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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尚宾也接到了通知。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电话,香港警察就破门而入了。他立刻被警察戴上了手铐。问题还在于,他一被捕,立刻就牵扯到了右少卿。
这天傍晚的时候,右少卿刚从“德胜”武馆里下班。
“克什米尔公主号”案件发生后,顾尚宾已经明确告诉她,不用再跟着他去西营盘第三街了。这样,她离开“德胜”武馆后,先在街上吃了晚饭,就向顾尚宾住的地方走去。
这些日子,她已经感觉到香港的危险。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顾尚宾什么时候能帮助她与台湾方面取得联系,好让她尽快离开香港。
但是,当她走上窝打老道,快走到顾尚宾家的时候,她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她看见有三辆警车停在顾尚宾家的门外,几名警察站在警车旁,正向那个门里张望。她慢慢地走过去,混在几个看热闹的行人里,也向那边张望。
几分钟之后,她看见顾尚宾戴着手铐,被两个警察抓着手臂带了出来,并推着他向警车走过去。
顾尚宾走向警车时,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他意外地看见站在街边的右少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咧了一下嘴。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咧一下嘴。也许,他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已经被捕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但右少卿却感觉,那是向她做的一个暗示,似乎是希望她能救他。
但是,这附近足足有十几名警察,她根本没办法救他。
顾尚宾被警察推进警车里。那辆警车很快就开走了。右少卿明白,剩下的警察可能正在他家里搜查,希望能找到一些证据吧。
妈的!右少卿在心里骂了一句。顾尚宾一被捕,她要与台湾方面恢复联系就更没有希望了!她望着渐渐远去的警车,一直在心里打着主意。
她在猜想,顾尚宾会被送到哪里?是送到香港警务处看守所,还是先送到西九龙警署?如果他被先送到西九龙警署呢?一部分警察在这里,西九龙警署的警察可能就不会很多。也许,她还有一点机会吧?
她很快在街边叫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送她去西九龙警署。
右少卿到达西九龙警署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警署的大门开着。
她若无其事地走进警署大门。大门里面是一个院子,院子里停放着三四辆警车,再往里才是警署。警署里灯光明亮。透过窗户,她看见一些警察正在里面忙碌着,还有一些居民在柜台外面办理什么事情。
胆大包天的右少卿也像一个前来办理事务的居民一样,走进警署里。
警署里面是一间大厅。一道长柜台把大厅分成内外两个部分。柜台里有三四名警察正在向柜台外面的居民讲解着什么,或者做着记录。柜台里面有七八张办公桌。其中一张办公桌的后面,正坐着顾尚宾。有三名警察围在他的身边,似乎正在给他做问讯笔录。
顾尚宾一直向那三名警察摇着头,不肯好好回答问题。
这时,他意外看见刚刚走进来的右少卿。他看见右少卿正慢慢从柜台外面走过,并且盯着他。他举起戴着手铐的手搓着额头,借此遮挡他的眼睛。他从指缝里窥视着柜台外的右少卿。
右少卿从柜台外面走过时,已经看清大厅里的局面。这个大厅里至少有七八名警察。她根本没有机会。她不得不转身离开大厅。她临出门的时候,很随意地向顾尚宾挥了一下手。其实,她也不知道挥这一下手是什么意思。可能更多的是想表示,她没有办法,只能离开了。
右少卿走出门时,正有一辆警车开进院子里。开车的警察下了车,打开后背厢,从里面往外拿着什么东西。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现在院子里没有其他人。
人在紧急时,偶尔会采取一些意外行动。事前看,这是蠢而又蠢的行动。事后看,却是唯一可行的行动。右少卿此时,正产生了这样一个瞬发的念头。
她此时也来不及多想,就向那个警察走过去。那个警察正要直起腰来的时候,右少卿突然纵身冲过去,照着他的腰狠踹了一脚。那个警察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他一倒在地上,就大声喊叫起来。
右少卿几步跳过去,钻进警车里。天意使然,车钥匙竟然还插在点火开关上。她用力一扭钥匙,警车立刻发动起来。她快速地倒车,打着方向盘,同时注视着警署的窗户。她立刻看见,一些警察被院子里的喊叫声惊动,正推开门跑出来。
右少卿开着警车在院子里旋转起来,她似乎要冲撞那个倒在地上的警察。
那个警察恐惧地喊叫着,在地上爬来爬去,躲避着警车。
跑出来的警察挥舞着手臂向右少卿喊叫。有的警察拔出手枪,也向右少卿挥舞着。这时,更多的警察从警署里面跑出来,想堵截她。
她开着警车吼叫着向警察们冲过去。那些警察连滚带爬地躲避。接着,她驾驶着警车冲出了大门。
她从后视镜里看见,一些警察也跳上警车,轰鸣着从院子里追了出来。
她加大了油门,沿着警署外面的街道向前猛冲。街道上的灯光并不亮,她隐约看见前面有一条小街,她一打方向盘拐进去。
小街不宽,也更黑暗,还是一条下坡道。她轰了一下油门,扶正方向盘,立刻推开车门纵身跃出去。她忍着疼痛翻滚进路边的阴影里,抬头看着后面。
三辆警车也拐进小街里,一直向前追去。但小街很窄,他们超不过去,只能把警笛开得“呜呜”乱响。
四百六十二、 真名()
右少卿立刻跳起来,飞快地向回跑。几分钟后,她重新回到警署的院子里。
她整理一下衣服,努力平复呼吸,缓缓地走进警署里。
警署里的警察已经很少了。柜台里只有一名警察在柜台上写着什么。里面顾尚宾的身边仍然有三名警察。还有一名警察在里面的桌边看书。
右少卿感觉,不会有更好的机会了。她慢慢走到柜台前,看着那名警察。
那名警察抬起头看着她,说:“女士,有什么事吗?”
右少卿脸色露出微笑,“警官,我要是报案是否应该找你?”
那警察点点头,“可以,你出了什么事?”
右少卿却向顾尚宾那边看过去,仿佛很惊讶地样子,并且向那边指了一下。
那警察对她的动作有些疑惑,就回头看了一下。但他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就又扭回头。就在这一瞬间,他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拳。
这是出其不意的一击。
通常而言,一个人如果看见别人向他抡起拳头,他体内的肾上腺素会在瞬间传遍全身。他全身的肌肉会迅速收缩,神经也会瞬间绷紧。他甚至会屏住呼吸,以抵抗这一拳。这是每个人本能的反应,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但是,如果在出其不意时挨到重重的一击,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他的头脑会发蒙,眼前金星乱迸,心跳和呼吸都会被打乱。
这个警察此时正是这样。他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脸,茫然地向四面望着,但他什么也看不见。出于本能,他竭力向一边爬去。
里面的顾尚宾其实一直注视着门口。他看见那么多警察涌出警署,在外面大呼小叫,就已经猜到是右少卿搞的鬼。所以,他一直猜测着右少卿还会干什么。
此时,当他看见右少卿重新走进警署时,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并且时时用眼睛的余光瞄着她。当右少卿挥出那重重的一拳时,他猛地掀翻桌子,把对面的警察压倒在地上。他跳起来,用手腕上的手铐向右侧的警察脸上砸过去。他用力太猛,自己也同时扑到那个警察身上。
他左边的警察也跳了起来,向他扑过去。但是,柜台外面的右少卿已经越过柜台,几步就冲了过来。她飞起一脚踹在这个警察的背上。这个警察一声嚎叫,撞翻了几张桌子,摔倒在地上。
此时,坐在墙边一直在看书的警察刚刚抬起头,眼花缭乱地看着眼前的乱局,还在发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右少卿已经把顾尚宾从地上拖起来,拉着他向柜台外面跑过去。
看书的警察终于跳了起来,一边忙乱地掏枪,一边大声喊叫。但右少卿已经拖着顾尚宾越过柜台,冲出警署的大门了。
倒在地上的警察们,此时一边喊叫着,一边掏出手枪,并向门外追去。
到了这个时候,右少卿和顾尚宾已经像疯了似的,在黑暗的小街小巷里狂奔。
顾尚宾已经四十多岁了,他可没有右少卿那样的体力。但是,人真到了生死交关的时候,也真的会迸发出巨大的能量。此时就是如此。他们飞快地在那些狭窄而曲折的小巷里钻来钻去,尽最大的力量向前奔跑。
终于,顾尚宾耗尽了所有体力。他被路边的台阶绊了一下,然后就像一个麻包一样沉重地摔在地上。他仰面朝天地躺着,张大嘴剧烈地喘息着,胸脯像风箱一样猛烈地起伏着。他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就要死去了。
右少卿也累到了极点。她双手撑着墙,弯下腰,把头深深地垂下去,让血液重新回到大脑。几分钟后,她已经大致恢复过来。
她走到顾尚宾的身边,从头上拔下一个发卡,去捅他手上的手铐。她费了一点事,终于打开一只手铐。她抓住他的胳膊说:“老顾,起来,我们还得往前走。”
顾尚宾虽然累到了极点,也知道现在是生死时刻。他拚尽全身的力量站起来,在右少卿的扶持下,努力向前走去。
右少卿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问:“老顾,怎么回事,警察为什么抓你?”
顾尚宾痛苦地摇着头,“妈的,我们被中共那边的人出卖了!卖给警察了!”
“就为了炸飞机的事?”右少卿立刻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他妈的就是为了这个事!”顾尚宾喘息着叫道。
“你们干嘛要炸人家的飞机!炸一架飞机管他妈的屁用!”右少卿冷冷地说。
“这是本部的命令,我们还能不执行吗?这是上面的决定呀!”
“一群笨蛋!他们怎么就不想一想,你炸了人家的飞机,人家能不跟你们玩命吗!你们就没想到这个后果?你们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应该按照可能产生的后果来设计!否则你们就是一群笨蛋!”右少卿狠狠地挖苦他。
顾尚宾扭回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右少,可能你说的对,我们没有想到这个后果。妈的,中共那边也太狠了,太狡猾了,竟然让香港警察来抓我们!”
“香港警察当然要抓你们!你们炸了人家的飞机,还死了那么多人。香港警察不抓你们,怎么向中共方面交待!他们要保住香港,就得抓你们!一群笨蛋!”
这个时候,顾尚宾终于缓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四面张望着。他在一家旅店的门外找到一部公用电话。眼下,飞机该不该炸,已经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他现在急需为下一步做打算。
他连续拨打了几个电话,终于找到他想找的人。他在电话里嘀咕了一会儿,慢慢放下电话,回头看着右少卿。他说:“右少,以后,你怎么办?”
右少卿狐疑地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尚宾说:“我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