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淑珍见虎子两眼涩涩的走了进来,赶忙迎过去心疼的瞅着说:“啥大不了的事么也不多睡会,看两个眼睛给熬得。真是的,爷父(父子)两个是一个鬼背的送下的。”
祥子听了噗嗤一笑,边懒懒下炕,边自语般的说:“亏你还是个回回哩,尽说些汉人的话,回教里有鬼背着去投胎一说么?”
娟子接着话题笑着说:“她这个回回本来根子就不正,再加上整天跟着汉人混,早就给统化咧。”
淑珍抿嘴一笑说:“也真是的,要不是我每天坚持做乃马子(祈祷),都忘咧自己是个回教徒,回回人的规矩都撂地差不多咧。”
祥子嘿嘿一笑说:“其实,啥规矩不规矩的,还不是遮个活人的眼,做给人看哩。只要心中有胡大,一心念着后世,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就是胡大的好臣民,死后就能上天堂。你就是面子活做的再好,心里总想着损人利己,将来也是地狱的鬼。”
见虎子愣在地上吃吃的笑,娟子赶忙一把拽到炕上说,来快『迷』一会,看把眼睛都给熬红咧。”虎子边顺从的磨上炕,边拿眼瞅着父亲。
祥子暖暖一笑说:“都安顿好咧?湖里有没有人下水?”
虎子边脱鞋边侧着脸说:“今天没太阳湖水凉就没让下水,四周的暗哨都安顿好咧,估计今天没啥戏。”
祥子挥挥手示意虎子上炕睡觉,嘴里像是自语般的嘟囔道:“这家伙也真能沉得住气。”话还没说完,就听虎子已经发出粗壮而又均匀的呼吸声。娟子心疼的给虎子身上盖条薄被,嘴里低声嘟囔道:“看把娃给累成啥咧。”说着,眼神怨怨的白了祥子一眼。
听到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响,淑珍赶忙闪身迎到了门外。当然,来的肯定是阿娜尔罕。见她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淑珍疼爱的抚『摸』了一把,低声说:“你虎子哥哥在睡觉哩,我们先去别处玩一会。”说着,就牵着阿娜尔罕的手,去看昨晚立过功的枣红马。
祥子在院外的菜园转了一圈,见天『色』灰蒙蒙的,但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正满腹思虑的闷头朝回走,却和蹦跳而来的阿娜尔罕撞个满怀。祥子疼爱的『摸』了把她的碎辫,温声道:‘你阿大在忙啥哩?“
阿娜尔罕灿烂一笑说:“没啥事,和我几个阿妈打壁石(用羊腿骨做的赌具)玩哩。”
祥子嘿嘿一笑说:“让你阿爸套上马车,我们去趟湖边。”
阿娜尔罕一副天真的样子,歪着小脑袋说:“我虎子哥哥不是在睡觉么?”
祥子温软一笑说:“让他睡,我们去。”见阿娜尔罕蹦蹦跳跳的出了院门。祥子轻叹一声,冲两眼疑『惑』的淑珍说:“我总觉他该『露』面咧。”
淑珍未置可否的点点头,声音软软的说:“让娟子姐留下陪虎子,我也跟你去。”
太阳始终未能『露』面,碧波微微的湖面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身姿优雅的翠苇,依然随风摇曳出纤美的姿态,而湖心山的倒影也不知了去向,整个湖面显得沉闷而又宁静。
阿娜尔罕拽着淑珍去摘野花,祥子却和买买提一边悠闲地品尝着各『色』干果,一边天上地下的闲唠。其实,聪明的买买提心里明白,祥子脸上虽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心里却像猫抓似的难受。
于是便搜肠刮肚的说些有趣的传说,以及维吾尔人的宗教演变。知道祥子对佛教感兴趣,便着重说些古代维吾尔祖先回鹘人在高昌古城(今天的吐鲁番地区),以及在别什八里(今新疆吉木萨尔县北庭古城)信奉佛教的故事。
好不容易熬到了饥肠微动谈兴渐弱,见阿娜尔罕和淑珍也远远的走来。买买提便身手麻利的支起烤肉槽子,随即一缕青烟便袅袅的朝着相同颜『色』的高空『舔』去。
祥子一边用刀切着羊肉,一边满腹心事的瞅着单调无味的湖面。不知是风的多情还是太阳的努力,灰白的云彩竟被生生的扯开一道清亮的口子。麦芒般的光束便不失时机的泼洒了下来。真是应了谚语:云里的太阳和地上的黑蛇一样的毒。
既然憋屈了半天的太阳卯足了劲的刺人,买买提和祥子就不得不匆忙支起了简易的遮阳棚。阿娜尔罕见了,顶着满头的鲜花,兴高采烈的拽着淑珍就惬意的躲在了一片不大的阴凉下。
祥子在凉棚的前端,挂上一件坎肩背心,还煞有介事的东扯西拽的调整着方向和两袖口的距离。而后,从包里取出望眼镜,对着袖口朝着湖面查看了一番,这才满意的串起了烤肉。买买提先是狐疑的瞅着祥子,后来才佩服的痴笑着摇了摇头。
串完了烤肉,祥子顺手抓把草擦了擦手就又对着袖口看了起来。买买提一边学着市场小摊叫卖的样子吆喝着,一边欢快的耸动肩膀,做出一连串的舞蹈动作,惹的阿娜尔罕也随着扭动起了脖子。
正在小棚下呈现出一派轻松欢快的氛围时,却见祥子神『色』凝重而又窃喜的冲买买提低声说:“你来看看,那两个打鱼的是不是村里的人。”
买买提正笨拙的拿望眼镜对着袖口看,包里的步话机突然响了:“**,**,我是五号,有可疑人从湖南下水,请注意观察。”祥子即刻回复:“**收到,盯住来人。”
刚放下步话机,便见买买提神『色』略显紧张的摇头说:“没见过,看样子也不像个打鱼的能手。”
祥子仰天长吁口气,又对着袖口查看了一会,面显神秘的样子扭头冲淑珍说:“你来看,是不是马虎那货。”
淑珍接过望眼镜,仔细端详了一阵,见小船上的两个身穿维吾尔服装的男人一胖一瘦,胖的在前撒网,瘦的在后划船,乍看也没啥不对劲,但从撒网人的动作来看,倒有几分马虎的做派。于是,迟疑的嘟囔道:“离的太远,看身材倒是有些相像。”
祥子暗自一笑,略显轻松的接过望远镜继续观察。阿娜尔罕拿起两根烤好的肉,凑近鼻子痴『迷』的闻了闻,便欢心满意的给了淑珍一串,又猫腰凑到祥子跟前,小心的将烤肉签『插』在了他的手里,还俏皮的踮脚朝湖面瞅了一眼。
祥子将烤肉吃到一半,就含在嘴里不动了,随即脸『色』也渐渐的凝重了起来。淑珍见状,伏在地上低声道:“有啥不妥么?”
祥子略显焦急的嘟囔道:“那货想进芦苇『荡』,要是真的进去咧,可就没法知道他的下落咧,我们水下又没人。”
话音才落,只见阿娜尔罕忽的站起身,瞪着天真机警的两眼说:“不是还有我么?”说着,便跃跃欲试的打算下水。却不料被淑珍一把从后揽在怀里,声音微怨的说:“呈啥能哩,这么凉的水。”
见祥子面有难『色』,买买提嘿嘿一笑说:“就让我的小燕子去吧,她可是你们的人。”说着,滑稽的做了个怪相。
祥子正在犹豫,只见虎子娘儿两身穿维吾尔服装,笑嘻嘻的骑马走了过来。祥子神情顿时一松,马上冲虎子摆摆手,压低声音说:“你看那人是不是想进芦苇『荡』?”说着,将望远镜递给了虎子。
虎子仔细观察了一阵,面带欣喜的说:“熬了几天,终于『露』面咧,那货只是探虚实,估计不会轻易进『荡』,只要盯住就行,他娃跑不了。”说着,抓起两串烤肉就又贴着坎肩查看了起来。
机灵的阿娜尔罕捡了两串肉多的烤串,神秘兮兮的贴在虎子身旁,边好奇的踮脚朝湖面张望,手却不停的给虎子嘴里喂着肉。
此情此景倒惹的几个大人,会心的畅怀嬉笑,全然忘了漂浮在湖面上的陌生人。
太阳西斜,只见那人划船悠闲的朝南而去。虎子迟疑的冲父亲问道:“要不要派人跟踪?”
祥子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守株待兔。”
第三百七十八章 疑踪迷迹()
从湖边回来,祥子显得异常兴奋,边在院里悠闲的瞎转悠,边拿眼瞅着淑珍拔鸡『毛』,嘴里还哼着有腔没调的北方曲子。淑珍好长时间都没见祥子这么放松自在了,受他的感染,自己身心也觉得一阵莫名的轻爽。
见祥子总是拿眼瞟着自己,嘴角还似乎挂着一丝得意的微笑。淑珍吃吃一笑道:“又在琢磨啥好事哩,看把你给美的样子。”
祥子坏坏一笑,目光狡黠的瞅了淑珍一眼,嘟囔般的说:“我在想你男人哩,那货要是能戴罪立功,或许还能留他条活路。到时候。。。。。。”说着,祥子的身子已经悄然的退后了几步。
果然不出祥子所料,刚退出几步就见淑珍猛然扭身,抓把烫过鸡『毛』的水就朝祥子洒来。见他已经躲在远处冲自己赖赖的傻笑,淑珍故作不悦的嚷道:“我没男人!只有一个不长良心的讨厌鬼。”
祥子嘻嘻一笑说:“和你说着玩哩,你还真舍得往我身上泼脏水呀?”
未等淑珍搭腔,娟子后脚还没出门就嬉笑着嚷嚷道:“是谁吃咧熊心豹子胆,敢朝大科长身上泼脏水哩?”
淑珍吃吃一笑没言语,祥子故意板个脸嘟囔道:“除咧飞贼谁敢哩。”
娟子吃吃一笑,软软白了祥子一眼,故意拿腔作调的说:“是你惹着人家了吧?三天不捶你皮子就痒痒咧。”说着。暗暗给淑珍使个眼『色』。于是,两个女人便像捕猎的母狮般扑向了祥子,霎时间,雨点般的拳头便极度热情的落在了祥子的身上。
祥子起初还佯装惊恐的左闪右躲,后来索『性』高举双臂,尽情享受着别开生面的按摩。然而,就在祥子舒服惬意的飘飘欲仙时,来自腋下的突然奇痒,又让他像是踩在了火炭上似的蹦跳嚎叫个不停。
正自嬉闹,只见买买提手里抱个金黄咧嘴的哈密瓜,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娟子面显窘迫的伸了伸舌头,匆匆打过招呼,便和淑珍嘀嘀咕咕的笑着拾掇汤锅里鸡。
买买提冲面红耳赤的祥子笑着摇摇头,一副羡慕欣赏的样子说:“哎呀,你真是让我羡慕的嫉妒,她们会让你——嗯!”说着,握紧拳头做了个强壮的动作。
阿娜尔罕正和虎子没大没小的嬉闹着,听的父亲在说话,便像只小燕子般的飞了出来。亲昵的在父亲肩上蹭了蹭,接过父亲手里的哈密瓜,又欢快的飘进了屋。
吃了一阵香喷喷的大盘鸡,祥子目光温软的扫视了大家一眼,精神饱满的说:“明儿我们再不能成群结队的出现在湖边咧,马虎那货贼的很,怕引起他的怀疑。你们都在家等消息,我和阿娜尔罕扮成放羊人,在湖边绕达就行咧。”
说着,瞟了眼愣愣瞅着自己的虎子接着道:”正好局里从南方部队调来的潜水衣也到咧,我让人连夜送到基地,估计天不亮就能到。你们要在天亮前赶到湖岔里隐蔽起来,目标出现就立即潜入水中秘密跟踪,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暴『露』身份,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见祥子的神情渐渐凝重了起来,虎子欣然一笑说:“莫麻达,这些日子,我们把湖里的沟沟叉叉都给转遍咧,只要那货出现就不会逃离我们的视线。”
阿娜尔罕见祥子的脸『色』暖了起来,便迟疑的瞅着他,嘟噜着小嘴说:“啥叫潜水衣?我能穿么?”
望着阿娜尔罕天真无邪的样子,祥子疼爱的瞅了她一眼,暖暖的说:“潜水衣就是一种不透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