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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军如今的愤怒,一旦真让他们用武力破城的话,只怕这城中军民的结果必然很是悲惨。可要他点这个头,答应儿子出城去面对那些人的怒火,以及很有可能被他们一杀泄愤的遭遇,他依旧是狠不下心来。
一边是儿子的安危,一边是城中所有人的生死,这让马腾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半晌都不知道作什么选择才好。马越见状,又抬头道:“父亲,路是孩儿自己选的,成败只在这一下了,孩儿甘愿担起一切!”
看着儿子坚毅的表情,马腾猛地发现这个年纪还不到弱冠的儿子已经彻底长大了,甚至已经具备了作为一个天下枭雄的能力。既然马越是一只雄鹰,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何必总是替其担忧,该放手时,就当放手,让他去天际翱翔,去与风浪搏击才是!
这个想法让犹豫难决的马腾终于定下了心来,他看了看儿子,随即上前将他搀了起来:“吾家有仲凌,实在是老天之厚赐也!好,既然你已决心做这一番,那为父便不再阻你,就由你出城去与他们交涉吧!孟起——”
“孩儿在!”马超忙上前一步答应道。
“你陪仲凌一起出去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为父也能安心一些。”马腾吩咐道。
“父亲不可!”马超还没有作答呢,马越却已出口推辞了:“这次儿子将单身一人去见他们,大哥就还是留在城里吧!”
“这……这如何使得?你毕竟是去面对那些怀有仇恨的人,若没有你大哥在旁保护,为父如何能够放心得下?”马腾很是不解地道。
马越却是一笑:“我要去面对的是数万大军,即便大哥武艺再强,在数万人中间难道他真能护得我周全么?我此去并不是向他们展示我们的实力,而是以势论事,是要去说服他们的。所以大哥在此事上根本不能帮到我。而且……”说到这里,马越叹了口气:“而且此去毕竟凶险异常,孩儿以身犯险已是不孝,若是再让大哥也去,一旦有个万一,那孩儿就当真万死莫赎了!所以父亲,还请收回成命,就让大哥在城里辅佐于你吧。”
马超在此前已经被马越用言辞说服,答应不会要求跟随弟弟出城,所以这一次并没有开口。不过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本来他身为长子,家中有什么事情应该是他出面才是。可现在,一切却都要着落到弟弟的身上,由马越来应付这一系列的麻烦,让他感到很是羞愧,也很是感动。
这时,马超甚至都希望父亲可以坚持到底,依旧让自己陪二弟出城,那他也会欣然应命,然后尽他所能来保弟弟周全的。可是,在马越这一番话后,马腾还是动摇了,他思忖了一阵后,终于沉重地点头:“既然你已有了全盘考虑,那为父便也不再坚持了。就依你所言,由你一人出城去与他们周旋吧!”
“孩儿定不负父亲和诸位的信重!”马越再次一抱拳,冲那些神色各异的将领们也施了一礼后,方才转身大踏步地往外走去。
众将见状,心里也很是复杂。其实他们对于马越为了某种执念而将大家陷于如此境地还是很有些不满的。可现在,在看到马越敢于担当一切,孤身出城去为大家争取时,他们也是心生佩服。
“或许,只有象他这样既敢冒险,又有担当的人才能真正做出一番大事来吧?”不少人心里如此想着,再看马越离开的背影时,他们竟都显出了几分崇敬来。或许当马越顺利归来时,这些人就要将他视为真正的三军之主了!
马越就这样一个人也没有带,只乘一骑,赤手空拳地出了长安城,然后迎向了那边已列好了阵势,随时准备攻打城池的西凉军营。
当西凉军中将士发现有一个孤独的身影朝自己这边而来时,委实有些奇怪。随即有不少弓弩手就端起了弓弩,指向了来人。只要上面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将这个突兀而来的家伙射成了刺猬。
不过马越却并没有因此就裹足不前,当他来到西凉军前一箭之地外后,便运足了气力大叫道:“我是马越马仲凌,现在有事要与李文优等人谈上一谈,还请你们通传一下!”
这一刻,就体现出了马越在西凉军底层的声望,当将士们认出是他后,不少人就放低了手中的兵器,还有人更是转身往营内而去。显然在他们眼里,马越并不是个叛徒,至少现在他们还不认为马越会做出那等叛逆之事来。
第224章 孤身赴军营(中)()
马越竟在军营之外请见!
这个消息一旦被营中还在琢磨着如何发动对长安城进攻的西凉军将领所知后,顿时就引发了不小的反应,众将同时来到了李儒的大帐之中,想问问他是作何看待的。
作为董卓生前就委以主帅重任的李儒,虽然众将之中也有不少人对他占着这个位置有所不满,可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人不够格的情况下,他也只好免为其难地继续当这个三军统帅了。其实他也很清楚,现在是因为大家还有同一个目标,所以对于帅位之争还不明显,可一旦夺回长安,没有了外敌的干扰,西凉军内部必然将是一场纷争,这才是董卓之死对西凉军真正的打击所在了。
不过至少目前,李儒的地位还算是稳固的。所以当得知马越在外请见后,众将都忍不住看向了他,看他作何抉择。而李儒也觉得此事有些棘手,因为在多数人心里,已经将马越等人视为叛逆了,虽然就目前看来,似乎此事完全是长安城里的朝臣以及吕布所为,可同样在长安城,又掌握着一定兵力的马腾以及马越对此事也必然要负上重大责任的,甚至有人肯定地说过这次刺杀董卓,他马越也是凶手之一。
但是,李儒身为如今的统帅却不好如此盲目就把事情给定了性,所以他必须作个取舍,究竟是直接把马越定为叛逆从而处置了呢,还是让他进营,听一听他究竟会怎么说。
见李儒显得有些犹豫,那边为人比较急噪的将领赵元忍不住开口了:“何必跟他这么废话,直接让人将他捉进来,然后杀了便是了!”作为后来随张济等一同来中原的西凉将领,他与马越之间的交往极少,所以倒是少了其他人的一些顾虑。
但他的话却被老成的张济给一言否决了:“不可!我以为既然他敢在这个时候出城孤身来见我们,就说明他心中无愧。可我们若是不问情由地就将他杀了,恐怕就是与长安城里的那些人马彻底结下死仇了,这可不是我们现在希望看到的。”
“那依张将军的意思,是让他进来?”其实李儒也更偏向于此,毕竟他与马越向来交情不错,也不希望就这样杀了他。不过因为如今他坐在这位置上,必须有个表率作用,才不能只照着自己的心思来,而该多听他人的意见。
张济点头:“不错。现在他不过一人而已,难道我们这几万大军,许多的将领还怕了他,不敢与他当面一谈么?不知诸位将军又意下如何?”
张济开了这个头,其他众将也就没有刚才那么不自在了。其实马越在西凉军中这些年来还算是广结善缘的,与不少董卓麾下的重要将领都有不错的关系,但刚才正因为此,大家反倒不好为他说话了。可现在,既然张济这个与马越关系很一般的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乐得顺水推舟,纷纷点头:“张将军说的是,我们的确该听听马仲凌怎么解释此事。倘若他的话无法让我们满意,我们再定他的罪,然后杀他祭旗,再攻长安不迟。”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我们也不能轻易就这么让他进来了。这样吧,摆出刀阵来,先试试他的诚心再说!”胡轸随后又提议道。
众将一想,这也算是他们所表现的一个态度,便都同意了。随即,便有人前去安排刀阵之事,而那名前来禀报的兵丁又被派出去叫马越进军营来了。
此时,马越已从马上下来,很是悠闲地站到了西凉军大营之外了。此时只要那边的军士里有一个突然朝他下手的,只怕他就要有大麻烦了。不过因为他在军中底层的良好口碑,使得根本无人敢如此对他,反倒是一些军士看到他后显得有些尴尬,不知该主动打招呼,还是该用手中兵器指着他以为提防之用了。
马越负手站在营前,并没有一点畏惧的模样。在他把目光扫过营地里的那些士兵,从中认出一个高大的汉子时,便笑着打起了招呼来:“铁锁,你也在啊,怎的见了我马越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哦……见过马公子!”铁锁满脸尴尬地回了一礼。作为之前曾受过马越恩惠,在小犯军纪而没有受罚的兵卒,铁锁在看到马越时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不过,现在马越既然开了口,他自然不会再装不认得了。
而随着马越这么一表现后,营门口这里的气氛就显得不那么压抑了。马越更是趁着里面还没有决定的工夫与众军士聊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如今也很是迷惘,主公被害,你们也是一心报仇。不过,我却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有些事不是你们想当然就是那样的,其中还是有着内情的,希望你们可以明白我的意思。”
这些军士一听这话,更是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也觉得马越似乎不可能害董卓,毕竟他可与自己一样是西凉人出身哪。不过这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所能够说了算的,所以此时听马越说这话时,他们也只能唯唯称是,却没有真个发表自己的意见。
但就这样的表现已经足够让马越满意了,现在下面的军士相信自己不会杀董卓,那么就说明其实他们的主将们也没有刻意把他归为叛逆一流,那今日他就大有可为。
他们正说着话呢,刚才进去禀报的兵士已再次走了出来,对马越一拱手道:“马……公子,各位将军请你进去说话。”
“多谢!”马越朝他点头示意,这才抬步进了军营的辕门。那些兵士很自觉地就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目送着看他往里而去。这一刻,马越成了整座西凉军营中最耀眼的存在,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也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判断着他究竟在董卓一事上扮演着什么角色。
来到熟悉的主帅大帐跟前后,马越的脚步便是一顿。因为在他面前这条通往主帐的道路之上,并不是平坦的通道,而是一组让人心惊的刀阵——在沿路两边,各自站着数十名手持利刃的大汉,他们手中的长刀两两相交,组成了一座交错的刀阵。
这便是所谓的下马威了!马越看着眼前的刀阵,嘴角翘了起来,这点阵仗可还吓不住他!很快地,他就调整了步伐,然后坚定地向前昂首走去,在他的眼里,这座刀阵似乎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当马越来到刀阵跟前,那些大汉就同时低喝了一声,一些刀更是相碰了一下,发出一片呛啷声,让人更感心惊。可马越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昂然走近,在他走到第一组刀前,两名大汉便猛地收回了刀来。
如此,马越不断前进,而两边通道处的军士也不断收刀,让他以一种很是大气的姿态昂首阔步地进了这座中军大帐。其实别看他从这刀阵里进来得轻松,实际上这也是相当考验他的胆色的,因为入眼的都是明晃晃的刀子,很容易让人心里发虚,一旦脚步歪斜,人就很可能被刀所伤。不过马越很显然没有被这些刀给吓到,依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