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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房间,迅速地在各个房间里再次巡查一遍,包括厨房和厕所。确实没有人了。她没有再去那些死者。她不喜欢那些死者的模样,她也不相信会有人生还。
整个行动,只有三十秒钟就结束了。
她出了门。整栋楼里一片死寂。她知道,楼里的居民发出尖叫声,还要再过二十秒钟。当她下了楼梯,快要走出楼门时,终于听到楼上传来一声恐怖的尖叫声,还有咚咚的响声,可能有人被吓倒了。
她出了楼门,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树丛后面。
这个时候的柳秋月,则是另外一种方式的行动。
她是在距离那个监视点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停下车,汽车就停在一棵大树的阴影下。她把用布包裹着的机枪扛在肩上,像个行军的士兵似的,顺着墙边的阴影,快速地向前走去。
街的对面就是就是黄枫林的监视点。她没有走过去,而是钻进身边的小巷。顺着小巷向前走不远,墙边是一个水泥砌的垃圾箱。她爬上垃圾箱,再爬上墙头。沿着墙头向前走不远,就上了一座平房的房顶。
她在平房顶上慢慢地走着,一边注视着街对面的监视点。她选了一个正对着那个监视点的位置。然后趴下来,解开机枪上的布,将机枪架在屋脊上。她从背在身后的帆布包里取出两个夹,一个放在身边,另一个插进机枪夹槽里。她拉了一下枪栓,然后开始瞄准。
对面的监视点是两间平房。两个房间里都黑着灯,并且都拉着帘。但左侧房间的帘并没有拉到边,而是留下不到半尺宽的缝。柳秋月知道,在这个帘缝的后面,应该坐着一个观察的人,注视着斜对面郭重木的家。少主子对这个黑点深恶痛绝,一定要把它打掉。这个命令她必须执行。
这个时候的柳秋月仍在为此事忧虑。打掉这个点很容易,但别人会怀疑少主的,也会怀疑他们二组。但少主从来都是在险求胜,少主一定有她特殊的目的。我只要把眼前这件事干利落就行了,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柳秋月了表,差一分钟三点。她有极强的时间观念,她要准时开始。她开始向那个帘缝瞄准,并且估量那个观察者头部的位置。她把机枪上的单连发开关拨在单发上,然后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她见那个帘突然动了起来,接着就整个掉了下来。那个倒霉蛋临死时还拽掉了帘。柳秋月重新把开关拨回到连发上,然后默默地数着数,一二三。她在计算隔壁房间的人跑进这个房间里的时间。
数到三时,她扣下扳机,把满满一夹的子都射进这个房间里。子会打到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她拔下空夹,换上另一个夹。没死的人,或者受伤的人,会在这个时间里跑回或者爬进另一个房间。
她再次扣动扳机,把一夹子全部打进右侧的房间里。她相信,没人活得了。
她重新用布裹住机枪,把两个空夹放进帆布包里。第二天,会有人在这里找到许多壳,但没有关系。
她沿着原路回到小巷里,迅速地往外走。她要趁附近的人还没有跑到大街上热闹的时候,赶快离开。
周围许多口里的灯都亮了,还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她回到车上,迅速掉转车头,飞快地开车走了。
但是,柳秋月并没有想到,那个监视点确实还有一个人活着。
这个人也受了重伤,他急切地希望有人来救他。他爬到桌旁,终于从桌上拿下电话,给远在许府巷招待所的黄枫林打了一个电话。他说:“科长,救救我,我……受伤了,弟兄们……都给打死了。”
黄枫林在电话里焦急地喊:“怎么了,怎么了,快说!”
那人说:“有人……袭击……”之后,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就是这个电话,让黄枫林受到了警告,也让左少卿面临危险。
在今晚的行动,任务最简单的,就要属鲁城和陈三虎了。他们早就到了那两个监视点的外面,并且好了那两扇户。他们都坐在角落里等着时间。
还差两分钟的时候,陈三虎就忍不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两个手雷,悄悄地走到前。里面没有人,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握住手雷的压发簧片,拔掉拉环,然后扔出去。手雷打碎了玻璃,掉进房间里。然后他又拉掉另一个手雷的拉环,把它扔进旁边的房间里。他掉头就跑。
他跑出二十公尺后,身后传来两声剧烈的爆炸声。他快乐得连跑带跳,像小孩子捡到一毛钱。他的任务就这样完成了。
任务最诡异的,是李林的两个小组。他的任务很明确,就是打掉特务的两个监视点。杜自远的纸条里写得很明确。
凌晨三点钟,他们摸到了门外。他们用枪打烂了门锁,迅速冲进屋里。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仔细搜查,确实没有人。这让他们大惊失色,以为遭到埋伏。他招呼着同伴,迅速冲出门去。
但外面很多住家的灯都已经打开,一些受到惊吓又忍不住好奇心的人,趴在口向外张望。他们见两个穿便衣的人,手里提着枪,仓惶向小巷里跑去。
第二天,警察向他们调查时,那些既恐慌又兴奋的居民们莫衷一是,有的说是共党游击队,有的则说是便衣特务。这是后来给叶公瑾造成混乱的主要原因。
这次行动最晚的,反倒是左少卿。她凌晨三点十分才潜入许府巷招待所。但黄枫林已经受到了警告,正静静地等着她呢。
一百六十、 搏命()
左少卿从美国海军陆战队高高的围墙上跳下来,并穿过居民区走到大街上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多了。【】
她沿着墙边的阴影向西走。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找到税务所。但她很失望,税务所的门前一辆车也没有。她只得继续向西走。
但是,当她终于找到那个警察分局时,眼前的情况让她更加失望。
警察分局倒是有汽车,但都在院子里。外面的大铁门严严实实地关着,门外还有两个木制的岗亭。站在岗亭里的警察吸着烟,聊地着外面。更要命的是,门外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左少卿不要说走过去,只要一露头,就会被岗哨见。
左少卿躲在墙角后面,心里不由焦躁起来。她靠步行可走不到许府巷。
她拚命地想着应该怎么办。她突然感到全身一激凌,隐约意识到,还有一个地方应该有车。此时才想到这一点,让她十分懊悔。
她想到的,是美国海军陆战队门前的那条小街,更准确地说是小街的街口。她和叶公瑾就是从那条小街逃进海军陆战队的,那也是他们离开的唯一出路。凭着经验,情报处应该在那个街口放一个观察哨,监视从海军陆战队里出来的每一个人。她猜想,那应该是一辆车,车上可能有两到三个人。
左少卿顾不得了,立刻掉头往回走。她的额头开始出汗。她估计自己已经损失了许多时间。
她小心地辨别着方向,也观察着路上的动静。她绕了一个大圈,终于找到那个街口。那个街口的外面,果然停着一辆车。
她慢慢拔出腰里的枪,隐在路边的树后,逐渐向车后靠近。她隐约出来,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他们都向街口里张望。
左少卿弯腰跑到车旁,慢慢抬头向车里观。坐在后座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扭回头向这边。他见车外露出的半个人头,和一双闪着黑光的眼睛,吓得张大了嘴。
左少卿猛地拉开车门,一步窜进车里,一把抓住他正伸进怀里的手,右手举起枪,顶在前面那个人的脑后。她低声喝道:“不要动,动就打死你!”
她顶顶前面人的脑袋,说:“慢慢的,掏出你的枪,扔在脚底下,快!”
前面的人不敢反抗,掏出枪扔在脚下。
左少卿回头盯着身边的人,“你也掏出枪,扔在脚下,快!”她一转枪口,顶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没有办法,也从怀里掏出枪,扔在脚下。
她再次用枪顶住前面人的脑后,“开车!快一点!”
前面的人发动了汽车,“往……往哪里开?”
“一直向前,快!”
汽车向前开去。前面的司机一直通过后视镜窥视左少卿。后座上的人也斜着眼睛,瞄着身边的左少卿。左少卿即使意志坚定,也知道此时生死攸关。
前面快到街口了。左少卿突然喝道:“停车!”
汽车刚刚停下,她手的枪就响了。前面的司机一头撞在方向盘上,血从他的脖子后面流出来。后座上的人吼了一声扑在左少卿身上,伸手去夺她的枪。
此时的左少卿仍紧紧抓住他的右手腕,奋力一挣,持枪的手挣出来,并掉转枪口指着他。那人脸上的肌肉已经扭曲,恐惧地瞪大眼睛,着眼前的枪口。
左少卿可以开枪,但她不能开枪。枪一响,那人头上的血会喷她一身。她没有衣服可换。
她低沉地吼了一声,“向后!向后!”
那人已经失去意志,全身哆嗦起来,向后靠在车门上。
左少卿坐起来,飞快地把枪顶在他的胸口,立刻扣动了扳机。那人全身一震,很快就瘫软下去。左少卿抬起头,飞快地向车外扫了一眼。她希望车里的枪声不会传出去太远。
她伸手捡起地上的枪,插进腰里,把这个人拉倒在座位上,然后下了车。她继续向周围观察,有什么动静。她绕到汽车的另一边,拉开前面的车门,把司机倒在旁边的座位上。
她其实很想把这两具尸体拖下车。但她略想了一下,就知道不可以。她必须带着这两具尸体。她上了车,迅速发动汽车,向前开去。
她了一眼手表,妈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尽快赶到许府巷。
但,还是晚了。两点五十分,她开车到了许府巷。
她知道许府巷里面的布局。许府巷虽然被称作“巷”,其实却是一个大院子,只有一个大门,门口有警卫把守。许府巷招待所在院子里的东面,靠近围墙。她开车经过许府巷的大门,继续向东走,然后沿着围墙向北拐。她估量着位置,最后把汽车贴着围墙停下来。
她坐在车里向外面观察。这条路不是行人常走的路,没有路灯,周围漆黑一片。不见一点亮光,也没有动静。她爬过身边的尸体,从另一侧下了车。
她很快爬上车顶,很轻易地攀上围墙。许府巷的院子里很安静,前面就是许府巷招待所。这是一栋三层楼,只有几扇户里亮着灯光。楼上的二层,也有一扇户里有灯光。她预感,那就是她要找的二二号房间。
她的预感很不好。
她顺着围墙向前走。前面不远有一间平房,平房建在楼房与围墙之间,房顶的上方,就是二楼走廊的口。这是一条她早就想好的路径。
她经这条路径,钻进二楼的口时,再次了表,时间是凌晨三点十分。她迟到了十分钟。这十分钟就可能给她带来危险。但除掉黄枫林,是她今晚行动的核心,她必须完成。
这个时候,二二房间里的黄枫林,刚刚打完一个电话。
他接到郭重木监视点打来的电话,心里十分惊异,“有人袭击他的监视点?为什么?”他略思考一下,就打了另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到于志道对面的监视点里的。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