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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苏太太左手边的这个,以后就叫左少卿吧。苏太太右手边的这个,以后就叫右少卿吧。今后,也便于同事们称呼,不要叫混了。各位如何?苏太太,您,这么叫着,好不好?”
苏太太笑着,一手拉着一个女儿,说:“好呀,好呀。左少卿,右少卿,挺好的,以后,我也这么叫吧。”
各位官,从此时起,这个长发的、校军衔的苏少卿,就叫左少卿了。那个短发的、从条山里逃出来的苏少卿,就叫右少卿了。上一章里,一个一号,一个二号,莫说官们着费神,在下写的时候,也十分费神。此后就好了。
叶公瑾继续说:“左少卿呢,是校军衔。右少卿呢,原来是上尉军衔。我去年到北平选人时,就答应苏少卿,来了以后授少校军衔。这个承诺已经在左少卿身上落实。在右少卿身上,我也不能食言呀,是不是?我已经在人事处备了案,从今天起,就擢升右少卿为少校军衔。”
桌边的军官们立刻鼓起掌来,向右少卿表示祝贺。
右少卿斜视左侧的左少卿,心有些忿然。如果自己不被共党劫持,此时也应该是校了,何止于眼前这个少校?她脸上摆出笑容,心里却很不悦。
左少卿虽没有着她,心里却能感觉到她的想法。当初若知道是自己的孪生姐妹,不知会怎么办。一想到当初母亲把她们送人,心里也有些戚然。
叶公瑾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所以,还有一件事,我想和苏太太商量。两位少卿,本是孪生姐妹,只是不知道谁是姐,谁是妹。我这样好不好,您左手边的左少卿为校,又占先来之利,因此为姐。您右手边的右少卿现在是少校,又是后来的,因此为妹,您好不好?”
苏太太一拍手,“噢,好好,叶处长连这个也想到了,真是细致。那,你们两个,你就是姐姐了,你呢,就是妹妹了。”她来回着两个姐妹,“希望你们两个,今后互相照顾,互相帮助,好不好?”
两个少卿互相注视着,眼神里还存着戒备。但在这个环境下,也只能点头说好。
叶公瑾哈哈地笑着,“来来,都举起杯来,祝贺苏太太有了两个女儿,也祝贺两个少卿,有了姐妹。来,一起干!”
在座的人,都举起酒杯,齐声祝贺,都一口干了。
晚宴结束后,天已经黑了。左右少卿一边一个,挽着苏太太的胳膊向外走。
左少卿略退半步,从苏太太身后着右少卿。右少卿察觉了,也回头着她。
左少卿说:“今晚你送,明天我送。或者,今晚我送,明天你送。”
右少卿还没有回答。苏太太已经听见了,一把拉紧她们的手,“你们两个,不许争,至少在我面前不许争。今晚一起送,明天也一起送我上车。听见没有。”
两个少卿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挽着母亲的胳膊,一起出了饭店。
叶公瑾走在她们的后面,已把两姐妹的表现个清楚。他心里很得意,这两个姐妹,今后必有一番好争斗,等着瞧吧。他回头问赵明贵:“都安排好了吗?”
赵明贵急忙说:“都安排好了。”又放低声音说:“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离不开咱们的视线。”
叶公瑾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左少卿送母亲回到南京饭店,帮她安顿好,便先出来了。
饭店外面灯火璀灿,行人穿行。晚春的夜风暖暖的,拂面而过。左少卿出了饭店大门,回头往后,心里在猜测,妹妹右少卿会不会和她一起回去。片刻,她见右少卿从大门里出来。
右少卿见门外的左少卿,却停了下来。两个人,一个台阶上,一个台阶下,互相注视着。
左少卿没有再说话,心里有一点失望。她叫了一辆黄包车,先走了。
她回到家,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时,便见门锁已经被撬坏。便开门走进去。
屋里很乱,显然经过彻底的搜查。她伸手打开灯。
她必须开灯。刚才走在路上,她就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她相信这种跟踪将会是长期的,并且是严密的。她不能让监视的人在报告上写,目标几点几分回家,一直未开灯。报告的人就会作出种种猜想。
她脱下外衣,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对自己的境况做出评估。
她逃过一劫。目前她还不知道究竟是哪些原因让她逃过一劫。程云发说,不知她的根子是否还在统那里。这是她最没有想到的理由。她感觉这个理由太过牵强。能让毛局长同意,必须有更充足的理由。
这就是说,她的危险这才刚刚开始。说到底,目前的结果,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缓刑,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个假释。一切都在未定之天呢。
那么,高茂林那里有危险吗?“槐树”有危险吗?已有一个多月未给他们发出任何信号,他们会怎么样?这是她的重大任务呀。
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她什么时候和张伯为见面。她迫切需要和张伯为见面,但她不敢。眼下她和任何人见面,都会给对方带来灾难。毫疑问,对她的监视将是最严格的,不能对此存有任何幻想。她甚至不能甩掉尾巴。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她不仅必须带着尾巴,她还不能丢了这个尾巴,那会非常严重。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左少卿的神经籁地一抖,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到这里来?
她起身拿了几本书抱在怀里,说:“门没锁,进来吧。”
门开了,柳秋月小心地走进来,“少主,我刚下班。我听说你回来了,猜想你这里要收拾一下,所以就过来了。”
左少卿的眼神直透骨髓,她相信柳秋月没有说谎,“那正好,帮我来收拾一下。”
两个人在整理房间时,柳秋月断续说起组里最近的工作。局内监视和社会监视,都还在继续。她细心听了听,还没有什么情况危及她的重大目标。但社会监视怎么会没有结果呢?仔细一问,她就知道了,其实她也想到了。她这个组长突然成了共党嫌犯,组内的人心就有点乱了,工作上也开始马虎了。
“谁迟到?”她问,她想先揪住这一点。
柳秋月小心地着她,低声说:“是陈三虎。”
“王八蛋!”她心里的火气立刻上来了,“想翻天呀!”
二十二、 鹬蚌()
第二天上午,左少卿从局里要了一辆车,送母亲去车站。【】
去的时候还好,她和右少卿一边一个,坐在母亲身边。在车站里,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这个一句,那个一句,叮嘱母亲路上注意安全。又叮嘱两个佣人路上当心,不要被小偷得了手。
回来的时候就比较尴尬了。两个人坐在车上,谁也不肯先说话。好像谁先说话,谁就落了下风。左少卿心里憋了一口气,让她很不舒服。
总算是回到了局里。她刚到办公室,椅子还没有坐热,就被一个电话叫到处长办公室。她一进门就出来,处长的脸色不太好。
叶公瑾坐皮软椅里,默默地着外。任由左少卿笔直地站在他的面前。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来,瞪视着左少卿。
“你胆子不小呀,竟敢封我的话筒。”叶公瑾终于开口说。
左少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程云发告诉她软禁已经解除后,她去了右少卿的房间。她想,也许真的不必去封房间里的窃听器。但她的脾气就是这样,不想因为被软禁就改变。
她仰着头说:“处长,您已经解除了我的禁闭,不应该再听我和她的谈话。”
叶公瑾瞪着她,“谁说我不该听!我想听就听,今后我随时都会听!”
“我们说的是私房话,与工作关。”
叶公瑾一拍桌子,“在保密局,就没有私房话!你怎么着,刚解除禁闭就发威呀!是不是?我随时可以送你去丙地!”
从戴笠的特务处成立时起,鸡鹅巷53号被称为甲地,许府巷被称为乙地,而陆军监狱则被称为丙地。论是军统时期还是保密局时期,如果被关进丙地,则是死路,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
“我生气!我气不顺!我已经憋很长时间了!”她在心里暗暗地咬着牙。对她的审查还在继续,她的反审查也只能继续。
叶公瑾瞪着她,大脑里的神经如同探测雷达一样,从左少卿的头顶一直扫到脚底,寻找她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
“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吗!你可以安心当你的组长了吗!”一个小小的校组长如此礼,让他十分愤怒。
“没有结束,我知道。”左少卿梗着脖子说,“现在不过是刚开始。”
“你知道就好!”叶公瑾吼了一声。他并不想送她去丙地。论她是不是共党,她都有利用价值,他要充分用好这个人。
叶公瑾起身在屋里来回走着,终于放缓了口气,“好了,我理解你的心情。生气,就自己消气。气不顺,就自己顺一顺。在咱们这种地方,就不是个顺心的地方。消了气,回到组里,该干什么工作,还干什么工作,该怎么干,还怎么干。这一段时间,二组的工作受了一些影响,回去以后,赶快纠正一下,让工作走上正轨。这是我对你的希望。你去吧。”
左少卿立正向她敬礼,“是,谢谢处长信任。”这句话,也是她反审查的一部分。
左少卿走了之后,不过五分钟,右少卿被叫到叶公瑾的办公室。
对右少卿,叶公瑾是另一种态度。他请她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来。到她身上干净利落的军装,说还是换上军装更精神一些。问她领了几套,右少卿回答是两套,另外还有佩枪、皮带、鞋袜和内衣等。叶公瑾问她宿舍是否已经安顿好。她回答还要等两天,现在暂时住在许府巷的招待所里。
叶公瑾脸上带着微笑,“现在是两个少卿,都留下了。你怎么?”
右少卿面表情,“报告处长,我不懂。”
“怎么呢?”叶公瑾十分有兴趣。
“那一个,明摆着就是一个假的,是特工,为什么要留下!把一个大炸放在自己身边,还高枕忧,所以我不懂。”
“决定是局长做出的,你还认为她是特工?”
“是。”
叶公瑾淡淡地笑着,“给我一个证据。”
右少卿的目光聚在叶公瑾的脸上,清晰而又尖锐。她站起来,啪地一声立正,“请处长给我时间,我一定会给你拿出证据!”
叶公瑾点点头,“好,我等着你。”
右少卿没有再说话,她觉得用不着再说。她敬礼后转身离去。
叶公瑾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他感到很满意。他相信这个右少卿的能力绝不在左少卿之下。“一个炸,”他笑了一下,“还不知道安在谁的身边呢。”
左少卿回到办公室时,心已经怒火烧。叶公瑾说,你怎么着,刚解除禁闭就想发威呀!她非得发威不可。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连串的事,让她心里的疙瘩成堆。不发一回威,她心的怒火难平。
她砰的一声摔上办公室的门,把屋里的柳秋月吓了一跳。一她的脸色,就知道灾难临头了。
“秋月,”她大声说,“除了执勤的,所有人,会场集!”
柳秋月急忙跑出办公室,去通知全组的人。
会场并不在大楼里。大楼的东面还有一些平房,是过去的庭院,在日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