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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他一眼,立刻明白,他指的是她在车里睡觉的事。这话里另一层意思是,我一直监视着你呢。现在,左少卿恰恰需要自己被他监视。
程云发笑嘻嘻地捅了她一下,等她的回答。
左少卿却突然抓紧他的胳膊,抓得非常用力,那意思是叫他不要出声。
程云发立刻明白了,他欠起身,越过左少卿的头顶向门缝外面,他不由张开了嘴。柳秋月也注意到他们的表情,立刻凑过来,蹲在左少卿的身前,透过门缝向外。她也吃了一惊。
只见走廊里的口外,正慢慢地伸出一个的人头。接着,这个人的眼睛慢慢越过框,警觉地向走廊里窥视着。
左少卿紧紧抓住身前身后的两个人,示意他们不要动。
三十三、 劫伤()
外的雨还在下着。【】三二号病房里的三个人,却紧张到了极点。
外的那个人慢慢露出半张脸,继续向走廊里窥视着。左少卿可以清楚地见雨水从他的脸上流下。但他又缩了下去。与此同时,左少卿和程云发都听见走廊里传来零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程云发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左少卿狠狠地抓住他的胳膊,叫他不要出声。
外的人又慢慢露出头,继续向走廊里窥视。他上下左右地着,并伸手去抠户,似乎要进来。但很快,他又缩了下去。这一次他很长时间没有露头。
三二号病房里的人正焦虑不安时,他们都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正向这边走过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特务悄悄地溜进三二号病房里。
左少卿一把把他拉进来,关上门,从门缝里了一下,回头问:“怎么回事?”
特务是左少卿的手下。他低声说:“少主子,那个病人已经被救过来了。但医生要把病人送进三五号病房。”
走廊里传来更多的说话声,似乎有人正向这边走过来。
特务小声说:“听,他们过来了,怎么办?”
“王八蛋!”程云发骂了一句,“我去把他们赶走,这些王八蛋!”
左少卿了外面的口,示意他动作快一点。
程云发拉开门匆匆地走出去。他在走廊里拦住那些正要过来的护士们,压低了声音喝道:“不许过去,快回去!快一点!”
护士们抱着被褥和一些医疗器械,有些惊讶地着他,“对不起,只有三五号病房还有空床位。我们把他送进去就走,很快的。”
程云发瞪起眼睛她一把,一手掏出枪来,“快回去!快走!都呆在急救室里,没有命令不许出来!快一点,听见没有!”他搡着前面的护士。
这个时候,不仅程云发没有想到,就是左少卿也没有想到,三五号病房里已经有了动静。
三五号病房里很黑,也很寂静。在这黑暗和寂静,天花板上的一个小口被人轻轻地打开。那个小口原本是为修理房顶,检查电线做准备的。
此时,从这个小口里,静静地伸出一个人头,向病房里张望着。片刻,那个人缩回去,一条绳子从那个小口里垂下来。李林全身湿透,正顺着绳子,声地滑下来。他透过门上的玻璃,见走廊里的护士们正和程云发交涉。
李林不敢再耽搁,迅速落在地上。他走到病床前,了那个伤员。确认后,开始用被子把他裹起来,并特别用被子的两角护住他的头。之后,他用悬下来的绳子捆扎在病人的腋下。他小心地抱起病人,移到小口的下方。口里的绳子被抽紧了,接着,病人被慢慢地拉了上去。李林一直在下面扶着他的身体,着伤员被拉进小口里。
他四处了,见地面上留下的雨水。他脱下外衣,把地上的水擦干。绳子再次从小口里垂下来。他抓住绳子,也被拉进小口里。一块盖板,轻轻地盖住了小口。病房重新恢复到黑暗与寂静之。
在天花板之上,一个强壮的人背着病人,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扶着他。手电筒的微光照耀着他们的脚下。他们极其小心地踩着梁木和墙头,慢慢地向前走去。
前面就是山墙,山墙上有一个圆形的通气,此时已经被打开。三个人走到通气前,把病人小心地送出口,合力拉着绳子,让伤员慢慢地滑下去。
一架长梯子,架在三楼的口旁,梯子上的人小心地扶着病人,让他继续向下滑去。同时,他也不时地向口里一眼。
左少卿到的,正是他的这个动作。从她角度来,那个人似乎正在户的上方抓什么东西。有时他又低头向下,似乎下面还有人。
梯子上的人,其实到的是,病人正被放下去,并最后放进一辆垃圾车里。垃圾车的盖子被盖上了。车旁的人拉起垃圾车,迅速地离开了。
在走廊里,程云发终于赶走了医生和护士,把他们赶回到急救室里,并派两个弟兄监视他们。他重新回到三二号病房里。他隔着门缝见,外的人又露出头来,继续向走廊里窥视着。
“妈的,”程云发小声地骂了一句,“他怎么还不进来?”
左少卿心里也是疑虑重重,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外的人似乎听见了程云发这句话。他轻轻地打开户。这个时候,走廊里既没有人,更没有人说话,周围十分安静。外的人,慢慢地把头伸进口。左少卿和程云发都出来了,他正在侧耳倾听。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关上户,接着,就缩了下去。
左少卿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人究竟要干什么。他真的要从这里进来吗?但又不像呀。她又等了五分钟,意识到事情已经发生变化。她站起身,轻轻拉开门了一会儿。随后迅速走到前,向外。外并没有人。她猛地开户,只见一架长梯子架在外。她顺着小巷前后,小巷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冰凉的雨水,丝一般地落下,在地面上激起一片水声。
程云发也冲过来,向外一,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他们撤了?”
左少卿没有说话,眼前的情景超出她的预料。她迅速走到三五号病房,猛地开房门。不用开灯,她就出来了,床上空一人。她着实吃了一惊。
程云发也随之冲过来,一到床上没人,立刻大叫起来,“,怎么搞的,人呢?人到哪里去了!”他突然拔出枪,指着左少卿大叫,“是你,是你把人弄走了!是不是!”
左少卿怒视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不知好歹的东西!”
“你把人弄到哪儿去了!老子刚刚离开一会儿,你就给我耍花招,是不是!”程云发大喊大叫起来。
许多医生护士听到喊声,都跑出急救室,站在远处着。鲁城等人听到喊声也跑上楼来。到程云发举枪对着左少卿,也掏出枪来,指着他。
柳秋月跑过来,拦在程云发面前,“程组长,不要生气,把枪放下,人没有丢,人没有丢。”
这个时候,在松圃里联络点的外面,陈三虎缩在房檐下的角落里,注视着那所房子。他隐约听到一些异常的响声,回头向远处去。
不远处,两辆黄包车冒着雨跑过来,在联络点门口停下。车上下来三个人,背着一个人进了房子。陈三虎捅捅身边的人,两个人都小心地着。
在联络点里面,李林等人,把伤员背进房子里,小心地放在床上。
伤员身上还裹着被子,但已经被雨水淋湿了。旁边的几个人过来,忙乱着脱去他身上的湿衣服,盖上被子。
杜自远站在旁边着,回头说:“医生,他的伤,怎么样了?”
他把李林等人拉到一边,仔细询问带走伤员的过程以及路上的情况。
有人端来热水,让刚回来的人都擦一把,“别感冒了,擦一擦。”
医生轻轻解开伤员头上的纱布,用药棉小心地擦拭着伤口。他停了下来,仔细地着伤员头上的伤口。他抬头着杜自远,满脸都是疑惑。
杜自远注意到他的脸色,“怎么了,伤口有问题吗?”
医生摇摇头,不安地说:“不是这个伤口,这个伤口不是枪伤,是刀伤。”
“是刀伤?”杜自远大吃一惊。他凑过去,仔细地打量着伤员。他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伤员是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粗壮汉子,很像是干活的苦力。他知道,闽浙赣边游击纵队的副司令员今年只有三十岁出头,明显不是这个人。
杜自远顿时紧张起来,他感觉到了危险。他回头盯着李林身边的一个矮个子青年,“你刚才说,有人阻止护士去三五号病房?”
“是,”矮个子青年点点头,“那个人还掏出枪,把几个护士都赶了回去。我一直在口着,心里还挺奇怪的。”
杜自远迅速在心里做出判断。这就是说,特务们知道他们今天夜里要去劫人,所以换了另外一个伤员让他们去劫。特务们为什么不当场抓人呢?难道,他们知道我们在哪里?特务们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了?
杜自远一身的冷汗。他回头着李林,“路上没人跟踪?”
李林摇摇头,“没有。”
杜自远立刻明白,这个地点已经暴露,特务们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了。他一挥手,“这个地方不能呆了,立刻撤,立刻撤,快一点!”
所有的人都动了起来,赶快收拾各自的东西。
医生问:“这个伤员怎么办?”
“也带走,快!”杜自远已经出了一头的汗,眉毛也皱在一起。
也是在这个时候,柳秋月终于劝住程云发,让他放下手枪。她开三八号病房,让他进去。“程组长,伤员在这个病房里。你去一。”
程云发满腹狐疑地盯着左少卿,扭头走进病房里。病房里的灯被打开。他站在那张病床前,仔细地着。病床并没有到位,而是斜着摆放在病房间。他了又,终于确认,这个人正是他在手术室外面见的伤员。
他回头瞪着左少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左少卿怒气未消,指着他说:“我懒得告诉你!”
柳秋月急忙说:“程组长,我们少主不是不想告诉你,是当时时间太紧,又是那么个关键时候。总归伤员换了地方,就不会被人劫走,这才是最主要的。要是伤员丢了,别说我们少主,就连您也脱不了干系,您说是不是?”
程云发还有些火气,但发不出来,心里有疑惑,又说不出什么来。他想了想说:“左少,既然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刚才对不起了,别生我的气。”
左少卿也是满脸的怒气,更不想再和他说话,回头说:“鲁城,把伤员送回到三五去,你带人守着,不许出事。一直守到把伤员送走。”她说完,大步走出病房。
程云发从后面追出来,笑着说:“左少,左少,别生气。你现在去哪儿?”
左少卿回头瞪着他,“带上你的人,也走。去端那个联络点,去晚了,那里的人也会跑掉!”
程云发急忙说:“走,走,赶快走!”
此时,在杜自远的联络点里,几个人都在忙乱地收拾着东西。医生急忙给伤员包扎起来。
杜自远小声说:“把东西带齐,不要落下什么。”
负责观察望风的人跑过来,小声对他说:“老杜,前后门好像都有特务!”
杜自远猛回头,盯着他,心里更加紧张,“你清楚了吗?”
观察的人一时有些不安,“我感觉……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