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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算太笨”,孔部长一声冷哼,刘郧浑身一震,睁眼就看到某人斜视着他,“你若真拿了这张任命书,恐怕难逃一死”。
刘郧已然一身冷汗,难以置信的望着孔部长。
孔财神长身而起,在书房来回踱了几圈,才缓缓说道,“你的坦克方案,经专家秘密鉴定过,以欧美现在的科技都实现不了,因此认定你是一个悻进的狂徒,或者夸夸其谈的马谡,甚至还有人建议蒋公,杀一儆百,拿你的项上人头,平息德国盟友的怒火”。
孔部长蓦然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刘郧,恶狠狠的问道,“你如此招摇撞骗,难道,就不怕掉脑袋吗”。
原来是这样,刘郧反而松了一口,如果自己不是来自21世纪,又或没有智脑与蚂蚁的话,倒真成了骗子和狂徒,看来南京的高官们,也真是被人骗怕了,国舅爷宋子文就买了一堆坦克,结果是农用拖拉机,简直贻笑大方,因此一见到骗子就想杀,也是情有可原。
“哈哈,世叔多虑了,本人的设计绝对可行”,对于孔部长的恐吓,刘郧毫不在意,为了消除误会,只好换个方式表达,“难道德国的专家都是猪,又或二百万金马克不值钱,是一堆废纸”。
孔部长一时语短,对于刘郧的疑问,确实无言以对,好在政治家都是变脸专家,虽然还是有几分疑虑,还是渐渐的由怒转喜了,“嗯,贤侄的意思是,你与德国的交易,没有任何问题?”
“当然没有,若不是我华夏贫弱,而德国又是唯一个,肯帮助我们的欧美国家,我早就将此设计方案,卖给了美国或者法国,他们出价肯定比德国高”,反正欺负孔部长不懂行,刘郧一阵乱吹神侃。
不知孔部长是真懂,还是假懂,倒是频频点头,最后居然破颜为笑,有些心情大好的问道,“好,贤侄有此信心就好,只是不知贤侄,需要多久时间,才能拿出新一代的坦克发动机啊”。
刘郧倒是有些意外,你妹,又不是你要,你急什么。
孔财神不负哈哈孔的绰号,脸上已是一团和气,与之前的声色俱厉,简直判若二人,见刘郧似乎有疑虑,顿时呵呵一笑,“贤侄,你有所不知,与德国联合研发坦克的话,前期的投入与耗费,实在太大了,如若没有一些把握,老夫手中的款项,也不好调拨啊”。
刘郧也不着急回答,略略沉吟之后,缓缓的问道,“世叔,据说你在早年是个成功的商人,是做生意的行家里手,不知你销售财货时,是如何将一个罕见的货物,卖到心目中的最高价”。
“你是说”,孔财神是何等的厉害,很多事情是一点就通,于是一脸慎重的问他,“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有把握”。
刘郧也不瞒他,“小侄,其实现在就可以造出来”。
这倒是没撒谎,这厮不但有智脑,还拷贝了不少发动机,他自己参照21世纪,美国重型坦克的设计思路,将小型化的航空发动机,改造成坦克发动机,经智脑鉴定,还算是差强人意,若用蚂蚁机器人加工,确实可以制造出来,至于德国能否仿制成功就难说了。
“现在”,孔财神也很意外,突然失声问道,“在金陵兵工厂”。
看着刘郧不动声色的点头,孔财神倒吸了一口凉气。
“孔世叔,请你换位思考一下,我们如果太容易的拿出来,德国人还愿意出高价么”,刘郧发出了重重的一击。
“对啊”,这么容易的拿出来,谁还会出高价呢,孔财神如梦初醒,突然想起一事,“那,为何还要去美国采购物资呢”。
晕,刘郧才第一次发现,这个孔部长还是有点傻气,于是没好气的说道,“一来好突出新型发动机的开发难度,这样才显得金贵,好买个高价,二则就是突出华夏,对德国盟友的重视,换而言之,德国盟国,是不是也该投桃还李,至于第三么——”。
望了孔财神一眼,看他似乎都听懂了,刘郧才悄声说道,“第三,德国盟友就是再大方,在关键的时候,也会防我们一手的,还是我们自己未雨绸缪为好,预先准备一批物资,也是以防万一”。
“另外,在美国采购物资,也是再开一个购货渠道,谨防德国人垄断,借此机会再敲我们一笔,德国人的东西可不便宜”。
“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孔财神才恍然大悟,越看刘郧越喜欢,“亦诚,今后有没有兴趣来实业部,当我的副手”。
二十三岁的实业部副部长,孔财神还真是舍得,刘郧有些哭笑不得,若说不动心,肯定是假话,只好委婉拒绝了。
“好,谢谢孔世叔,那就请你帮我留着,小侄已是中校军衔,换成行政级别的话,也是正县级,小侄只要再历练三年,三年之后,正是再进一个台阶的时候”,刘郧暗暗盘算,等七七事变一爆发,什么副部长都是浮云,那时自己应该躲在大后方的川西了。
这厮将忽悠进行到底,于是微笑的说,“小侄在下面,也有在下面的好处,就说这次与盟友的研发工作,恰恰是一次立功的机会,倘若有些微功,再行简拔,也是水到渠成,别人也不会众议纷纷”。
“生子当如刘亦诚”,孔财神有些感慨,若说先前之言,还有些孟浪,那么现在就是真心实意了,让刘郧当副手确有必要,“亦诚,世叔我,所担任的职务太多,早就力不从心了,一直想找人,能帮着分担一二,好吧,三年就三年,世叔给你留着”。
“哎呀,瞧瞧我这个记性”,孔财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从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张信签纸,顺手递给了刘郧。
“这是你们校长给你的”。
刘郧展开一看,赫然用毛笔写的,“玆,任命刘郧为汉阳兵工厂特别助理,专办与德国盟友联合开发一事,一旦所需,相关各方应尽力协助,不得有误,蒋中正,民国二十三年十月”。
这就是传说中的委座手谕,刘郧有些骇然,有此手谕在手,他就是传说中的钦差大臣了,可是见官大一级,同时也有些理解孔部长,为什么不在开始时拿出来,毫无疑问,他必先弄清刘博士,是否真能完成联合研发任务,否则又是一个大丑闻。
还没等刘郧完全消化,孔部长就开始安排工作了,“亦诚,去武汉的船票,我帮你买好了,明天上午,你、伯玉和杨恺,以及庞学忠父女一起出发,嗯,你到武汉后,直接就去汉阳兵工厂报到”。
随后这厮又补了一句,“对了,玉玲也要一道去”。
孔大小姐去干嘛,刘郧倒有些胡思乱想了。
“我们孔家,以商立业,在武汉也颇有些产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派人去看看,另外,亦诚,你不是说今后要多注意油料储备么,由玉玲陪你去武汉,也顺便作作选址工作,实在辛苦你了”。
对了,刘郧也记起来了,坦克是忽悠德国人的,飞机才是今后发展的重点,倘若油料不足的话,飞机与坦克就成了废铁,在十四年抗战中,武汉会战是中日进入相持阶段的标志,那时无论车辆,还是舰船都需大量的油料,因此选择合适的储油位置,确实很重要。
“亦诚”,孔财神有些难以启齿,“玉玲这个孩子,外柔内刚,有很多时候,脾气都不太好,望你今后多多体谅一些”。
晕,刘郧真的晕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是啥意思。
孔财神的话刚说完,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于是哈哈一笑,也没再说其他,只是端起了茶杯,示意刘郧可以走了。
刘郧小心翼翼的拿好委座手谕,晕头转向的离开了书房,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孔玉玲,也不知道大小姐是否听到,他与孔财神的最后对话,万一听到可就麻烦了,只好站着傻笑,竟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孔玉玲也没怎么理睬他,只向他微微一笑,随后就自顾自的见她爹去了,刘郧才松了一口气,不知为啥,心中有些失落。
当这厮回到卧室时,才感到无比的疲倦,与孔部长的一席谈话,真是感触良多,这些老狐狸真不好对付,简直比玩过山车还刺激,别看孔哈哈一副慈眉善眼,自己彷如他的准女婿,若是一个回答不好,恐怕南京的中统与军统,就等着他去尽情享受大餐了。
摸着委座的手谕,刘郧有些飘飘然,二十三岁的钦差大臣,放眼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做到,自己的宏图大计,终于有了实现的可能性,但是很犹豫的是,自己的根据地,究竟放在哪里合适呢,既然想到,就要做到,立马从行礼中找出了华夏地图。
嗯,南京一带首先排除,还要注意隐蔽和交通,刘郧就顺着长江往上找,芜湖也太近了,好像比南京还先沦陷,九江也不安全。
著名的马当要塞说破就破,太不靠谱了,武汉三镇还是算了,鬼子早就垂涎已久了,至于宜昌与三峡,可是未来交战的核心区域,而重庆与城都也别想了,其他的地方,刘郧不是不熟,就是太远了。
这厮突然灵机一动,根据地与德国人的秘密研发,不是殊途同归么,很快在地图上找了找,就是它了,“川西县”。
第34章 武汉三镇()
“马赛”号终于远离了罗霍洲,罗霍洲是长江上最大的江心洲,方圆四五十公里,四面环水,水网密布,沼泽遍地,芦苇起伏,自古就是水贼湖盗的啸聚之地,杀人越货时有发生。
这是一艘法国轮船,排水量一千五百吨,由一战军舰改装而成,最高航速是24。5节,许多乘务员都有从军的经历,对于横行长江的水匪,却畏之如虎,甚至有点敬而远之,让刘郧有耳目一新的感觉,心中一直在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帝国主义横行”。
让刘陨更好笑的是,刚才路过罗霍洲时,浪漫的乘务员们,不但自己全副武装,还给贵宾舱的人一一派发了武器,在轮船的武器长斯密斯带领下,在船上的各个角落布防,绅士们一脸苍白,口中一直没离开过上帝的名讳,然而事实证明,又是一场虚惊。
这种哭笑不得的布防或说演习,刘郧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从南京的下关码头出发,到现在已有三四天了,记得最严重的一次,还是路过鄱阳湖的时候,船速慢如龟爬,对于任何企图靠近的船只,都会遭到绅士们的鸣枪警告。
庞太师与杨恺反正早已麻木了,张伯玉与庞语嫣还是一如既往,兴致勃勃的期待水上罗宾汉出现,孔玉玲依旧神采奕奕、雍荣华度,如同伊丽莎白女王出巡,在一一视察她的骑士们。
刘郧用大檐帽遮住自己的脸,躺在贵宾舱景观区的椅子上,迎着江风,悠闲的假寐,实际上也没那么清闲,而是又一次利用了轮船的蒸汽机,使智脑有充沛的能量,可以全程扫描长江两岸的地形。
智脑的理论扫描半径是15公里,长江江面的正常宽度也就几公里,智脑不但可以轻松的记录地形,还顺带扫描了沿途的植被和矿产,有时连路过的大小轮船和军舰,也没逃脱智脑的亵渎。
其他地方怎么样,或许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在路过鄱阳湖和罗霍洲时,刘郧却从智脑那里得知,就在隐蔽的江边芦苇荡下,确实有一些异常的东西,比如改装过的冲锋渔船,大大小小的土炮,脸部画得像厉鬼、手上拿着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