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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这里的情景却与那天有了一些不同。今天周围的警察更多,还有一些穿着便衣的人在周围走动着。他们有的穿雨衣,有的打着油布雨伞,脸色都是黑沉沉的,警惕地盯着过往的行人。
在这个报刊亭里,也有一些内地出的报纸,主要是中央和地方的党报。左少卿也选了一些报纸,塞进她的帆布包里。她心里却在猜测着,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从直觉上来说,她不能惹事生非,应该尽快离开这里。她付了钱,静悄悄地离开这个报刊亭,准备往回走。
但是,她刚刚往回走了不到一百米,就意外地在一间路边茶摊的雨篷下面,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还有他脸上那双惊讶、疑惑,甚至有些阴沉的眼睛。
左少卿绝没有想到,她意外看见的这个人,竟然是于志道!他的身边,坐着他从前的副官杨志。他们正如两个普通路人一样,坐在雨篷下喝茶。
左少卿没有想到的另一点是,因为见到了于志道,她竟然意外地被卷入香港的这一场乱局里,也几乎危及她的生命。
这一段传奇故事,容在下慢慢叙述。因为本故事的结局也发生在香港,并且也和这个于志道有密切的关系。看官们慢慢看吧。
这个时候,从南京西去武汉的普快,蜗牛般地在夜色里行驶着。
坐在车前的左少卿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既看不到边,似乎也看不到头。因为她此去武汉,究竟如何才能找到那个第五潜伏组,如何找到“水葫芦”,她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这次去,几乎就是在大海里捞针呀。
大约就在左少卿乘坐火车去武汉的三天之后,远在台北的叶公瑾,竟然听到几个让他意外,让他愤怒,但也让他高兴的好消息。
这个时候,台北已经是深夜。整个情报局大楼里寂静声。
最近一段时间,叶公瑾和潘其武商量“左案”时,都是在深夜。他感觉,夜深人静时,更有利于他做出正确的决定。
这几件既好又不好的消息,都是潘其武带给他的。
第一件,济南的赵明贵小组,个人,已经全部转移到武汉。现在已经以合适的身份在武汉居住下来。潘其武交待给赵明贵小组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右少卿。
正如叶公瑾判断的那样,寻找右少卿,确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后来,赵明贵在潘其武的帮助下,终于在武汉找到右少卿,却绕了一个大圈子,还使了一些令人不耻,也给他带来麻烦的歪招。
第二件,三天前,右少卿所在的魏铭水小组,竟然意外地主动与局本部联络。昨天夜里,电讯处已经与魏铭水小组进行了第二次线电联络。
潘其武告诉叶公瑾,魏铭水小组呼叫本部,已经呼叫了一个多星期了。电讯处是在意中接收到这个呼叫信号的。
电讯处对这两次线电信号录音进行了技术分析。得出的结论有两点:一、报务员确实是魏铭水小组的刘溪,发报指法符合存样。二、电台有异。似乎不是潜伏组配备的军用电台,而是民用电台。因此,不排除刘溪,甚至魏铭水小组全体,已被共党破获,并被共党“逆用”的可能。
潘其武谨慎地说:“局长,如果这个情况属实,我们就要谨慎一些了。”
叶公瑾听潘其武介绍完这个情况,不由笑了起来,“其武兄,电讯处有些教条了。试想,如果共党要‘逆用’魏铭水小组,为什么要让他们使用民用电台?共党没有那么笨。他们也有的是军用电台。我判断,魏铭水小组是安全的。”
潘其武想了想,说:“局长说的也对,确实是这个道理。有可能,是魏铭水用了什么办法,另搞了一部电台,也未可知。”
叶公瑾点点头,“有这个可能。那么,知道他们的具体地点吗?”
潘其武摇摇头,“我们两次询问。但魏组那边,却绝口不提。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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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五、 寻左()
叶公瑾说:“我判断,这是右少卿的谨慎。好吧,他们不愿意说,只好让赵明贵小组多下一点功夫,好好找一找。一定要找到她。记住,是秘密找到。”
但后来发生的事却是,赵明贵并不是秘密找到的。这就给他带来了麻烦。
潘其武立刻点头,“局长,我明白。”
第三件,叶公瑾为了这个第三件事,开始很生气,后来却大笑特笑起来。
这个第三件事,是潘其武接到南京潜伏组发来的一封电报,内容是:据查,“伊公子”账户内资金已被动用,并且改变了户主。
叶公瑾看完这个电报,心疼得仿佛被人插了一刀。
这个“伊公子”账户里的钱,可是他的私人财产呀!他为党国奋斗了这么多年,只积下这么一点财产。但当年撤离南京时,却没有来得及带出来。此时想起来,还是让他痛不可忍。现在,他手里除了存有一点薪水外,没有任何财产。他想在家里养一个女人,都做不到,这让他心里委实不舒服。
所以,叶公瑾这个人还是很有私心的。从他上任情报局局长之初,就秘密指示南京组,严密监视原敬业银行里的“伊公子”账户。他很想守住他的钱,更想把他的钱弄回来。但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但是,现在来看,倒仿佛是他有先见之明了,让南京组监视他的账户。现在居然有人动了他的账户!当他知道,新的户主竟然是柳秋月时,他忍不住大笑特笑起来。毫疑问,这一定是左少卿在动用他的钱。这就是说,左少卿已经到了南京。'
叶公瑾用手指点着潘其武,“其武兄,看出这件事的意思来了吗?”
潘其武眨着眼睛,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
叶公瑾有些得意地说:“左少卿动用这个账户里的钱,说明:第一,她缺钱。第二,她缺钱,又说明她并没有和**的情报机构取得联系。如果她已经和**的情报机构取得了联系,并且找到这个账户,从道理上讲,她不应该改变户主,而应该上缴。对不对?第三,她动钱,是因为她要用钱。她用钱干什么?我判断,她就是要去找她的妹妹右少卿。对不对?”
潘其武听到这里,也不能不佩服叶公瑾的心思缜密。他说:“局长判断的对。我感觉,还可以得出第四个结论。至少到目前为止,左少卿都是按照您的预测行事,步步都走在您的判断之内。她一定跑不出您的手掌心。”
叶公瑾再次大笑起来。他感觉,确实如此。
但是,叶公瑾心里的第四个结论,却是另外一个情况,也是他不愿意说的。
他存在敬业银行里的钱,头一个,杜自远是最清楚的。他只是没有想到,杜自远目前竟然是共党情报机构的高官。当年,他把杜自远关在许府巷,确实是对他有一些怀疑。如今冷静地回想起来,他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他当时过于在意自己的那些财产了。如果他当初下一个狠手,现在的局面,可能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这个想法,他是绝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除了杜自远,对他的财产比较清楚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钱玉红了。左少卿能动用他账户里的钱,十之**是从钱玉红那里得到的线索。这就是说,钱玉红不仅也在南京,并且与左少卿见过面。
想到钱玉红,叶公瑾心里忍不住又波动起来。这个钱玉红,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女人呀!也是他最想念的女人。她若在身边,那就太好了。
想到这里,叶公瑾的眼前就浮现出钱玉红骑在他身上,如荡妇一般扭动着身子的样子。她白皙、丰腴、柔软、妩媚、多情、诱人。哎呀,她诱惑起人来,真是难以抗拒呀。把她抱在怀里,把她扑在身下,都是说不尽的享受呀!
当初,他要是能把钱玉红也带出来,那就太好了。但是,当初他可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他让左少卿去找于志道要登机证,如果能要到一张,他就自己走。如果能要到两张,他就带着左少卿走。他根本不敢想去要第三张。这样看来,钱玉红只能是他梦中的女人了。
叶公瑾慢慢收回思绪,重新注视着潘其武,轻声说:“其武兄,有这么几件事,你要尽快落实。”
潘其武立刻掏出小笔记本,说:“请局长指示。”
叶公瑾曲起手指,“第一,督促赵明贵组,尽快找到右少卿,然后秘密监视。其武兄,右少卿是个很精明的人,赵明贵找她可能有一些困难,你要帮他想想办法。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潘其武立刻点头说:“我一定。”
叶公瑾接着说:“第二,立刻给‘水葫芦’发电报,让他想想办法,尽可能谨慎地通过南京的公安局,查找左少卿的下落。左少卿已经到了南京,南京的共党公安局有可能知道她的情况。第三,通知南京组,设法找到钱玉红。或许,她与左少卿见过面,有可能知道左少卿的下落。”
潘其武把这三条都记了下来。
但叶公瑾的第三条,心里却另有一个想法。他想的是,能不能把钱玉红弄到台湾来。他太想念她了,他太想把她搂在怀里了。
因此,钱玉红送给左少卿一个印章样子,希望左少卿今后不要再去找她,这个愿望是肯定要落空的。不仅左少卿还会找她,现在叶公瑾也要找她了。她命中注定,是躲不过去的。
大约这一天之后的第四天或者第五天,南京市公安局反特科科长张雅兰,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着工作。这时,肖凡冰敲门进来,告诉她,有一个手持公安部公函的人,要与她见面,说有特别重要的事要谈。
张雅兰很惊讶,点头说:“公安部的?请他进来吧。”
进来的人,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睛里却藏着机警和审视。他先和张雅兰握了手,轻声说:“张科长,打扰你了。”
张雅兰请他坐下,然后展开他递过来的公函,认真地看着。
有人持公安部的公函到她这里来,今天还是第一次。她注意看了一下,公函里的内容十分简单,只是要求各省市公安局及有关部门给予配合,对公函里提到的有关案件提供帮助,等等。
张雅兰问:“你怎么称呼?部里哪个局的?”
来人略沉吟了一下,微笑地说:“我姓王,王建远。但我不是公安部的。咱们是同行,我也不瞒你。我是总参情报部四局的。我的工作单位不便于对外,所以,就借了咱们公安部的名义出来。请张科长原谅。”
张雅兰点点头。总参情报部这个名称,确实不能公开,也不利于开展调查工作。她说:“王同志这次来,有什么任务吗?”
这个王建远平和地说:“是这样,我们承办的一些案子,最近一直没有进展。上级建议我们和公安系统的同志联系一下,通报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从你们这里获得一些新的线索。我们几个同志分头到各省联络工作。我负责江苏、浙江两个省。”
王建远说到这里,就从皮包里拿了一份文件,递给张雅兰。
张雅兰快速一翻,看出这是一份有关案件和当事人的摘要。她立刻打电话叫来肖凡冰,把手里的摘要递给他说:“你念吧。你一边念,咱们一边议,看看咱们是不是掌握什么情况。有什么咱们不明白的情况,也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