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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阿娜尔罕天真无邪的样子,祥子疼爱的瞅了她一眼,暖暖的说:“潜水衣就是一种不透水的衣服,穿上它不会感到水太凉。”说着,冲她俏皮的眨眨眼,装着维族人学说汉族话的腔调道:“放羊的巴郎子(小孩)不能穿,不然会被太阳烤化的。”祥子装腔拿调的样子,顿时惹的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阿娜尔罕像是无奈的轻叹了口气,继而滑稽的耸耸肩,面显不服的样子说:“可是放羊的巴郎子也要下湖洗澡呀?”
祥子像是在演戏似的,悠然的摆摆手说:“——噢,不买道,不买道(不行),放羊的巴郎子在水里撒欢,羊会被狼赶走的。”说着,学着阿娜尔罕的样子耸了耸肩。顿时,又惹的大家一阵开心的笑。
阿娜尔罕略显丧气的摇了摇头,突然精神一振说:“不是还有放羊的阿大么?”说着,目光狡黠的瞅着祥子。
祥子略微懵愣了一下,继而耸耸肩说:“放羊的阿大老啦,会被狼一起赶走的。”
阿娜尔罕撇嘴一笑说:“骗人,我才不信哩。您那么厉害早把狼吓跑哩。”
淑珍心疼的搂了搂阿娜尔罕的肩膀,笑着说:“要听话,水凉咧女娃娃不能再下水,这次行动有大人哩,不用我们瞎『操』心。”
今天的太阳好像特意在照顾水手的辛苦,早早就将热情的光芒洒向了湖面。
张亮和徐明熟练的套上了特质的潜水服,又帮着虎子整理停当,便划着小船悄然的窜进了茂密的芦苇『荡』里。潜水衣的妙处真不少,不但水沾不到身上,就连疯狂的蚊子也焦急地四处『乱』窜,不停的用微细的管针探试着,企图能找到一处可以尝到血腥的地方。然而,匆匆忙活了半天,尽管徒劳也不肯轻易离去,乐得虎子吃吃的笑。
正午时分,船上的步话机突然响了,说是昨天的两个打鱼人已经由南岸下了水。虎子立即拿出望远镜朝着湖面观察了一会,嘴角抿出一丝轻蔑的微笑说:“过来了,还是昨天的方向,准备下水。”
于是,三个黑『色』的身影便腰『插』利刃和吸气苇管,悄然与黑褐『色』的苇根黏在了一起。
小船渐渐临近,船头的撒网人,边漫不经心的将半开的渔网软软的抛到湖里,边目光闪电般的扫视着周围,像是嗅到肉味的野狗似的,两眼喷『射』着绿莹莹的光。
绕了几道湖岔,那人像是在故意隐瞒着目标似的,又绕了回来。北岸坡上的放羊人,躲在一簇红柳丛后,朝湖面有意无意的张望,羊群后的小巴郎显出极不热情的样子,甩打着手里的放羊鞭,瘦小的身子也委屈成个弱弱的豆芽儿。
打鱼人虽然在不停的撒网收网,但打出的鱼却寥寥无几。整个上午就这么围着几个湖岔,鬼推磨似的转悠着。安闲而又警惕的样子,好像鱼打的多少与自己并无关联。
太阳已经偏西,虎子潜在水下的身子似乎在隐隐的鸣叫。他暗暗嚼下两截白嫩的苇根,心里骂了句嘴里说不出的脏话,又将脸半掩在了水里。
一对野鸭悠闲的从虎子身边漂来,几乎与虎子头脸相撞时,才惊慌失措的拍水飞起,顿时引来一阵哗哗的水响。虎子不由得将头潜入水下,而那个打鱼人也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似的,撒网的手僵在半空,惶恐而又机警的扫视着四周。当确信没有异常后,才心不在焉的将渔网丢入水中,目光依然像探照灯似的来回扫视着。
小船又七绕八转了几圈,终于停在了一处狭窄的死胡同里。只见船上的人,目光闪电般的朝四下扫视了几圈,然后匆忙打开船上的小布包,取出个黄白『色』的布条,系在了一株高大健硕的苇杆上。又警惕的朝四下里张望了一会,便不紧不慢的朝着湖心划去。
虎子见小船渐渐远去,暗暗给张亮和徐明发个信号,便一起潜入了水中。围着标记反复搜索了几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见小船已然靠近了南岸,虎子探出头,神『色』疑『惑』的说:“这家伙在捣啥鬼哩,哄着我们瞎转悠咧半天,连泡屎都没拉就又跑咧。”
张亮也面显狐疑的嘟囔道:“看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像是专为打鱼,他拴布条是为了记住路线。我们在家乡打鱼,若是遇上不熟悉的河岔也会弄个标记,以免『迷』路。”
虎子迟疑的够了一下布条,还差半人高。于是,小心的爬上苇根,仔细看了看布条,也没发现哪里不对。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扯下一小截布头,凑在鼻子上闻了闻也没啥特殊的味道。取过一节干苇管,小心的将布条塞入,便朝藏在苇『荡』的小船游去。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夜守静湖()
艳阳高照,微风徐徐。碧蓝的天空,高悬着几处新絮般的云朵,一只发情的百灵鸟儿扑扇着翅膀,背负着云彩,定在那里尽情的歌唱,仿佛在有意唤醒心仪的伴侣,前来营造爱的家园似的。美妙的歌声,显得时而高亢时而哀婉,惹得湖里的青蛙都闭上了吞天的大嘴。
祥子在一簇高大的红柳丛旁,用树枝蒿草搭起个颤颤巍巍的小凉棚,让阿娜尔罕坐在下面,闷闷的吃着馕就葡萄干。见阿娜尔罕喝了口冰凉的开水,曲美的眉『毛』微微的皱了一下。祥子爱怜的瞅了她一眼,自语般的说:“——嗨,烤肉没有,热『奶』茶也没有,亲阿大不在身边,日子真难过。”
不料,此话一出倒引得阿娜尔罕噗嗤一笑,差点儿抢着。赶忙喝下一口水,甜美一笑说:“我觉得很好,一点也不难过。要是能和虎子哥哥在一起就更好哩,我可以一天都不吃饭。”说着,秀眉轻挑,一脸灿烂。
祥子会心一笑,若有所思的说:“芦苇『荡』里的沟叉你都认识么?如果有人动过,我是说要是那个地方有人明显的动过,你能不能看得出来?”
阿娜尔罕歪头想了想,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差不多吧,反正到跟前我就能看出哪里不对劲。”说着,略带稚气的脸上似乎又充满了自信。
正说着,只见虎子像只猫似的悄然的闪了过来。二话不说,抓起阿娜尔罕吃剩的半块馕就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见虎子被噎的直伸脖子,阿娜尔罕赶忙抓起水壶,就对到了虎子的嘴上。
借着一口清凉的开水,虎子吞下嘴里的东西,略微喘息的说:“那货引着我们在湖岔瞎转悠咧一上午,也没见干啥,只是临走在苇杆上系了根布条。”说着,拿出苇管小心的取出一小节布条。
祥子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怅然的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好一阵才说:“抓紧吃一口带上阿娜尔罕,从南岸下水,顺着那货行走的路线溜一趟,看有没有啥发现。晚上叫上贾虎和五子,一起吃顿饭。”
话音未落,阿娜尔罕便面显兴奋的两手并举,一小块馕,几个葡萄干的朝虎子嘴里塞,好像是在喂自己心爱的枣红马似的,耐心而又惬意。
虎子和阿娜尔罕划着小船,像对热恋的情侣似的,唱着歌儿哼着曲儿悠悠『荡』『荡』的由南而来。在临近那人绕弯的地方,阿娜尔罕突然摆手让停船。只见她手搭额头,神情疑『惑』地嘟囔道:“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么,咋就多出一块哩?”
虎子这才顺着阿娜尔罕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正是系布条的地方。心里未免猛的一动,失声道:“你觉那里不对?”
阿娜尔罕轻挠着头皮,自语般的嘟囔道:“我记得那地方是圆圆的一块芦苇,小船可以围着转一圈哩,咋就多出一块,弄成了两个湖岔,真是有点不明白。”说着,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
虎子又仔细的审视了一阵,突然心里猛的一震: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整片芦苇不就是个扬蹄飞奔的马么?这一发现让虎子兴奋不已,他有些忘情的将阿娜尔罕拥到胸前,欣喜的抓住她的胳膊,指向那里道:“看!那里像不像你的枣红马?”
阿娜尔罕略微懵愣了一下,继而兴高采烈的拍手叫道:“真像我的枣红马!”
欣喜之余虎子又绕着‘马’划了一圈,说也奇怪,只有在那个角度才能看出马的轮廓,换个地方就毫无痕迹。虎子不禁暗暗佩服匪徒里面有高人。
然而,有个现象却让虎子百思不得其解,这块地方,那货走后他们是潜入水下仔细搜查过,里面苇根盘根错节,密密的落在湖底,连个能进人的空洞都没有,难道这里只是个门户?近处还别有洞天?带着深深的疑问和新奇的发现,虎子调转船头,奋力的朝着岸边划去。
渐渐发福的太阳,可能是窥见了月的春『色』,竟把圆润的脸羞成了火红。看着吃成滚圆肚子的棉羊,相互挤蹭着,悠哉悠哉的朝回走,祥子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和惬意。霸道的种公羊闻闻这个,又嗅嗅这个,最终还是趴在了母羊的背上抖动了起来。
祥子偷偷瞅了阿娜尔罕一眼,见她似有羞涩的扭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挂在脸上的一抹绯红却暴『露』了她的内在情感,祥子心里明白,阿娜尔罕是懂的。
买买提让三个女人熬了一大锅羊汤,晚饭就省去了淑珍和娟子的辛劳。于是,祥子索『性』将人凑齐,大家一起琢磨琢磨湖中的道道。
听虎子绘声绘『色』的讲完湖中神马的发现,祥子沉『吟』片刻,微微一笑说:“这就清楚那货咋就偏要从南岸下水咧。”
说着,又拿出布条让众人看,贾虎仔细闻了闻,若有所思的嘟囔道:“从前江湖上也有传闻,说是有种粉末可以在夜间发光,用来做记号,会不会。。。。。。?”
祥子听了,猛然一拍大腿,神情兴奋的说:“抓紧吃饭,今晚可能有好戏看哩。”
月像是真的感受到了太阳的多情,竟然羞涩矜持得迟迟不肯离宫。知趣的星星也氤氲在一片朦胧里,宁静的湖面,显得空旷而又『迷』蒙。
岸边的步话机,突然发出两声节奏分明的沙沙声,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语——目标出现。
于是,虎子便和张亮徐明悄然的潜到“马”的附近守株待兔。刚选好位置,虎子突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布条。于是,凭着记忆,慢慢移向“马”的怀抱。果然,一点荧光弱弱的随风闪烁,好似一群萤火虫在抢夺着新娘似的,尽管芦苇随风摇曳,也死死的围着不肯离去。
虎子欣然一笑,又悄然的躲在了近处的暗角,只把明亮的眼睛『露』在了水面。刚刚摆好姿势,便觉一团黑『色』缓缓朝自己靠近,定眼一看,原来是只失恋的野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全然不顾近在咫尺的危险。虎子有了上午的经验,未等野鸭亲着自己,就矮身藏进了水里。
祥子说是要去趟湖边,两个女人立刻跃跃欲试的收拾起了行头。祥子知道拦也是拦不住,只好抿嘴一笑任她们忙活。阿娜尔罕鬼精的凑到淑珍跟前,头倚在淑珍的肩膀小声说:“我也想去。”
祥子循声望去,却与买买提期待而又热忱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于是,嘿嘿一笑说:“去套车吧,夜晚马多了响动太大,我们一起去。”
见淑珍将件夹袄穿在了阿娜尔罕的身上,又去伸手拿镖袋。祥子嘻嘻一笑说:“又不是去打仗,拿它干啥?再说这么多人哩,还怕他跑咧不成?”
淑珍抿嘴一笑说:“习惯咧,夜里出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