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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自远说:“我常年不在家。母亲年纪又大了,顾不了这些事。她老人家只希望我给她带一个媳妇回去,就行了。”
“杜先生哪年生人呀?”
“是民国五年阴历八月生人,今年虚度三十二岁。”
“说起来,年龄也不小了。你母亲又盼着你带一个儿媳妇回去,你这些年就没有找到合适的?”
杜自远心一动,默默地注视着左少卿,轻声说:“说起来有点遗憾。”他回头认真地着右少卿,“右少,希望你不要介意。你姐姐问话,我得如实回答。说起来,在几年前,我确实曾经遇到过一个,心意所属,念念不忘。只是我这个人愚笨,以为常见面,什么时候开口都是可以的。不料工作突然变故,竟和她分开了。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十分遗憾。不瞒姐姐,有的时候,真的很想重回当年,好把我的心意告诉她。”
杜自远的这一段话,语气平和,却情真意切,把姐妹俩都感动了。左少卿怎能不想起落凤岭的几年,那时朝夕相处,披肝沥胆,至今萦绕于怀,只是不敢在脸上露出来。心里却是柔肠百结,只能用吃菜来掩饰。
右少卿的感动,却是一丝不少地都挂在脸上。她拉着杜自远的胳膊说:“哥,你还有这么一段呢,我好感动。”她想了想,又问:“哥,你以后,要是再遇到她呢,会怎么样?”
杜自远回头着她,“一旦遇到了,怕要对不住你了。这是真话。”
右少卿噘着嘴说:“哥,我倒是愿意听你说真话,虽然我心里也有点酸酸的。只是,哥,求你了,不要遇到她,好吗?”
杜自远轻声说:“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记住了。只是,人算,可能不如天算。”
右少卿听到这个话,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拉着他的手不放。
左少卿急忙打断他们,说:“你怎么就遇见我妹了?”
“也是机缘凑巧,也是在旋转门,意就遇到了。”杜自远轻声说。
“你是真心喜欢我妹?”这句话,左少卿问得很认真。
“是的,就像我当年,遇到了我喜欢的那个姑娘。她们一样的漂亮,一样的豪爽大方,一样的性格开朗。她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右少卿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又咧开嘴笑了。
左少卿努力克制着自己。她希望自己尽量少去他,但就是忍不住,她说:“你既然喜欢她,就要好好对待她,不可见异思迁。你要记住这句话。”
杜自远却有点愣怔地着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右少卿的眼睛,却在这两个人脸上来回着,心里有了一点奇异的感觉,她说:“你们两个,怎么好像早就认识了一样,好特别呀。”
杜自远回头着她,认真地说:“你和你姐这么像,一点区别都没有,可不就像早就认识的一样。哎呀,光顾着说话了。来来,咱们再喝一杯吧。我能认识你们姐妹两个,也真的可以算是奇迹了。来,碰一下,干了。”
三个人一起喝了酒,都低头吃菜,却都在心里想着心事。
左少卿姐妹俩,和杜自远一起喝酒的这件事,黄枫林当天夜里就向叶公瑾做了汇报。两个人如陷入五里迷雾之,不清,弄不明。尤其是对这个左少卿,更是猜不透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以前,这姐妹俩是个死对头,倒是合情合理。如今,这两姐妹忽然好了起来,倒让人感到不合理了。做妹妹的有了男朋友,当姐姐的,居然行使家长职责,去相亲把关。放在别人身上,是再合理不过的。可在这对死敌一般的姐妹俩身上,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黄枫林笑着说:“叶处长,人家毕竟是亲姐妹呀。上去真的和好了,连冒名顶替这个事,都不放在心上了,还真是有点奇怪呀。”
叶公瑾也是满腹狐疑,这个左少卿究竟是个什么人呢?他忍不住就会想到梅斯的态度。似乎梅斯对左少卿有相当的掌控力,这一点更让他奇怪。
他轻声说:“枫林兄,你继续观察吧,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新的发现。”
很快,黄枫林就要有新的发现了。官们慢慢吧。
但是,叶公瑾却在第二天,遇到了真正的大麻烦。这个麻烦,让保密局局长毛人凤,对他起了杀心。
一百十、 祸端()
第二天的上午十点钟,局本部主任秘书老潘,给叶公瑾打来电话。【】
他在电话里说:“公瑾,请你到局长那里去一下,现在就去。”
叶公瑾问:“老潘,透露一下,可能是什么事?”
老潘笑着说:“可能主要还是工作上的事,可能要向你交代一下。另外,就是侯连海的事了,相信你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叶公瑾放下电话,心里再次为难起来。对这个侯连海,到底放还是不放,还真的是个问题。他把左少卿交给他的报告又了一眼,最后还是放下了。
他眯着眼思量片刻,就把这份报告放在办公桌的正间,上面还压了一个镇纸。他咬了咬牙,转身出了办公室。
毛局长的办公室也在二楼,离他的办公室并不远。叶公瑾走得再慢,一分钟也就到了。他小心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请进”的声音,便开门走进去。
毛局长坐在办公桌后面,放下手里的件,向对面的椅子点点手,示意他坐下。脸上还露出平和的微笑。这让叶公瑾的内心多少平稳一点。
“公瑾,”毛局长语气平和地说:“最近工作忙一点,事情比较多。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分清一下主次,抓住目前的重点。”说到这里,毛局长停下来,好一会儿没说话。他摇了一下头,似乎想甩开烦恼,“现在,国防部正在开会,已经开了几天了,但关于东北的作战计划,还是没有拿出来。东北呀东北,现在真是难办呀。委员长也举棋不定,各位高层,更是争吵不休,让人很奈。”
叶公瑾连忙点头,“是。这些,我也听到一点。”
“东北的仗怎么打,不是我们关心的事。但是,有关东北的战略决策没有出来,这本身就是绝密情报,我想你也明白这一点。”
“是,是,我明白。”叶公瑾连连点头。
“我今天想提醒你的,是关于这次会议的安全保卫工作。你要负责做好,万不可出现泄密之类的事。以前,我们的重大作战方案,刚刚出来没多久,就被共军掌握。这一次,绝不允许出现这些事。事关东北的存亡呀,我想你也明白这一点。”
“是,我明白。我回去就做安排,务求严密。”
“很好。”说到这里,毛局长抬起头,微笑着叶公瑾,“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关于侯连海的事,你们的报告整理出来了吗?”
叶公瑾“哎哟”一声,惊愕地着毛局长,“对不起,局长,这件事我有些失职,没有督促一下。请局长允许我打一个电话,催问一下。”
毛局长脸上的微笑还在,但眼睛里已经闪出一丝锐光,不易察觉地点点头。
叶公瑾欠身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何俊杰,略显急迫地说:“俊杰,关于司法部来的那个公,我已经交给左少办了。你立刻到她那里催一下。如果已经办好了,你立刻送到局长办公室来。要快,我在这里等着。”
叶公瑾放下电话,又向毛局长一欠身,“对不起,局长,下回,我一定注意。”
何俊杰接到这个电话,也没多想,就立刻去了左少卿的办公室。
不料,左少卿一听到他的问话,立刻睁大了眼睛说:“老何,那个报告,我已经呈报处长了,是当面呈报的。你去问处长吧。”
何俊杰出了办公室,这才意识到此事有些蹊跷。他是叶公瑾肚子里的蛔虫,想了一想,就已经猜到了几分。他立刻就去了处长办公室。他有门上的钥匙,急忙打开门,走到桌前一,见那份报告放在办公桌的正间,上面还压着一个镇纸,心里就更加明白了。他拿起报告就往外走。
何俊杰快步穿过走廊,敲门进了局长办公室。先向局长敬礼,又转向叶公瑾,嗓音清晰地说:“报告处长,二组左少卿刚刚完成这份报告,正准备呈报给您。我就直接送过来了。这是报告。”
叶公瑾接过报告,点点头,“你去吧。”
叶公瑾转过身,再次向毛局长欠了一下身,脸上露出十分的局促,轻声说:“对不起局长,这是我的失职,是我没有督促到。希望没有误事。”
他并不报告的内容,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报告的“批办”页上的“处长批办意见”一栏里写上:呈毛局长阅示。签名:叶公瑾。日期:今天的日子。
叶公瑾签署完意见,又急忙站起来,弯着腰,双手将报告呈到毛局长面前。
毛局长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是因为叶公瑾报送迟了,而是出他这一连串的小动作里,另有目的。
他接过报告翻了几页,很快就翻到最后一页。一到最后的建议是“取消监禁,恢复人身自由”,眼睛里就已经冒出了火。他狠狠地盯了叶公瑾一眼。
但此时,叶公瑾还保持着刚才道歉时的姿势,屁股只坐了半个,双手还放在膝上,头也半低着。所以,毛局长这个能够要人命的一眼,并未对他起作用。
这个毛局长,毛人凤,生于一八年,原名毛善余。曾是黄埔四期,但没有毕业,因此不被承认。一九三四年他才进入军统,并不是戴笠起家时的“十人团”成员。在局本部内,他担任的职务也不过是秘书、主任秘书,戴笠死后才升至副局长。他是一个外勤没有当过站长,内勤没有当过处长的人,却能平步青云,登上局长宝座。靠的是他目光深邃,能透人心。也靠的是心机用尽,却深藏不露。还有就是他藏在心的座右铭:“忍、等、狠”三字真经。
叶公瑾这个小动作,如何能瞒过他的眼睛。他早已把叶公瑾个透彻。叶公瑾的主意,不过是想表示,如果今天放错了人,希望局长将来不要怪罪他,因为他并不知道下属呈报来的是什么建议。
如此雕虫小技,如此浅薄能,倒也在其次了。关键是,身为下属,却不能为长官分忧,为长官挡事,我要你何用!
这是做下属的大忌,叶公瑾如何不懂。但他身后还有梅斯这一层呢,他是不得不如此呀!
毛人凤此时,已对叶公瑾起了杀心。但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毛局长知道现在只能“忍”,他还需要“等”一段时间,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如果情况不好,他会毫不客气地下“狠”手。
几个月后,侯连海的事爆发。一方是蒋夫人、军界高层、大财团支持的毛局长,暗清除异己,其之一就是叶公瑾。但叶公瑾这一方却有美国人、蒋公子、桂系的支持。这次暗斗,表面上要杀的是这个叶公瑾,但核心目标,却是为了蒋委员长。只是在这场暗斗,却把左右两个少卿都卷了进去,生出许多的意外。
官们慢慢吧。
毛局长并不把叶公瑾放在眼里。他不过是手的一团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毛局长忧虑的是党内、军内的异动,种种迹象已经很明显了。他实在不想放侯连海,此人是个祸害。但叶公瑾不肯为他挡事。他又因为美国人、少数军队高层、社会舆论等方面的原因,不能表示出否定意见。那么,他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