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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邀请的两个人来到南京,才算结束。来的人,一个是北平特训班的教官石河,另一个是第十三军统调处处长沈福明。
程云发领着石河和沈福明走进叶公瑾的办公室,并给他们做了介绍。
这两个人都是上校,军衔也不算低。但终究是保密局下属站点的,到了局本部,见到少将处长叶公瑾,都十分恭敬。
沈福明先敬了礼,毕恭毕敬地说:“卑职沈福明。”
叶公瑾说:“沈处长客气了,请坐。”
石河就比较随便一些,毕竟和叶公瑾见过几次面,也曾与他就苏少卿的有关情况,做过几次深谈。他说:“叶处长,咱们又见面了。”
叶公瑾说:“石教官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这次,真的是有劳两位了。”
几个人寒暄坐下,叶公瑾说:“关于苏少卿的情况,想必两位已经了解了。”
石河回答:“是的,云发兄已经跟我们说过了。说真的,我倒真想赶快见识一下,不知是不是可以?”
叶公瑾大笑起来,“那当然是最好了。咱们就先去一吧。”
他们乘车去了许府巷,进了间的监控房间。
他们先站在一号房间的单向镜子前,着屋里的苏少卿。
苏少卿坐在前的桌旁,正在报纸。她得很仔细,不时停下来思索。有时会摇晃着手里的铅笔,两眼着外,似在思考。有时会在报纸上做出标记,并在旁边的一张纸上作着记录。
叶公瑾轻声问程云发:“你查过她的报纸吗?”
程云发低声说:“报纸我们每天给她换,所以,知道她的是什么,她在报纸上都做了一些标记。”
程云发拿来几张报纸给叶公瑾。苏少卿标记过的章大都是新闻,她也只在标题上划一个圈而已。
叶公瑾了,不明所以,转身把报纸递给石河,随口问:“你清了吗,是不是你教过的苏少卿?”
石河用力点头,“没错,就是她。我教过的学生,我认识。”
叶公瑾笑着点点头,“你她标记的这些新闻,是什么意思?”
石河连续了几张报纸,又想了一下,不由露出笑容,低声说:“叶处长,她这是在做最基本的社会情况调查,或者说,是在做社会动向分析。云发,你有她的分析记录吗?就是她做记录的那张纸。”
程云发摇摇头,“我也很好奇,向她要过。但她不肯给我,我也不能硬要。”
叶公瑾对石河说:“你是她的教官,也许你可以问她一下。”
石河点点头,“我可以问她一下。云发,她划过的报纸,多找几份给我。”
程云发急忙点头,“好,我回头都找给你。”
叶公瑾说:“两位,来这边吧。”他领着他们走到对面的二号房间镜子前。
石河和沈福明到二号房间里站在前的苏少卿时,都吃了一惊,忍不住又回头去一号房间里的苏少卿。
叶公瑾笑了,“很惊讶是吧?”
沈福明惊叹道:“她们,实在太像了。”
叶公瑾说:“她们不仅仅是像,她们有可能就是孪生姐妹。”
石河张大了嘴,“孪生姐妹?一国一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叶公瑾:“现在,就你们能不能区分她们了。”
二号房间里的苏少卿正站在前,着外面。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慢慢地向镜子这边转过头来,冷冷地着镜子。她转身走到椅子前,旋转椅子,背对镜子坐下来。
叶公瑾回头着沈福明,“清了吗,这是你的苏少卿吗?”
沈福明急忙说:“是她,是她,整个一个小姐脾气。在统调处里,有时也是这样。除了给我这个处长留一点面子外,谁都不给好脸色。不过,她要是干起工作来,是把好手,也和对面那个一样。”
叶公瑾回头着沈福明和石河,“两位,据我的观察,这两个苏少卿,都不是普通人,在特工这一行里,都是顶尖高手。所以,我要给你们一个建议,好好做一下准备,然后认真和她们谈一谈。最后,区分出真假来。我的希望,都寄托在两位的身上了。”
沈福明和石河不由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着叶公瑾。他们明白,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石河指了指另一面的一号房间,“那么,明天,我先和这一个谈一谈吧。我教了她六个月,我想我能分辨出真假来。”
十四、 分辨()
第二天,石河面带微笑,走进一号苏少卿的房间时,坐在桌边的苏少卿抬起头着他,不由一愣。【】
数照片在她脑海飞快闪过。眼镜军官不断举起照片,让她大声背出这个人的生平履历。几个月的背诵和默念,已快将她的神经绷断。她的土匪性格终于发作,她大喊大叫,把那些照片撕成两片。
眼镜军官也帮她撕,并举起半张照片叫她,“这是谁,这是谁?快说!”
那张照片上是一个强壮的男人,身穿训练服,正在张嘴怒吼。
苏少卿垂下头,摇了摇,片刻,才抬起头说:“石教官,怎么把您也给请来了。”
石河笑着说:“来你怎么样。现在好吗?”
苏少卿苦笑一下,“和您在这里见面,能好吗?”
她起身和石河握手,然后在桌边坐下。
石河说:“训练班一结束,到现在有半年了吧?”
苏少卿想了一下,“是,有半年多了。”
“真快。和训练班里的同学,还和谁有联系吗?”石河突然问。
苏少卿着石河,笑了笑,说:“可能会让您失望。大多数都没有再联系。有几个,来南京办事,找到我这里,也就是一起吃顿饭什么的。工作上的事不能说,生活琐事又没有意思。聊不下去,也就不再来了。”
“噢,你知道吗?”石河突然说:“小毛子要结婚了。”
苏少卿有些吃惊地着他,想了一下说:“石教官,弄错了吧。小毛子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我记得,快毕业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张罗这个事了。”
石河静静地着她,“没有。她现在还在张罗这个事。”
“那么,她原来的那个,吹了?北平警备司令部的那个少校?”
“是的,吹了。现在听说是另一个人。”
“噢,我想起来了。”苏少卿一拍脑袋,“去年一个同学来,说她认识了一个北平市政府的处长,是这个人吗?”
石河笑了,“是这个人。”
石河事后向叶公瑾解释,“小毛子是训练班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人,平时不声不响的,长得也不好。能记得她,其他人就更不在话下了。另外,最重要的是,小毛子认识北平市政府的处长,是训练班结束以后的事。苏少卿能知道这个,说明她还和一些同学保持着联系。这就证明,她是真的。至少在这件事上,她没有问题。”
一号房间里很安静。坐在监控房间里的叶公瑾等人都静静地着,听着石河与苏少卿的对话。
石河微笑着,着坐在对面的苏少卿,“那么你呢,终身大事还没有解决吗?”
苏少卿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杜自远的相貌,想起他开怀大笑时的样子。这让她的心绪有些波动。那仿佛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她摇摇头,“我恐怕……也许,曾经有人对我有过好感,但可能……让我错过了。”
石河凑过去,“是谁,我认识吗?”
苏少卿摇摇头,“不,我不想说,也不想后悔。”
有一阵,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石河其实对苏少卿很有好感,在特训班里就有。
他想了一下问:“我听说,你这些日子里一直在报纸,是在做分析吗?”
苏少卿摇摇头,“谈不上。事可做,只好报纸。”
“可是,我听说,你还做了一些记录。”
“随便写写罢了。”
“我可以吗?你就当,这是一次测试。”
苏少卿从一摞报纸下抽出几张纸,慢慢地翻着。她在心里掂量着这一次主动出击的效果。她想,这应该会有效果。
苏少卿轻声说:“这些,只是我的一些初步想法。我感觉,南京就要闹学生运动了,就在最近。”
石河说:“好,说一下你的分析。”
苏少卿又翻了翻手里的记录,说:“您,这些都是报纸上披露的。今年3月25日,国民政府颁布了《特种刑事法庭组织条例》。公告说,这是为了加强社会管理。其实,我想您也明白,这是为了军队和警察便于公开镇压。”
石河笑了笑,“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就不去说它了。”
苏少卿点点头,“再这一段,3月28日,北平警备司令部就是根据这个条例,查禁了华北学联。这样一来,北平的学生运动就闹起来了,口号是‘保卫学联,保卫自己’。你,报上就是这么写的。”
“这事我也听说了。”石河点点头。
“接下来,4月3日,北平、天津、唐山十所大学的学生总罢课,学生运动开始向外漫延。4月6日,北平各所大学的教工,还有医院的医务人员又宣布六罢,就是罢教、罢职、罢工、罢研、罢诊和罢课,来闹得还挺厉害。”
石河点着头,没有说话。
苏少卿低头着手里的纸,“4月9日,警备司令部又在北平师范学院抓了不少学生。报上说,这次行动还造成了重大伤亡,报纸上称之为‘四um
8226;;九血案’。石教官,您在北平,是这样吧?”
石河的脸色很严肃,“这些事,我都听说了。私下里说,北平警备司令部这次做得比较鲁莽,没有取得好的效果。”
“您说的对。不过,我的注意力不在北平,而是在南京。”苏少卿静静地着石河,“学生运动,一向是先北后南。现在北平的学生运动已经闹起来了。南京这边,快一点的话,就是本周,慢一点,可能是在下周。你觉得我的判断对吗?”
石河用力点点头,“少卿,你的判断非常正确。”
在监视房间里。叶公瑾摘下头上的耳机,回头着程云发和赵明贵,“你们两个,掌握南京学生运动的情况吗?”
程云发和赵明贵都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叶公瑾很生气,压低了声音说:“这些日子,她一直关在这里,足不出户,却能掌握南京学生运动活动情况,做出准确的判断。你们呢,都是干什么吃的?”
程云发和赵明贵不敢说话,都低下了头。
石河开门走进来,在叶公瑾对面坐下来,严肃地着他。
叶公瑾向他点点头,“石教官,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石河慢慢说:“我可以告诉你们,社会情况分析,是北平站特训班新开的一门课,以前从未教过。一号的苏少卿,熟练掌握这门课,说明什么问题?”
叶公瑾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认为她是真的。”
“是的,至少我现在是这个法。我还要去问问二号的那个苏少卿,她是否有这方面的训练。”
石河从桌上抱起一摞报纸,出了房间。
叶公瑾回头对程云发和赵明贵说:“你们两个,赶快去查南京的学生运动,是否有闹事的苗头,要立刻控制住,绝不允许闹出事来。”
程云发和赵明贵走了之后,叶公瑾和沈福明又回头去二号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