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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小波的视线一直落在那块墓碑上,直到身后的声音响起后,才收敛了眼神深处的复杂,转过了身来,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些汉子,这些汉子当初护着他去参加曹府的夜宴,这几年也多亏这些人的护持,他才能躲藏着活了下来。
这些都是侯君涣的死忠亲卫,就像是宇文哲进入到藏尸山谷后,林平和乔大爷杀掉的那将近两百名亲兵一样。
“用不着,带上这块墓碑,我们去长安 !去找我大伯 !”
“是!”
侯小波话音落下后,转身向着小院的外面走去,直到走到小院的门口时,却顿了顿身体,余光在坟包上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这些汉子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对于他们来说,侯君集是他们唯一的救星,若不是在银川城传出了林平身份的消息后,侯小波开始怀疑宇文哲的身份,非得留下来搜寻证据,他们早就去投奔侯君集了。
随着众人的撤退,这座小院再一次被黑暗所笼罩,侯小波自以为这一次行动隐蔽,却没有发现,在远处有两道身影直立在树梢之上,脚尖轻点,那纤细的枝叶便支撑起了她们的重量,浑身雪白的衣服,却完美的融入进了周围的环境里。
其中一人看起来年岁稍大,两鬓有些白色的发丝,肌肤却光滑如同婴儿,在腰间挂着一柄细长的剑器,目光一直放在侯小波等人撤离的背影上。
另一人身材娇小,面带薄纱,遮挡住了模样,稍稍的站在靠后一点的位置,仅看她露在外面的双眼就知道,这一定是一个绝美的女孩,她的眼神一直放在被侯小波带走的那块墓碑上,右手紧紧的握着跨在腰间的剑柄上,这柄剑的剑鞘同样是雪白的颜色,眼神中显露着极为复杂的神色。
“师傅,我们不去接触一下侯小波吗,侯君涣在被突厥人虏去后就杳无踪迹,也许早就被突厥人杀了也说不定。”一道清澈的仿佛溪流的声音,在树梢上响起,空灵、娇脆。
“不必了,侯小波这些年一直以来不知道侯君涣在做些什么,只是我没想到,宇文化及竟然真的还有血脉留存了下来,现在想来,当初把宝藏的消息泄露给侯君涣是有一些舍近求远了,还想着利用侯君涣来得到这一批宝藏,真是白白浪费了十六年的时间。”年龄稍长的这位声音醇厚,透露着一种岁月的沉淀,带着些遗憾的味道,响彻整个夜空。
“他是宇文化及的血脉,可是我不认为他知道宝藏的事情,这三年以来,我守在这里,他在这三年的时间内甚至都没有踏出过这座小院一步,一直守在那座坟的前面,风雨亦是”
“他不知道,不代表林平不知道,竟然是林平亲自守护着宇文化及的儿子,歌儿,这个宇文哲将是能否推翻李二的关键人物,你要先他一步到达长安,去接触他,宇文化及的宝藏是我们想要成就大业而不可或缺的。为师让你在这里守护三年,就是想要你观察他,现在看来你已经有很深的感触了吧!”
“师傅,你和我说成大事者必须抛弃感情的拖累,做到冷酷无情,利用一切可用,可是他痴情至此,真的是我们能需要的人才吗?”
“突厥攻破银川,整个中原陷入战乱,我们得到宇文化及的宝藏便有了趁乱而起的资本,所以为师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深入北方草原,去传递玄武门之变的情报。
可是这一切都被这个小家伙打乱了,先是聚集百姓,在藏尸山谷杀了侯君涣,收拢了剩余的亲兵,紧接着便在葫芦谷烧死了葫芦谷的先锋军,连续两次空城计,焚尽突厥剩下的十五万大军,就连随后的瘟疫,据说都是他找来了一名神医,然后以身试药,这才挽救了整个单于都护府。
若是当年宇文化及又这样的智勇,有这样的仁心,那么这个天下就是他的了!这样的人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不惜一切代价!”
“是他杀了侯君涣?师傅是怎么知道的,侯小波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又是师傅你”
“没错,这几年我一直在调查,当初宇文哲聚集起来的那些百姓还活下来了两个女娃,现在跟着一个小女孩生活在贺兰山的关隘中,侯小波那里也是我故意透露出的消息,只有越混乱,我们才越有机会参与到其中,你应该明白!”
“徒儿知道了,徒儿这就动身前往长安,寻找机会与宇文哲接触。”
“歌儿,把你放在这里三年监视宇文哲的动向,也许是为师最大的失误,你要记住,你身负血海深仇,你的仇人却是遥不可及,你这一生原本就没有了感情这种奢侈的东西。”
“嗯,徒儿的感情早就泯灭在了那一晚。”
“去吧,小心林平,若是林平手握着霸王弓,就连为师都不敢出现在他眼前。”
夜色见亮,谁也不知道,在贺兰山脉的这一晚,会发生了那么多波澜,就连宇文哲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守在曹怜馨坟前的这三年,竟然被人在身后默默的看了三年。
此时的宇文哲还在前往长安的路上,单于都护府在大唐的最边缘,这一路很遥远,即便宇文哲和林平这一路上毫不停歇的赶路,也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此时阳春三月,正是万物复苏的春天,大唐经过了这几年的修生养息,国力已经极为雄厚,这就代表着民生富足,在长安城外踏青的百姓络绎不绝。尤其是在渭水河边,一艘巨大的龙舟停靠在岸边,在龙舟的最顶端还悬挂着一个牌子,三个烁金的大字反射着阳光,晃的人睁不开眼睛,“寻芳舟。”
就像是今天是什么节日一般,在长安的方向不停的有着衣裳华丽的年轻人骑马赶来,停驻在寻芳舟的侧面感叹一番,随后发现很多熟悉的人也在旁边,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了一起,兴奋的讨论着什么,一副谁也别说谁的样子。
第一百零六章长安的二世祖们()
“哒哒哒!”一条宽阔的官路上,数道马蹄声响起,这些马蹄声很急促,不像是之前那样的从容,在骨子里就透露着嚣张跋扈的味道。
“哈哈哈,隐娘这一次可是要以歌会友,要在今晚选出入幕之宾,大半个长安都轰动了,我们可得快点啊!”
“杜老二,你就别废话了,我可要第一个上船,即便成不了入幕之宾,能听到隐娘的歌声也不枉此行了!”
“房遗爱,我可不像你长得那么高壮,我的身子骨都要被抖散了,你等儿会我!”
“鬼才等你,你就等着柴令武那个废柴追上来吧,我先行一步,寻芳舟上再见了!”
房遗爱用力挥舞着马鞭,他坐下马匹的臀部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的血痕,在疼痛的威胁下疯狂的奔跑,大量的灰尘在马蹄下被践踏了起来。
“噗噗!房遗爱这家伙,等李业诩回来之后,我们非得好好的收拾你一回。”杜荷狠狠的吐了两口充斥进嘴里的灰尘,看着越跑越远的房遗爱,不满的嘟囔道。
房遗爱,大唐绿帽王,在历史上娶了李世民的女儿高阳公主,相传在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偷情的时候,他却在门口守门,是唐初名相房遗爱的次子,当然,这些都是野史所说,在真正记载唐史的新唐书和旧唐书中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杜荷,唐初名相杜如晦的次子,在历史上娶了李世民的女儿城阳公主,城阳公主是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所生,是长乐公主的嫡亲妹妹,由此也可以看出李世民对于杜如晦的重视,毕竟在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排名中,杜如晦仅仅排在长孙无忌和李孝恭之后,位列第三。
柴令武,大将柴绍和平阳公主的次子,平阳公主是李世民的胞姐,才识出众,胆略惊人,是真正的巾帼英雄,是唐朝的开国女将军,而且在平阳公主死后李渊亲自下令以军礼下葬,也是封建社会时唯一的一位有此成就的女性,李世民也曾经说过,唐朝能够立国,有平阳公主一半的功劳。
平阳公主去世的很早,再加上柴令武长得和平阳公主十分的相像,是以李世民对于柴令武这个侄子也十分疼爱,柴令武经常被李世民召去皇宫,这是一些皇子都没有的待遇。
可以说这三个人都是在当时最顶尖的公子哥了,而且他们都不是长子,不会继承爵位,他们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要娶个公主,吃喝玩乐,享受人生的。
唐朝初建,政治清明,名臣悍将出众,各封其职,他们的长子都要继承爵位,而次子则是要凭借能力来闯出自己的一生,李世民为了笼络这些大臣,也为了彰显自己对于这些大臣的信任,就会把他的女儿嫁给这些大臣的次子。
不过现在还是贞观初期,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谁都不知道宇文哲的到来会不会对这些事产生什么影响。
“哈哈哈,杜荷,你等等我,反正要等到晚上寻芳舟才会起航,行驶到渭河中央,你看我遇到谁了,房遗爱那小子跑的那么快,让他去后悔吧!”
过了不久,一道兴奋的声音在后面传了过来,柴令武终于赶上了速度已经放缓的杜荷,顾不得粗重的喘息,哈哈大笑的说道。
“是谁?”
杜荷完全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柴令武,他都已经记不清上一次看到柴令武这么兴奋是什么时候了,就像是今天晚上能够十拿九稳的成为隐娘的入幕之宾。
“你等一等,就在后面,马上就要跟上来了。”柴令武摇了摇头,看着杜荷的样子变得有些得意起来。
“那是?”随着又一道身影的渐渐接近,杜荷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眼神中同样流露出了意外欣喜的意味,“哈哈哈,竟然是弘之策,这一下房遗爱可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要说弘之策这小子也太谦虚了,明明是他来到长安后,隐娘才唱出了那首水调歌头,别人问他这首词是不是他所作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正面回答,看来这世间的大才都是如此低调啊!”柴令武看着杜荷惊讶的样子,感叹般的点了点头,道。
唐朝对于人的才名很看重,即便是杜荷和柴令武这样的纨绔子弟,在没有利害关系的时候,对于那种名传一时的才子也会保留一些应有的尊重。就像在李隆基时代,杨贵妃亲自为李白磨墨、脱靴,这个时代对于才名有着一种近乎于执着的崇拜。
“弘先生,请问是否前往寻芳舟,不知我们二位可否一起同行?”弘之策手握折扇,骑在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之上,穿着一身白色的文士服,在路上走的很从容,直到经过杜荷和柴令武的时候,在他的耳边响起了这一道声音。
弘之策闻言跨步下马,双手微微拱起,“原来是杜二公子和柴二公子,能和两位公子同行是在下的荣幸。”
“哈哈哈,那便好,先生请,我们同行。”柴令武别扭的说着客套的话,引领着弘之策先走到自己的前面,一起向着寻芳舟停留的地方赶去。
弘之策在突厥兵临都护府城的时候就逃了,他一路逃到了长安,原本弘之策就有些才名,很快就在长安展露头角,混了个才子的名头。
可是弘之策却是有苦自己知,那天晚上的情形太过于混乱,当他赶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自己家里已经被陷入绝望的百姓们抢光了,父母、家丁,全都不见了身影,只能狼狈的往南逃,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最终才能才来到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