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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顿指着面前的几个年轻人说:“你们想一下,那个大光明电影公司或者影业公司,以前是不是在界限街41号?”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起来。
冯顿指着其中一个人说:“你立刻去查,查清楚。然后往这里打电话。快去!”
那个年轻人立刻向门外跑去。
杜自远盯着屋里的几个人,也包括黄佐竹和冯顿。他又说:“如果以前大光明电影公司就在界限街41号,那么,这个纸条的意思可能就是告诉我们,那里是藏人的地方!对不对?”
屋里的几个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却不敢回答他这个问题。
杜自远一点头,“好,现在我们看下一句。”他照着纸条继续念道:“还有一件事,我听说湾仔那边有一家渔行,他们卖的海鲜特别好。我想离开香港时带一些好的海鲜走。”他看着屋里的人说:“这句话的重点,似乎强调的是湾仔?”
黄佐竹说:“我也感觉说的是地点。”
杜自远回头瞪着冯顿,说:“我感觉,如果前面一句话,说的是藏人的地点。那么,这句话好像是点明他们出海的地点?是不是!”
冯顿立刻说:“我大约猜出来了。湾仔那里,告士打道上,只有一家渔行,就是‘德利’渔行。‘德利’渔行的老板是向炎,香港人称他为炎哥。他是三合会‘新义安’的龙头老大。他妈的,我明白了!他们要利用三合会的人帮他们送人,用走私的办法!是不是这个意思?”
杜自远说:“那么,这个人说,她明天,最迟后天就要离开香港,是说……”
冯顿说:“这是他们出发的时间!一定是!”
杜自远一拍大腿,指着他说:“就是这样!现在纸条里的三点警告,基本上都吻合了。藏人的地点,出海的地点,还有出海的时间!”
这时,桌上的电话如警报似的响了起来。冯顿不等别人去接,直接冲过去拿起电话。他听了一下立刻说:“好了,你立刻回来!”
他放下电话,回头对杜自远说:“大光明影业公司原来的地点,就在界限街41号!全都对上了!老杜,我要安排人,加强对界限街41号的监视!”他指着一个年轻人说:“你立刻通知下去,加强对界限街41号的监视!”
那个年轻人立刻抓起了电话,快速地拨着号码。
冯顿、杜自远和黄佐竹重新回到里屋,在桌边坐下,互相注视着。他们心里都有十分沉重的疑虑。说到底,他们都情报人员。疑心是他们思考问题的第一关。
黄佐竹小声说:“这个情报太准确了!是什么人会给我们提供这样的情报!”
杜自远转向冯顿,同样谨慎地看着他,“老冯,你还没有想起来,会是谁给你提供的这个情报?”
冯顿的圆脑袋闪着光,他的一双小眼睛也闪着光。他同样察觉到这件事的诡异。太过准确的情报,往往是令人怀疑的。他心里有一种难以说清的感觉。
他轻声说:“我问过,我的秘书告诉我,打电话的是一个女人。但打电话的人不肯说她是谁。她只说,我接到这个口信,就知道她是谁了。”
杜自远说:“你现在知道她是谁吗?她不是你的人?”
冯顿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是我的人。我的人不会从这个渠道向我报告。不过,我心里确实想到一个女人,就是昨天晚上刚认识的那个女人。她姓左,叫左少卿。但是,我现在也拿不准是不是她。我现在只能猜测,可能是她。”
“为什么?”杜自远问。
“昨天夜里临分手时,我给了她一张我的名片。最近这一段时间,我只送出这么一张名片。昨天夜里送出,今天就有人来电话。所以,我猜测是她。”
杜自远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冯顿回想着,谨慎地说:“她说,她是在香港研究分析大陆的经济情况。我能听出来,她在这方面研究得很深,介绍的情况也很内行。她给我的印象很深刻。但其实,我也没有看出她是什么人。”他说到这里用力摇了一下头,“他妈的!该不会是给我们下圈套的吧!”
黄佐竹说:“这个情报太怪了,这么准确。我们可不要被这个情报误导了。”
冯顿仔细地回想昨天晚上的情况,轻声说:“这个女人有一些派头,挺震人的派头。如果不知道她是研究经济的,还真像一个龙头老大呢!”
杜自远听到他的介绍,心里忍不住也有一点恍惚,仿佛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但那是不可能的。他问:“你判断她是什么人?”
冯顿摇摇头,“我还真说不准她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是她,我估计,她的情报可能是从于志道那里来的。”
杜自远想了一下,就向冯顿点点头,“你说的这个左少卿,以后要想办法了解一下。不过,那个于志道,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他是个为了挣钱,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人。也许,他通过那个女人,或者别的人,向你通报这个情报。”
冯顿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是于志道那里出来的消息,我一定要和他做成这个生意!就是吃亏赔本也愿意!我也真的要好好认识一下这个女人。”
旁观而言,后来冯顿真的和于志道做成了生意,也确实有一部分是出于这个原因。后来,于志道买的旧船,还有炎哥的走私渔船,也确实为内地的经济建设,运送了大量的紧缺物资。但是,于志道的那条旧船也出了大事,惹出了大麻烦。于志道也差点被香港警察逮捕。这个大事,就让杜自远一时没有离开香港。
但在这个时候,他们三个人心里的疑虑都没有消除,反而更加警惕了。
因为这个来自一个神秘女人的情报,确实太像一个圈套了,似乎就是想误导他们。这天夜里发生的事,似乎都证明这个情报是个圈套。
这天夜里十一点的时候,监视界限街41号的人向潮海大厦打电话回来报告,说在界限街41号的周围,确实发现有暗哨担任警戒。但没有看见关锦州。报告人还说,因为有窗帘,41号里面的情况看不出来。
这个情况,让他们更加焦虑,也更加疑虑了。杜自远站在窗前,看着满城灿烂的灯火。就他的心情而言,更像是香港阴沉的夜空,看不见任何星光。
四百二十三、 险纵()
在杜自远了解到的情况里,台湾在香港的情报机构,有好几个据点的外面都有暗哨担任警戒。这似乎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那个郑远山,可能藏在任何一个据点里。
杜自远在屋里转来转去,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拧在一起了。
他回头说:“我们分析一下。目前来看,他们走机场和港口的可能性比较小。他们能够看出来,我们对机场港口的监视最严密。所以,他们通过渔船码头,用渔船运送郑远山离开香港的可能性最大。但是,香港的大小渔船码头那么多,我们都盯是盯不过来的。”
冯顿和黄佐竹都点点头。其实他们早就明白这一点。现在杜自远不过是再把这些情况捋一遍而已。
杜自远又说:“如果我们在陆地上截不住他,就在海上截住他,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招。老黄,广州军区那边有问题吗?”
黄佐竹向他点着头说:“没问题,已经和他们说好了。如果我们这边确定,人已经到了海上,分社那里会通过电话向那边发一句暗语。海军就会派出巡逻艇,在海上截住他。不过,你也知道,香港以南的海域太广阔了。人有可能漏网!”
杜自远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所以,这是最后一招。”
他拿起桌上那份让人疑惑不定的电话记录,仔细地看着。
他摇着头说:“老冯,这个情报还是有问题。如果郑远山藏在界限街,为什么要送他在湾仔上渔船呢?这样,他们得先乘渡轮渡过维多利亚海湾,才能到达湾仔。在湾仔上了走私渔船之后,还要先向东或者向西开出维多利亚湾,然后再向南走。这几乎是绕了一个大弯呀!”
冯顿说:“这个情报,我是又信,又不敢信。我担心我们会因为这个情报误了事!我现在的想法是,寻找最可能的藏人地点,我们直接突袭。”
黄佐竹立刻说:“不能那么干,会惹出麻烦来。香港警察一旦介入,我们就控制不住了。还是要再想别的办法。”
杜自远也知道这不是好办法。台湾在香港的据点很多,他们不可能都突袭。其次,这么做有可能打草惊蛇,那就更糟了。
但是,到了凌晨一点半时,情况发生了变化。潮海大厦的这个房间里,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先是凌晨一点半时,楚伯林给杜自远打来电话。他说:“老杜,我感觉,位于景福街的这个仓库可能有异常情况。刚才有两辆汽车开进仓库里。仓库外面的人也增多了。他们似乎要有行动。我们怎么办?”
杜自远此时真的是焦虑万分,脑海里迅速地盘算着各种情况,努力猜测,这是不是台湾方面运送郑远山的行动。但情报里说的是明天,最迟后天呀!
他咬着牙说:“老楚,你暂时不要动,注意看他们往哪个方向走!随时报告!明白吗,要随时报告!”
楚伯林立刻说:“我明白。”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冯顿说:“老杜,我可以先向那一带集中人,做好准备。”
杜自远向他摆着手,“老冯,稍安勿躁,再等等看。”
冯顿紧张地看着他,“不先安排好人,到时候,我们可能来不及!”
杜自远严厉地瞪着他,“老冯,你不要干扰我!”
冯顿抿着嘴,几乎是怒视着他。坐在旁边的黄佐竹连连向他摆手。
十几分钟后,楚伯林再次来电话,“老杜,那两辆汽车又开出来了。他们上了太子道东,正在向东走,似乎要去观塘绕道。”
杜自远立刻说:“你跟在他们后面,不要太靠近。跟着他,看看他们是不是去观塘绕道。随时来电话!”
这时,冯顿一拍桌子,“你为什么不下令拦住他们!上了观塘绕道,向南就可以到九龙湾!一到九龙湾,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到海边。等他们上了船,咱们就来不及了!老黄,我的意见是,有枣没枣一竿子,先截住他们再说!”
杜自远说:“那就暴露了我们的目的!如果拦截错了,他们还有下一步。那时,我们就没办法了!我们只有这么多人,这么多力量!你知道不知道!”
黄佐竹也走过来,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分开他们。
但他却盯着杜自远说:“老杜,你是行动负责人,你做决定。但如果郑远山就在这两辆车上,我们可能会把他放跑!”
这时,楚伯林再次打来电话,“老杜,他们从太子道东上了观塘绕道,正在向南走,可能要去九龙湾。我们怎么办?他们的速度很快,我们几乎追不上他们!”
杜自远咬着牙说:“你们跟着,不要太近!”他用力放下电话。
冯顿指着他大叫:“你应该拦住他们!不然会放跑郑远山!”
杜自远瞪着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记录,向他用力挥了一下,“这个情报!现在我们假定它就是假情报!好不好?我们假定它是假情报!就是为了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