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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糕的情况终于出现。坐镇武汉的白崇禧开始收缩部队。除了他的第十二兵团被牵制在阜阳地区外,其他部队都开始后撤。这个后撤动作,使徐蚌战场的战事更加糟糕。各部队或者延缓行动,或者一触即退。共军则有条不紊地,一口一口地啃食的军队。
最最糟糕的情况也终于出现。十二月二十四日,白崇禧从汉口发出“亥敬电”,其意就是逼蒋委员长下野。十二月三十日,白崇禧再发“亥全电”。根本目的,仍然是逼迫蒋委员长下野。
毛局长已经清这个形势。他必须采取主动,否则,他的下场也会很糟糕。
他找来主任秘书潘其武,和他密谋了两天,之后秘密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第一步,密令保密局本部各单位,秘密撤离南京,转移到杭州继续开展工作。只有行动二处留下,但也要离开洪公祠,办公地点移至许府巷。
第二步,在洪公祠留下一个虚设的“保密局”,各处留下少量的人,一共仅七十九人,搭出这个“保密局”的架子。至于这个“保密局”是否开展工作,随便。
第三步,考虑到社会舆论的压力,毛局长向蒋委员长提出辞呈,建议由保密局副局长徐乔辰任代理局长。
当天夜里,毛局长带着自己的辞呈,亲赴总统府,向委员长汇报自己的计划。
委员长对毛局长的安排非常满意,连连说好。笑着说:“你倒是走到我的前面了。来,我很快也要走你这一步了。”随后又问:“保密局系统的各级,都能掌握吧?”
毛局长连连点头,“请委员长放心,局属各省站都已经打过招呼,都回电表示同意,部署工作仍会像以前一样展开。同样,保密局上下,仍会像以前一样,服从委员长的指令,决没有任何问题。”
委员长听后连连点头,当即批准了毛局长的计划,并叮嘱侍从室,转国防部发布命令。
有了委员长的批准,保密局本部各单位都悄悄地行动起来。每天夜里,洪公祠里灯火通明。各单位都在收拾东西,装箱打包,安排车辆。同时派出先遣组,去杭州安排办公用房和宿舍。
叶公瑾的二处也在忙碌。他们要秘密搬到许府巷去。
左少卿的二组也在忙着收拾东西。她并不用动手,只是随手翻阅那些整理出来的件。
柳秋月进来。她现在是最忙的。她其实就是全组的总管,大小事情都要由她决定。现在虽是冬天,她的额头也出了汗。
她走到左少卿身边,弯下腰小声说:“少组,我得到消息,下个星期,档案处要来搬运地下室的档案,也是夜里。我猜想,情报处一定会同时来搬他们的密室。”
左少卿着她,知道她的心思已经精细到如此地步,她还想着这件事呢。
她点点头,“好,你注意着一点,有情况就告诉我。”
柳秋月一点头,“少主放心,我会注意的。”
左少卿对柳秋月的能力当然是没得说。但心思细到这种程度,并且替她想着这件极其危险的事,还是让她疑虑。这丫头打的是什么主意?或者,她猜到什么了?左少卿有些怀疑。她虽然信任柳秋月,但到了最深处,也不敢完全信任呀。
在许府巷里,交给二处使用的,是一栋三层楼。原来都是教室,后来做过隔断,但房间仍然很宽大。处长,各组组长,都在三楼。除了处长单独使用一间外,其他各位组长都与手下的军官合用一间。情报组人少,也在三楼。二组在二楼,一组自然是在一楼。局本部的车队分给二处一批车辆,此时都停放在楼前的空地上。
叶公瑾坐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曾经想,这样也好,天高皇帝远,多少自由一些。但毛局长临走时,又单独和他谈了一次话。
“公瑾,南京是首都呀,”毛局长着叶公瑾,严肃地说:“你今后的工作就更重了。我交给你三项任务,你要完成好。第一,继续做好以前的工作,不可松懈。第二,随时注意洪公祠里的动向。第三,找到槐树。”
叶公瑾明白,这三项任务,越往后越重要。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寻找槐树了。
一百九十九、 寻仇()
这天的夜里,张乃仁去了王振清的家里。【】
他在王振清的客厅里坐下的时候,脸上带着怒气。王振清已经明白了几分。
张乃仁从口袋里掏出报纸,扔在王振清的面前。报纸上左少卿提着手枪跑出房间的照片和侯连海倒在沙发上的照片,分外显眼。照片上侯连海胸口枪,血已经洇透了衣服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
张乃仁点着左少卿的照片,说:“振清老弟,你还认这个干妹妹吗?你告诉我,你还认这个干妹妹吗?你如果还认,我就没什么说的了,立刻走人。”
王振清的心里,真的是矛盾到了极点。他喜欢这个干妹妹,但他真的没想到,就是这个干妹妹刺杀了他的老长官。老长官不仅为人正派,深受他的敬重。老长官还是他人生转折的贵人。一九三六年,正是老长官他去了第十八集团军,才有了他今天仕途。
他把茶杯到张乃仁的面前,一时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张乃仁继续说:“振清老弟,你当连长,当营长,都是在侯连海的手下,这些你都忘了吗?侯连海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王振清轻声说:“张将军,我都没忘,也都知道。”
“那么好了,振清老弟。想想这个左少卿干的都是什么事!她是军统的女特务,为了镇压民众,压制对他们不满的人,他们什么坏事都敢干!暗杀!破坏!还有爆炸,秘密逮捕!他们干得还少吗?他们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这个左少卿心狠手辣!她把我女儿打成什么样,你都知道,是两次。是你帮了我,我女儿才保住一条命。现在,她暗杀了侯连海,一枪毙命,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他留!你得下去吗?”
王振清咬着牙,不住地摇着头,“张将军,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又能干什么?”
张乃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振清老弟,我不要你干什么。你借给我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行不行?”
王振清着他,不住地咬着牙。他猛地站起来,走到客厅门口,拉开门,喊了一声,“胡头,来!”
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接着,一个满脸胡子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客厅。他一进了客厅,“啪”的一声立正敬礼,“长官。”
王振清向客厅里面指了一下,“见过张将军。”
胡头转向张乃仁,又是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张将军,在下胡头。”
王振清转向张乃仁,“张将军,这是我的卫士长。”他转向卫士长,“胡头,张将军有一些事要请你做,怎么做,张将军会告诉你。如果张将军决心做,你就把事情做好,然后再回来。胡头,你跟着他去吧。”
张乃仁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口,用力握着王振清的手,“振清老弟,我谢谢你了。”他转向胡头,“胡卫士长,你叫胡头?”
“是,张将军。名字是奶奶给起的,贱名好养。”
“那么,你现在就跟我走?”
“是,听您的命令。”
胡头跟着张乃仁走了。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王振清低头站在客厅里,心情十分沉重。他到了这个时候,心里仍然十分矛盾。
里屋的门轻轻地开了。杜自远站在门口,严肃地着他。
王振清回头着他,“杜先生,你都听见了。”
杜自远轻声说:“是,都听见了。我告诉你,我不赞成这件事。”
“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特务,你为什么不赞成?”王振清有些激动起来。
“王师长,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你现在正在做的,是一件大事,是一件可能震动外改变历史的大事,责任重大,不应该受这些小事的影响。这件小事,有可能破坏了你的大事。”
“但是我心里过不去。”王振清激动起来,“侯先生是我的老长官,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杜先生,你想一想,我曾经劝告过左少卿,为了今后着想,现在应该克制一些,少做那些过分的事。但是,她听了吗?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我告诉过她,侯连海是我的老长官,是我非常敬重的人。但是她听进去了吗?还是没有!她竟然暗杀了侯连海。你叫我的心里怎么过得去!”
“王师长,我知道,我也很理解。我只是想说,这件事万一出了问题,就会破坏你现在正在进行的大事呀。”
“杜先生,你不要劝我了。我连这么一个可恶的女特务都除不掉,还做个什么大事!她不除,我什么大事也不干!”
杜自远瞪着他,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里的话,他知道的事,不能说出来。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结果。
夜很深的时候,杜自远和左少卿静静地坐在旋转门的单间里,他们许久没有说话。周围很安静,头上的灯忽明忽暗地照耀着他们。
左少卿轻声说:“我尽量小心吧。或者,我明天给他打一个电话,请他原谅。”
杜自远摇摇头,“可能没用吧。”
左少卿他一眼,“侯先生,有问题吗?”
杜自远小声说:“他很好,现在已经清醒了。我们把他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侯先生说,他命大,特务打不死他。他不知道是你特意给他留了一条命。”
左少卿垂下头,“不要告诉他吧。希望他能养好伤,尽快恢复过来。”
杜自远笑了一下,“等我们胜利了,我会告诉他。”
左少卿点点头,心里却愁雾弥漫。
第二天上午,左少卿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在考虑王振清的事。她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直摇摇头。侯连海那一边的事情终于做好了,却影响了王振清这一边的事。两边都是大事,对目前这个情况,她总要想一想办法呀。
叶公瑾一定会叫她刺杀侯连海,这是她一开始就想到的事。这是因为梅斯。梅斯用一个有关侯连海的录音控制了叶公瑾,并把这个录音交到自己的手里。叶公瑾哪怕就是为了泄一下愤,也要把这个任务交给她呀。但是,这个侯连海却是王振清的老长官呀。想到这里,左少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很想给王振清打一个电话,多少说几句,或许会好一些。但现在办公室里有许多人在办公。她不能打这个电话。
她去了一楼的值班室,请值班军官暂时离开一会儿。她在桌边坐了下来,犹豫很长时间,终于拨通了王振清的电话。
“大哥,我少卿呀。”她尽量平静地说。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有什么事?”
“大哥,你没叫我妹子,我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给大哥打这个电话,就是向大哥请罪的,希望大哥原谅我。”左少卿的证据哀伤而谦恭。
“你说这个还有什么用!”王振清在电话里吼了出来。
“我知道,确实没用。但我还是要向大哥请罪。大哥,我很为难。为了侯先生的事,叶公瑾得罪了毛局长,几乎性命不保。这些,我想大哥一定知道。所以,叶公瑾非要做这件事。又由于一些原因,叶公瑾一定要指定我来执行。大哥,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