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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可却并没有起身!要知道,就中国东北这地儿,这个时候,那坐在地上,寒气立马袭上身来,很快就会侵入骨髓!跪了这么半天,是不是两条腿已经麻木,起不来了,也未可知!
院子里鸦雀无声,寂静一片!
荆志义放大了嗓门喊出几句,并不见回音,不由得怒从心起!稍挺了挺,就又扯着嗓子喊道:
“院子里的犊子听着!别给脸不要脸!再不放人,老子冲进去,把你们全宰喽!”
说点儿实在话,村树他们那几个宪兵,真正会说中国话的也就宰岂一个,村树多多少少会一些个,等到那另两个宪兵,也就是一句半句还行,再多的既不会说也听不明白!虽说不会说也听不明白,但却能凭眼下这院子里院子外的情势估摸出荆志义喊话的意思!但他们俩儿听明白听不明白那都无关紧要啦!他们只管听从村树部长的就行啦!
院子里院子外就这么挺着!
院子外边儿的人这时可就有些个不明白了!那些个犊子到底是想干啥呀!
荆志义和白果,连同小武儿齐永和正伏在前院儿后院儿篱笆墙外边儿纳闷儿的时候,荆继富家却出了事儿了!
隐在荆继富家后院墙外的那三个王娟秀的手下,听到了荆继富家前院儿大门开关的声音,听到那街上众人扑噜扑噜走道儿的声音,知道是院子里的人出了门了!又挺了一忽儿,后山上的王娟秀和王娟娥姐妹俩儿下了山了,与王娟秀的那三个手下会合到一处。王娟秀伸出右手扬起来,向下反扣了一下子,然后又用两只手相对着往一块儿合了合,说道:
“我们在此等候,以我的两声枪响为号!看到那个叫做白果的,就是在北山上遇到的那个瘦条儿,即时抓捕!如若反抗,格杀!”
那两个特务前些个日子在北山上是被白果击败了的!王娟秀说的我们,就是她和她的姐姐王娟娥啦!
王娟秀考虑啥事儿那可是非常细致!要说她和她的姐姐王娟娥如能亲自上阵,那成功的把握不是更大一些个么?王娟秀觉得,那样是成功了一时,却不能保证整个计谋的成功!王娟娥本就被也不知个啥人击伤了头部初愈,并没有彻底恢复,这是一回事儿。再就是据她所知,王娟娥是见过这座院子的老主人和少主人的。从她本人这边儿说来,白果是见过她王娟秀的。她们姐俩儿出面,委实不便!尽管都蒙着脸,可谁又能保证那些个人不认出她们来!
三个特务得令,随后就从荆继富家的那院墙外翻进了墙里,接着就顺着后园子西边儿的小道儿到了荆继富家房子的东大山处,翻过了相隔前后院儿的那道连着房子与院墙的矮墙,这就进了荆继富家的前院儿了!
这时候院子里也有那么六七号人哪!荆继富,齐永库,还有好几个保安队的人,再加上华子,都窝在院子里,在那儿听声哪!也不知荆志义和白果他们那几个人去到了东沟儿咋样了!焦急而又盲目地朝东边儿的天上看着,注意力都集中在东沟儿发生着的事儿上,反倒忽略了自个儿身边儿发生的事儿!对这一忽儿他们这院子后山上,后院儿发生的事儿,并未察觉!任凭王娟秀的那三个手下进到了他们所在的前院儿!
进了这前院儿的仨人儿那是啥人!那可是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的特务!其中两个还是身怀绝技的忍者!仨特务进了前院儿,悄悄地分散开来,一个特务快速闪到了前院儿西侧,一个特务站定在房门门口一侧,另一个特务则留在了院子的东侧。这三个人相距荆继富他们站着的那群人也有三丈来远。三个特务一看已经到位,战阵已经排开,其中一个特务就用低沉的声音断然喝道:
“都别动!举起手来!”
这些个特务机关的特务是跟那些个宪兵司令部的宪兵不同!个个儿都会说中国话!
那个特务的这一声低沉的断喝,真真儿就把堆在院子当中的那些个人吓了一跳!这黑灯瞎火的,本来就被东沟那边儿的枪声整得有点儿紧张,没想到这时自个儿的身边儿却有人向他们喊话!哪个还敢再动!确实也是不能动!这个时候出现这么一种情况,那要是真真就有人动了,保不齐那边儿的人真真儿就可能开枪!
一应人等没招儿,一下子就都挺在了那儿,稀稀拉拉地把手举了起来!
站在门口一侧的正是王娟秀的那个司机。一看一应人等已经被制住了,立时把自个儿的身子靠上了门框,用手把那对开着的房门向里推开去,接着就闪进了屋子里。他进屋子干啥?他要查看屋子里的一应情况,他要进到屋子里点灯!
那三个特务并不知道此时这院子里到底有多少人,他们担心除了院子里站着的,屋子里是不是还有人,这是一。再有就是,考虑到下一步的行动,如果屋子里漆黑一片,弄不好会误事儿!那保安队也是六七个人哪!一下子进到屋子里,如果黑灯瞎火的,若一不留神,那些个人动起手来,那如何管制得住!
一忽儿的功夫,几间房子的灯都点亮了!再接下来,可就是得把院子里的那些个人押进屋子里去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在人屋檐下()
给王娟秀开车的那个司机,跟班儿!进到了正房的门里,右手握枪,左手擎着手电筒,身体靠在开着的门板上,迅速将灶间扫视了一遭儿,无事!遂闪到了荆继富住着的东屋门旁,用握着手电筒的左手小指勾住屋门拉手捞开了屋门,顿了顿,接着就进了屋儿了!外屋里屋地查看了一回,无人!他并不松懈,转身出屋,再到荆志义两口子住着的西屋,同样,外屋里屋地查看了一回,统统无人!这小子放了心,遂把房子里有的几盏油灯都点燃起来!
房子里的灯光透过窗纸,传播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堆着的那些个人,冷不丁听到就在这院子里有人向他们发出断喝,心里那是叫苦不迭!哎呀!咋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大意了!心里怨恨一时的倏忽!一忽儿,心里随之可就产生了疑问!咝……这帮犊子是些个啥人?不敢动,是因为一时间并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人在哪儿?手里都有些个啥家伙儿?估摸着,手里应该是有家伙儿的!只是,是刀是枪尚不清楚!人虽说杵在了那儿,眼珠子却在眼眶里左了右了地来回摆动。
那个跟班儿,那也是行事细致果断的人,要不,王儒机关长也不会把那小子配给自个儿的亲妹妹做跟班儿!那小子这时可是身兼多职!啥开车,啥保镖,啥……长官一应的事儿!除了这些个,他还得干特务的活儿!那小子虽然不象那另两个特务是啥忍者,但估摸着那也是在正式成为特务机关的特务前,训练啥的,成绩也得是排在前边儿的!
那跟班儿忙完了房子里的事儿,就从房子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这回用不着再整那些个粗拉拉的闪转腾挪的动作啦!走出了正房门口,那小子遂站在了门口一侧,高声喝道:
“听我命令!不许乱说乱动!谁乱动就开枪打死谁!听着!所有人!现在!站成一排!你!打头!”
手电筒率先照在了荆继富的脸上!
荆继富心里那个气就别提啦!差一点儿就气得背过气去!咋会出现今儿个这么一种情况哪?咱是谁?覃县县警察局局长跟咱说话那也得客客气气的,你们他妈啥大佐到咱这覃县来,还得到咱这府上……家里拜访……串串门儿哪!咝!这些个犊子不会是日本人吧?没招儿!谁让咱让人家给辖住了哪!在人屋檐下,咋能不低头!低……不对呀!这是咱自个儿家的院子啊!在咱自个儿的屋檐下,咱给谁低头!
荆继富脑袋里不停地琢磨,动作难免就有些个迟疑。那个跟班儿立马就把手里的手电筒摇了摇,让那电光在荆继富的脸上身上晃了几晃!
“快!你想让我开枪吗?下一个!你!再下一个!”
那小子一看院子里的人已经就站成了一排了,遂接着喝道:
“听我命令!你!朝前走!”
手电筒的光再次打在了荆继富的脸上!这回荆继富没有迟疑,立马就朝前走过去!那小子说的朝前走,实际上就是朝正房的门口走。当荆继富走到距房门也就一丈来远的地儿,那个小子又喊话了!
“站住!把你的枪放在地上!”
这个时候的荆继富可真真儿有些个不明白了!这些个犊子难道是来缴咱保安队的枪的?会不会是哪个屯子看咱沟里这保安队整得挺好,就想把咱的家伙都整了去,自个儿用着啊?这样想着,又觉得有些个不大象。荆继富把自个儿腰里的枪拔出来,尽可能地弯下腰,把枪轻轻地放在了地上!那老腰!向下弯还真真儿有点儿吃劲!
“朝前走!走!好!站住!不许动!下一个!”
一忽儿的功夫,几个人的枪可就都放到了地上了!两只短枪,几支长枪!几个人还是就那么站立着!
这个时候,站在东侧院墙下的那个特务走上前来,随后就进了房门了,站在了东屋的门口处。接着,站在西侧院墙下的那个特务也随之走近前来,进了屋了!在这一应的位子转换过程中,那枪口和手电筒的光束可是始终冲着荆继富这些个人的。这样一来,三个特务可就是房门口一个,灶间一个,荆继富那东屋一个!
王娟秀整出的这套事儿那设计得可是相当周密!
接下来,荆继富一应人等就都进了屋了,就是荆继富的屋子!全都抱着头,蹲在了炕沿儿下,荆继富靠着门这头儿,华子排在了里屋儿门口!最后!
三个特务,一个站在那八仙桌儿的一侧,东屋门里一个,门外一个!
王娟秀那个跟班儿又说话了!
“你们听着!就在前几天,你们的人袭击了我们大日本关东军!把这个人交出来,我们决不伤及他人,如若不交,统统枪毙!”
那跟班儿说过了这话,就用眼睛瞅着荆继富,声音却突然变得极其温和,说道:
“老人家,你!抬起头来!你是什么人?”
就在这短暂的一瞬,荆继富的心就经历了急速的起伏!一听那跟班儿说出啥大日本关东军的话来,一时心中大惊!可那大惊在荆继富的心中并不停留,倏然即逝,荆继富的心立马回归于沉静!正是中国东北人所常说的那么一句话……反也这么回事儿了!爱咋咋的!正所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荆继富虽说都是六十五六岁的人啦!可脑袋瓜子好使!已经知道眼目前的这些个人都是些个啥人啦!咋应对心里可就有谱儿啦!荆继富不急不慢地说道:
“皇军!咱是荆家沟保长!这些个人都是咱沟儿保安队的人!皇军需要咱们保安队做啥请尽管吩咐!不知道皇军说的袭击大日本关东军的是个啥人?叫啥名谁?如果确实是咱沟里保安队的人干的,咱一准把他交给皇军就是!”
“噢?原来是荆保长!荆保长!你们保安队一共多少人?其他的那些人都哪里去了?”
“十一二个哪!其他的那些个都去了东沟了!啊!就是咱荆家沟的东街!”
“干什么去了?”
荆继富眼瞅着眼前的这个人,恨得可就有点儿牙根儿痒痒了!心里骂道!王……八蛋!装!装!接着装!明明刚才响了枪了,却在这儿跟咱装傻充愣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