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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严潮生见中臣镰成露出深思之色,赶忙制止住刘胜:“你就讲讲关键的,为什么他们只肯缓缓?”
“是,是!”刘胜也注意到自己话有点多,赶忙笑道:“照属下看,应该是他们觉得自己这边胜算很大,那些钱也就够让他们缓缓的!”
“胜算很大?”严潮生冷笑了一声:“没眼力的东西,兵多就是胜算大了?那他们在寿州、在江南怎么输的?活该他们倒霉,张全,你那边呢?”
“回禀严校尉,我那边也是差不多!”张全小心的答道:“看在银子的份上,肯缓一缓的不少,倒戈的没有,毕竟咱们这边没兵!”
听到这里,严潮生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此番他受莫娜之命出来,心里放在第一位的就是确保中臣镰成的安全,其次就是让中臣镰成立下功劳,尤其是后者,他很清楚莫娜这次让中臣镰成随自己出来是冒了多大的风险,而如果事成自己就能跻身于大都督长子心腹的行列,却不想到了通州几天以来,事情却颇为不顺,这让他变得懊恼起来。
“你们几个先退下休息一会吧!”严潮生挥了挥手,示意部下退下。一旁的中臣镰成见严潮生愁眉不展,便劝解道:“严校尉,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我们只有二十余人来,即便不成想必莫娜阿姨也不会责怪你的!”
严潮生露出一丝苦笑,他当然知道只要自己能把大都督之子全须全尾的带回去,莫娜就绝不会处罚自己,毕竟这次行动自己才是主官,而中臣镰成是副手,若是自己挨了责罚,那中臣镰成岂不是也要跟着挨了。但问题是莫娜是让中臣镰成跟着自己来立功的,如果自己不能让中臣镰成立功回去,那下一次恐怕这种事就轮不到自己了。
中臣镰成不知严潮生心中的苦恼,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便起身告退了。他刚刚回到屋子里躺下,便听到外间黑田长野的声音:“殿下,张全求见!”
“哦,请他进来!”中臣镰成赶忙坐了起来,片刻后张全便进了门,向中臣镰成唱了个肥喏:“公子,我有件事情想要和您说说!”
“不必客气,坐下说话!”中臣镰成指了指炕尾。
“嗯!”张全坐了半边屁股:“公子,我们来这里已经有好几天了,您觉得这样下去能成吗?”
“你的意思是?”
“公子,我的意思是,想拿钱收买不成!”张全沉声道:“不瞒公子说,当初我和刘胜他们投降过来,要么是已经身临绝境,要么也是已经被打怕了,然后示之以恩,才死心塌地的。眼下那些敌军根本没有见识过王师的威严,我们拿银子出来只会引起他们的轻视之心,又怎么能将其拉拢过来呢?”
“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我们眼下只有二十余人,又能做什么呢?”中臣镰成问道。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看公子您愿不愿意用了!”
“什么办法?”
“烧了通州城!”张全低声道:“只要把粮仓烧了,敌军不攻自破,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了!”
“这怎么行!”中臣镰成断然否决了张全的建议:“莫娜阿姨让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调略敌军,却没有给我们纵火烧城的权力。而且如果我们把粮仓烧了,来年春天京城周围的那么多百姓靠什么过活?”
“公子,这应该是徐阶他们操心的事情,要不然这几千兵怎么拿得下北京城?这事情别人不能做,您却是可以做的!”
“你不要说了,关乎数十万人的性命,即便是我家父也不会放过的!张全,你还是不明白家父是个什么样的人!”说罢,中臣镰成站起身来走到门旁,打开房门:“今晚就到这里吧,这件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再提起!”
“是,公子!”张全低着头退出门外。
天津。
枯枝在脚下咯吱作响,光秃秃的槐树、枣树和成片的果林矗立在路旁,路旁的村落空无一人。
“人呢?”申时行低声问道,他的嘴唇干裂,满脸尘土,已经全然看不出京中清要之官的模样了。
“应该是跑掉了!”家仆的样子也不比主人好到哪里去:“两军交锋,百姓都躲到偏僻地方去了!”
“罢了,去村子里看看,看看有没有食物干草,否则就算人顶得住,牲口也顶不住了!”
“是,老爷!”那家仆也早就忍不住了,毕竟一路上申时行还能骑驴,他却要步行,主仆两人进得庄子,却只见灶台冰冷,仓空如洗,只得打了桶水两人喝了,又从草屋上拨弄些干草来喂驴。可那屋顶的干草早就是放了两三年的,风吹雨淋的早有不少已经霉烂了的,那驴儿虽然饿的要命,但也只肯挑着吃了几口,还不时叫上两声,仿佛是在指责申时行主仆虐待自己。
申时行见状叹道:“驴呀驴!你至少还有干草吃,我们两人连这干草都没有吃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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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 大错()
正当此时,村口突然传来一阵人声,那家仆大喜,赶忙站起身来道:“老爷,有人来了,我们可以找他们讨点吃食了!”
两顿饭没吃,申时行也顾不得平日的体面了,笑道:“好,你快些去讨,我着实有些饿了!”
家仆应了一声,便往外间跑去,可刚出门没一会便跑了回来,神色惊惶的喊道:“老爷不好了,是抓夫子的乱军!”
“莫慌!”申时行站起身来,抖了一下长衫将家仆挡在身后,对冲进院子来的一伙人马喝道:“休得无礼,你们是什么人?”
“哎呦,想不到这里有个穷酸,还有一头驴!”最前头的一个军汉笑道:“我就说嘛,这村子里总会有人回来看看的,守株待兔也能抓到个把!上,把这两个绑上,驴牵走!”
“大胆!”申时行大喝道:“本官乃是大明礼部右侍郎申时行,你们将主是何人,竟然乱捕良民?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是礼部右侍郎?那老子还是左都督了呢!”那军汉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他身后之人也齐声大笑起来。
申时行见众人不信,他先前走的匆忙,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唯一的那块玉佩也被拿去换驴了。眼见得众人围上来要抓自己,情急之下喝道:“听你们口音是蓟镇的,是燕河营、台头营、石门寨、还是太平寨、古北口、曹家寨——”
“且慢!”为首的那个校尉听到这一连串地名,脸色大变,赶忙跳下马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说,是谁告诉你的!”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本官乃是大明礼部右侍郎申时行!你们是什么人,还不快报上名来?”申时行见状,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他方才说的是蓟州镇的分守隘口营寨,却是平日里看塘报记住的,此刻背出来想不到竟然有效。
那校尉重新打量了下申时行,发现对方虽然满身尘土,但身上衣服的料子却很不错,而且举止气度也相当不凡,而且那些驻军营寨乃是军事机密,除非是军中中层以上将领或者朝廷中枢之人,绝对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想到这里,他赶忙敛衽下拜道:“小人乃是蓟州镇东路太平寨参将胡亦平麾下,方才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罢了,不知者不为罪!”申时行也知道眼下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沉声道:“本官有十万火急的军情立刻要见徐使相(唐宋官名,晚唐时期,为了笼络跋扈一时的节度使,朝廷授予他们同平章事的头衔,与宰相并称,号为使相。五代沿用,实际上不行使宰相的权力。宋代,在亲王、留守、节度使等加侍中、中书令、同平章事者,都称为使相。明代对以辅臣身份出外督师的大臣也尊称为使相)”
“小人遵命!”
当申时行见到徐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不难想象徐阶见到他时的惊讶,当从申时行的口中得知京城发生的一切时,徐阶几乎立刻被巨大的绝望击倒。不过出乎申时行意料之外的是,这个老人居然挺住了,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整个人就好像一只没有生命的木偶。
“黄锦死了,李春芳李大人也死了,天子已经落在了张端手中,换句话说,就是落在了南贼的手中了,这件事情后面一定有南贼的影子!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让圣上下旨,免去我的官职——”
“这都是奸臣作祟!”申时行急道:“徐大人,现在应该立刻发兵回师京城,从奸贼张端手中夺回天子,替黄公公、李大人报仇!”
“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徐阶摇了摇头:“我是督军大臣,不能离开这里,领兵回京必须另有其人,武将是不成的,他必须不怕诏书,说到底现在天子在张端手中,名正而言顺呀!”
“这件事情就让学生来做吧!”申时行道。
“你?”徐阶的眼睛里闪过奇异的光。
“不错,有什么不行的?张端敢当街刺杀黄公公,学生又为何不敢领兵诛杀奸臣,清君侧呢?”
徐阶默然了半响,突然大声道:“好,你的确是最好的人选,来人,宣李成梁来!”
半盏茶功夫后,李成梁进得帐来,待其敛衽下拜后,徐阶问道:“李将军,你想当辽东总兵吗?”
“这个——”李成梁愣住了:“相公为何这么问?”
“回答我,你想当辽东镇总兵吗?”
李成梁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将会决定自己的未来,他咬了咬牙,沉声道:“下官想的,非常想!”
“想就好!你抬起头来!”徐阶指了指站在自己右手边的申时行:“这位是礼部右侍郎申时行申大人,你记住了吗?”
“下官记住了!”李成梁有些莫名其妙的答道:“相公您有何吩咐吗?”
“待会你带着三千骑兵回京,一切行动都听申大人一人之命,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回来后我就保举你当辽镇总兵,都记住了吗?”
“下官记住了!”虽然还不是非常明白事情的原委,不过徐阶的许诺将李成梁的顾虑打消了,以他的出身要成为辽镇的总兵恐怕要流几十升的血才能换来,比起这个,依照申侍郎的命令行事又有什么不可以得了?反正人家本来就位居自己之上。
“记住了就好,你退下吧,准备出兵!”
“是!”李成梁磕了个头,退出帐外。徐阶转过身,看了看申时行,叹道:“汝默,现在你后悔还不晚!”
“先生此言差矣!”申时行摇了摇头:“要后悔,当初我决定留在京师没有回乡导致家小被周贼流放东番就应该后悔,现在早已大错铸成,只能一心向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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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分歧()
徐阶闻言默然,半响之后他才叹道:“是呀,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是对是错还是让后世史官来评说吧!”
天津卫,南军大营。
“刘将军,你还好吧?”莫娜皱着眉头问道。
“还好,就是昨天晚上乘船巡逻的时候不小心落水了,感染了点风寒!”两腮绯红的刘沿水局促不安地发抖,全身紧紧裹在厚重的毛皮斗篷里,仿佛即将进入冬眠的熊。他捂住嘴,将一阵剧烈的咳嗽堵在喉咙里:“我这些年都在南边,想不到北边这么冷!”
“要是不冷怎么是北边呢?”莫娜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