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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放心吧,我确信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常福恐惧地着他。
“我不得不这么干。有些事你不知道。买主那边,给张将军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他们说,王天财不死,军火交易就终止。张将军也急了。就这样,上面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除掉王天财。”
但常福并没有轻松,仍恐惧地盯着董正明,轻声说:“也许有一天,你又接到命令……”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没有说下去。
董正明抓住他的手,脸上露出笑容,“常福兄,我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上头让我传一句话给你,只要这次的生意完成,就让你走。但是,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常福疑惑地问。
“第一,生意最迟必须在下周完成。”
“为什么?”
“常福兄,你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好呀。有可靠消息,共军可能要在东北和我们开战。一旦打起来,军火就动不了了。所以,你的动作必须快。”
“我也希望早点结束。还有什么?”
“第二,你离开后,只能躲在共军占领区。明白这个意思吗?你只有躲在那里,这边的人才找不到你。”
常福点点头。这个消息让他安下心来。这个消息背后的意思,是上面确实要放他走。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正明兄,谢谢,我不会忘了你。”
董正明了外面,“天已经亮了。你怎么办?”
常福低声说:“我回牢房吧,睡一觉。今晚,我要把启运时间确定下来。”
董正明站起来,“好吧,我送你回去。”
常福站起来,再次向外了一眼。外面确实已经亮了起来。
这个时候,在左少卿的家里,外的亮光已经透过帘照进房间里。
左少卿在半睡半醒。她翻了一个身,慢慢地睁开眼睛。她见妹妹正目光尖锐地盯着她。她问:“你怎么了,一点没睡?”
右少卿耸着鼻子,又撇着嘴,有点恶声恶气地说:“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就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
“臭丫头,又在瞎动心思。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我早就肯定你是一个共党。只是,昨天夜里,你那么疯狂的要带走王天财,那么野蛮!王天财到了你的手里,一定会被你弄死!没错吧。可是,你究竟是什么人呢?我真有点糊涂了。”
左少卿拍了她一下,“臭丫头,别瞎想了。我就是我,什么别的也不是。你只要记住我是你姐就行了。”她笑起来,捅一下妹妹,“我说,你以后晚上,就到我这里来吧,给姐做个伴。”
右少卿耸耸鼻子,“你想的美!”
左少卿笑着说:“你也可以好好一下,我到底是什么人呀。”
这句话,倒是真的打动了右少卿。自从离开许府巷,至今已经三四个月了。她曾向叶公瑾保证过的,给他一个证据。但这个承诺竟没有实现。过去,她坚定认为,这个姐姐就是特工。但现在,连她自己对此也有了怀疑。
这个姐姐,究竟是什么人呢?她太想弄清楚这一点了。
想必官们也猜出来了,这姐妹俩的关系,已经在不知不觉进入了新阶段。在下给她们的关系归纳了一下:她们晚上是姐妹,白天,仍是对手。吧。
一百七、 胁迫()
第二天的上午,一封公送到叶公瑾的办公桌上。【】正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公由民国政府司法部发往国防部保密局。局长毛人凤批示:由二处负责办理。
叶公瑾了公,主要内容是,原河南省国大代表,退休少将侯连海,因“通共”嫌疑,已由国防部军法处会同保密局监押讯问至今,其结果及今后处理意见如何,着即呈报,以做处理,勿误。等等。
叶公瑾过这份公后,就苦恼起来。他有心先听听毛局长的意见,但又担心受到斥责。万一局长明确表示不可宽宥,反而更难办了,他如何向梅斯交代?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局办主任秘书老潘。谁知,老潘竟和他打起了哈哈。说:“老兄,此事是你经办,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你酌情办理就可以了,还用得着问我吗?”把他搪塞了回来。
叶公瑾痛苦得上了火,连牙龈都肿了。公在手里压了一天,最后只得在“批办”页上批了几个字:二组速办。就由何俊杰交给了左少卿。
左少卿到这个公,这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押着一个侯连海呢。这些日子忙东忙西,竟把这个人给忘了。就问何俊杰,处长是什么意见。
何俊杰也打着哈哈,“左少,这个是你经办呀,还用问别人吗?处长倒是说了几句,我转述给你。一是要说清监管情况。这个你应该最清楚了。二是拟定处理意见,然后报处长审阅。有了第一条,自然就有了第二条,这还不简单吗?你就办吧。只是有一样,要快,万不可拖延。”何俊杰说完就走了。
左少卿把这个公反复了几遍,也终于明白了。说穿了,就是一个“放”还是“不放”的问题。她觉得,叶公瑾和何俊杰都不敢明确表示意见,此事就一定有些棘手。但转念一想,我不过是经手办理,放还是不放,最后的决定权在叶公瑾和毛局长手里,与自己关。
她想明白了,就叫来柳秋月,让她先起一个草稿,然后再斟酌。她刚向柳秋月交待完,就接到王振清的电话。
王振清在电话里问:“妹子,司法部是不是有一个公,已经到了你那里?”
左少卿这下子警觉起来。她想起当时侯连海和王振清谈话录音的内容,心里有些犹豫。从保密局的职责来讲,王振清的这个电话,可以称得上是军动向,甚至是“异动”。从道理上来讲,她应该上报这个情况。但她当然不会这么做,王振清毕竟是她大哥,这个情分还在。
她问:“大哥,有这个事,怎么呢?”
王振清就说:“妹子,说白了,就是关于侯连海的事。他是我的老长官,我一直挺敬重他。再说,他在里是个老资格,北伐时就是团长了,总要有个照顾吧。”
左少卿轻声说:“大哥,你别问了。我并不起决定作用,但我会尽快办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好吗?”
王振清说:“不僧面,佛面吧。你能尽快办就好。”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样起来,这个侯连海果然不是个凡人,左少卿感觉需要慎重对待。但进一步的反应当天晚上就来了。左少卿在“旋转门”的包间里,意外见到了梅斯。
自从张伯为牺牲后,左少卿就很少去“旋转门”。在那里,再也见不到奸商一样的张伯为了。身处那个包间里,反倒容易让她生出伤感来。
她今天去“旋转门”,是因为那里的弟兄发现一些异常情况。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那里似乎成了军队高官秘密聚会的地点,几乎每天都有。这样的情况,不能不让她注意。
她去了“旋转门”,听了弟兄们的报告,也认真观察了一下。发现是一些来南京开会的军队高官,在这里聚会。他们显然在商讨一些极端秘密的事。她命令监视的弟兄做好记录,随时报告。
她独自坐在自己的包间里,静静地考虑这个情况。得出来,军队内部有异常动向,并且超过了她的想像。她很想将这个情况告诉杜自远。但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和杜自远建立起正常的联系。想到这里,她也有些焦虑起来。
正在这时,梅斯鬼似的,悄声息地走进她的包间。他面带微笑,眼神里却藏着狡猾,着左少卿。
左少卿心警惕。但还是站起来,和他握手,并请他在桌边坐下。
梅斯笑着说:“苏组长,就这么干坐着吗?咱们应该一起喝一杯才好。”
左少卿盯了梅斯一眼,出门吩咐侍者拿一瓶葡萄酒,上几个凉菜。十几分钟后,酒和菜都已经上齐。
梅斯亲自开了酒瓶,在两个高脚杯里斟上了酒。他笑着说:“上次,我在这里和你见面时,曾经说过一件事,就是侯连海的事。我们一直在努力请贵国政府释放侯连海。现在,这件事终于快促成了。所以,想和苏组长喝一杯,一起庆祝一下。”
梅斯和左少卿碰了一下酒杯,抿了一口酒。
梅斯放下酒杯说:“我听说,这件事现在到了你的手里。我想问一下,苏组长是个什么意见?”
左少卿心里充满了疑问。两个月前,从她开始接手侯连海的监管工作起,她就对这个侯连海充满了疑问。她一直没有弄清楚,这个侯连海到底有什么事,竟如此受到各方面的重视。
虽然她从侯连海和王振清的谈话录音里,听出一些端倪。那只能说明侯连海对政府不满,尤其对蒋委员长有异心。但他一个已经退休的少将,又能怎么样呢?她一时还不出来。
左少卿想到这里,笑着说:“梅斯先生,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对这个侯连海如此关心呢?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
梅斯狡黠地着她,“我们美国政府,一向是讲民主,讲人权的,我们反对一切违和人权的事情……”
左少卿一挥手,“梅斯先生,你如果不愿意告诉我实话,就算了。请不要说这些没油盐的话吧,我会起鸡皮疙瘩。请你直说,你想干什么。”
梅斯也笑了起来,“确实,这样更合我的脾气。我的想法是这样,请你,在起草这个报告的时候,建议释放侯连海先生。如能这样,我将不胜感激。”
“那么,你就算是找错人了。我不起决定作用。我的上面还有处长,叶处长上面还有毛局长。最后是毛局长做决定。”
“当然,当然,一般地来说,确实如此。但这次略有一点不同。”梅斯诡谲地着她,笑着说:“目前呢,由于种种原因,我不能跟你说得太细,贵局的毛局长不会否决叶处长的建议。同样,也由于种种原因,叶处长不会否决你的建议。因此,苏组长,你的建议就至关重要了。”
“梅斯先生,我告诉你我的做法,我会先征求叶处长的意见,然后……”
“不不,苏组长,”梅斯不住地摇着手,“我真的不建议你这么做。你只需提出释放侯连海的建议就可以了,这样最好。不知我是否说清楚了。”
左少卿目光尖锐地盯着他,心里判断他在背后究竟做了一些什么小动作。她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梅斯先生,我只能按照我们的工作方法去做。对不起。”
梅斯的目光已经变得尖锐起来,冷冷地盯着左少卿。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却又露出笑脸,“苏组长,其实我非常感激你。其实我一进门的时候,就应该向你表达我的谢意。你对那盘录音带处理得非常好,真的非常好。”
左少卿警觉起来。梅斯的意思,是他已经拿到了那盘录音带。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个危险。她说:“你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梅斯说:“苏组长,你上交的是一盘复制带。另外,你非常聪明地抹掉了其的几句话,那是非常关键的几句话。请不要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我们在这方面的科技水平是很高的。我们把被抹掉的几句话又恢复出来。我再说一次,我们真的非常感谢你,你使侯先生减少了许多危险。我们知道,你冒了很大的风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