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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个动的!更别说柳条沟大铁桥那边儿啦!
待到覃县警察局的那辆警车进了荆家沟时,葛芜中尉和那个宪兵已经就与村树部长会齐了!村树部长竟然也不认得葛芜!那个宪兵倒成两个人相见的中间人!仨人儿站在一堆儿,都直勾勾地朝荆志义家的门前望着,一时无语!这咋?这县警察局耳朵也太长了!这么快就来啦!到得这时,村树也好,葛芜和那个宪兵也罢,真真儿就有些个迷糊了!这县警察局到底是敬业,还是跟荆家沟这些个人是一伙儿的?动作如此之快,实在出人意料!
荆志义家院子里的那些个人一听到街上那警车噢噢叫着冲过来,赶紧就从正房东屋迎了出来。到得这时,那也不敢立马就打开院子大门,还得站在门里听声儿。直到那警车停在了大门前的街上,从车上下来的那帮子人走到大门前拍门了,这才放下心来!
县警察局治安股的胖子股长带着一帮子警察站在了门外。
刘胖子大声小气地问道:
“是你们家报的案吧?出了啥事儿?”
“哎呀!刘股长,你可来了!咱保安队的人被那些个反满抗日的人开枪打伤啦!”
“人哪?”
“啥人?”
“诶?你不是说谁让反满抗日的人打伤了吗?受伤的人哪?”
“在炕上哪!”
“带路!”
一应众人呼呼啦啦地就进了正房了!
这时的小武儿还迷糊着哪!白果把荆志义找出的一些个止血药往小武儿的伤处敷了敷,把白布扯成了条子,已经就把小武儿的右膀子包扎上了,可那血还是又有些个渗透出来。刘胖子一脸的严肃,看了看小武儿的伤势,说道:
“啧!得赶紧送县医院!那么的!你们这边儿跟过去俩人儿,把钱带足喽!让院子外边咱那警车给你们跑一趟!现在就走!痛快儿的!”说过,刘胖子又看着荆志义说道,“荆志义!你就别去了,你得把今儿个这案子说一说!”
“行行!”荆志义答应了一声,就回过头去,看着白果说道,“白大哥,还是你跑一趟吧!再带个人!”
白果答应道:
“妥!那,还谁跟咱一块儿去?”
“管谁都行!那谁!呀!还是让小爷跟过去一趟吧!小爷!你跟过去一趟!”
站在一堆人后边儿的齐永和应道:
“妥!咱和白大哥去!”
这屋儿,人都满了!
刘胖子回过身来,瞅了瞅站在自个儿身后的两个警察说道:
“你们俩个!跟着回县里!把受伤的这小子给咱看住喽!这可是今儿个这案子的重要人证,不能有任啥闪失!听着没?”
他身后那两个警察立时把身板儿一挺,下颌一扬,两脚穿着的皮鞋往一堆儿一碰!“咔”的一声!齐齐地应道:
“是!”
安排妥当,一应众人这又呼呼啦啦地把小武儿从那正房东屋的炕上抬起来,送到了院子外面的警车上。安顿好,这车可就轰轰地启动了!刘胖子站在车前,急闹闹地大声嚷着道:
“快快!都谁跟着去!上车!”
一应众人一直目送着那台警车“噢……噢……”叫着跑得没了影儿,这才一个个目无表情地回到了院子里,接着又进了正房的东屋儿。
齐永库和那两个小年青儿识趣,把一应众人送到正房门口,转身就回了东厢房了。齐永库原本还想让一个小年青儿的在院子里瞅着点儿,可一看院子里大门的两侧早站着两个警察了!心里话,算了!省省吧!
正房屋子里,众人坐定,茶水已经沏上了。这时,荆继富才过世不久,荆志义一家人有孝在身,不能再点那大红蜡烛啦,荆志义让华子找出了几根大白蜡烛点上,照得那屋子里一片通亮!
“说说吧!咋个事儿!”
刘胖子坐在太师椅上,也不瞅坐在一边儿太师椅上的荆志义,把已经点燃的香烟抽了一口,把抽到嘴里的烟再喷出去。
荆志义遂把小武儿咋从覃庄城里回来,咋遇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咋负的伤,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那刘胖子听罢,有些个不耐烦,说道:
“兄弟!人家上边儿三令五申,不让外出不让外出!你们咋就不听哪!”
“刘股长!这不正赶上咱爹刚走嘛!小武儿是进城替咱结帐去的!”
“结帐?结啥帐?啊!你看咱这也是听三不听四的!啊!是,老保长过世,是得好好办办!咝,咋,那帐还没结清吗?”
“这回该差不多了!哎呀!咱给小武儿进城时带着的大洋,也不知剩没剩,这也忘了这个茬儿了!剩下的也都让小武儿带走了!”
说到这儿,荆志义就有点儿象是自个儿对自个儿似地说道:
“差不了!剩也剩不了几个儿了!”
坐在一边儿的刘胖子看着荆志义的一应表现,心里话,你就在这儿跟咱扯吧!这犊子!使足了劲才把想笑出来的劲儿憋住!说道:
“这个事儿就先有到这儿!咱出来得急,也没带啥纸笔,回头咱把你今儿个说的这些个,都记录在案,整个笔录,哪天带过来,你再往上按手印儿!”
案子上的事儿,看样子也就得这样了。这天儿过一会儿就该亮了,车也走了,那就都找个地儿窝一宿得了!可在这时,荆志义却眼盯盯儿地看着刘胖子,说道:
“刘股长,你说那打伤小武儿的,啊!荆志武!打伤荆志武的真真儿就是啥反满抗日分子吗?”
“那不是他们那能是谁?”刘胖子瞅着荆志义回问了一句,接着又小声地问道,“那你琢磨是谁?”
“那……”
荆志义刚想说,那不会是日本人吗?可还没容他说出口,刘胖子就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就对了,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第五百九十五章 又多几分郁闷()
到得这时,村树部长本想吃独食的打算彻底落了空。八嘎!村树在心里也不知是骂自个儿还是骂别的啥人!村树有点儿不明白!是自个儿时运不济,点子不好,还是情势使然!心里琢磨了一回,荆家沟的那个小子不知是死是活!那要是真真儿就死了,自个儿的手上白多了一条人命不说,那想从那个小子嘴里得到点儿啥的想法可真真儿就没有转圜的可能啦!如若没死,可昏迷不醒到啥时也还是个事儿,咱就是把那个小子整到手上,也是无济于事!现在看来,中国人,中国东北人,这满洲国人还真真儿不好调理哪!整点儿事儿挺费劲!
正有些个为难,心里却又生一事!这个事儿在村树心里一经出现,就让村树又多了几分郁闷!原本想背着特务机关的那些个人,自个儿整点儿啥,可现在,特务机关的人就在自个儿眼前站着哪!这事儿得咋跟他们说哪?他们要是不知道,也就那么的了,可已经就知道了,没招儿!那也就得糊弄他们了!不过,说是糊弄也不是糊弄,咱说出的事儿真真儿就是那么回事儿!再者说,咱跟他们虽说都是大日本关东军,但毕竟是两家人,各有各的事儿!他干他的,咱干咱的!难道咱啥事儿还都得向你报告不成!那要是那样,咱就不是两家儿了,干脆就合为一家儿得了!想到了这一层,那话可就好说了!不就是咱看到一个人从荆家沟西沟那边儿,县城那边儿蹽过来,咱也不知他是个啥人,所以就想逮他问个究竟!如此而已!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主意已定,村树两只眼睛望着荆志义家那边儿,也不说话,就等着那葛芜问出声来!
那葛芜一声不吭!就那么挺着,象没那回事儿似地!村树想,那你不问,可就不是咱不说了!其实,葛芜根本就没朝那上想!葛芜这时心里想着的,跟村树心里想着的没啥太大区别!葛芜想,宪兵司令部的人都想些个啥哪!你要是想逮个人,那你也逮个活的呀!这死不死活不活的,你就是逮到了手上,又有何用!眼下,如果还想从那小子身上整出点儿啥来,那就只好去县医院了……看看那小子还能不能醒,能醒的话,得啥时醒,啥时才能开口说话!再者说,人家如果真真儿就没啥事儿……反满抗日的事儿,人家只是去城里办点儿啥别的居家过日子的事儿,你这不是白折腾了嘛!葛芜心里想着的这些个,实际上已经就有点儿要打退堂鼓的意思了!可事儿已经就发生了,他想打退堂鼓,行么?不行。他说了不算!
说了算的是王娟秀少佐。
荆家沟又响了枪时,王娟秀少佐和王娟娥少佐姐俩儿在正糗在柳条沟大铁桥西南山坡上的那岗楼里哪!隐隐地听到枪声,分辨了一下子,应该是东南方向,那也就是荆家沟了!俩人儿带着王娟秀的那个手下,仨人儿可就出了那岗楼,过了大铁桥,奔荆家沟那边儿就干过去了!仨人儿到得荆志义家后面的北山,驻足朝荆家沟街里看了一遭儿,啥也没看着。可过一会儿,可就把县警察局的那警车咋冲到了荆志义家院子门口,咋拉走了人,一点儿不落地看到了眼里。知道是出了事儿了,但不知道出的是咋个事儿,想来,应该是荆家沟人在那枪响之时受了伤了!到得这时,王娟秀少佐和王娟娥少佐都有些个生起气来!仨人儿到这北山也有一会儿了,始终没见葛芜踪影,这是蹽哪儿去了!又挺了一阵子,还是不见!这黑灯瞎火的,也没地儿找去!王娟秀命令她手下的那个跟班儿,你在这儿盯着,见到葛芜中尉,让他回柳条沟大铁桥报告情况!
命令下完,姐俩儿转身就回了柳条沟了!可姐俩儿回到柳条沟还没待坐稳当,那葛芜就已经见到了王娟秀少佐那跟班儿,随后就到了柳条沟大铁桥这边儿。听了葛芜的一应报告,王娟秀琢磨,村树部长,那也是大日本关东军奉天宪兵司令部的部长哪!他能对那个荆家沟人采取行动,应该是发现了那个人有些个啥不对的地儿!王如秀少佐和王娟娥少佐碰了一下子情况,遂又下了命令了!王娟秀命令葛芜,即刻回到荆家沟,找到村树部长,就说,咱们这边儿还有军务,荆家沟那边儿就得请村树部长多费心了!王娟秀少佐命令葛芜和她那个跟班儿随后就去覃庄城!
这时,天已经就朦朦亮了!
葛芜和王娟秀那跟班儿俩人儿进得覃庄城时,都头晌十来点钟了!那葛芜已经大半宿小半天没吃没喝了,已经就困得不行不行的了!饿得不行不行的了!赶紧先找个地儿吃饭!年青就是好!吃了饭,那吃下去的食物立马就分解开来,通过身体的一些个啥系统到了该到的地儿,那精神头儿就又要上来!可一时有些个上不来,都被那困劲儿挡住了!葛芜同那跟班儿商量了一回,咱们还是先找个地儿眯上那么一会儿,回头再去找那个受伤的小子不迟!俩人儿约摸,那小子一准在那县医院!
俩人下晌儿到得那县医院,开问,说早上有个小子受了枪伤住在哪个病房?值班儿的那个小女护士是个日本人,个子不高,脸儿白净,眼睛很清澈,瞅了瞅眼前这俩人儿,一点儿没打锛儿,回答道,二零九!
覃县县医院楼一共就三层。一层是门诊,挂号啦,缴费啦,取药啦啥的都在一楼,待到那些个住院治疗的患者呆着的地儿,也就是那住院部啦!是在二楼西侧,有那么十来个房间。葛芜和那跟班儿俩人儿上到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