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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的清洁车已经进屋里,那士兵正要关上门。
程云发借床垫挡着门的机会,迅速走过去。他突然冲进门里,伸出一只手,抓住那个士兵的衣领,向怀里一拉,右膝已如木桩一般撞向他的下身要害处。士兵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程云发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放在地上,弯曲的膝盖猛撞在他的胸口上,血像喷泉一样从士兵的嘴里冲出来。
与此同时,已经在屋里的左少卿一步跳到沙发前,突然飞起一脚踢在那个士兵的下巴上。那个士兵翻身倒在地上。左少卿一步跳过去,在他的太阳穴上又补了一脚。这是两个闪电般的击杀动作,没有喊叫,没有挣扎,两个士兵已经倒在地上。
程云发转回身,轻轻地关上房门。
走廊里的两个弟兄,又吵吵嚷嚷地抬起床垫了,向前走去。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房间里的士兵继续吵嚷着打牌。
但里屋的侯连海已经听见外屋的动静。他有些奇怪,外屋扑通扑通的声音似乎预示着某种危险。他惊恐地扭回头,着房门。
门开了,他见一个女清洁工,还有一个应该是先生,脸上带着杀气冲进来。
侯连海立刻明白,他见的这两个人应该是杀手。他转过身,正对着他们,“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程云发一边关上身后的房门,一边向他伸出手,“对不起,侯先生,请不要惊慌,我有几句话要对您说,说完了我们就走。”
“我不跟你们说,”侯连海提高了声音,“你们快走,赶快离开这里!”
程云发已经冲到他的面前。他靠的越近,对方的声音会越低,这是必然的。他说:“侯先生,请不要叫喊,这样不好。我这里有一份声明,表明侯先生是支持委员长,支持民国政府的。请您在上面签一个字,我们立刻就走。”
他说着,从皮包里取出一份件,放在侯连海面前,“侯先生,请您在上面签一个字,我们马上离开。”
侯连海他,又面前的声明,上面的标题是“我的郑重声明”。他摇着头说:“不行,我不签这个东西。你们走!立刻就走!”
这个时候,左少卿已经从后腰里拔出手枪,半举着。她要让侯连海见这支枪。她突然说:“侯先生,你必须签这个字!”
这是给程云发的一个信号,要他闪开。程云发果然闪向一边,仍然说:“侯先生,请您考虑一下,这对您有好处。”
侯连海已经听到左少卿的声音,自然地转向右少卿,他见她手里的枪,这让他的全身都紧张起来。他说:“我决不签!”这时,他见那个女人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向他砸了过来。他本能地后仰躲避。
这一瞬间,左少卿手里的枪响了。在屋里,这是震耳欲聋的一枪。子射进侯连海的胸口,正是心脏的位置,血正从这里涌出来。他仰面倒在沙发上。
程云发一句话也没说,立刻从皮包里拿出照相机,连续对侯连海拍照。
左少卿低声吼了一句,“你快走!”
程云发收起照相机,提着皮包,拉开房门就冲了出去。
枪响的时候,正在打牌的士兵都惊讶地抬起头。枪声很遥远,听不出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也听不出枪声的方向。他们张着嘴,等待第二声枪响,或者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喧哗声。十秒钟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当他们见程云发从房间里冲出来,向楼梯方向猛冲的时候,他们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刺客。他们乱喊着,抄起枪,向外面追去。
在里屋,等程云发一出门,左少卿立刻在侯连海的身边蹲下来。她猛力地把他的上衣撩起来,立刻就见了那个伤口。血还在往外流。她拔下左手食指上的纱布,从纱布里倒出一些消炎粉在伤口上。接着,她又从纱布抽出一条干净的纱布,把它卷了卷,直接塞进伤口里。现在血暂时不流了。她希望这样能够延缓出足够的时间。她重新把他的衣服拉下来,整理成合适的样子。然后提起手枪冲出房间。
但是,当她刚刚穿过走廊,拐向楼梯时,突然间,只觉得眼前一片闪光,然后就是“咔咔”的响声。几秒钟之后,她才明白,楼梯口站着几个记者,正用照相机对着她拚命拍照。
左少卿顾不得这些了。她在冲下楼梯时,把手枪重新插进后腰。
五层楼梯,走不完的楼梯,绕不完的圈。她只感到时间在流逝,楼梯却没完没了。她隐约想起那些记者,已经预感到一个新的灾难已经临头了。
左少卿终于冲出玄武饭店的大门。一出门,她就见接应她的汽车已经缓缓向前滑动,有人正在汽车里向她招手,那应该是她的妹妹。
但是,于志道安排在学校里的士兵已经冲了出来,并向这边冲过来。对他们来说,枪声就是命令,枪一响,他们就冲出了学校。他们已经见冲出大门的左少卿,逃跑的人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左少卿心叫苦。那些士兵跑得很快,很快就会插进她和汽车之间。她预感自己上不了汽车。她已经开始向左右张望,可以向什么地方跑。但她路可跑,另一边也冲过来一些士兵。
就在这时,停在人行道上的一辆汽车突然发生剧烈的爆炸。火光和烟雾瞬间腾起,碎片四处乱飞。刚刚跑到汽车旁边的士兵被爆炸的冲击波冲倒,后面的士兵立刻趴在地上。接着枪声也响了起来。
烟雾向四周弥漫开。右少卿的汽车从烟雾里冲出来。左少卿不再多想,立即向汽车冲过去。她冲到汽车旁,拉开车门就扑了进去,她直接就扑到妹妹的身上。
她感觉妹妹搂紧了她的身体,也隐约听见妹妹在尖叫。接着,汽车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了出去。几秒钟后,汽车已经拐过街口,狂驰而去了。
但是,更大的灾难也开始了。
一百九十八、 搬家()
当左少卿提着手枪,顺着楼梯狂奔而下的时候,楼梯口的记者们则冲进侯连海的房间,对着倒在沙发上的侯连海狂拍起来。【】一些热闹的人也涌进了这个房间。
李林带着自己的人,也进了这个房间。他们想把记者驱赶出去。但记者们不肯走,仍然对着侯连海不断地拍照。
有人在后面喊了一句:“凶手抓到了,就在楼下!”
那些记者们一听到这个话,立刻冲出房间,向楼下奔去。这时,玄武饭店的外面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一些房客刚出了房间,站在走廊里张望。听到这一声爆炸,房客们立刻逃回自己的房间里。走廊里已经空一人了。
李林等人抬起侯连海,迅速出了门,把他送进另一个房间。
杜自远正在这个房间里焦虑地等待着。他着医生给侯连海检查伤口。
医生解开侯连海的衣服,一见伤口就呻吟起来,不住地摇头。
杜自远焦急地问:“他还活着吗?”
医生抬头着他说:“怪了,他居然还有呼吸,有心跳,也许有救。”
他开始探查伤口,发现里面有纱布,就用镊子夹出来。血开始涌出来。他把手指伸进伤口,发现伤口是向斜上方进去的。他回头说:“这一枪是从下往上打的,擦过了心脏,这可太奇怪了。”
有关侯连海被刺杀的消息,当天下午就见诸报端。大标题基本一样:“军统女特务,暗杀少将”。下面是两张照片,一张是,左少卿提着枪冲出走廊的照片。另一张是侯连海胸前枪,倒在沙发上的照片。
叶公瑾已经到了报纸。任务是完成了,但此时他的心里却异常的恐惧和慌乱。他完全没想到于志道还有这么一招,居然在饭店里安排了记者。左少卿虽然没有被于志道的士兵抓住,却被记者的相机抓了个正着。毫疑问,所有知道的人都明白,左少卿刺杀侯连海,是他叶公瑾下的命令。
叶公瑾此时,真的是坐立不安。
但这件事还是要有一个交待,他需要毛局长的支持。他出了办公室,不安地向毛局长办公室走过去。
他一进局长办公室,就见毛局长也在报纸,的正是左少卿刺杀侯连海这一篇。他想,这个任务是你局长交待的,现在我完成了。你总要给我一个表示吧。
毛局长脸色阴沉地着他,指一下对面的椅子,仍低头着报纸。
有许多事,叶公瑾并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党内、军队内,有一股反蒋潮流,正在兴风作浪。眼下这个时候,最不应该死的,就是这个侯连海。但他不能向叶公瑾解释。这个混帐东西,该杀的时候,他把人放了。该放的时候,他却把人杀了。耻、卑鄙、低能、弱智!都集在这个笨蛋身上。
但是,这个任务却是他交给叶公瑾的,并且一直在督促他。他现在不能打自己的脸,说你叶公瑾不该杀侯连海。
毛局长克制着心的怒火,终于说:“任务完成了?”
“是。”叶公瑾小心地说,心里已经非常不安了。他那么小心,却终于掉进于志道设的陷阱里。几乎可以说,他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却还是跳了进去。他对于志道真的是恨之入骨。
毛局长点着报纸说:“是这个人完成的?”
“是。”叶公瑾轻声说。
“她叫什么?”
“左少卿。”
毛局长抬起头,着叶公瑾,“她是什么人?”
叶公瑾此时,却完全说不出话来。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左少卿究竟是什么人,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团浆糊。他明确知道的,她是美国情局的特工。但这个情况他绝不敢对任何人说。他不明确知道的,她究竟是不是方面的特工。这个情况,他也不敢对任何人说。但毛局长的问话他必须回答。
叶公瑾尽可能让自己的眼神坚定一些,他轻声说:“他是自己人。”他不得不这么说,否则他绝没有好下场。
毛局长不动声色地着他,说:“倒是有些意外。任务完成了就好,你可以走了。”
叶公瑾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声地离开毛局长的办公室。他希望这件事尽快平息。他忍不住想到,是钱玉红说,不要留的呀!妈的,这个人!
情况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糟糕。
第二天,侯连海被军统女特务刺杀的事,就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发作起来,并且随着时间的移,还在持续发酵。
全国各大城市的报纸、广播都开始连篇累牍地报道此事。指责军统特务机关迫害和暗杀民主人士,压制民主,等等。有些报纸甚至历数军统保密局历次犯下的罪行,并开出一个长长的被暗杀的名单。
军队内部、政府内部,也开始出现指责保密局的声音,并且言词极其激烈。何总长在国防部的会议上,要求各位长官控制军队,不要被某些人做的坏事给扰乱了。这个某些人,指的就是保密局。参加会议的毛局长在众目睽睽之下,脸色铁青。
叶公瑾的日子也不好过。局里的几位处长,明里暗里指责他做事莽撞,造成这么恶劣的影响。
左少卿的日子也不好过。常有一些记者堵在洪公祠的大门外,等着给她拍照。好在现在是冬天。她进门出门,都穿着便衣,并用一条长长的围巾包住大半个脸。
最糟糕的情况终于出现。坐镇武汉的白崇禧开始收缩部队。除了他的第十二兵团被牵制在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