫击炮。”
顿了一下,祥子微微一笑说:“局里的人由你亲自指挥,这几天要严密监视博湖周边和湖面的动静,发现可疑人员立即逮捕。”
说着,祥子像是有些忧郁道:“我最担心的是情报不好送出山。我了解土匪,只要生人上山,他们是不会让你轻易下山的,除非你死。所以,今后只要是从山上下来的人,身上都有可能夹带着我们的情报,你要留意搜查。”
见虎子神情专注的听着,祥子略显轻松的样子接着道:“赶明儿一早,你还得从买买提那里换匹马来,这里的军马都有印记,上山不方便。”
虎子略显兴奋道:“要不就骑阿娜尔罕的枣红马,那马灵气。”
祥子嘿嘿一笑,撇嘴道:“你是想人家了吧?那马招眼不能上山,越普通越好,又不是去冲锋陷阵。”
见虎子略显羞涩的垂头傻笑,祥子疼爱的瞅了他一眼说:“安顿好这头的事情,天黑前过去,明早我们在三叉路口换马。”
初秋的太阳,依然迫不及待的展示着她的热情,刚刚还是红脸羞涩,转眼间便将麦芒般的光束,毫不吝啬的泼洒在大地。荒寂的戈壁渐渐的燥热了起来。
拐进弯曲隐秘的路口,一股清风迎面而来,祥子好像闻到了淑珍和娟子的味道。
祥子的心微微的泛起了涟漪,两个女人随自己出生入死多年,就没安生的过上几天省心日子。都快奔四十的人了,还得跟着自己吃苦冒险。把这档子事情办完,一定得让她两个安享晚年,安稳自在的过几年舒坦日子。
祥子心里嘀咕着,不觉间,马头已经拐进了一条弯曲窄长的峡谷。正当祥子举头四顾时,就见两个邋里邋遢的汉子,横枪挡在了面前。其中一个獐头鼠脑的大个子,倪眼瞅了瞅祥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嚷嚷道:“干啥的!瞎闯啥哩?没事来快滚,不然老子可要开枪了。”
祥子赶忙滚鞍下马,一脸怂相道:“二位好汉请行行好。我是来找我家妹子的。”
那人烦躁的挥挥手骂道:“来快滚逑子!这荒山野岭的,哪有你啥妹子哩。”说着,便推推搡搡的赶祥子走。
祥子一边应付一边哀求道:“大哥行行好么,我那妹子和相好姐妹来找男人,这出来都三四天咧也没个音讯,可急死个人咧。”
那人闪电般的眨巴眨巴眼,狐疑的瞅着祥子,声调怪里怪气的说:“你是说她两个是三天前上的山?”
祥子丧气的一拍大腿说:“可不是么!我拦都拦不住,两人偷偷骑着驴就跑咧。这不?我加沟子(跟屁股)就撵来咧。”
那人贼眼幽幽的转了几圈,脸『色』稍暖的说:“一个叫淑珍,一个叫娟子对吧?”
祥子欣喜道:“哎呀!她两个果真在这里。谢天谢地总算没教我白跑一趟。”说着,冲那人深深一揖。
那人忙嘻嘻一笑道:“说来都不是外人,你妹子有我罩着没事,跟我来吧。”说着,便洋洋得意的朝前走去。
淑珍和娟子见马六领着祥子徐徐走来,一时兴奋的迎了过去。但未等二人开口。祥子就黑着个脸冲娟子嚷道:“就是不听话!你走咧我这个当哥的能不管么?害得我跑这么远的路不说,连地里的活计都给耽搁咧,真是的。”
说着,又冲淑珍没好气的嚷道:“你这个朋友是咋当的么?明明知道我不同意你两个来,你不拦着也就罢咧,还偏偏的撺掇她。真是一对害人精!”
见祥子对淑珍吼上了,娟子忙上前一步,略微娇气的嘟囔道:“这都是我的注意,不关淑珍的事,要骂就骂我吧。”
祥子像是更加的火气,声音有些发颤的大声嚷道:“你两个就是狼狈为『奸』,没一个让人省心的!看我回去咋收拾你两个。”
顿了一下,祥子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倪眼问道:“咋?人找到咧没?”
娟子神情略显惶恐的说:“到屋再说吧。”说着,就头前带路急急的朝前走去。
见马六也讪讪的跟来,娟子忙笑盈盈的说:“这是马六哥,这回上山可帮我们不少的忙。”
祥子听说,客气的冲马六一揖,目光依然狐疑的瞅着娟子。娟子鼻子一酸,拿衣袖捂住脸,声音悲切的说:“两个男人怕是见不着咧,他们说都死在矿里咧。”
祥子微微惊愣了一下,瞪眼嚷道:“那你两个还耗在这里干啥?驴呢?来快回逑子!”说着,便甩袖准备回走。
马六正要搭讪几句,就见马虎风风火火的破门而入。先是目光愣愣的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