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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唐孤睁大眼睛,问:“是不是眼睛大大的姑娘?”
“不必睁得那么大,没有那么夸张!”辜独有些不老实,但他知道这样的谎话可以让任何女人开心。
“真的?”唐孤果然很开心,道:“眼睛大的姑娘自然爱美,爱美的姑娘自然喜欢梳妆打扮!现在正是紫茉莉花开的时候,我听说有人正赶去钱老爷家,要同他的三太太学做金花胭脂!”
辜独问:“你听谁说的?”
“我?”唐孤的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子,娇笑道:“自然是听她说的,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她?”辜独觉得要从唐孤嘴里问出点东西来实在费劲,但他还是得问,而且还要面带笑容发问:“她是谁?”
唐孤睁大眼睛,“眼睛大大的!”
辜独像只败下阵来的公鸡,垂下光头,沿着原路返回三岔口,再顺着苏绛儿马车行去的方向拐进右手边的小路。
唐孤应该跟在身后,因为辜独听到她嘴里哼唱着的小曲。
突然,小曲噶然而止,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辜独急忙扭头回看,原本跟在身后哼着小曲的唐孤已经不见。
辜独呆呆的看着空寂的来路,似乎看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不可思议的奇怪之事。
唐孤哼唱小曲的时候,距离辜独绝对不超过五丈。
放眼整个江湖,可以接近五丈之内,而又不被辜独察觉出脚步、衣摆声,这样的武功高手大概不会超过十个人。
即便这些人一同前来,也不可能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不露声息便劫走唐孤。
若说有可能,只能是天空中突然飘来一位神仙,拿出个不知名的什么狗屁法器来,把唐孤收在其内;或是随便一指已然令唐孤神形具毁,便连肉身也凭空消失于人间仙界,又在辜独砖头的时候隐去仙身,径自返回天庭去了。
可辜独不信鬼神之说,所以他才认为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可思议的奇怪事情!
奇怪的还有唐孤的惊呼,听起来完全不似遭遇劫持或袭击、暗害所发出的惊恐呼叫,倒像是突然看到许久未见的亲朋好友,带着欢喜、意外,刹那间冲出喉咙的那种呼声。
惊呼声又起,辜独转回头,又是一呆,因为他已经判断出惊呼声来自前方的弯路,但那条路口却远在三十丈开外。
辜独的信念开始有些动摇,什么人可以在转瞬间劫持唐孤奔出三十余丈?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神存在?
即便世上真的有鬼神存在,唐孤要闯下何等祸事,竟然惊动了上天的神灵?
辜独脚下慢了许多,较适才行进还要慢上三分。
事情越是紧急,越是突然,他越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惊呼再起,还是三十丈外。但听在辜独的耳中却已经不再是惊呼,而是引路的招唤。
这又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紧接着唐孤失踪的怪事。
但真正的怪事发生在脚下,辜独的脚下,一粒金瓜子!
这粒金瓜子原本就是辜独的,刚刚又被苏绛儿偷了去,现在却静静的躺在沙路上。
当辜独拾起这粒金瓜子的时候,他便看到了路前的另一粒瓜子,自然还是金子做的,自然还是出自他自己的怀中。
金子似乎比唐孤的安危更加重要,所以辜独暂且将唐孤的失踪放在一旁,先来捡拾自己的金瓜子。
谁都知道金瓜子是好东西,况且它又是丢弃在大路上,谁拾在自己的手中就该归属于谁。
好在这条路上尚不见行人,没有与辜独争抢的对手。
捡拾自己被偷的金瓜子,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但奇怪的事情却偏偏找上身来!
其实辜独捡拾金瓜子的举动本身便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个光头青年!
青天白日下!
任谁都可以随意行过的大路上!
正接连不断的拾起一粒粒金瓜子!
这难道不是一件稀奇古怪的事情?
辜独自己当然不会觉得古怪,因为金瓜子本身便是他自己的。
令他奇怪的是金瓜子的数量!
他已经捡起一百三十三粒金瓜子,正伸手去拾第一百三十四粒,这才发觉金瓜子多到难以捧在手中,只得收入怀内。就在他的手掌自怀内抽出的刹那,他终于注意到这件事情的奇怪!
他身上携带的金瓜子虽然数量不详,可至多也就是一捧之数,而且是可以放在手心中的一小捧,绝不会多到整只手掌都捧不下。
天底下的金瓜子都是一般模样,直到此时辜独才发觉自己捡拾的并不是自己丢失的金瓜子,而是别人丢失的!
不是丢失,而是丢的!
这便是辜独今日遇到的又一件怪事。
他看到一个一边流泪,一边丢金瓜子的白衣女人!
女人的白色丝袍被漂洗的一尘不染,但她的肌肤比身上的丝袍还要还要白嫩,还要纯净。像她这样的女人不该流泪,她的泪水比手中抛下的金瓜子还要珍贵!
谁令这样的女人垂泪,谁就是天下男人的死敌!
辜独也是天下男人之一,心中自然义愤难平,所以他要去为天下男人讨回公道。
一个男人不去捡拾路上的金子,而是关注女人的眼泪,这样的男人自然会讨得女人的欢心。
白衣女人抬起头,眨动着沾染泪珠的长长睫毛。
“爹爹要我请一位客人,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辜独还没有开口,她已经在倾诉内心的委屈。似刚刚学步摔疼了的孩童,见到有人关注便要哭嚎。
“有人教给我这个方法,说爹爹要请的客人会沿着金瓜子去我家做客!”
辜独一愣,看向自己手中的金瓜子。
“可你把我的金瓜子都拾了去,爹爹要请的客人还如何找去我家?”
白衣女人说了三句话,落下三颗泪珠,辜独终于知道天下男人的死敌竟然就是他自己。
辜独急忙将怀里的金瓜子通通掏了出来,捧在她的面前。
白衣女人缩着身子远远避开,似乎辜独手中捧着的不是金子,而是一堆令人作呕的狗屎!
金瓜子自然还是金瓜子,只不过被辜独碰过。或许正因为被辜独碰过,所以它在白衣女人眼中才会变成肮脏的东西。
不仅是辜独,或许天下间任何男人碰过的东西在她眼中都是肮脏的!
辜独不觉得奇怪,这样的女人原本便有很多,但他觉得好奇,所以问:“你爹爹要请什么人,或许我可以帮忙?”
白衣女人眨着眼睛看向辜独,似乎并不相信他可以帮忙请到爹爹的客人。
辜独有自己的想法,既然有人说这些金瓜子可以引路,那她爹爹所请之人或许正是自己!
至于她爹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请自己,请自己去做什么,与镖局被劫的镖车有无关系?辜独都已经不再考虑,一心只想帮助她解决问题,只要她不再落泪就好!
白衣女人的眼中终于不再落泪,而且燃起一丝希望,怯生生的道:“爹爹要我去请苏绛儿!”
辜独瞪大了眼睛,绝对不比苏绛儿那双大大的眼睛小多少。
白衣女人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可偏偏又在情理之中。偷人钱财的苏绛儿本就行在这条路上,要想请她前去做客,金瓜子的引诱确实是个好法子。
“你能帮我请到她吗?”白衣女人眼中的希望依旧没有消失。
辜独自然不能令她失望,道:“苏绛儿的马车在这里过去不久,如果你来的早,应该可以看到。”
白衣女人的脸突然冷了下来,面似冰霜,看来的目光似凛冽的寒风!
当一个女人发觉心爱的男人欺骗自己的时候,常常会有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目光!
辜独没有欺骗她,所以急忙解释,道:“我没有骗你,她的马车应该刚刚过去不久,或许你来的晚了些,没有遇到……”“眼睛大大的姑娘?”wωw奇Qìsuu書còm网白衣女人冷冷的问,道:“你说她是苏绛儿?”
“是啊!她就是苏绛儿!”
“眼睛大大的?”
“没错!眼睛大大的!”辜独用力睁大眼睛。可惜,即便把眼眶撑破,他的眼睛还是睁不到苏绛儿那般大大的!
“丢瓜子的方法就是她教我的。”白衣女人冷“哼”一声,脸上泛起轻蔑的笑,道:“可我爹爹告诉我,苏绛儿是个瞎子,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苏绛儿怎么可能是个瞎子,怎么可能是个老太婆?
她怎么不可能是个瞎子,怎么不可能是个老太婆?
马车里眼睛大大的姑娘说自己是苏绛儿,难道她真的便是苏绛儿?
辜独还同她说自己是和尚,难道辜独真的是和尚?
和尚确实有一个,手里握着一根拐杖,拐杖的另一头牵着一个瞎老太婆!
(四)
放眼天下,能接近辜独五丈之地而又令他无法察觉的轻功高手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人。
拐杖两头的和尚和瞎眼老太婆已经行到辜独身后三丈,辜独刚刚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两人绝对都是一等一的轻功高手。
但令辜独无法察觉的轻功高手却并不包括二人。
如果不是白衣女子令辜独分心,他们远在五丈之外就可以被辜独察觉到。
白衣女子眼中放光,看向瞎眼的老太婆。
老太婆一边跟在和尚身后,一边骂道:“是哪个不要脸的小妖精作弄瞎老婆子,明明知道老婆子眼睛看不见东西,偏偏教人家向地上丢金子!”
“扑哧……”白衣女子似乎想到自己做下的傻事,忍俊不禁,笑声出口。
和尚牵着瞎眼老太婆行到白衣姑娘身前,道:“带路!”
他说话的声音之中不带任何情感,令辜独立时想起早已死在大漠的那几把刀子!
若不是瞎老太婆说了一句话,辜独就要去追苏绛儿的马车,不是苏绛儿,是眼睛大大的姑娘。
可老太婆说了一句话,所以辜独就跟在了三人身后。
她说:“那几口箱子你爹都收到了?”
箱子?
是不是装有草药的八只大木箱?
辜独跟踪他们三人绝对不会跟丢,而且绝对不会被他们发现。
老太婆一路上共回过七次头,每次在她脖颈转到的时候辜独便已经隐入到路边的树林。
其实辜独不必隐藏,因为老太婆是个瞎子,根本看不见东西!
若是有人肆意向大街上丢金瓜子,那这个人绝对是个败家子!
即便他家中有一座金山,三两年内也要被他败光!
白衣姑娘就曾向路上丢金瓜子,也应该是个败家子。但就算她坐在路边丢一辈子金瓜子,她的家也不会被败光,因为她的爹爹实在太过富有。
钱老爷身上穿的锦衣镶嵌着数百颗宝石,随便取一颗便可以买下大半个杭州城。
只要你有这样的爹爹,你就可以跑到大街上去丢金子了!
钱老爷行三,所以有人不叫他老爷,而叫他三爷。
钱家门楣上由黄花梨木雕刻的门牌不写“钱府”,而是“钱庄”。
天底下任何一家钱庄的存银都要比钱三爷家中的银子多,因为钱三爷家中根本没有银子,一两也没有,一分也没有!
钱三爷家中只有黄金和珠宝,天底下任何一家钱庄也不会有钱三爷这么多的黄金,似乎他的家里面真的建有一座金山!
辜独没有见到金山,假山倒是有,重重叠叠,不知有多少座。辜独此时就蹲在一座假山上,像是猴山中蹲在石头上的猴子。
钱家的宅院占地至少要在千亩之上。
进入院门,西侧便是辜独脚下的假山,占地足有十亩;东侧是一汪碧水,占地也在十亩以上;正对的是座大屋,长三十丈,宽也是三十丈,或许这是天下最大的一间大屋。
大屋直到院门还是三十丈,二十余丈宽,偌大而空旷的地面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