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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昌云忙说这艘轮船要豪华一些,没有设那种统舱,这才把何雅君应付了过去。
不过谢昌云从此后也只敢说那些与轮船无关的事了,比如山间的猴子、地里的蚂蚱,何雅君就是现在想要也没办法。
轮船由黄浦江驶入东海之后已是近黄昏了,在太阳余辉的映照下,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磷光闪闪,海浪拍着船体的“哗哗”声就像是宁静的音乐厅里正在奏响这一首轻音乐。
这段景色是谢昌云的最爱。他双手握在甲板的栏杆上任由海风吹拂,时而举目远眺、时而侧耳倾听着有节奏的海浪声,整个人都完全沉浸在了世外的陶醉之中。
不久前还在甲板上和谢昌云有说有笑的何欣怡姐妹,见此情景也不敢冒然去打搅谢昌云了。
不过姐妹俩最后还是悄声的走上了去,然后一左一右的紧挨着谢昌云静静地伏在了栏杆上,仿佛是要与谢昌云分享这大自然的杰作。
三人就这样依偎着一直呆到了太阳落下。
何欣怡抬起身深吸一口气后又吐出道:“真是美妙!小弟,外面已经冷了,咱们明天再来好吗?”
谢昌云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胳膊不知何时已经揽在了何雅君的肩上,而何雅君正蜷缩在自己的半边怀中。这不由又让谢昌云想起了火车上的那一幕,不过他这次并没有惊慌,而是仍搂着何雅君自我责责备道:“都怪我太沉迷了,没注意雅君已经冷的受不了了。咱们赶紧回船舱去。”
早就立在不远处的梁孝成一听赶紧上前几步道:“谢公子和两位小姐请先回去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就去餐厅吃饭。”
轮船上有专门供二等舱以上旅客使用的餐厅,其豪华舒适程度绝不亚于那些知名酒店的餐厅,谢昌云六人来到餐厅之后选了两张挨着的餐桌分开坐下了。
谢昌云对梁孝成和两个卫士道:“欣怡姐和雅君吃的清淡一些,咱们各点各的的菜,不过你们点的菜得分我一些,我是两边都吃。”
两个桌上的五个人和站在一旁服务的餐厅侍者都笑了起来。
廖广泽派来的那两个卫士,少尉叫李廷秀,上士叫麦德彪。
不过两人的长相与名字却恰恰相反,麦德彪身材不高还有些偏瘦,而李廷秀却长得又高又壮。谢昌云在上海和他们接触了两次以后,就常拿这点来开他们的玩笑。
不过谢昌云心里还是清楚,廖广泽绝不会派两个泛泛之辈来做护卫。于是就问麦德彪和李廷秀两人个有什么特长。
麦德彪嘴快,抢在前面回道:“我打枪打得准,;李廷秀力气大,可以同时一手提一个人起来。另外我们都会一点功夫。”
谢昌云道:“廷秀块头太大,等过两年我再和他较量。可德彪你不要得意,到了广东以后我就和你比试一下枪法和功夫,要不把你这个小上士多少镇住一点,我这个少校就白当了。”
麦德彪“嘿嘿”的笑了起来。读书写字谈见识不敢比,可这枪法和功夫嘛——他对谢昌云这个不伦不类的少校还真有些不屑。
不过李廷秀两人也不敢怠慢谢昌云。一是谢昌云一旦严肃起来,浑身就都透着一股无形的震慑力,让人都有些不敢直视。二是廖长官已经发了话,只要保得谢公子平安,不但会给他们官升一级,还要再加发一年的薪饷。
因此,虽然谢昌云平常待人很随和,麦德彪和李廷秀习惯了之后有时也跟着嘻哈几句,但大的规矩还是不敢破坏的。这不!平常在寓所里闲着没事时俩人还偶尔小酌一下,可今天出门在外,守着好几盘子可口的菜肴,俩人却滴酒不敢沾,并且吃完了饭也不敢先离去,而是坐在那里喝着茶,耐心的等着何欣怡姐妹俩慢嚼细咽。
等姐妹俩终于吃完了饭,谢昌云站起来道:“麦德彪,你去要两副扑克牌到我的房间来,我教你们一种新的玩法。”
知道何雅君等会肯定闲不住,而且在船上还得两天两夜,谢昌云干脆就先找了个办法来拴住何雅君。
果然,等谢昌云把“斗地主”都给几人教会了之后,何欣怡姐妹俩马上就拉着谢昌云到隔壁房间单独玩起来了。
不过“斗地主”这个名词太赤化,谢昌云只好把它改称为了“二打一”。
而梁孝成三人见这个架势,估计谢昌云也没其他事了,便也回到了二等舱里玩起了“带彩头的”。
这一玩果然就把何雅君给吸引住了,直到将近十一点连连打起了哈气才不得已住了手。细心的何欣怡取出了一盒点心大家随意吃了些,谢昌云这才回去洗漱休息了。
第三十八章誓言()
谢昌云他们坐的这班轮船沿途要停靠马尾、厦门、汕头、香港,每次靠岸至少可以停两个小时,以便上下旅客和进行补给。谢昌云和姐妹俩在船上的时间虽然除了吃饭睡觉之外的大多时间都用来“二打一”了,但只要是轮船一停靠岸,姐妹俩肯定都要拉着谢昌云下去逛一圈。而每次回到船上时,除了肚子撑得溜圆以外,跟在后面的梁孝成三人手里都提满了姐妹俩买的东西。
更有意思的事姐妹俩从不把这些东西放在自己的房间,从一次在马尾停靠回船后就把隔壁谢昌云的房间当成了仓库,要吃要玩再随时去拿。
面对谢昌云的抗议,何欣怡毫无愧意的道:“小弟,反正你除了睡觉也不回房间,空在那里不也是浪费了?再说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半夜里还不都便宜你了!”
谢昌云道:“我倒是想回房间里躺着看书,可你们让吗?每次没过几分钟就过来敲门了。不对!每次都是先推开了门再敲,弄得我连一点隐私和私人空间都没有了。欣怡姐,你当初答应我的第五个条件是什么?”
何欣怡道:“好像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打搅你吧?”
何雅君一旁拍手道:“对,姐姐没说错,我也记得就是这条!”
谢昌云道:“你们胡编滥造眼睛都不眨,我什么时候定这一条了?还有雅君你,自己上午睡到十点多钟才起来,中午不困了就也不让我睡一会儿。看来我得再教你们一种两个人打的扑克,没事你们自己去玩去。”
“不嘛!我就要和你一起玩。昌云哥,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何雅君的眼泪又开始打转了。
见何雅君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谢昌云顿时没了脾气,还得赶紧解释道:“谁说讨厌你了?我的意思是我已经习惯了,每天怎么的也得安静一会儿养养神和看看书,这段时间你们可以进来,但是谁也不准说话。”
何欣怡见状也道:“是啊!我也想每天看一会儿书。我看以后咱们每天就拿出两个小时的时间互不打扰,小弟你说怎么样?”
谢昌云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好不容易“斗争”得来的成果,于是连忙道:“就听欣怡姐的,不过在船上只能呆明天一天了,这一条的适用期应该包括在广东期间和回来的路上,最好回上海以后也是这样。”
“不行!”还没等何雅君开口反对,何欣怡就否决了谢昌云想要扩大战果的企图。
何雅君也道:“昌云哥,在上海每次见你最多也就是几个小时,中间要是还有两个小时连话都不能说,那还有什么意思?这一条只要上了岸就没用了。”
“好!一言为定,从现在就开始。”谢昌云也是见好就收。
不过谢昌云很快的就后悔了!
当他从箱子里拿出一本各省经济地理概论靠在床上翻阅起来后,回房间没多一会儿的何雅君也手拿一本书溜了过来,谢昌云瞟了她一眼,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坐在椅子上,然后又专心看书了。
何雅君在椅子上坐了一会之后便呆不住了,便站起身走到了大床的另一侧,把鞋子一蹬就上了床,和谢昌云并排躺在了一起。
“雅君,你怎么跑到床上来了,不坐在椅子上老老实实的看你的书?”谢昌云赶紧坐了起来,两小时互不干扰的协议只执行了十分钟就被打破了。
何雅君嘴一撅道:“谁都知道躺在床上看书舒服,可你和姐姐一人占了一张床,人家没有地方去了嘛!”
谢昌云本想说“你怎么不去和欣怡姐躺在一起?”可话临到口又咽了回去。俩人盖着一件风衣抱在一起都睡过了,现在再说男女授受不亲还有什么用?
于是谢昌云就下了床从柜子里取出一床叠好的被子道:“起来一下,把它垫在头下靠着。”
何雅君抬起身高兴的道:“昌云哥,我就知道你会关心我。好了,你看你的书,我再不打搅你了。”
接下来俩人倒也真的相安无事,谢昌云早上起得早,这会儿看了一阵书便觉得有些困了,刚想闭着眼睛眯一会,就听到外面的甲板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和嘈杂声,紧接着有一个声音喊道:“是日本军舰!”
谢昌云忙翻身下了床,蹬上鞋子就往外走。何雅君喊了声“昌云哥等我一下!”便也跟在后面跑了出去,结果把隔壁的何欣怡也给惊动了。
一等舱外的甲板上这时已聚集了二十几个人,大家都在往一侧观望。
谢昌云跟着看去,之间远处有几艘挂着日本膏药旗的军舰正在驶过,其中一艘庞然大物般的军舰顶端盖着一层长长的甲板,下面还有两层短一些的甲板,隐约可见有一些飞机正停在上面,
“是‘加贺号’航空母舰!”谢昌云脱口说道。
这个日本舰队应该是从台湾高雄港过来的。这里虽是台湾海峡,但在船上却可以清楚的看到中国大陆的山峦,日本舰队如此肆无忌惮,明显是在炫耀其武力。
可是国力脆弱、有海无防,还能怎么办呢?中国的旅客都压制着心中的愤恨,默默的注视着渐渐远去的日本舰队。
“别看你现在猖狂。‘加贺号’,早晚有一天你会沉到海底去喂鲨鱼!”谢昌云紧握拳头喊道。
还未散去的旅客都把惊奇的目光投向了这个发出铮铮誓言的少年。
两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矮个子往前走了几步,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留着小胡子的道:“这位先生的口气太大了吧?你们中国穷的连一艘像样的军舰都没有,拿什么敢来和我们较量?在我们世界无敌的大日本帝国海军面前,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叫做蚍蜉撼树!”
周围的中国旅客一听都立刻愤怒的喊了起来,有两个年轻力壮的甚至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几名船员赶紧上前阻拦。
“哦!原来是日本人?”谢昌云仍然揽住靠在身上的何雅君,然后视若无人的念道:“加贺号,原是一艘1902年下水的战列舰,由川崎造船厂建造,1928年在横须贺完成航空母舰改造。该舰全长230米,宽29;6米,排水量2800吨采用三段式三层飞行甲板。可搭载战机五十架左右,1932年曾经参加淞沪之战,被我国空军击落两架。日本人,我说得没错吧?”
“你既然知道,何必还敢夸下海口?”小胡子一愣,但随即又露出了几分得意。
“除非不是人造出来的东西,否则人就有办法毁灭它。难道你不承认这点吗?”对谢昌云的讥讽,周围的人都哄笑了起来。
还没等小胡子张口,谢昌云又道:“你既然知道中国的成语,想必也知道我们中国人习惯以十二年为一个轮回。现在是1933年,你们两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