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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祥子便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他扭头望去,见娟子半猫着腰,脚上像是长了刺似的,慢慢地朝这边移来。等到了跟前祥子却愣住了。
原来,娟子是去脱鞋袜。回来时,光脚被碎石草根扎得不敢走快,反倒弄出了一种难得的美态。
实话,她长这么大,还没当着男人面,卷起过裤腿。也不理会祥子僵硬的目光,死死地盯住自己看,便像头久旱的猪似的,欢快地窜到了水湾。
她像时候那样,神情专注地盯住一条,浮在浅水里的鱼,双手像两瓣勺似的一合,鱼便被困在了手心。她兴奋地冲祥子嚷嚷道:“逮住咧!逮住咧!放哪儿呀?”
见祥子依然愣愣的瞅着自己的脚,便没好气地一抬脚,随着一道白光,一束冰凉的水珠,便喷洒在祥子的脸上。祥子猛然打了个激灵,表情尴尬的慌忙指了指,前面的水坑道:“那里,那里。”
娟子捧着双手猫着腰,从祥子面前走过,一双白净的脚,在他眼前活生生地闪过。而后,又甩给祥子两截,如嫩藕般白亮的腿。
娟子把捉到的鱼,放到水坑里,又兴冲冲的去捉另一只。如此反复地来回跑动,开心的样子好像回到了童年。那种专注投入的样子,好像此时的世界,就只有她一人,而她又毫无保留的溶入了,这个美好的世界里。
快乐的时光,总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你不知不觉中已飞得很远。转眼间,西边山峰的阴影,已悄然地压了过来,给半边山谷,染上了一层灰暗的颜色。同时,伴随着一阵清风吹来,山谷骤然显得清凉了起来。
此时,娟子正蹲在水坑边,指指戳戳的戏耍着鱼,脸上充盈着孩时的笑容。
祥子实在不忍打断她难得的童趣,但又怕她着凉。最后,还是忍不住嘟囔道:“不早咧,别凉着。”
娟子这回倒也听话,她慢慢的站起身,懒懒地朝后折了折腰,便到溪冲洗那双被水泡得渗白的脚。
祥子像时候一样,将溪水流向回复原状,又将水坑里的鱼捞回活水郑因为水坑会慢慢被流沙掩埋,鱼就会干死在里面。
祥子收拾停当,扭头瞅了娟子一眼,见她静静地站在一片干净的青沙上面,正目光有些诡异地瞅着自己。祥子微微愣了一下,嗫嚅道:“走吧?”
娟子没回声,只是将双手向前高高举起,像是要飞起的样子。祥子目光狐疑地瞅着她,身子竟僵在了原地。娟子娇嗔地扭了扭身子,目光热切而又羞涩地瞅着祥子。祥子顿时明白了,这是娟子要让他背着走,时候就这样。
祥子迟疑地朝她移了两步,心里渴望而又犹豫。热切的矛盾,烧红了他的脸,也将他的身子烘烤得僵硬了起来。
娟子见他别别扭扭的样子,便急不可耐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像是命令更像是鼓励,双目中散发着愉悦和恳切的光芒。
祥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将显得有些笨拙的后背,靠了过去。
舒缓的斜坡,长满了青嫩的矮草。祥子背着娟子,慢慢朝着坡顶走去。祥子在努力地寻找着时的感觉,但那种感觉,却糢糊得无影无踪。而眼下的感觉,却是全新的,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那种惬意中的灼热,紧张中的愉悦,和阵阵并非劳累的心跳。。。。。。
单就挤压在背上的两坨,软乎乎的东西,就烫得让他心里阵阵的难受。好像是心将被熔化了似的,滚滚的热流,在迅速地蔓延开来,使他的喘息渐渐的变得粗了起来。
其实,他早就看见了娟子的鞋,就放在不远的大青石上。但他却有意绕了个大弯子,他是想让这种身心被熔化的感觉,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间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就在那股强烈的感觉,由躁动般的炽热,渐渐变成了温暖的惬意时,祥子却清楚地感觉到,娟子已将头,软软地枕在了自己的肩上。
随着一股兰花的幽香,几根俏皮的头发,便欢快的骚扰着他的脖颈和脸颊,一阵难忍的瘙痒,如一股带压的桐油,喷射在刚刚平息的火焰上。刹那间,便升腾起一股令人晕厥般的快感,由腹部翻滚着朝上蔓延。最后,终于软软地哽在了喉咙里,令他喘不上气来。
祥子终于将娟子,软软地放在了大青石上,喘息的身子依然像张弓似的僵在那里。这时就听娟子用懒懒的声音道:“哎呀,真累,都睡着了。”
祥子扯起衣襟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偷眼瞅了瞅娟子,见她正用手拍打着脚上的沙粒,准备穿袜子。虽然没有了太阳的照射,但两条白润的秀腿,依然散发着银亮的光。祥子的脸一热,转身朝着山门的方向,慢慢走去。
此时的太阳,已懒懒地滚落在了山的那边,只留下几束金色的光芒,给东边的山峰投下一片美丽的彩带。那彩带渐渐地朝着峰顶移去,转眼间便翻过了峰顶,消失得无影无踪。
静谧的山谷,顿时笼罩在一片阴暗郑此时,西边崖上的松树,也被朦胧成片片黑色的斑块。回首际,只有飘挂在西峰顶的一缕多情的薄云,依然执拗地保留着一些迷饶色彩。
第八章 劝匪幽谷间()
用过了早斋,祥子和娟子便离开了南山寺。
此时的太阳,已浓缩成了金色,将整个山谷照得通明。蜿蜒的山谷虽然称不上青峦叠嶂,绿塬绵延,也算是悬石翠柏,溪逶逶了。
转过一个硬弯,山谷突然变得宽广了起来。对面的山坡,平展舒缓地弯出了一片美丽的世界。一簇簇,一丛丛齐人高的野蔷薇,开着或黄或红的花,如茵的草,寂寞的怒放着各自的颜色。
几只不知名的鸟,骚情地抖展着彩色的尾巴,抢亲似地飞来窜去。
娟子忍不住了,她纵身下马,连跑带踮地跃过溪,眨眼间便溶入了如画般的景色里。
祥子见娟子想折蔷薇花,却被刺扎了手,便倚在山石边偷偷地乐。他知道,娟子只要是玩起来,就收不住。看来,今被掌柜子的这顿臭骂,是逃不掉了。
句心里话,在祥子看来,只要娟子开心,挨顿骂算不了啥。他从就这么宠着娟子,也习惯了。再,姚掌柜心里也明白,都是自己的宝贝闺女弄出的幺蛾子。他骂祥子也不过是,打黑牛惊黄牛罢了。
祥子见娟子采了野花又去扑蝴蝶,便忍不住嚷道:“走吧,不早哩,赶黑到不了家哩。”
娟子听到喊声,便像没风的气偶似的,懒懒地抖动了一下身子,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把野花,恹恹地走了过来。
祥子见娟子在马上坐稳了,便突然猛挟马肚,嘴里喊声:“狼来咧!”便纵马飞奔了起来。娟子的白马见黑马跑在了前头,哪管娟子的意思,放开四蹄便追了上去。
祥子纵马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路,在跨过一处溪穿过山路,而形成的水渠后,便停了下来。他跳下马背,让马在路边啃吃着青草。
这时,白马也急急地奔了过来。刚刚刹住四蹄,便急不可耐地低头去喝水。祥子见状,急忙喊道:“拉起来!不能让它喝水。”
娟子听,急忙拽起缰绳,目光狐疑地瞅着祥子,不解地问道:“为啥哩?它肯定是渴咧。”
祥子一边接过马缰绳,一边笑着:“你就知道骑马,啥都不懂。马跑热咧,喝凉水会伤肺的,等缓一会再让它喝。”
娟子冲他撇了撇嘴,脸上一副不屑的样子,嘟囔道:“我又没喂过马,我咋知道哩。”
她着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闪电般的亮了一下。表情诡异地侧眼瞅了瞅,正在看马吃草的祥子。便蹑手蹑脚地移到了黑马的外侧,伸手从褡联里掏出个蓝布包,又从包里摸出用红布裹着的东西。然后,将蓝布包又放回褡裢。才又做贼心虚地隐到祥子的身后,突然,将红布裹着的东西,顶在祥子的腰间,瓮声瓮气地:“不许动!缴枪不杀。”
祥子便乖乖地举起双手,嘴里可怜兮兮地:“女侠饶命。”
娟子在他背上轻轻地推了一把,“咯咯”地笑着:“你就不会换个词儿么,每次都是这一句。”
祥子冲她憨笑了一下,喃喃道:“你不每次也是缴枪不杀么?我啥时候有过枪哩?”
娟子转身做了个漂亮的擒拿动作:“你就不会做个反抗动作?”
祥子冲她苦笑了一下,嗫嚅道:“不是怕弄疼你么。”
娟子没再吭声,她慢慢地解开了红布——原来裹在里面的,是把精致的手枪。这是一把勃朗宁手枪,是师父今年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师傅,这把枪上,系着三条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饶命。每逢看到它,心里都像被钉子剜一样难受。所以,让她代师父保管着。
从此,娟子就像是得着了奇珍异宝似的,整不离手,就连晚上睡觉都要放在枕头下面。这次上山,祥子不让她带,怕招事,娟子那里肯。最后,祥子提出带可以,但得由他保管,娟子也只好答应了。
祥子见她摆弄着枪,便不紧不慢的嘟囔道:“别乱放枪,心把土匪招来。”
娟子满脸不屑的样子,:“要是真有土匪,我就一枪一个,全给撂倒。”
着,还用枪指指点点地比划着。嘴里道:“看见柳树下的那个石头咧么?”
祥子寻着她枪指的方向瞅了一眼,那石头少离着也有十多米远。还没等祥子开口,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那块石头,便像中了邪似的,歪了过去。娟子乐得孩子般踮着脚,甩着粗黑的辫子,兴奋地嚷道:“打中咧!打中咧!一枪命郑”
祥子讨好似的:“嗯,打得真准。”
娟子冲他得意地笑笑:“你也打一枪吧?”
祥子憨笑了一下,声:“我可没你那本事。再哩,那枪的子弹多金贵。日头都偏西咧,快赶路吧。”
娟子倒也没啥,虽玩兴未尽,但这次也算是几年来,玩得最开心的一次了。于是,见祥子饮完了马,便收拾准备赶路。可就在他们转身刚要上马时,身后却有四条黑乎乎的枪口,对着他们。
娟子别看她平时嘴硬,真到了戏上,也是嗣不知所措。她目光有些僵硬地,在枪口和祥子之间乱扫着,拿枪的手,有些颤抖地不知要放到哪里好。
祥子倒是显得镇静,他迅速扫了眼来人,断定是四个逃兵。便满脸堆笑地双手抱拳道:“不知几位军爷,有何见教?”
为首的细高个,用凶狠而又缺乏底气的腔调:“别他妈的废话,把身上的钱,吃的还有马都给老子留下,还有那把手枪。”
祥子忙点头称是,并给娟子使个眼色,示意她把枪交出来。娟子迟疑了一下,悻悻地掏出用红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枪,神情沮丧地扔在霖上。
祥子见四人神情不像开始那么紧张了,便笑着:“全部家当都在马上,你们把马牵走吧。”
细高个冲身后摆了摆头,便有两个兵,收起手里的长枪挎在肩上,迈着有气无力的步子,晃了过来。
来人刚刚从祥子手中接过缰绳,只见祥子一错身,就给了来人一个“断头台”。同时飞出两个石子,一粒打在了细高个的面门上,另一粒正打在矮个兵端枪的手背。两个扔了枪,便蹲在地上,嗷嗷地叫了起来。
娟子见祥子得了手,便飞起一脚,将走到她面前的兵踢倒在地,祥子旋风般地,收起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