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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虎咧开了嘴,急切地说:“姐姐,是真的,主子在找你呢!”
右少卿抡起手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叫道:“你他妈的还给老子胡说!”
陈三虎的脸顿时变成紫红色。他捂着脸跪了下来,“真的呀!真的呀!主子真的在找你呢!主子来武汉了!主子来武汉已经好些日子了!”
右少卿瞪着他,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再次叫道:“你还敢胡说!”
但她心里,却是倒海翻江一般地起伏着。她斥责陈三虎,是因为她绝不敢相信姐姐会来。她猛打陈三虎的耳光,是她隐约相信,姐姐可能确实来武汉了!
就在这时,里屋突然传出来一声尖叫,只见全身光着的俞多娜如疯了一般冲出来。她手里抓着一把匕首,一下子就扑到陈三虎的背上,把手里的匕首直直地指向右少卿,尖声叫道:“苏姐!你不能打他!他是我男人!他是我男人!你要再打他,我就对你不客气!”她脸色苍白,恐惧地瞪着右少卿。
右少卿目瞪口呆地看着俞多娜,又看着陈三虎。她此时,心里明白是明白,都明白了。不管是姐姐来武汉找她,还是丑姑娘俞多娜找上了陈三虎。她都明白,却就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瞪着陈三虎。
房间里一阵寂静。三个人互相瞪着,各有各的心事。
陈三虎默默地把俞多娜抱在怀里,那么深情地看着她,抚摸着她。
他回头对右少卿说:“姐姐,她怕你,你一敲门,要把她吓死了。你不要再吓唬她,求你了。姐姐。她今后就是我媳妇了。姐姐呀,是真的,主子真的在找你呢!主子到武汉来了。我是跟着主子来的。姐姐,千真万确呀!”
陈三虎跪在地上,那么恳切地看着右少卿。他的样子,就要哭出来了。
他咧着嘴说:“姐姐,我看见你,不知有多高兴呀!主子终于找到你了!”
右少卿此时的心里,真的是倒海翻江般的激动,怎么也抑制不住。
右少卿的嘴唇哆嗦着,两只眼睛在陈三虎脸上转来转去。现在,她心里终于明白一点,姐姐确实到武汉来找她了。姐姐终于找到她了!姐呀!可她就是说不话来。
到了这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右少卿和陈三虎分了手。
他们匆匆忙忙地各奔东西。他们心里都怀着不可抑制的激动。
右少卿走在路上,心情复杂而激动,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绝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特殊的时候,在俞多娜这里看见陈三虎。更没有想到,她的姐姐竟会来武汉找她。姐姐呀姐姐!屈指算来,她和姐姐分开已经有八年了!她日思夜想的姐姐,竟会来武汉找她!
一个小时后,天刚刚亮的时候,她在中山路的春园宾馆开好了一个房间。
她此时根本坐不下来,只能独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住地喘着长气。她每隔几分钟就看一眼窗外,或者看一眼手表。她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听到走廊里传来快速的脚步声,急促而熟悉。她近于恐惧地停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
那房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姐姐左少卿竟如天外飞来一般,突然出现在门口。
姐姐脸色苍白,大大的睁着眼睛,凝视着她的妹妹。接着,她把门一关,就好像飞过来似的,猛扑过来,一下子抱住妹妹,如老鹰扑兔一般把她冲倒在床上。
左少卿终于抑制不住,长长地哭了出来,“妹呀!妹呀!你怎么在这里呀!你知道姐有多想你呀!姐到处找你呀!你怎么在这里呀!妹呀!妹呀!”
右少卿抱住姐姐,也止不住大哭起来,“姐,姐!我也想你呀!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再也见不着你了!你真的来找我了呀!”
姐妹俩都嚎啕大哭起来。她们搂在一起,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互相亲吻,互相掐着对方的身体,也不停地掐着自己,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她们头发蓬乱,衣服皱起,都是满脸的泪,更把一张大床滚成乱摊子。
左少卿捧着妹妹的脸,看一看,亲一亲。又亲一亲,再看一看。似乎还不放心,又爬起来,上上下下抚摸和检查她的胳膊和腿,似乎怕她少了什么。又拉起她的袖子,仔细查看她手臂上的疤痕。等一切都确认无误了,她又抓着妹妹的衣领,上下顿着,左右摇着。
她哭着说:“臭丫头,你把姐坑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坑死姐了呀!你就那么把姐给扔下了,啊!姐哪里得罪你了!你就把姐给扔下了!你一个人跑了!你不要姐了呀!是不是呀!臭丫头!”
妹妹也哭泣着,“姐呀,你别骂我。我第二天就后悔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后悔了。我本来就是想离开了一下,就想单独呆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去找你。没想到就这样分开了。我好后悔呀!你知道不知道!”
姐妹俩互相搂抱着,都哇哇地哭泣着,也互相在哭声中诉说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两姐妹才渐渐平静下来。她们躺在床上,互相注视着,互相擦着眼泪。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灿烂的笑容。
左少卿仿佛怕了妹妹再跑了似的,一条腿压在妹妹身上。一双手则在妹妹脸上、身上摸来摸去,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她说:“妹呀,你一直就在武汉?”
妹妹说:“是呀。你呢,在哪儿?”
姐姐长叹一声,“我在台湾。我后来是跟着叶公瑾,去了台湾。”
妹妹瞪大了眼睛,“叶公瑾?他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他就没要了你的命?”
姐姐也笑了,说:“他知道我是什么人,全都知道。后来吧,我其实也都承认了。可是,你知道吧,他那个人官迷心窍,还指望我跟梅斯保持联系,还能帮着他升官呢。你知道吧,他现在终于爬上去了,他现在是台湾情报局的局长了!”
右少卿撇着嘴说:“狗东西,他还挺有官运的。那你,现在怎么回来了?”
左少卿脸上出现忧虑的神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嗨,我吧,再在那里呆下去,也不会有好下场。有人想害我。好几次了,差点被他害了。我是不得不逃回来。”
“谁呀?”妹妹瞪大眼睛,“是个什么人?敢害你!”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我只知道他有个代号,叫‘水葫芦’。你听说过这个代号吗?”她小心地看着妹妹的表情。
“没有,没听说过。”妹妹的大眼睛闪动起来,精明地看着姐姐。她已经猜到了姐姐的处境,“姐呀,你这次回来,是想找他,还是就想来找我?”
左少卿也笑了起来,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精丫头,别那么精。我这次回来,第一,是来找你。在台湾,我想你想得不得了。第二,是想找到那个人,还希望你能帮助我。要不然,我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那个人给暗害了。”
精明的右少卿很快就把这件事想明白了。她撇着嘴,笑着说:“姐呀,我猜,那个人是藏在你们内部吧?所以,你到现在还是孤零零的,不敢和你们的人联系?”
左少卿笑着打她一下,“精丫头,什么都让你猜着了。说,帮不帮我?”
右少卿也打她一下,说:“当然帮。谁敢害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叫‘水葫芦’是不是!我一定会找他算账!”
五百零五、 喜逢()
姐妹俩躺在床上快乐地聊着,互相捅来捅去,捏来捏去,笑得咯咯的。
这时,左少卿提到她在台湾的时候,一直注意武汉第五组提供的经济情报。
她揪着妹妹的耳朵说:“好狡猾的丫头片子,我那时就特别佩服你们武汉这个小组。原来是你呀!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这个丫头片子!”
右少卿就得意地晃着脑袋,笑着说:“你当我傻呀。我可不会去干那些会送命的事。还是干这个安稳。你都看到了!每一期都看吗?怎么样?”
左少卿立刻说:“当然是每一期都看呀。说真的,我不知道是你在做这个事。但我真的挺服务武汉这个小组的。你还真挺有眼光的。你知道吧,我就按你们提供的经济情报写分析报告,还受到国防部那些高官的重视呢!”她一说到这里,姐妹俩都咯咯地笑起来。“后来吧,你们的情报忽然断了,我在台湾,好为你们担心呢。”
妹妹就撅着嘴说:“我们的电台坏了,就没办法了呗。”
之后,左少卿又提到她在香港的那一段经历。她们忽然发现,那段时间里,她们竟然都在香港,甚至就在一条船上。
姐姐一把掐住妹妹的脖子,叫了起来:“你这个臭丫头片子,你也看到我们在放救生艇,你干嘛不过来呀!那样咱们不就见着面了吗!”
妹妹就打姐姐,“我当时都快要吓死了,就顾着逃命了!我倒是想过去呢。可是我刚刚抢了一箱子钱,还怕你们见财起意呢!”
姐妹俩在床上就折腾起来,互相打来打去的,嘻嘻哈哈地笑着。
这时,妹妹右少卿心里就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但又不敢问,似乎也不好问。
她想了又想,心里还是放不下,终于很随意地说:“姐呀,咱们分开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找一个中意的男人,和他干那个事呀?你不会就这么闲着吧?”
这时,左少卿就立刻想到了王振清,想到那个又紧张又危险的晚上。自然,她也想到了王振清抱着她上来床的情景。此时回想起来,那一夜,也是挺美好的。
她笑着叹了一口气,说:“你别提了,我当时遇到一些事,没有办法了。曾经和一个男人……”她咯咯地笑起来,“那就算是……一夜之情吧。就一次。”
这时,右少卿却渐渐收起了笑容,表情有些严厉地瞪着姐姐,声音冰冷地说:“你竟然找了一个男人过夜!为什么!”
左少卿拉着妹妹的手,说:“妹,你不知道,当时情况特殊,不得不这么办。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跟你仔细说当时的情况,你就知道了。”
右少卿却把她的手一甩,向她吼叫起来,“臭姐!那时我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了南京!你想男人怎么不去找我哥呀!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哥!你说话呀!”
左少卿望着她,就想到了杜自远。想到她们姐妹与杜自远的关系,心里也有些无奈,勉强说:“嗨,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机会呀。”
右少卿吼道:“什么你没有机会!你怎么有机会去找别的男人!还跟他上了床!臭姐,我为什么离开南京呀!我为什么要走呀!我就是要给你机会,让你和我哥在一起!你们不是相爱了许多年吗!你们是不是!”
左少卿望着妹妹,心里也很矛盾,是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她叹息说:“妹,当时的情况,也挺复杂的,一时也跟你说不清。”
“有什么复杂的!我走了,跑到这个鬼不生蛋的地方,就是想让你们在一起。你不去找我哥,我不就是白走了吗!你让我白费了这番心思!你知道不知道!”
左少卿急忙拉住妹妹的手,“妹,别生气,我当时确实……”
可是,右少卿却不管她的解释。她心里好懊糟呀,已经懊糟八年了。她猛地翻身跳起来,一把抓住姐姐的手腕,用力一拧。
左少卿完全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她拧得翻过身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