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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腿在玲珑的盘子里。
一顿两只鸡腿,一大盘青菜,三碗米饭,玲珑还是吃不饱。
子竹不敢埋怨玲珑偷他的鸡腿吃,只能对剑九霄发脾气,责怪他看管不利。
镖局内的酒都被辜独丢在大街上,若非如此,玲珑抓住一坛便会灌个痛快。
二月天!
风和日丽!
玲珑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瞥了眼闲散在院中的孤独,“嗖”的跃上房顶。
“喀……喀……”踩压积雪的轻响传入孤独耳中。
辜独并未理会,因为手拎肥鸡的剑九霄正行向厨房,二人的脚步声恰巧相互重叠。
剑九霄却发现了屋顶的玲珑,停下身,张大嘴,呆呆看去。
玲珑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他禁声。
剑九霄木偶般点了点头,手指随即松动,“扑”的一声,肥鸡落地。
辜独看来,看向落在雪地的肥鸡,看向剑九霄。
剑九霄眼珠斜挑。
辜独终于发现玲珑。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么上房了?快下来……快下来……千万别动了胎气!”
玲珑一屁股坐在屋顶上,娇声哀求:“我要喝酒,你去给我买!”
辜独苦着脸道:“你有孕在身,不能喝酒!”
玲珑撅起嘴,气鼓鼓的道:“不给我酒喝我就不下去。”
剑九霄劝道:“小师妹,下来吧!你就是跑到镇上去也没人敢卖给你酒,辜独早已经嘱咐过他们!”
辜独捧起笑脸,“只要不喝酒,别的都好商量,快下来!”
玲珑瞪着眼睛跃下房来,大步走上,道:“我要吃西瓜、葡萄还有荔枝,你去弄。”
辜独呆呆的眨着眼,扭头去看剑九霄。
剑九霄早已经拎起肥鸡,一溜烟跑入厨房。
辜独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顺耳,“姑奶奶,如今是二月天,你让我到哪里去给你弄那些东西?”
玲珑嘻嘻一笑,立刻又板起脸,“自己想办法!”掉头行向卧房,临入房门时道:“天黑前我要见到这三样东西,否则……嘿嘿……”
辜独不敢想象玲珑的“嘿嘿”,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好事终于来到。
有人托镖!
辜独整个人似一杆离弦之箭,射向客厅。
但他还是晚到一步,剑九霄已更换过衣衫,破剑也插在腰间,开始接待镖主。
镖主是位年轻人,生得白白净净,一身大户人家下人打扮。
一尺长短的金丝楠木匣被打开,锦丝底衬上整齐排放着十二颗东珠。
镖主道:“每颗大珠的重量都在一两以上。”
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
“这十二颗东珠是我们家江公子的聘礼,请送到杭州师府。”
师家乃是杭州城首富,历代经营茶叶生意。
师萱则是杭州城内公认的第一美女。
河北江家世代经营辽东地区的皮货生意,财力自然不可小视。
商贾之间联姻或是为壮大自己的财势,或是为占据先前从未涉足的商家领地,或是……
不管江、师两家所为何求,“安远镖局”的职责依旧是护镖。
“我家公子已经先行一步,请务必于三月初十正午时分将木匣送抵杭州师府。”
“不能早?”
“不能!必须是三月初十正午,我家公子会在师府门外接镖!”
富贵人家的公子或许是为了玩弄浪漫,又或许……
不管人家有何目的,依旧不是“安远镖局”可以过问的。
剑九霄的手摸向银票,道:“你的镖,我们镖局接下了!”
镖主白净的手掌压在银票上,道:“这么大笔买卖,很多镖局都会抢着接,你们……?”
辜独道:“我们可以保证准时,而且安全的将这十二颗东珠送到杭州师府!”
镖主问:“你们拿什么保证?”
剑九霄取了张银票,拍在桌子上。
镖主看去一眼,道:“一万两?还不够一颗珠子的价钱!”
剑九霄有些尴尬。
辜独道:“以我们镖局的信誉足以保证这趟镖的安全!”
镖主不屑的道:“你们镖局根本没什么信誉可讲!”
辜独大刺刺的坐下来,双脚搭在桌子上,道:“这些珠子来自辽东,自然有专人负责押送,那么……为什么走到落霞镇不再继续前进,还要请镖局押送?因为你们遇到难处,自己又无力解决,所以需要找我们帮忙!”
镖主的脸上露出笑容,道:“不错!我们确实遇到了难处,所以才请你们帮忙!”
辜独问:“什么难处,说来听听?”
镖主无奈的道:“我家公子收到消息,下聘一事突然多出几个竞争对手,这些聘礼未必能安全送到杭州。为保万无一失,公子决定分两路并进,请贵镖局护送这十二颗东珠,我们押送剩余物品。”
辜独问:“还有什么宝贝?”
镖主也不隐瞒,如实回道:“紫貂、鳇鱼、人参。”
辜独的眼睛瞪得溜圆,道:“鳇鱼?不错!不错!能不能留下一条尝尝鲜?”
镖主摇头。
辜独对剑九霄使去眼色。
剑九霄摇着头道:“别打人家的主意,我们可是开镖局的!”
镖主笑道:“阁下不是想抢我家的鳇鱼吧?”
辜独叹道:“内子有孕在身,辜某若不是镖师,非弄一条给她尝尝鲜不可!”
镖主道:“如果辜镖师可以证明贵镖局的实力足以保护这十二颗东珠,我们送给嫂夫人一条鳇鱼也未尝不可。”
辜独双眼放光,手掌轻拍座椅的扶手,整个人弹起,再轻盈的飘落桌面,道:“这好办!”一拳击出,正中镖主的左眼。
镖主的眼圈立时变成紫黑色,高高肿起,鼻血也随之流淌下来。
辜独傻了眼,呆愣在桌上。
剑九霄急忙道歉,“真是对不住!您看……您倒是躲躲呀!”
镖主拭去鼻血,叹道:“辜镖师这等试法,小的可受不了!”
辜独犯了难,挠着头道:“你倒是说说,辜某该如何证明?”
镖主指向厅外,道:“我们的人都在镖局门外,负责护卫的乃是‘辽东七鹰’中大名鼎鼎的‘天狼山’雪獒狼,辜镖师要是能胜过雪英雄……”
未等他把话说完,辜独已经不见踪迹。
剑九霄叹道:“你们的雪獒狼怕是抵不过他三招!”话音未落,但听“轰隆”一声,一只“狼”撞破房门跌进厅内。
辜独由破门中射回,指着地上的“狼”问镖主:“他就是你说的雪英雄?”
“狼”从地上爬起身来,却是一个头戴狼头帽,身穿狼皮衣、狼皮裤,脚蹬狼皮靴的中年汉子。
汉子在厅内跌跌撞撞的转了个圈,喝问:“谁?是谁?谁打我?谁把我丢进来的?”
辜独得意的看向镖主,镖主点了点头,对那汉子道:“雪英雄,请抬一条鳇鱼下来,送给辜镖师。”
汉子木头木脑的点着头,再跌跌撞撞的出了厅去。
镖主行去桌前,双手捧着银票递给辜独,道:“难得辜镖师一身好本领,这十二颗东珠便托付与您,有劳了!”
辜独接下银票,对着剑九霄欢笑。
剑九霄正色道:“玲珑有孕在身,你应该留下来照顾她。我看……这趟镖还是交给我好了!”
辜独苦着脸道:“算了吧!她还有六个月才能生,你不是要我一直呆在镖局里受罪吧?”扬了扬手中的银票,“正好借这个机会出去透透气!”
剑九霄道:“大师兄也想出去透透气!”
子竹的箭伤还要休养三五十日,若由剑九霄来走着趟镖,正可避过这段时日。
辜独一时心软,几乎便要答应。可他似乎猛然想起一事,无奈的道:“我从来没有下过厨!”
剑九霄愣住了,过来半晌才苦着脸道:“算了!既然身为大师兄,只好再辛苦几日!”
辜独立即冲出厅门,片刻间收拾好行囊,再又赶回,将金丝楠木匣塞入包裹,道了声:“走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身在厅外。
剑九霄叮嘱道:“快去快回!”
辜独听在耳中,但却没有回应,因为他并没有打算快回。
乌松马,浑身上下油黑发亮,没有一根杂色。
骏马奔腾,四只马蹄将路上的积雪卷在半空。
东风镇,夜里却刮着西风!
辜独的客房里没有一丝寒意。
虽然已是清晨,可房内的两只火盆依旧很旺,火炕也依旧滚烫。
楼下马圈里传来伙计的惊诧声:“呦?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死了?”
辜独钻出温暖的被窝,穿戴整齐,掀起窗户跳了出去。
乌松马倒在马圈内,尸体已经冰凉。
店里的伙计突然看到从天而降的辜独,慌忙解释:“爷!可不关小的事,昨天晚上小的亲自来看过,还喂了两把精料,这一大早的,它就……”
辜独道:“没你的事了,忙去吧!”信步围着马圈绕行。
马圈旁的草料堆旁躺着个十五六岁的小乞丐,披着件脏兮兮的破皮袄,正蜷缩在草料堆上取暖。
辜独的脸上泛起笑容,放步行去,问道:“丐帮的?”
小乞丐挑着眼皮看了看,没有理会。
辜独拍了拍腰包,道:“三老四少请听真,金银财宝在我身!”
这是丐帮的暗语,意为:“丐帮的朋友。”
小乞丐懒洋洋的坐起来,道:“什么事?”
辜独指指马圈,问道:“那匹马是谁弄死的?”
小乞丐摇了摇头。
摇头并不表示不知情,恰恰证明乃是丐帮所为。
辜独再问:“谁让你们干的?”
小乞丐愣了愣,呆呆看来,并不言声。
辜独虎下脸,吓唬道:“说?不说爷把老叫花子的胡子拔光,弄过来当马骑。”
小乞丐依旧发愣,像是还没有搞清孤独口中的老叫花子究竟是什么人。
辜独笑道:“不知道老叫花子是谁吧?”
小乞丐木木的点着头。
辜独突然瞪起眼睛,叫道:“还能是谁?万金来,你们的万老帮主!”
小乞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直哆嗦。因为受惊过度,一双小眼睛瞪得比鸡蛋还要大三分。
辜独将声音放缓,再问:“谁让你们干的?”
“河南赭家的赭公子给了小的三两银子,小的在草料里下了药,把您的马给药死了!”
辜独掏出十几两碎银子,丢在地上,道:“告诉万老头,压镖的是辜爷,你们丐帮别给爷添乱!”
小乞丐将地上的碎银子拾起,揣入破皮袄,连磕三个响头,道:“原来是新姑爷,小的给您磕头了!”
“呸!你才是老叫花子的姑爷呢,爷是辜爷!”辜独自己也觉得说着绕嘴,禁不住笑起来,“算了!就告诉老叫花子,押镖的是‘安远镖局’的辜独,他自然明白!”
小乞丐又连连磕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没有了坐骑,辜独自然要赶去马市购买新马代步。
马市外站有一个中年乞丐,见辜独前来,转身看向马市内各个卖主。
没有马主与辜独搭讪,辜独询问马价也无人做声。
东风客栈的小乞丐飞奔而来,在那中年乞丐耳边嘀咕了几句,中年乞丐愕然的看了看辜独,手指插在嘴中打了记响哨,跟随小乞丐匆匆离去。
马市内这才有卖主上前搭讪。
辜独连转了三圈,未见中意的好马,便要离去。
就在此时,马市外走入一位麻衣青年,一手提着根翠绿的细竹棍,一手牵着匹棕红色的骏马,与辜独擦肩而过。
辜独被这匹红马深深吸引,情不自禁的跟随在了马后。
麻衣青年的马刚入马市,立时围上一大群人,乱纷纷的称赞声中,开始有人问价。但青年只是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细竹棍,默不吭声。
买主开始出价,十……三十……五十……
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