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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微微一笑,向着曹仪抱拳道:“末将安庆边军云昭见过首辅大人,末将在卢州,听闻首辅大人相招,当即便奔赴而来,这一次我们两方联手,直捣燕京,首辅大人想必是亲自前来指挥作战的吧,听闻此事,我安庆边军上下无不振奋莫名啊!”
云昭句句不离两军联合,直捣燕京的打算,却让曹仪与程群两人尴尬不已。
“云昭将军少年英雄,以往只在上京从军报,捷报上看到将军的英雄事迹,心中一直渴望能亲见一面,今日终能得偿心愿,当好好地与云将军亲近亲近,程将军,酒席可曾准备好了?”
程群笑道:“当然,当然,云将军,请,首辅大人,请,咱们边吃边谈,边喝边谈!”
“好,末将一路赶来,倒真是口干舌燥,有些饿了!”云昭大笑道:“咱们边吃边来谈谈怎样收拾兀达这个化外野人。哈哈哈,请,请!”
姚长坤随在云昭身后,正想跟着进去,身后却被人轻轻一拉,回头看时,却是蒋光宇,“姚将军,这云将军怎么有点二啊?”蒋光宇奇怪地看着姚长坤,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哦,这话从何说起啊?”姚长坤笑问道。
“是个明白人,只要看到曹仪出现在这里,就必然不是来撮合我们两军联合进攻的,明显是来拆台的嘛,怎么云将军一口一个联合说得不亦乐乎?”
姚长坤不由心中偷笑,云昭此举,当然是有意图的。先将对手逼到墙角,然后再一点点放松,这样待会儿讨价还价起来,不是能更多地占一点便宜了么?
“这个嘛,我也这样觉得!”姚长坤嘿地笑了一声,转身跟着云昭走了进去。
刘华健凑到了蒋光宇跟前,摇头叹息道:“不简单啊不简单,扮猪吃老虎,还抢得这般像啊,老蒋,难怪这家伙年纪青青,便能做到如此位置,简直是脸厚心黑到了极致啊!”
“这是怎么说?”蒋光宇有些不高兴地道:“老刘,瞧你这话说得,云昭虽然年轻,但这些年在北方的战绩可虽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便是有今日的身居高位,那也是拿命换来的,我蒋光宇还是挺佩服的,说句丧气的话,要是我当年处在他那个位置之上,只怕早夹着尾巴逃跑了。那里挺得到今天。”
刘华健一笑,“那倒是,不过时间是能改变人的,那时候的云昭是一个热自青年,现在的云大将军么,可就大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便等着瞧吧!”
一行人走到帐内,分位次坐下,曹仪是首辅,自然是高居主位,程群与云昭分列左右,
“二位将军,曹某此次是奉旨而来,一来呢,是犒赏前线将士奋勇杀敌,取得了我大越对蒙人数十年未有之大胜,使大越边境从此稳若泰山,陛下闻知此信,是大喜过望啊!”曹仪笑着挥挥手,他身后的曹知秋立即从一边的行囊之中取出一个匣子,递给曹仪。
“这是皇帝陛下的旨意!”
帐内众人唰地都站了起来,云昭看看四周,微笑着也站了起来。
“坐吧坐吧!这里没有外人,咱便省了那些礼仪!”曹仪笑着挥挥手,随手将黄缎包着的圣旨放在桌子上,转看看着程群,“先要恭贺程群大将军了,陛下已经晋升将军为辅国大将军,这可是继关将军之后,第二位拥有辅国大将军称号的将领了。”
程群早已从曹仪那里听到了风声,倒也不以为意,倒是他麾下诸将都是又惊又喜,程群受封辅国大将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但已经有了节制全军兵力的名义了,虽然眼下情况是不大可能,但至少水涨船高,程群升官,那他们当然也得一个个都加官晋级了。
“各位将领,都有封赏,旨意太长,我便不在这里罗嗦了,回头程将军自会宣晓于诸位将军。”曹仪笑着对诸将道。
“谢陛下洪恩!”蒋光宇,刘华健,孙凡全等将领都喜滋滋地抱拳行礼。
云昭端着一碗酒站了起来,“程将军,云昭向你道喜了,这可是难得的殊荣。”
“同喜同喜!”程群微笑着端起酒碗,两人遥遥举碗示意,各自喝了一大口。
“云将军!”曹仪转身看向云昭。
“莫非我也有封赏?”云昭笑道:“这一次大捷,末将可是出力甚少!”
“云将军这些年来独力支撑北方局势,皇帝陛下每每提起,都是感慨莫名啊,曾多次对我提起,幸天降骁将,方使我大越旗帜于北方不坠。这一次皇帝陛下将委托重任于云将军,允云将军开牙建府,设立征北都督府,总督大越伐蒙一事。”曹仪话音刚落,曹知秋又从匣子里掏出一个黄绫裹着的卷轴,递给曹仪。
“云将军,请看!”曹仪将卷轴塞进云昭手中,微笑着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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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狠狠敲竹杠()
接过黄绫包裹的圣旨,云昭随手便放在桌上,笑意吟吟地道:“北方大地之上,自有程群将军统领指挥我北伐大军,我年轻识浅,可不敢担这份重担。云某愿意在程大将军麾下冲锋陷阵。”
见云昭死死揪住这一点不放,程群捻须微笑,云昭作为一方统帅,那有不知道现今的局势的?对于整个大越基本的走向只怕也有着自己的判断,自己搬师回返是板上钉钉,他死死扣住自己,只怕是想与曹仪多讨价还价而已。不过他有着自己的打算,云昭找曹仪的麻烦,他却是乐观其成。
曹仪又是尴尬,又是恼火,看着程群,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知道这事儿只能靠自己了,只是不知道云昭这个狮子口到底会开得多大?
“云将军恐怕有所不知,在二位将军面前,我也勿需隐瞒,大越现在实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击败蒙人,只是解决了外部之患,而更让人担心的内部祸乱却是愈演愈烈,云将军,直截了当的说吧,程群将军必须搬师回返,眼下苏灿从良叛军已经攻占江州,直逼通州,朝廷虽然调集了候卫,屯卫,旭卫入赶往通州抵挡,但这三卫军队并不是一线部队,战斗力与对方有着很大的差距,苏从叛军集团自北向南而来,使南方的李逍叛军声势大涨,大越实在已是风雨飘扬,西方的白莲叛军最近连接攻占陕贵相三州,如果不能及时扑灭这些叛贼,大越难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大越都不在了,云将军,何谈伐蒙呢?”
他顿了顿,“蒙人百足之虫,想要将他完全打灭,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想当年,我大越费尽千辛万苦,将他们逐入大漠,但只有数十年的功夫,他们便又卷土重来,云将军,没有一个富强稳定的大越,即便现在我们将蒙人赶回大漠,但用不了多少年,他们会再一次寇我边境,现在大越还有程群将军的兵马,如果大越持续内乱,下一次,我们还有这么强大的军队么?”
“攘外必先安内,没有一个安定团结的内部,就谈不上彻底击败蒙人!”
“所以,程群将军必须返回,而北方,就只能由云将军你来独撑大局了,我相信,以云将军的才能,不说将蒙人赶出大越边境,只消能维持现状,便是我大越的功臣了。”
“程群将军,你说呢?”曹仪转头看向程群,将他也拖下了水。
程群嗯嗯啊啊,不置一词。
云昭却是脸露寒霜,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道:“首辅大人的话我听懂了,这意思便是说,为了保证大越中腹的安危,可以放弃在北方的利益,只是不知道首辅大人这些话传将出去,北方那些为了抵抗蒙人而破家灭门的百姓会怎么想?那些为了使大越旗帜高高飘扬而不惜捐出全部家产的豪绅大户如何想?那些在抗蒙战场上牺牲的千万英烈会怎么想?这不是让他们的付出全部付之流水么?”
曹仪眉毛一掀,“这话是怎么说呢?朝廷何曾不管他们了?我们只是撤走了程群将军的卫军,在北方,还有云昭将军你麾下十数万大军呢!眼下蒙人日薄西山,有云昭将军镇守,何惧蒙人作乱?”
云昭冷笑:“不是我云昭妄自菲薄,我数十骑起家,从安庆,到益州,数年下来,生死边缘之上也不知走了多少遭,从一点点可怜的人手发展到今天的数万人马,的确可堪自豪,但相比于蒙人,我却是自叹不如。首辅大人说蒙人日薄西山,此方大谬,蒙人如今还控制着北方十六州的三分之一,大量蒙骑还在不停地从大漠之上赶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蒙人再一次聚集起十万二十万大军并不是什么难事!蒙人全民皆兵,我想首辅大人不是不知。程大将军一去,我安庆边军如何能独力支撑?只怕败亡之日不远。首辅大人,恕我直言,程大将军即便回返,短时间之内也无法扑灭叛贼,倒说不定让蒙人逮着了喘息的机会,等大人您好不容易稳定了大越,国内只怕已是千疮百孔,而这个时候,蒙人千万铁骑再一次渡江而来,如何是好?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应当先集中力量,灭了蒙人再说。”
见云昭咬死了不松口,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让曹仪当真是怒从心头起,但此时此地,如何能得罪这样的的兵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云昭将军,程群将军南返,已是板上钉钉,不可更改的事实,这也得到了程群将军的认可,至于北方的局势,云昭将军如果需要什么样的支持,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只要云昭将军能稳定住北方局势,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商量的!”
盘口已经开了,云昭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剩下的就是自己如何将竹杠敲得梆梆响了。
他愁眉苦脸看向程群:“程大将军,您当真要走?其实您可以不走!”
“我必须得走,只能对不住云昭将军了!”程群笑道。
云昭转头看向曹仪,“北方十六州,目前大越控制约三分之一,蒙人控制约三分之一,还有另外三分之一是交战区,先不说对方控制的地方,在我们掌控的地方,我一个云麾将军,武将一个,说话有时做不得数啊?”
“朝廷许你开牙建府,自然便是将这里的话语权交给了你,你自然能说话算话。”
“这么说,我能自行任免官员?”云昭看着曹仪,问道。
曹仪打了一个哆嗦,要自行任免官员的权力,这可不是一般的大事,北方十六州,如果是下面的小官也就罢了,但要给云昭任命州一级官员的权力,这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权限了。但看着云昭那张似是天真的脸庞,他在桌下的拳头紧紧地握了下,又慢慢地松开,“为了保证你在北方的控制力,使上下一心,共同抵抗蒙人,这官员的任免便由你自行决断。”
“多谢首辅大人。”云昭顿时眉开眼笑,“可是我没钱。我穷得叮当响,首辅大人,您要知道,我要抵抗蒙人,便要一支庞大的军队,而要维持这样一支军队,那开销可不是一般的大,大人您是首辅,是大越的当家的,当知道这其中的难处。”
“钱?”曹仪为难地道:“即便我想给你钱,但现在远隔千山万水,中间又有叛军阻隔,我亦没法子给你运来啊?”
云昭身子前探,微笑道:“既然如此,便请朝廷允我自行制定,收取税赋等一应事务,不知可否?”
曹仪眉毛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