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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项先生!”
“你记住了,如果受保护人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保护人就不要出现以免惊动了敌人,只需要摸清来人的底细!”
“是,项先生!”
天色凄冷阴暗,一上午都在下雨,这对于米市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天气。没有太阳,刚刚收割的新谷就无法晾晒,时间一久就会发霉,就算不发霉,新米的品级也会下降,影响到米的价格。
但天气的影响比起最近镇江米市的价格来,就是微乎其微了。与往年一年高过一年的米价不同的是,1564年的秋米价格却呈现出一种完全相反的势头。以金山所为中心的数十个市镇一反常态,不但没有大量采购粮米,反而还卖出了不少米来,其价格竟然比最近的芜湖、无锡两大米市还要低,米价已经降到了一石两钱,依照这个价格,每从芜湖运来一石大米,米商都要损失近两钱银子。
第两百五十四章 过分()
东番,淡水。
“胡闹!”周可成丢下信笺,口中嘟囔道,他懒散的翻过身,平躺在水面上,赤裸的身体带起一片涟漪。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屋子里传来一个温柔的问话声,温泉水面升起的缕缕白雾仿佛一道屏风,将后院分成两部分。周可成没有回答,平躺在水面上,双眼微闭,让自己尽量放松,直到双足接触到某个硬物,他才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浴池的边缘,印度花岗岩石阶在月光下显示出一种特有的暗红色。
“可成!”由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周可成转过身来,只见自己的妻子站在浴池旁,正疑惑的看着自己。
“你刚刚是在叫我吗?”
“嗯!”周可成没有解释:“我的肩膀和颈部有点酸,可以帮我按摩一下吗?”
在浴池边缘有一张柚木长椅,椅子上堆放着四五个丝绸靠枕。周可成趴在靠枕上,由衣将香油涂抹在他的肩膀上,然后用力揉捏肌肉累累的肩颈,使其松弛。周可成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切,不时发出舒适的呻吟声。
“可成,我刚刚好像听见你说在说胡闹,你这是说谁呀?”由衣的手指突然停下来了。周可成口中嘟囔了两句,想要蒙混过去,但由衣早已了解丈夫惯用的战术,她用力掐了一下周可成的后颈,娇嗔道:“你要再不说话,我就不按了!”
“好,好,我说!”周可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说文长他们胡闹!”
“徐相公?”由衣的手又重新动了起来:“他怎么胡闹了?我记得他办事情都很老成的吧?”
“老成?”周可成叹了口气:“怎么说呢?作为个体来说文长是很老成,但作为一个群体来说,他们还是经历太少呀!”
说到这里,周可成感觉到肩膀上那双手又停住了,他无奈的拍了拍躺椅,坐起身来,一边穿浴袍一边说道:“由衣,你知道大米会所的事情吧?”
“知道一点!”由衣点了点头:“两三年前今井宗久等几位在堺建立的,好像是用定金与各藩农民交易大米,以平抑米价,降低风险,怎么了?”
“其实这件事情是我请今井他们几位在堺搞起来的,准备在堺先运行个几年,等到差不多了,再在大明那边推广。主要的目的也就是为了你刚才说的那些,平抑米价涨跌,降低风险,将米价控制在我们手中。我让文长先搞一个试点,第一年也不要太在意赚不赚钱,先把摊子搞起来要紧,可结果呢?”
“怎么了?”
“他把江南的米价打到了两钱一石!”周可成苦笑了一声:“这个米价,当地的农夫估计有不少要破家。这也还罢了,最要紧的是他这么一搞,今年朝廷的金花银估计都要出问题,他银子是赚到了,可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朝廷肯定要过问的!”
原来明初赋税主要是以实物的形式征收,唯有矿冶银是征收金银,主力税种夏粮和秋税只有陕西、浙江两地偶尔折为金银,考虑的也是明初市场上金银太少,若要征收金银,对于百姓等于是多了一层盘剥。永乐迁都以后,北京的官员必须拿着俸贴去南京支取禄米,由于运输极为不便,不得不将禄米变卖为便与携带之物,其间损耗很大。因此宣德年间,朝廷就将一部分百姓税赋按照四石粮兑换一两白银的比率折为白银,主要用于支付官员俸禄和赏赐之用。1436年,明王朝将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广﹑福建﹑广东﹑广西之夏税秋粮四百余万石折银征收,米麦每石折银二钱五分﹐共折银一百零一万二千七百余两﹐于北京内承运库缴纳﹐每季分进二十五万余两。入内承运库,谓之金花银。不难看出,随着明中叶以后大量白银流入,米价的不断上升,实际上对于东南地区来说,以白银的形势代缴赋税实际上是减轻了民众的负担,但经由徐渭这么一搞,今秋米价暴跌,百姓在秋粮的负担无异于翻了一番。
“原来如此!”听了周可成这一番解释,由衣点了点头:“也许徐相公没有想到这些吧?”
“怎么可能!”周可成冷笑道:“他那心生七窍又怎么会想不到?说到底了,还是缺乏担当统治阶级的经验呀!无限的扩张自己的利益,却不知道其边界,早晚要吃大亏的!”
“那要不要提醒他一下?”由衣紧张的问道。
“哪里还来得及?秋粮登市从头到尾也就个把月功夫,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六七天,从淡水到金山卫最快也要四五天,一番折腾下来早就过头了!”周可成叹了口气:“也罢,我手下这帮人原本就是贪得无厌。估计文长他此番不光是想赚钱,还想着借机吧江南翻个天,换成自己当家作主!”
“那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周可成笑道:“这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这件事情朝廷不可能不管,可朝廷只要管,就是为渊驱鱼。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谁都打不得,这件烦心事还是让朝廷去操心吧!”
听了周可成这番话,由衣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她这些年大半时间都住在堺,对于大明的情况也所知不多。不过她此番来淡水,却是另有事情。她看此时丈夫的心情还不错,咬了咬牙,大着胆子问道:“可成,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有事?”周可成看了妻子一眼,感觉到对方的紧张,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坐垫:“什么事,坐下说!”
第两百五十五章 后宫()
“是这么回事!”由衣贴着周可成坐下:“我来淡水前,今川家通过京都的公卿,提议要与我家镰成联姻!还愿意以伊势一国作为陪嫁!”
“你答应了?”周可成笑了笑。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我怎么敢独自决定!”由衣白了周可成一眼:“不过我觉得这亲事其实也还不错啦!在全日本能够配得上镰成的,武士之中除了将军家,也就只有今川家了!以一国作为陪嫁,这诚意也是十足了!”
“还是回绝了吧!”
“回绝?”由衣一愣:“你觉得这亲事不好吗?”
“这不是什么好不好的事情!”周可成笑了笑:“公方殿下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吧?”
由衣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过来:“你觉得今川家想要对公方殿下下手?”
“下手倒是不至于!”周可成的神色变得冷峻了下来:“不过估计今川殿下对公方殿下那个位置是有些念头的,他和我不一样,今川家是足利一族的旁支,又已经平定了关东、奥羽等地,所领之地只怕已经有千万石,如果只论实力,早已胜过了当初的源赖朝和足利尊,如果不是我的存在,恐怕他早已布武天下,建立幕府,当上征夷大将军了!如果只是想要确保双方的关系,遇吉就是他的女婿,根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与我家联姻。”
“听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由衣点了点头:“那我应该怎么回绝他?”
“就说孩子还小,结婚的事情过几年再说吧!”
“这个理由恐怕无法让今川殿下接受吧?”由衣问道:“毕竟镰成已经七岁了,这个年纪的武家子弟定下婚约的大有人在。”
“镰成可不是什么武家子弟!”周可成冷哼了一声:“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就这么回答今川家:遇吉虽然并非我周可成的亲生骨肉,但在我眼里与亲子无异。既然遇吉已经娶了今川家的公主,我们两家就已经是泰山之靠了!无须多此一举。”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你替我传话与今川殿下,将军之位岂可力求?今川一族领二十余国,富贵无以复加,当持盈保泰,不可有非分之想!否则莫说翁婿娘舅之亲,即便父子之情,周某也顾不得了!”
“是!”听了周可成这番话,由衣脸色微变,低下头去,这些年来,南洋诸国畏惧兰芳社的威势,多有送来公主姬女联姻的数不胜数。虽然其中有不少都被拒绝,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被结纳了,毕竟这就是当时国际政治的一部分。虽说周可成对她荣宠不衰,由衣内心深处还是逐渐生出一种恐惧——有一天自己和儿子所拥有的一切会不会被另外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夺走?
凭心而论,由衣并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比如莫娜,虽然她早就预感到这个女人会成为自己丈夫的枕边人,但她却从未对其怀有敌意。原因很简单,她知道莫娜的出身,与自己不同,莫娜的背后并没有支持她的势力,即便为周可成生下孩子,也不会形成自己孩子的威胁。因此与其交恶,不如结为盟友。而周可成对中臣镰成的安排也证实了由衣的猜想,因此她也安心的往返于日本与台湾之间,而日本西国和堺的许多武家、商人也都围拢在她身边,尊崇其为“御台所”。但如今的情况就不同了,这几年来出现在周可成身边的那些女人背后无不有极为强大的势力,而且随着兰芳社的迅速扩张,倭人在兰芳社的地位其实是相对降低了,而取而代之的则是来自大明和南洋的,尤其是大明江南一带,讲谈社和讲武堂的开办使得越来越多的文武干才充实了兰芳社的干部队伍。这无疑也给由衣身边的那批人带来了无形的压力——难道我们将会被排挤出兰芳社的核心圈了吗?
因此就不难理解由衣面对今川家要求联姻的暧昧态度了,以她身旁聚集的人才和众多的耳目,又如何会看不出今川家拿出一国之地与自己儿子联姻的真正目的,但对于由衣来说,谁当征夷大将军,武家统领根本无关紧要,她的视野要比今川家宽广的多,她和她身边人追求的真正目标是周可成的继承权,哪怕不能完全继承周可成的大位,也至少要分到最大的一块蛋糕。既然是这样,增加一个像拥有半个日本的今川家这样的盟友自然是再好也不过了。不过让由衣预想不到的是,周可成竟然态度如此坚决的拒绝了。
“对了,镰成现在学习如何?”周可成见妻子有点黯然,也猜出了几分,不过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穿越前看网文中无不大开后宫,恨不得将书中所有雌性动物都收入囊中,但穿越之后才发现这根本是无稽之谈,不说别的,除非你把所有的女人当成发泄肉欲的玩具,否则耗费的心力就足以让你什么都不用做了。即便如此,为了防止绿帽遮头,你要么组建女官,要么组建阉人,其结果都一样,在耗费巨额金钱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