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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灵柩之上覆盖的旗帜,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旗帜。美利坚合众国的兵士,用的是美利坚国旗——星条旗;而汉族人,用的却是洪门的会旗——业火红莲旗(因为洪门信奉佛教的缘故);日本,倘若加入洪门的,也是业火红莲旗,否则,便是尊其所愿,或是日本国旗,或是樱花旗帜,各不相同;而夏威夷人,则是统一的黄色扶桑花旗帜。
“attention!”
“立正!”
两侧站立的士兵——一列穿着美利坚合众国的军服,另一列却穿着一种柏青色军服(想来应该是夏威夷王国的军服,也有可能,是洪门的军服)——听到命令,齐齐顿脚立正。
“up!”
“致!”
两列士兵齐齐双手持枪,指向高空。
“fire!”
“鸣!”
两列士兵扣动扳机,数十响清脆的枪声,便回荡在这太平洋上的小小岛屿上,悠长深远。
如是者三。
在烈士的灵柩入土之时,陈公馆的那些少年们,穿着自己民族的黑色服装,排成数列,慢慢走到公墓的高处,朗声诵读起一首诗来:
“No man is an island;
Entire of itself。
Each is a piece of the continent;
A part of the main。
If a clod be washed away by the sea;
Motherland is the less。
As well as if a promontory were。
As well as if a manner of thine own
Or of thine friends were。
Each mans death diminishes me;
For I am involved in mankind。
Therefore; send not to know
For whom the bell tolls;
It tolls for thee。”
“没有人能自全,
没有人是孤岛,
每人都是大陆的一片,
要为本土应卯。
那便是一块土地,
那便是一方海角,
那便是一座庄园,
不论是你的、还是朋友的,
一旦海水冲走,
故国就要变小。
任何人的死亡,
都是我的减少,
作为人类的一员,
我与生灵共老。
丧钟为谁而鸣,
我本茫然不晓,
不为幽明永隔,
它正为你哀悼。”
少年们声音朗朗,语调悲伤,这一首短诗用在这里,给在这里缅怀的人,不论是白人、黄人、褐人,都心中戚戚,若有所思。
尘土渐渐掩盖了灵柩的模样,那些曾经陪伴着自己走过风风雨雨的人,永远的安详的长眠在此了。从此以后,人生,也许就是孤单的向前走了。
那些前来为逝者送行的人们,各个都围在自己的亲友墓前,献上自己手中的黄花,默默的流下眼泪。
这时,轻轻的吉他声响起,那些少年们,又再次唱起挽歌: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 在他生命里彷佛带点唏嘘
有色肌肤给他的意义 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可否不分肤色的界限 愿这土地里,不分你我高低
缤纷色彩闪出的美丽 是因它没有分开每种色彩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问谁又能做到”
听着这寥廓的歌声,即使是美利坚的军官们,也像是被触碰到了内心深处那柔软的一处,眼里的泪花闪烁。而有的人,早已失声痛哭起来。
雨后的彩虹,经行天际,阳光洒在公墓门口的一座石碑上,那碑上的文字,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碑上用夏威夷文、英文、汉文三种语言,分别写着这样的一段话:
“这里安息的人们,为了夏威夷的自由,献出了生命的所有。路过的人们啊,请你们铭记并珍惜,这幸福的来之不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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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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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纽约()
天光渐渐暗了下去,街旁的路灯慢慢都亮了起来。可这天气却越发的冷了起来,也不奇怪,毕竟时节早就进入了冬季。纽约城刚刚落了一场初雪,虽然连带着让空气也清新了起来,但是这寒冷,却如同是像一条无形的绳索,把人勒的紧紧的。
张元济一向在南国居住,虽然也曾在北京谋事供职,毕竟时日短暂,也已经是大约十年前的事情了。因此,突然从温暖如春的夏威夷,来到这四季分明冬季尤其寒冷的纽约,一时身子不住的发抖,只觉得冷气已经直侵入到骨头中去了。但他转头看看朱丘,不由的心怀大开。
原来,朱丘比起张元济,更是不堪。
张元济好歹曾在北京住过几年,这天涯初雪的天气,经历过不少。但是朱丘生于南洋,长于夏威夷,都是四季温暖,阳光充足的地方,哪里曾经经过这种白雪皑皑的阵仗。朱丘把衣服裹了一层又一层,像是一个移动的木桶般。但还是觉得那冷气,像溜着缝隙的蛇,滑滑在身上爬来爬去,要不是自小练武,身子打磨的极为结实,恐怕早就撑不住,病倒在地了。
他们这次到纽约,本是路过,借道去华盛顿参加美利坚合众国与夏威夷的谈判。本来说好,是与维多利亚王储一块,乘坐美国大白舰队的军舰前往。但不知道朱丘怎么想的,执意要坐横贯美国东西大陆的火车前往。争执了几次,但谁又能说服朱丘呢?只好兵分两路,维多利亚王储一行乘坐军舰,而朱丘张元济则由马雷陪着,乘火车前往。
一路上三人领略美利坚土地的辽阔和美丽,也见识了沿途城市的富足。这一日,终于到了纽约,张元济和朱丘留在车站看顾行李,而马雷则先行一步,去联系当地洪门堂口去了。
两人等了许久,只觉得越来越冷,加上一路坐车又是疲累困倦,越发的有些支持不住。张元济使劲的跺了几脚,向朱丘问道:“云堂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联系上了没有?会不会是本地没有洪门呢?刚才实在应该先找一个地方歇息下来的。”
朱丘本来一直在原地转着圈,听到张元济的话,嘴里呵呵的笑着,一团白气就缭绕在他脑袋四周。朱丘打着颤说道:“不…不会,纽约…纽约是洪门…安良堂…的总部所在,不会…没有…洪门的人。”
刚说完,只见远处路上,叮叮当当的传来马车疾奔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见两辆马车停在两人面前。一个精壮的汉子随着马雷从第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见到两人,便大步流星般走来,行走过处,带起一路的雪花飞舞。
“意伯!”朱丘见到那人,大声的喊道。
“哈哈,果然是你!”那汉子过来一把抱住朱丘,举了起来,“嗯,结实了不少!”说完放下朱丘,又问道:“雷子说你来了,我本来还不信,你怎么不直接去会馆?”
朱丘笑道:“上次来纽约,可没有这么冷,更没有下雪。今天一到这里,竟是有些迈不开步了。何况,这次来,还有一位贵客,总不能让贵客和我们一起走过去吧。”
说完,朱丘一指张元济,对那个汉子说道:“意伯,这是故国来的张筱斋张先生,张先生可是一个大学者,点过翰林,做过庶吉士的。”
那汉子豪迈的笑道:“我是本地洪门安良堂的堂主,复姓司徒,名为美堂,司徒美堂。张先生的大名,我也曾听人说起过,想不到今日有幸见到。这里不是谈话之所,我们先回会馆去吧。等你们暖暖身子再说。”
说罢,引着二人登上马车,马雷与几个人自拿着行李上了第二辆车,一行人便向安良总堂行去。
说是总堂,其实便是一个普通的会馆,远远不如夏威夷的陈公馆气派堂皇,但是处在美利坚排华风暴正盛的时候,能在美利坚的腹心之处有这样一个所在,也是十分的难得了。
等张朱二人一个热水澡洗罢,这满身的疲累,仿佛也就随之而去了。二人略歇息一会儿,便来到前堂。重新与司徒美堂相见。前堂张灯结彩,显然是刚刚有什么喜事。进的堂来,见司徒美堂与一个白人青年相谈甚欢,那白人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鼻尖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温文尔雅,颇具绅士风度,显然是个家教甚好的贵族子弟。
张元济不免有些纳闷,自夏威夷一路行来,哪个白人对汉人不是趾高气昂。这个白人是谁,竟然对华人如此和穆?
朱丘进的堂来,张口便问道:“意伯,我见门口张灯结彩?莫非是我来的不巧,搅扰了什么喜事不成?”
司徒美堂哈哈一笑,说道:“你来的正巧,我安良堂刚刚聘任了一个新的法律顾问,我正想着介绍你们认识,可巧,你今日就到了。”
说着,一指那个白人青年,说道:“这是富兰克林?罗斯福,刚刚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接受了我们的聘请,来做安良堂的法律顾问。”说罢又一指朱丘,说道:“富兰克林,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夏威夷的朱丘了。”
哦,你便是罗斯福家族的富兰克林了?
哦,你便是夏威夷土地租借官司的那个汉人律师了?
两人各自打量起对方,然后同时微微一笑,伸出手来,紧紧一握。
“朱先生,你在夏威夷土地租借法案的辩词我都读过,篇篇精彩,您对我美利坚宪法精神的理解,连我的叔叔也赞叹的很。”
“是吗?真是我的荣幸了。不过,我这次来,恐怕给你的叔叔带了不小的麻烦来。”朱丘也笑着说。
“为了美利坚的利益,夏威夷是不能放弃的;但各民族的事务,应由各民族自决。朱先生在声明中所设计的方案,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天才方案。”
“这个天才的称赞,应该送给美利坚的国父们,没有他们设计的宪法,这个方案也不会有实施的可能。”
“哈哈,不错。”富兰克林?罗斯福笑的很开心,“真想跟你好好聊聊,不过今天我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期待我们早日再次相见。”
“那一天会很快的。”朱丘笑笑。
送走富兰克林?罗斯福后,朱丘看着远处房檐上的积雪,笑着说道:“我可没想到,一来就能收到这么大的礼。我本来也就是说说而已,想不到意伯竟然办到了。真是难为意伯了!”
司徒美堂哈哈一笑,说道:“我可不能冒领他人的功劳,这次的事情,真正出力的,另有其人,我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不过,这其中倒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若不是你在夏威夷闯下偌大的名声,恐怕美利坚的这样的门阀子弟,是绝不会看我这个小小堂口一眼的。”
张元济自进门起,便一头雾水,不知这个年青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让司徒美堂和朱丘如此在意。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便开口问道:“基赞兄,这富兰克林?罗斯福究竟是何方神圣呀?”
朱丘微微一笑,反问道:“筱公可知道,如今的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姓甚名谁吗?”
张元济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