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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荆志国摆了摆手。
“咋?科长,您也不抽烟?”
荆志国点了点头。
“原来抽过一段,后来戒了!”
荆志国实际是抽烟的,但那得看在啥时候和啥地儿。干他们这一行,无论到哪儿,烟这类东西是得格外留神的。
看看需要招待的东西也没啥了,任东就瞅了瞅荆志国,有点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科长,您看,还需要咱县局干点啥?”
任东这一问,倒让荆志国感到有些个奇怪。那汪春的案子出在你们这地界儿上,你咋还不知道需要干点儿啥,倒问起咱来了?但接触了这么两三个钟头,荆志国对这任东的印象还不赖。既然人家问了,那就说吧!
“任局长,您看,这钱秘书……”
荆志国的本意是想问任东,对钱秘书住的那房子是不是得采取点儿啥措施,派个人盯着点儿啥的。根据目前的情况判断,荆志国估计,这钱忠很有可能不会回来了。汪春一死,他本就是从河山县跟过来的,再回到这东甸县来就没啥意思了。再者,从这汪春的案子一前一后分析,即便钱忠没事儿,那免不了也会因为汪春的案子而摊上点儿啥事儿。时下,谁要是摊上点儿啥事儿,不死也得脱层皮,不如一走了之。但现在看来,钱忠回老家这个事儿,难免带有点儿逃逸性质。如果这钱忠本身再有点儿啥事儿,那回来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荆志国有些个不解,汪春的案子出了以后,任东作为东甸县警察局的局长,咋一点儿动作也没有呢?汪春是一县之长,县警察局就是做做样子,那也是要做的呀!更别说,在这之前,那日本人是让他确保汪春的人身安全的!荆志国想,这汪春的案子一出,汪春人没了,难不成这任东觉得日本人交给他的确保汪春人身安全的这个事儿就算完了?那任东要是真就这么想,可就有意思了!
“科长,您是想让咱找找钱忠?”
荆志国瞅了任东一眼,觉得这个任东是在装糊涂。这时候的荆志国还不知道这任东有那么个油条的绰号,但觉得,这个任东有点儿油滑。荆志国现在还拿不准,这任东到底是哪条线儿上的人。
“是。咱想这个事儿,得先把钱忠逮着。钱忠一直跟着汪县长,得让他说说这一前一后的事儿。”
任东点头。
“那咱是派人到河山县去呢还是给河山县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帮着给找找?”
荆志国摇头。
“不用。既不用去人也不用打电话。河山县那边,回头咱跟他们说。只是,咱这边,得对钱忠住的那房子采取点儿啥措施。”
听到这里,任东笑了。
“啊!科长,咱已经给那房子上了手段了!”
荆志国愣了一下子。今儿个从见到这任东的时候起,也没见他对这钱忠上啥手段哪!任东好象看出荆志国有些个疑问,就接着说到:
“青木让咱确保汪春县长的人身安全,这个事儿可不是小事儿,这咱心里清楚楚儿的。咱好歹也是县警察局长!那要是连这点儿事儿都整不了,没法向日本人交待不说,那不也得让人笑话死嘛!对这个事儿,咱可是给他上了双保险的。咱一个是让钱忠随时把汪春的行走坐卧情况向咱报告,再一个就是,让咱特务股的那些个人,对汪春和钱忠住的房子全天候监视。好在汪春住着的那房子就在钱忠住的那房子的旁边。刚才在钱忠的房子那儿,你可能没太在意,在钱忠那房子的西侧,隔了两栋房子,有个红砖二层小楼,那就是汪春住着的房子啦!这样一来,那汪春就是有啥事儿,那也逃不过咱的眼睛!你就是钱忠不向咱说,咱也知道,还跑了你不成!”
荆志国心里话,可不就跑了嘛!只不过跑的不是汪春而已!看了一眼面前这任东,觉得自个儿有点儿小看他了。停了一下,荆志国忽然问道:
“任局长,咱东甸县从虎头山再向南走,还有多远才能出县界?”
“噢!没多远了!虎头山向南,就是龙王岭了,龙王岭的南边有个龙王庙镇,过了那个镇子,就出了县界了。”
“啊!这个龙王庙镇,咱可是听说过,是个挺热闹的地界儿。”
“嗯,是!那地儿是在咱县的边儿上,在咱县的边儿上,那也就是在咱县南边的常弓县的边儿上了。两个县的人都往那儿去,能不热闹嘛!咋?要不咱也去那儿蹓跶蹓跶?”
荆志国笑了一下。
“咝,这……手头儿上的事儿还没咋的,咱就去蹓跶……”
“唉呀!大科长!咱说得可不一定对哈!那要是出去蹓跶蹓跶,换换脑筋,说不定就能有啥新发现也不一定!干咱这行的,你总是糗在屋子里,那你能糗出个啥!”
任东从荆志国的话语里听出了啥弦外之音,高兴起来。荆志国要是能答应这个事儿,这意味着啥?意味着这荆志国把他当成自个儿的兄弟了。那龙王庙镇是个啥地界儿,他荆志国能不知道嘛!让他这奉天省里的特务头子到那镇上去逍遥逍遥……龙王庙镇那些个姑娘,虽说赶不上奉天北市场那儿的那些个姑娘,可也不差啥!但他多少还有点儿疑惑,这荆志国挺大的个子,看那相貌作派,有点儿不象。这小子可别耍咱!蹓跶归蹓跶,咱还是得多个心眼儿!但有一点,就凭咱多年的经验,不管你是啥人,也不管你多大的官儿,人嘛!都是愿意快活的!
“走!咱这也忙活大半天了,也该歇歇了!”
“这……也行,那咱就出去蹓跶蹓跶!换换脑筋!说走就走!那开咱的车还是开你的车?”荆志国问。到了这时,也用不着客气了,俩人儿开始不再用您相称。
“到了咱这儿,还能用你的车?开咱的!你也歇歇!这一到这儿就开忙,你瞅忙的!让咱那司机开!”
第十五章 情报站()
任东是东甸县警察局的局长,那也是在东甸县的地头上一踩地都直晃的人物。当局长的好处那可是太多了,办啥事儿都有由头,任啥事儿都可以说是办案!这上龙王庙镇去蹓跶蹓跶也可以说是去办案!那要是在去龙王庙镇的途中,或是在到了龙王庙镇之后,真就是遇到点儿啥,或是发现点儿啥,那可不就是办案嘛!这个还有谁能说出个啥?因此,任东,也别说任东,凡是警察局的警员,探长,不管你是干啥,也不管你是到哪儿去,都可以说是办案。任东让黄大宝从特务股带俩人,把县局的警车开着在前头开路,自个儿和荆志国俩人儿坐着他的轿车在后边跟着,就出发了。
走在路上,荆志国和任东唠的不再是汪春案子上的事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唠闲嗑儿。出去蹓跶嘛,就别再唠那些个啥案子上的事儿啦!东一笤帚西一扫帚地唠!
“任局长,你那特务股的股长咋叫那么个名字啊?”荆志国问。
“啊!你说黄大宝啊!他们家是做小买卖的,他爹他妈一门心思想发财,生下他就给他起了那么个名字,黄大宝不就是金元宝嘛!”说着,任东呵呵地笑起来。“科长,你说他长得是不不象?”
“是不象。他要是长得胖乎乎儿的就象了。”
“谁说不是!你还不知道,大宝还有个外号,你更想不到,叫拳头!”
“拳头?那咋起了这么个外号?”
“这个外号倒是挺象!你没看他那身子就是一细长条,多象胳膊,那脑袋瓜儿那么小,那脸儿上长着的鼻子眼睛啥的都往一堆儿挤,多象是攥起来的拳头!”任东说着就又呵呵地笑起来。
车跑得挺快,也就不到一个钟头,两辆车已经过了虎头山,在向龙王岭的方向行进。走到虎头崖的时候,荆志国和任东都从自个儿坐着的一侧向窗外看着,任东还打开了车窗。车窗一开,一股清新空气一下子扑进车里来,同时也带进来一股子寒气。
“晚秋喽!”任东叹息了一声。
这虎头崖就是汪春出事儿的现场,可到了虎头崖,荆志国和任东却都没有提起汪春案子上的事儿。一会的功夫,车到了龙王岭的脚下。不知为啥,荆志国明显感觉到车内气氛有点儿沉闷起来。任东坐在车的左手,头扭向窗外,眼睛直勾勾向东边望出去,好象是在想着啥。又过一会儿,任东不再望向窗外,而是收回了眼神儿。荆志国从自个儿的一侧向东边望过去。
透过干净的车窗玻璃,荆志国看到了东边龙王岭脚下那静静的院落。
“诶?那是个啥地儿呀?这是谁家这么会想地方,在这儿盖了这么个院子!”
任东在车的摇晃中把头顿了顿,这才有点儿勉强地向自个儿一侧的车窗外望出去。
“诶?是哈!这个地儿选得可真是好!真象画儿一样!”
“任局长,时间还早,咱停一下,下车去看看。”
“好好!”任东伸出手去,在开车的司机肩膀上拍了一下子。“停一下!咱下去看看!”
下得车来,荆志国和任东就站在那路边儿上,两个人都直勾勾儿地向东边望过去。
已经是下半晌了,日影西斜。龙王岭脚下的那所院落在远处影影绰绰地,颜色有些个暗淡,太阳的光从西方照过去,看上去是那种老金黄色,真是那种很少能见到的老毛子才爱画的那种油画的色调!
荆志国和任东就这样站在那里看着,谁也不说话。荆志国有些个奇怪,这一会儿,那院落里并没有传出那猛犬的吠叫声。走在前面开路的那辆警车发现后面局长坐着的那车停下来了,就也停了下来,那几个特务股的人也都走下车来。都是一些个小子,也没啥忌讳,有的一时内急,就站在路边方便起来。荒天野地,啥都可以容纳。
“不知道那是个啥地儿?”荆志国问了一句。
任东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到了龙王庙镇正好是晚饭饭时。前面开路的那警车经直把后边这台轿车引到了一家位于龙王庙镇镇中心有点偏北的一家酒馆。轻车熟路,荆志国一看就知道,这家酒馆决不单单是因为任东这帮子人常来才这样熟悉的。
走进酒馆,早有一个腰上系着一块白围裙的小伙子跑过来,一看进来的这帮子人,怔了一下子,立时就笑模笑样地说道:
“各位爷!里边请!里边请!”一直把荆志国他们这一帮子人引到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来。“咋样?这张桌儿行不?”
“行!行!”任东一边答应着,一边朝这酒馆里扫了一眼。对跟着走进来的黄大宝说,“你们几个在旁边再找个桌儿!”
“别介!就在一桌儿吧!”荆志国说道。
“不用。让他们上一边儿吃去,都是一样儿的酒菜!”说过,又放低了声音说,“咱哥儿俩儿今儿个得好好喝点儿,好好唠唠!”
荆志国瞅了一眼任东,不好再说啥,就坐下来。任东一看,赶紧一把捞住了荆志国的胳膊,让荆志国坐上手。
“那哪儿行!你坐这!你是主家!”
“这啥话!你就听老哥儿的!你坐这儿!”任东把主人的位子让给了荆志国。
“科长,你这在省里,啥大鱼大肉地没吃过!这咱知道!但咱这旮哒的嚼货儿你却不一定都吃过,今儿个老哥儿让你尝尝啥叫山珍啥叫野味儿!”说过之后,任东又把脑袋向荆志国贴过来,悄声说,“这是咱的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