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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瑾不住地点着头,心里很满意。
杜自远点着账上的数目,“叶处长,你总数,是不是还差一块呀?”他说着就笑了起来。
叶公瑾也出来了,几个大数加起来,似乎与他心的总数不符,就着杜自远,等着他回答。
杜自远笑着说:“这一个缺口,你心一定有数。这笔资金用来干什么,我就不跟你细说了。但我可以告诉你,最赚钱的,就是这个部分。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告诉你一个总数,半年之内,会有三五倍的利润。”
叶公瑾明白了,这一部分,一定是更见不得光的生意。他倒也乐得不知道,免得面子上过不去。只要利润丰厚,杜自远做什么他也就不管了。
他大体上估了一下,他的全部资金,在半年之内,翻个两三倍或者三五倍应该是没问题的。那么,有机会了,他也可以告诉钱玉红一声,让她也高兴高兴。他已经出来了,钱玉红很想问一下钱的事,只是不好意思张口罢了。
杜自远把账册都收起来,放进提包里,笑着和叶公瑾喝茶。他心里其实很想问一下叶公瑾,有没有军火交易方面的消息。但转念一想,此事异与虎谋皮,也就放弃了。只和他说一些近期黄金市场里的变化,以及美金的汇率变化等。
就在这时,徐小玉开了包间的门,右少卿脸上带着微笑走了进来。
杜自远抬头见刚刚走进包间的右少卿,顿时呆住了。武凤英,这不是武凤英吗?她把长发剪短了,一身新四军军装换成了整洁合体的西装,脸上还带着微笑。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叶公瑾注意到他惊愕的眼神,回头见进来的是右少卿,不由对杜自远有点疑惑,心里在猜想,难道他们认识吗?
右少卿在“旋转门”里转了一遍,已出这里是一个好地方。是游玩的好地方,但更是刺探情报的好地方,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及至进了门,突然见杜自远那双瞬间明亮起来的眼睛,不由对这个男人认真地了一眼。她从女人的角度对这个男人下了一个判断:好帅气。是那种着就很爽的男人。
叶公瑾对他们两个人来回了几眼,问:“杜先生,你认识她?”
杜自远顿时缓过神来。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不是武凤英,而是另一个。没错,他想起来了,她真的是另一个武凤英。他见过她。
杜自远听见叶公瑾问他,便笑了起来,顺势将自己的心思转换成男人对美女的欣赏,“叶处长,我可否请教一下她的芳名?”
叶公瑾指着右少卿说:“我的下属,和我一同来的。苏少卿。你见过她吗?”
杜自远点了一下头,笑着说:“见过的。哎呀,只是在梦里。我真想赞美她几句。叶处长还有这样的下属,真的让我很羡慕。”他这样说着,就已经站起来,殷勤地为她拉开椅子,“苏小姐,您请坐,您请这边坐。”
叶公瑾指着杜自远说:“少卿,这位是杜自远,杜先生,银行家,帮我管理财务。”
右少卿笑吟吟地在桌边坐下,也端详着杜自远。她初一进门,见他相貌俊郎方正,着就很顺眼。听他说了几句话,尤其是那句“只是在梦里”,听着就很顺耳。又知道他是银行家,并且是帮助叶公瑾管理财务,必定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更是顺心。心里已经对杜自远有了七分好感。索性隔着桌子伸出手来,要和他握手。
杜自远欠起身来,握住她的手。右少卿心十分敏感,感觉到那双大手结实有力,满满地握着,温暖厚实,透出真诚和实在,让她心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右少卿尽量随意地问:“不知杜先生在哪家银行发财呀?”
杜自远着她说:“是一家小银行,敬业银行。我其实,很想请苏小姐也在银行里开一个户头,我有什么可以效力的地方。”
这句话,正应了右少卿心里刚刚冒出来的另一个想法,她复查“军火案”时,就发现,在这个案子里,必然要涉及大量银行转账方面的业务,这正是她不懂的地方。便笑着说:“我的工资不高,那点钱怕不能给杜先生带来利润,反倒增加很多麻烦,是不是呀?”
“不会,当然不会。欢迎苏小姐随时来。”杜自远说得很真诚。
“我倒是,”右少卿笑着说,“想向杜先生请教一些银行转账方面的知识,不知杜先生会不会嫌烦?”
“不会,不会,欢迎苏小姐随时光顾。”
右少卿更加高兴了,心里的满意又增加了两分,这已经就是十分的好感了。
官们到这里,可能已经猜到了,孪生的姐妹,喜欢的,自然是同样的甚至是同一个男人。这样一来,杜自远和左少卿、右少卿之间,在感情方面就可能会多一些纠葛了。再多说一句,若仅仅是感情上多一些纠葛,倒也罢了,只怕是还不止这一些呢。这个,自然也是后话了。
四十六、 匪判()
杜自远离开旋转门,坐黄包车回去的路上,只觉得暖风拂面,路边的店铺灯火疏离,五光十色,尤如进入幻境一般。【】苏少卿的那张笑脸,时时在他眼前晃动,心油然生出一些情意来。
路上的货车轰然驶过,让杜自远从梦境清醒过来。叶公瑾眼藏着疑惑说:“我的下属,苏少卿。你认识她吗?”杜自远暗自叹息,她不是武凤英呀。
这个时候,他也渐渐地察觉到,自己对苏少卿的好感,多少有点爱屋及乌,是从武凤英那里转移过来的。不过,到此时他才再次想起,确实有一个女人,和武凤英长得十分相似。
那是一九四五年的十月,为了接受日军投降事宜,华军区六纵派了一个代表团,与当地国民党第十三军协商受降事宜。杜自远因为长期在敌工部工作,了解敌伪方方面面的情况,因此被临时抽出来,作为代表团的一名随员,一同前往。
代表团抵达时,国民党第十三军的几名高官已经站在县城门口迎接他们了。双方在客气藏着戒备,互相握手寒暄,仿佛真的是多年不见的亲兄弟。
杜自远目光敏锐,处处留意,他一眼就见站在几名高官后面,站着一名女军官。得出来,她是负责安全警卫工作的。他那时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她的容貌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职业敏感让他有些警觉,也有些不安。情报工作小事,针尖大的意外情况也必须立刻汇报。他急忙低声对身边的敌工部长汇报了这个情况。
敌工部长从华军区来。但在代表团里的身份,只是普通成员,因此并未上前与第十三军的高官们握手寒暄。
敌工部长低声问他:“你说的像,像到什么程度?”
杜自远也低声说:“非常像,非常非常像,就像是一个人。”
敌工部长回头盯着他,眼神十分严肃。他确认杜自远也同样的严肃。另外,杜自远在敌工部工作多年,他相信杜自远的眼力,不是指一般的像。敌工部长只思索片刻,便回头对杜自远说:“你退后,不要进城。”
秘密工作里有一条原则,非相关者避相关。哪怕是芝麻粒大的小事,与你关,你就该远避。所谓不该问的事不问,就是这个意思。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做为秘密工作的上级,也要避免不相关的人接触不相关的事。这一点尤为重要。
杜自远立刻明白部长的意思了。时至今日,他在旋转门里意外见到苏少卿,就更加佩服部长的英明和谨慎。如果他那时进了城,苏少卿一定会对他留下印象。今天再见,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那个时候,他低下头,慢慢退到代表团后面的警卫部队里,与其他战士混在一起。当代表团进城时,他和一部分警卫部队留在城外。当天夜里,他带了一个班,返回了部队,并直接回到落凤岭。
这件事,从此再未被人提起过。连敌工部长也再未向他提起,甚至连进一步的询问也没有。杜自远从事地下工作多年,知道什么叫谨慎。上级不提起,他自己更不会对别人说,甚至对武凤英也没有提起过。
一个多月后,他接到命令,去师部开会。到了师部,立刻接到新的命令,调他去华北局情报部。他从此离开了落凤岭,就再也没有见过武凤英。后来过了许多年,他才知道,武凤英当时被华北局情报部“养”起来了。这个“养”,其实就是训练。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就是等待合适的机会。
官们都知道,华北局情报部真的等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现在,杜自远的组织关系隶属华东局。但在具体工作上,又受华北局情报部领导。事实上他已经感觉到,给他的命令,至少有一部分来自于央社会部。命令“鱼刺”紧急撤退的电报,就是从央社会部直接发过来的。他明白,自己的工作有一点特殊。
杜自远的思绪,从刚才第一次见到的苏少卿身上,转到他第一次见到武凤英的情景。那一天的情景,让他许多年后想起来,都觉得趣味横生,妙不可言。
一九四一年初,“皖南事变”发生后不久,江南的新四军主力都按照央的命令,逐步退到江北。但在江南,还是留下许多游击队,在国统区,也在敌占区开展游击战。老李的闽浙赣边游击纵队,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火种。
落凤岭的武凤英武装,自然也受到新四军的重视。杜自远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他的任务就是接收并改编武凤英武装。
在“旋转门”里,杜自远对苏少卿说:“见过的。哎呀,只是在梦里。”这句话里,至少有一部分是对的。杜自远确实常常在梦里梦见武凤英。尤其是他第一次见到武凤英的情景。哎呀,那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武凤英骑着一匹毛色黑亮的高头骏马,全身裹在一件黑色的缎子大氅里,更显出那一张俏丽的白脸。她和杜自远,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四目相对,默默注视。那虽然只是一瞬间就错身而过,却在杜自远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那年也是这个季节,四五月间。皖赣交界的深山密林里,早已林木茂盛,满眼都是翠绿,野花野草遍布山间土路的两边。杜自远跟着张伯为,正走在这条土路上。
他们都穿着长衫,头戴礼帽。所不同的是,张伯为的长衫质地更好一些,是灰色的细洋布,脚下蹬着一双皮鞋,手里提着他的大皮包,完全是一副商人的打扮。杜自远则是一身粗布长衫,脚蹬一双旧布鞋,肩上还背着一个包袱,像是一个跟班的随从。但在两人的态度上,张伯为对杜自远要更恭敬一些。
他们正在路上走着的时候,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快速的马蹄声。张伯为拉着杜自远退到路边,向远处张望。
前面很快出现一支约有七八个人的马队,一路小跑着向这边跑过来。
杜自远抬头望过去,前面的是一匹毛色光亮的黑骏马。马上的人裹着一袭黑缎大氅,头扎黑头巾。待走得近了才出,竟是一个女人。只见她一张俏丽的白脸,和一双乌黑的凤眼,透着凌人的英气,像极了江湖上的女侠。
张伯为小声说:“杜先生,这就是落凤岭大名鼎鼎的凤夫人,武凤英。你要见的人,就是她。”
杜自远闻言有些吃惊,更加注意地着。
马队见路上有人,稍稍放慢了速度。马上的武凤英已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