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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谷娜说道:“阿古拉大人说,将军的心思,不是我们寻常人能够轻易猜透的。连大人也猜不透将军,我们还是不要劳神费力的去想了。不过姑娘可以放心,将军大人一早就原谅姑娘了,不然,也不会深夜到死牢来看姑娘不是!”
见梅良辰的面上并没多少喜色,她压低声音道:“我刚才听送我回来的狱监讲,死牢全因有了姑娘才祥和平静的,姑娘有所不知,之前的死牢哀声遍野,每日都有行刑的死囚犯在牢里喊冤。可是姑娘来了之后,将军大人不仅下令延缓了他们的刑期,连拷问犯人的刑房也被关了。”
“噢?怪不得死牢如此安静呢。”原来是耶律清歌在背后做的。
苏谷娜掩着嘴,哧哧笑道:“还有呢,姑娘不知,死牢的饭食也好了许多呢。狱监讲,往时的饭食不是嗖的就是白水煮的,哪里能见到荤腥,可是现时却不同了,老牢头每日要准备两个饭桶,给我们这边监房的都是新鲜的饭菜,给过道那边的还是以前的伙食!”
“他倒是什么都给你讲!”狱监不是个好东西,但却是个识时务的机灵人。
苏谷娜不屑道:“见风使舵的小人,懒得提他!”见梅良辰起身,她赶紧把挂在草床边的亵衣拿来。梅良辰见状脸蛋一红,扯过来自己穿上,“你去打水吧。”趁苏谷娜去里间的水桶舀水,她把棉布袍拿来,准备起身。
头重脚轻,大腿酸困,私处也感觉到一丝肿胀。
当她掀起身上宽大华美的锦袍时,手指却忽然痉挛疼痛,紧抓着袍服边缘金色的滚边,她竟放不下裹在身上的温暖……
苏谷娜拿着简陋的木盆出来,看到她的模样,不禁吓了一大跳。“姑娘,你别光着啊!地牢阴湿寒冷,小心着凉!”她放下盆,过来拿开将军的袍服,把棉布袍帮她穿上。
“苏谷娜。”
“姑娘。”
“要是他背着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怎么办?”她的预感总是很灵验,许多害怕发生的事,总能在幸福的时候,忽然降临。
“不会的。将军大人那么喜欢你,又为了你做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怎么可能背叛你们的感情。”苏谷娜对将军的为人深信不疑。
梅良辰点点头,叹息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呀!啊……”她忘了身子酸困,起身时猛了些,腿根一阵锐痛,苏谷娜赶忙扶着她。“姑娘别瞎想了,我去找点热水来,姑娘且洗洗,会觉得舒服些!”每次和耶律清歌行房之后,身体纤弱的梅良辰都需要沐浴暖水,才能减轻身体的酸痛。如今身在死牢,没了享受的条件,她只能将就着用木盆兑些要来的热水洗洗了事。
日子着实平静得怕人。
自从耶律清歌留宿在梅良辰的监房内,对面关押苏琴的牢房始终静得怕人。牢门上的四方小窗,除了老牢头送饭时开启,平常都关得死紧。
梅良辰无聊时叫她们的名字,或者用有趣的话题逗弄她们开口,那扇窗也再没传出来一丝声音。
苏谷娜劝她,“姑娘,别喊了。她们肯定恨透了你,不愿意和你说话了。”
梅良辰耸耸肩,有些遗憾地说道:“少了乐子,以后可要难熬了……”话音刚落,外间的通道里,响起了送饭车的吱吱呀呀声,“咳咳……”老牢头沉闷的咳嗽声令监房的梅良辰身子剧震。
她抑制不住心头的悸动,一把扯开了牢门上的窗板……
来人竟是巴特尔老伯!
易容后的巴特尔老伯,穿着狱卒宽大的军服,一间挨一间把饭食送进监房。当推车来到萨日朗苏琴和梅良辰的监房外,巴特尔用饭勺用力敲向两边牢门,易容后显得僵硬黢黑的老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打饭了!”
梅良辰早早便把饭碗伸了出去,巴特尔却并不看她,而是舀起饭菜等着对面的萨日朗苏琴。“监房里的,还要不要饭!不要的话,走了!”
监房里隐隐传来回声,“今日不吃了,有劳牢头大人了!”
巴特尔混沌的眼仁不经意间扫过四周,见到并无异样,才把推车朝右侧赶了赶,“她的也给你!”巴特尔舀起饭食故意撞向梅良辰的陶碗。
“咣……啪!”梅良辰极力‘配合’,饭碗被摔得粉碎。
巴特尔‘傻眼’,她就尖叫:“呀……碗都被你撞碎了,我们可怎么吃饭啊!”她蹙着眉诉苦。
苏谷娜不知外间那人就是巴特尔,一看没饭吃,她可不乐意了。气冲冲地撸一把袖子,冲着门外的老牢头就大声嚷嚷道:“咋回事啊!我们都饿了一天了,再不让吃饭可死人了啊!”
梅良辰也巴着窗口附和道:“就是,再不让吃饭,下次将军大人来的时候我们可要告状了!”
“吵什么!吵什么!”在附近站岗的狱卒闻声跑了过来。
巴特尔不情不愿说清原委,从推车下面取出了两个半旧的破碗,用分不清颜色的破布随意擦了擦,打了两碗饭递将过去。“吃!小心吃撑着!”
梅良辰嬉皮笑脸的接道:“撑死也比饿死强!”她接过饭碗,刚准备拿进去,精明的狱卒却喝道:“等等!”
死牢里有规矩,任何外来的物品进入监房都要受到检查。虽然这是送饭的老牢头自己的碗,可是狱卒还没忘了履行职责。
普普通通的陶碗,看起来用了有阵子了,狱卒翻来覆去仔细检查后未发现任何异样。他把陶碗还给梅良辰,赔笑道:“吃吧!不够的话,让牢头给你添!”将军大人夜宿梅恩吉雅监房一事,虽然狱监下了封口令,可是看守死牢的狱卒又有谁不知道呢?这个梅恩吉雅,一定是传闻中将军宠爱的男宠,不知因何惹怒了将军被关入死牢受苦。抛过这个原因,今夜还是将军迎娶乌雅部公主的大喜之日,除了死牢里没有摆宴,整个铁骑军营都要聚餐庆祝。他还有半刻钟就换班休息了,瞎好查查得了,犯不着为了将军喜欢的男人,错过一场丰盛的宴席。
“谢啦!”她接过碗,冲外间的人笑了笑,咚一声把窗口封上了。
第153章展副将()
巴特尔扬起沙哑的嗓子边喊边走,“开饭了……开饭了!”
苏谷娜嫌弃地盯着眼前的饭菜,心想,这么脏可怎么吃啊。可是愣神的功夫,梅良辰却捧起碗,大口大口吃将起来,边吃边仔细盯着碗中的饭食,一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模样……
“苏谷娜,快吃……”苏谷娜无奈只好端起碗,刚准备从一处略微干净些的地方下口,梅良辰却提醒她,“吃的时候注意点,看有没有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苏谷娜的心咯噔一跳,脑海中闪现出诸如毒药之类花花绿绿的东西。
正说着,梅良辰眼睛赫然一亮,“在我这里!哈哈……”她伸手从口中取出一个形状古怪的白玉葫芦,在苏谷娜惊骇的目光下,她直接用贝齿咬开瓶口的蜡封……
怕苏谷娜受不了刺激惊叫,她用极低的声音警告她:“你,什么也没看见,快吃饭!”
苏谷娜迅速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边扒着饭,一边看着她的动静。
巴特尔费尽心机传进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劫狱。
劫狱,从监狱里把被拘押的人抢出来。梅良辰自然懂得这个意思,可是巴特尔给的消息也太笼统了,没有时间,没有具体的劫狱方式,甚至,连她最想知道的,外间发生的变故,他也不肯透露给她。这让敏感聪慧的梅良辰心中的不安,愈加扩大蔓延。
苏谷娜不敢吭声,吃了小半碗饭,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出什么大事了?”
梅良辰把字条放在油灯上点燃烧尽,然后蹲下,继续捧起饭碗,语调轻松地解释道:“是巴特尔老伯,他担心我吃苦,托人带消息问候的。”
苏谷娜不疑有他,笑着点点头,羡慕道:“巴特尔老伯对姑娘真好,比亲人还要亲。”
梅良辰抬起眼,很认真地说道:“你和巴特尔老伯也是我放在心里珍视的亲人,苏谷娜,你一定要好好的,哪怕……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为了我,好好的生活下去!”
苏谷娜表情怔怔的,圆脸上慢慢溢出一丝忧愁,她不解地问道:“姑娘是要和苏谷娜分开吗?”
“不是。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她是怕万一,万一出现连她也始料未及的状况,为了苏谷娜的安全,她什么都会做的。
“说话算话!姑娘不能丢下苏谷娜孤苦伶仃活在世上!”苏谷娜半信半疑,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
梅良辰用陶碗碰了碰苏谷娜的碗,佯装开玩笑的语气,调笑道:“放心吧,我就是把自己丢了,也不会扔下你的!”
“不骗我?”
“不骗!”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把你丢下,苏谷娜!
幽兰色的夜空下,影影绰绰的景物,像怪兽一般耸立着。幽深恐怖的感觉紧紧扼住梅良辰的呼吸,头昏眼花,喉咙干涩欲呕,她不敢咳出声来,张大嘴,努力呼吸着牢外新鲜的空气,用手揪着胸前的衣衫,大口大口地喘息……
“跑不动了……不行了……”
巴特尔和以往的装束不同,他不仅穿了包头包脚的夜行衣遮住面孔,而且身板比往常也要挺拔许多,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带了几个相同装束的帮手。
停顿的功夫,她的裤腿却被人猛力扯住。“求求你梅恩吉雅,把我和主子也带上吧!”巧心为了救她主子,使了猛劲,咚咚咚一通乱磕之后血渍很快便顺着面颊滴落衣衫,泅出片片刺目的红痕。
巧心倒是比她那个守着清高当饭吃的美人主子懂得圆通,知道即使出了死牢,出不了兵营,也是死路一条。
梅良辰捂着胸口,指着黑森森的监牢道:“不是讲好了带你们出死牢,就各走各的吗?”
“求你了,梅恩吉雅!只要你能帮我和主子逃出军营,日后我就是舍上性命,也要报你的恩情!”巧心见那黑衣人动作已显不耐,不由得加重语气,向她保证发誓。
梅良辰的心还是不够狠,她对巴特尔说:“带上她们吧。出了军营,真的就两不相欠了!”
黑衣人没有说话,朝萨日朗苏琴苍白的脸瞥了瞥,微微点了下头。
铁骑大营。
到处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往日里吃罢晚饭就着急会周公去的军士们,这个时辰仍旧聚集在宽敞的饭堂内,吆五喝六,纵情狂欢。
是节日?
梅良辰向紧随其后的苏谷娜求证,可那丫头,眉头都快拧成麻绳了,也没想起月内有任何值得庆贺的节日。
正是因了铁骑军盛大的狂欢,军士们疏于守卫,所以他们一行人才能顺利地离开军营,到达北地城的内城门。
僻静幽暗的角落里,巧心替她主子跪下,“梅恩吉雅姑娘,多谢你的搭救之恩!巧心替主子谢谢你!”
梅良辰正欲搀扶,握着她胳膊的黑衣人却忽然后撤,同时警告道:“有人来了!”
一小队负责城门执勤的军士,排着整齐的队列,朝这边走来。一行人都急速后撤找遮挡的时候,梅良辰却紧抓着那名黑衣人,满脸惊惧地叫道:“你是谁?不是巴特尔老伯!”
那人掩盖得了身形,却掩盖不住嗓音。这根本不是巴特尔该有的声音,足足年轻了数十年。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