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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你这么坚持我就不在勉强了,这样,我给你那一支强心针,如果路上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还可以救救急。等我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孙大夫会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拿了一支强心针递给赵国栋,“这是强心针,等病人出现什么情况的时候给病人打上,可以支持回到医院。”
“行,麻烦了啊孙大夫。”赵国栋给孙大夫道谢。
“哥,快点啊,我们要出发了。”狗娃在车上叫喊到。
“哎,来了。”赵国栋答应了一声然后跟孙大夫道别赶紧跑到车上,跟狗娃一起直奔山鹰嘴。
狗娃坐在车上,很惊奇的看着两边飞速倒退的景物,颇为感慨的说:“这么美丽的景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五年看来变化真的很大。”
“是啊,五年的时间,足以让我们的祖国大地休养生息了,来弥补战争当中的那些创伤。”
“就是不知道再过五年、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或者更久的时间,祖国的人们还知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狗娃有些伤感。
“会的,他们一定会记得我们,即使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名字,他们一定会知道有我们这一群人在很久之前,做过这样一件利国利民的事情。”赵国栋说。
时间就和这路边的快速后退的景色一样。
车子猛的一下子就停到了路中央。
“怎么了?”赵国栋赶紧问。
“不知道,我下去查查。”司机带了一双手套,然后拿了一支扳手下车打开引擎盖检查。赵国栋和狗娃两个人坐在车上等待。
不一会儿,司机回来说:“发动机坏了,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修好。”
“没事儿,我们可以等。”狗娃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也渐渐的笼罩了大地。
“哥,我们还需要多久?”狗娃问。
“不知道,我们在等等吧,也许很快就很好,我下车问问”赵国栋开门下车,“师傅,这车还要多长的时间能修好啊?”
“修不好了。”师傅从引擎盖里面把头抬起来,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珠,看了一眼天色说:“现在天色也晚了,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线路,还有这上面缺少了好几个零件,我得下山去找零件,您二位要不在车上等着?”
“我去问问。”赵国栋回到车上把司机的话给狗娃说了一遍,说:“我们是在车上等着还是?”
“我们走着去吧,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早点到山上,我想他们也整整等了我五年,也该着急了。”
“那好,我们走上山吧。”赵国栋把狗娃扶下车,给司机打了招呼。
“我们走着去山上,你也去山下找人修车吧。”
“您二位要不等我修车了再去?”司机挽留说:“车上还暖和一点。”
“不用了,我们想早点上山。”赵国栋说。
“那好吧,二位小心,等我的车一修好,我就上去找二位。”
告别了司机赵国栋和狗娃拿着他们的行李,一步一步的爬上山。
赵国栋扶着有些气喘的狗娃,“当年我们第一次上山鹰嘴的时候,那个时候多轻松,在看看我们现在,才走了这么几步就气喘了,老了哦。”
“哥,你这么说要是让高阎王听见了,会又让你做一百俯卧撑的。”狗娃也开始调侃赵国栋。
“切,他现在还能打的过我?别看你哥我现在瘸了一条腿,但是你哥我还有一条腿,还有一双拳,照样打的他满地找牙。”
“哈哈哈,真的么?”
“真的。”
“我不信。”
“我们可以试试。”
两个人就那么一直说着走着,也不觉得累。突然狗娃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赵国栋因为扶着狗娃,也被拉扯在地。
“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儿吧,啊?哪儿伤着了没有?啊?”赵国栋着急的在狗娃的身上摸来摸去。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脚滑了一下。”狗娃说,但是赵国栋明显的看到狗娃的脸上有一层密密的汗珠。
赵国栋在狗娃的小腿上一摸,手里湿滑,狗娃“嘶”的一声吸了一口凉气。赵国栋把手举到眼前一看,满手都是鲜血。
“这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儿。”赵国栋着急忙慌的把狗娃的小腿上的裤子给撕开,然后扯成布条把狗娃的小腿给裹上,“走,我们下山赶紧治疗。”
“哥,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赶紧上山。不能在拖延了。”
“可是你的腿。”
“没事儿,咱是当兵的。”狗娃依旧坚持。
“那我来背你。”赵国栋蹲下。
“不用了哥,我就走上去就好。”狗娃挣扎着站起来。
“到我背上来。”赵国栋的语气无容置疑。狗娃面对赵国栋的坚持,只得趴到赵国栋的背上,赵国栋拄着手杖,吃力的站起来。
“哥,能背的动么?”
“能,小时候我没少背着你,你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分量。”
就这样,两个人在相互搀扶着,走上了山鹰嘴。一路上,两个人在不停的逗笑,都在给相互之间鼓励打气。但是这一路也不是那么的平静,这一路上,赵国栋摔倒了多少次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但是每一次倒下的时候都会把狗娃保护的好好的,不让他受伤。
等到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赵国栋的裤子早已磨破,胳膊上、手掌上的皮已经磨掉了很多。
“到了。”赵国栋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把狗娃给放到地上。
009 冰冷与温度()
“到了。”赵国栋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把狗娃给放到地上。
“他们就在这里么?”狗娃在赵国栋的搀扶之下,走到了巨大的石像面前。三男一女的石像,在夜色之下依然那么威武雄壮。
“咳咳咳。”狗娃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手捂到自己的嘴边,在赵国栋没有注意的时候,把手在自己的裤子上使劲儿的蹭了蹭,裤子上一道鲜红的手印留在了那里。
“他就是你的父亲,司徒。”赵国栋指着其中的一座石像给狗娃说。
“他么?”狗娃喃喃的说,抬起头看着这座巨大的石像。雄武有力,他的眼睛、鼻子、嘴唇,挺拔的身姿,“他就是我的父亲么?”
原本以为自己见到自己的父亲,会流泪,但是现在的狗娃,眼睛里面根本没有一丝丝的湿润,甚至是连激动的心情也没有。
狗娃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这一座冰冷的石像,脸贴在石像上面,尽管这座石像冰冷,但是狗娃依然能感受到这座石像发出的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你的父亲,跟我的父亲一样,是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赵国栋把刘文告诉他的东西,全部告诉了狗娃。“这就是你的父亲,足以让我们所有人敬佩的英雄。”
狗娃用手摸着石像,围着他转了一圈,看着石像目视远方的眼睛:“父亲,母亲一直在等你回去,一直都在等,从来没有失望,她一直以为你活着。”
“她在饭桌上从来都多放一副碗筷,每一次母亲都说,你父亲一定会回来的,在我当兵的时候,母亲说,有时间去找找你父亲,告诉他,她在家里一直等着你。”
“现在我找到了,五年快六年了,我找到你了父亲,我终于找到你了。”狗娃从自己的包裹里面拿出一瓶酒打开,在司徒的石像面前倒了一些,然后自己灌了一口,但是灌的太猛,呛住了,狗娃剧烈的咳嗽,赵国栋细心的在狗娃的后背轻轻的拍着。
“慢点喝,慢点喝。”赵国栋一边拍着狗娃的后背,一边说。
“咳咳咳。”狗娃咳嗽了半天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大口鲜血,鲜血一下子就染红了石像。
赵国栋刚要说什么,就被狗娃伸手打断,“哥,我没事儿,你不要担心我。”狗娃向后退了两步,在司徒的石像不远跪下。
从包裹里把拿出一沓黄表纸,用火点燃,然后把拿瓶酒在黄表纸周围浇了一圈。“父亲,敬你一杯。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母亲的,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但是,母亲一直把我当做亲儿子对待。当然,我已经活不了那么久,但是我还有个哥哥,就是赵三叔亲生儿子,他也是由我母亲……咳咳咳。”
狗娃又咳出一口鲜血,赵国栋拿出水壶给狗娃喝了一口之后,狗娃继续说:“他也是由我母亲抚养长大的,他会代替我照顾母亲,哥,你会么?”
“四叔,我赵国栋以我父亲赵君子、母亲郭凤的名义发誓,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梅姨,我用我的生命来让报答梅姨的养育之恩。”赵国栋也随即跪在了狗娃身边,举起自己右手发誓。
“谢谢了哥。”狗娃给赵国栋一丝微笑,然后对着司徒的石像磕了几个头。“走吧,哥,我们去看看连长。”
赵国栋搀扶着狗娃走到最后一个石像跟前,这是高建成的石像。短短的几步路,狗娃一直咳嗽一直咳嗽,等走到高建成的石像跟前,狗娃已经吐了四五口的鲜血。原本红润的脸庞,现在已经彻底的变的苍白了。
“连长,我来看你了,呵呵。”狗娃一如刚看见高建成的时候,稚气、淘气、倔强。“不过你已经老了,我想你现在已经追不到我了,我可以放心的叫你高阎王了,嘿嘿,怎么样,想当初你喝的茶,是我放的虫子,你睡的床是我倒的水,每想到吧,咳咳咳。”
虽然在咳嗽,虽然嘴角流着鲜血,但是这些都依然掩饰不住狗娃嘴角的微笑。
“行了,我也不逗你了,都变成石像了,还那么拉着脸,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我去看看我的战友们,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回去找你了。”狗娃在赵国栋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来到那座巨大的圆形建筑跟前。
“哥哥们,你们生活不错啊,都住这么好的房子了?都不说告诉我一声,太不把我当兄弟了,是不是看我小就死命的欺负我?我告诉你们,我不服气,我一定会报仇的,看到没有。”狗娃拍了拍赵国栋身上斜斜挂着的小包。
“你看到了么,这些都是我带来的好酒,还有好烟,你们现在谁出来跟我说两句服软的话,我就给谁喝一口,抽一支,怎么样?嗯?都不出来?看来你们是不想要这些好烟好酒了,好吧,那我只好自己来了。”赵国栋这个时候打开一瓶酒,然后点燃一支烟放到狗娃的嘴里。
狗娃用颤抖的手拿起那瓶酒在刚放到自己的嘴边,但是自己的手现在缺做不了这么用力的事情,“啪”酒瓶直接摔到了地上,摔的稀碎,就想是狗娃现在的生命,颤颤巍巍的走在钢丝绳上,随时都有可能摔在地上,变的稀碎。
“你们不是都不要么?怎么现在又出来抢,太不讲道理了。”狗娃看着摔在自己脚下的酒瓶微笑着摇头说,然后由颤抖的抽了一口香烟,但是从来不抽烟的狗娃,被这一口香烟呛的吐出了很多鲜血。
“哥,我有些冷。”狗娃拉着赵国栋的手说,“抱紧我,带我到前面。”
赵国栋抱着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狗娃,坐到了石像前面,狗娃紧紧的依靠着赵国栋的胸膛,赵国栋一下一下的把那些酒一瓶一瓶的打开,慢慢的把这些酒全都倾倒在地上,这些酒水,顺着石头缝蔓延到整个山鹰嘴。
冰凉的液体,加上黄表纸的微弱的火光、温度,让狗娃面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