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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末将是四爷的护卫统领,此次蒙人如侵,四爷也是心急如焚,担心万分,想请冯将军到鄂州之后,能去为四爷讲一讲边疆的大致情况。”
冯从义点点头,这便是分务了,作为朝廷重臣,皇子,李逍提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当下点点头,“请回复四爷,冯某一定会去拜望。”
苏灿大喜,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递给冯从义,“四爷知道冯将军清苦,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请冯将军赏脸。”
冯从义一怔,接过来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迭厚厚的银票,单看上面一张的数量,这一迭银票起码就有上万两,不由连连摇头,递将回去,“冯某怎么受四爷如此重礼,这个万万是不能收的。请苏将军替我谢谢四爷,就说冯某心领了。”
苏灿笑着后退一步,“冯将军,这是四爷的心意,末将也只是奉命转达,要是冯将军拒受,末将办事不力,回头不免要受四爷责罚。如果冯将军硬是不收,还请回鄂州之时亲手交还给四爷,这也算是冯将军体恤末将可好?”
冯从义是个直肠子,心想这也行,反正无功不受碌,这钱是万万要不得的。“那好吧,等我去见四爷时,亲手交还给四爷。”
苏灿大喜,这个套子完美了,不管如何,冯从义这便算是与四爷扯上关系了,要还钱,就得去见四爷,不见四爷,他就还不了钱,那就算是收下四爷的礼了,有了这个敲门砖,以后再见面就容易多了。
冯从义那里晓得对方这瞬间心里转了这许多圈圈。将众人送出门外,冯从贵拖在最后,呐呐地道:“大兄,我在清河县已经为大兄一家准备了一套大宅,一应仆从丫头都备齐了,明儿个大兄就搬回清河县吧。”
冯从义笑道:“不必了,这里山清水秀,你嫂嫂和侄儿都住着挺满意的,不必搬了,再说那等大宅,我也养不起啊!”
冯从贵哭丧着脸,“大兄,我知道先前本家里有许多人不懂事,得罪了大兄,但大兄现在已是三品的将军,马上就会得到皇上的重用,住在这里,委实是不成体统,要是大哥知道了,岂不是会重重地责罚我,还请大兄原谅弟弟,搬回去吧,一应开支,都从本家支出,不用大哥一分钱的。嫂嫂亦是大户人家女子,又这般年纪了,还做这些活计,大兄又于心何忍啦,安国又要读书,城里的先生多,有学问的儒者也好请,大兄总不能耽搁了侄儿的前程吧?”
听到冯从贵的话,冯从义倒是觉得有理,迟疑道:“既然如引,可就要劳烦兄弟你了。”
听到冯从义答应回去,冯从贵顿时喜从天降,“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小弟的本份嘛,照看好我冯氏的族人,就是我应当做的,大兄去为皇上效命,我为大兄解除后顾之忧,大兄尽管去立功便是。”
冯从义嘿的一声,摇摇头,送众人出了门。
看着一行人等消失在视野里,冯从义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房中,重重地坐下,双手抱头。
沈风,想不到荒漠一别,竟然真成永决了,你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深夜,雨已停,天空中,繁星点点,淡淡的月光洒将下来,一条蜿蜒的小道在一片黑色之中,显得分外醒目,三眼虎与红娘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泥浆,艰难地向着冯从义的居所行来。
“这个冯从义也真是的,堂堂的朝廷大将,放着那么好的宅子不住,偏生住得这么偏僻,奶奶的,害得我们遭这罪,红姑娘,不瞒你说,我从小到大,还没走过么长,这么难走的路。”三眼虎不满地抱怨地道。
“你省省吧。这里可不是大漠,任你纵马驰骋,有这劲,不如拿来走路,不远了,听到水响了么?那个门子不说冯将军所住的村子外有一条小河么?听这声响,我们快到了。”
“好极了!”三眼虎如释重负,“等到了冯将军家里,我要好好地洗一个热水澡。”
红娘子卟哧一笑,“三眼虎,真没见过你一个雄纠纠的大男人,比我一个女子还讲究。快走吧!”
冯家,院子里,一张小桌上摆着一个灵牌,面前的香炉里三柱清香扶摇直上,冯从义恭敬地向着写着沈风的灵牌行了一礼,“沈风,你英雄一世,没想到落了这么一个结局,真是让人感叹,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但我马上就要重回边疆了,我会查清楚的,你我在边疆数十年,共同抵抗蒙人,我不会让你死了还顶着一个勾结蒙人的大帽子。老友,你放心去吧,我会给你申冤报仇的。”
“安国,把酒拿上来,我要与老友痛饮几杯。”
冯安国提着一坛酒走了过来,将两个碗放在桌上,拍碎酒坛上的泥封,冯从义一把抢了过来,“你下去吧,我要与老友单独呆一会儿。”
“是,爹爹,沈叔已经过世了,爹爹还是要节哀的好。”冯安国道。
“下去下去!”冯从义不耐烦地道。
提着酒坛,将两个碗倒满,拖过一把椅子,冯从义坐在供桌前,举碗向着灵牌道:“老友啊,我知道你后来已经不能多喝酒了,但现在,没什么顾忌了,来,咱哥儿俩走一个!”一仰脖子,将碗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冯从义喝着酒,嘴里不停地叙说着往日两人共同战斗的往事,说到动情处,不由老泪纵横,哽咽不已。
院外,突然也传来了痛哭之声,冯从义霍地站了起来,看向院外,“什么人?”他沉声喝道。
篱笆门被轻轻地推开,两个人影出现在冯从义的面前。前面一个双手掩面,哭得极为伤心。
“你是谁?”冯从义喝问道,屋里,冯安国与两名老兵都抢出了门外,两名老兵手中更是提着马刀,警戒地看着两个不速之客。
“冯叔叔,我是妙妙,燕妙妙!”
“妙妙!”冯从义一惊,“怎么是你,你,你怎么离开了大漠,到了清河县?”
红娘子抢上前来,跪在沈风的灵牌前,失声痛哭起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14章 拉拢()
第三章了,第四章八点出来。
三天过后,清河县城外,冯从义勒停了马匹,看着身侧的红娘子,道:“妙妙,你当真不随我去么?”
红娘子摇摇头,“冯叔叔,抱歉,我不想再回到大漠去了。”
冯从义沉默片刻,“大漠的确是你的伤心之地,但是妙妙,跟着我一起去打蒙人,还边境百万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不好么?”
红娘子笑了一声,“叔,事到如今,我还有替大越效命的心思么?我父亲为大越出生入死,却落得这样下场,到死还背着一个通敌卖国的黑帽子,沈叔数十年来,身虽为匪,却亦是心系大越,为大越边境安宁呕心沥血,哈,下场居然和我爹一样,二十年,两个人,落得同样的下场,这不叫人心寒么。我已经死心了。”
冯从义叹了一声,“阳光之下总有阴影,妙妙,如果你将眼光放得远一些,心胸再开阔一些,看得的就不止是仇恨了。”
红娘子冷笑:“沈叔,我是一个小女子,没有那么宽广的心怀,就此别过了,妙妙祝您返回边疆之后,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妙妙,你要去哪里,你准备做什么?”冯从义看着红娘子,“不要再去做那些提着脑袋的勾当了。”
红娘子眼光看向别处,“冯叔放心吧,我呀,准备去游山玩水,大越这么大,够我玩几年的了。”
冯从义看着眼光闪烁的红娘子,又瞧了眼似笑非笑的三眼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你们,好自为之吧!”
“冯叔,再会了!”红娘子抱拳一揖,与三眼虎两人策马离开。
冯从义看着两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向着清河县城方向而去。
“红姑娘,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三眼虎笑道。
“去彬州!”红娘子道。
“彬州?”
“嗯,还记得我们来时,在彬州碰到过的那个王相吗?”红娘子道。
“记得,一个雄纠纠的大汉,却穿了一身道袍,在这里煞有介事的传道,想想也很好笑。信弥勒,得永生。靠,这种话也有人相信!”三眼虎大笑,“最可笑的就是那些小把戏了,什么喝下符水便刀枪不入,油锅里捞钱,死而复生,鬼影等等,这等江湖骗术居然让那些老百姓趋之若鹜,真是难以理解。”
红娘子道:“这些你很了解的江湖骗术,寻常老百姓那里明白,他们哪有机会接触这一些,这个王相很不简单,这些小把戏只不过惑人眼球,但他们所做的结坛结社,守望互助,一入教会,皆是兄弟姐妹,这一些才是这个什么白莲教立足的根本,在百姓之中有着相当的号召力,这个王相,野心不小,你看到他的那些护卫了没有,个个都是江湖好手。”
三眼虎看着红娘子,“红姑娘,你不是也想着要去入这个什么捞什子白莲教吧?想着他们在那里喊着些白痴的口号,我就要吐了。”
红娘子白了他一眼,“我们先去彬州,看看再说,这个王相,我总觉得他要弄出一点什么事来,咱们一边看着,说不定到时候便可以借上力。”
“让兄弟们都去?”三眼虎道。
“通知弟兄们,都去,先在彬州找个落脚的地方,再派人盯着那个王相。”红娘子道。
“好嘞!”三眼虎道。
冯从义自然无法知晓红娘子此刻的想法,红娘子现在谋划的是推翻他忠诚了大半辈子并准备继续为其忠贞下去的大越王朝,他只是异常同情这个看起来现在无比可怜的弱女子,在这个世上,她竟然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当然,数年之后,冯从义再与红娘子相遇之时,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也极端地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强行将红娘子留下来并带在身边,如果当时自己这样做了,整个历史也许会因此而改写。但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吃,那时,已经六十有余的冯从义不得不与他当年眼中的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对垒沙场。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此时的冯从义,心急如焚,他只想着赶快到上京,面见皇帝,然后重返边疆,率领军队,打回卢城,将失去的领土重新夺回来。
十天过后,冯从义出现在了鄂州城。与他当初回来时简单的行礼,两个老兵相随不同,这一次来鄂州,清河县可是派出了一队多达百余人的当地驻军护送,而他留在清河县的老伴与儿子现在也成了清河县人巴结的对象。虽然他人已经不在清河县了,但仍旧整日门庭若市,往来不绝,世上不乏聪明人,都知道冯从义是皇帝陛下特招入京,结合眼下边疆被蒙人攻破,而冯从义镇守边疆数十年力保边疆稳定的背景来看,他是绝对要受到重用了。
不仅清河县人如此,鄂州所知的消息更加全面,也更了解所有的事情,对于这一位突然窜起的家伙,鄂州的文武大臣们很快便从各个方面搜集到了无数有关冯从义的情报,当冯从义出现在鄂州城外时,整个鄂州的大员们都已在城门处恭候了。
大越的武将群体虽然极大,但真正的高阶将领却不多,绝大部分都是在四品左右徘徊,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