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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注意,也会叫你妈妈呀。”
左少卿连忙点着头说:“好呀,好呀,就叫我妈妈吧。”
家里来了贵客,王氏就开始忙了起来,中午就多做了两个菜。饭菜做好了,这一家人就围在堂屋的小饭桌旁吃饭。
王氏此时满脸都是笑容。她没想到她的房客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姐姐,并且还是孪生姐妹。她们都这么漂亮,看着就叫人高兴。
她笑着说:“他苏姨姐姐,都是家常菜,你多吃一点。”
王氏的这个称呼,就叫左少卿姐妹都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称呼,是从石头那里论起来的。听上去,她们仿佛都成了王氏的亲戚。
左少卿按照妹妹对王氏的称呼,就说:“王妈,给您添麻烦了。这些菜,看着就好吃,就跟过年一样。我一定多吃一点。”
小媛媛坐在左少卿姐妹之间,就像一个小小的“人来疯”,一会儿靠在左边,一会儿歪在右边。左望望右望望,没有安静的时候。
右少卿就说:“小媛媛,好好的吃饭,不要总是动个不停。”
小媛媛就在她的膝上一拍,嘟着小嘴说:“你不要说我。你再说我,就不要你做我妈妈了,我让姨妈做我妈妈。反正你们两个长得这么像,谁也分不出来。”
她这么一说,桌边的人都笑了。
王氏说:“小媛媛,不要说嘴了。像你石头哥哥一样,安安静静地吃饭。”
这时,左少卿也注意到了,在这张饭桌上,最安静的,就是这个叫王石头的少年了。她心里隐约有些察觉,这个少年一直在悄悄地注视着她,似乎在观察她。她在想,我有什么地方引起他的注意了吗?
这个时候,王石头心里却已经起了波澜。如果说,他以前注意右少卿的时候,心里还非常模糊的话,现在,他的心里却渐渐地有一点清晰了。这一个“苏姨”,更接近他心里的记忆。她的气质,她说话的声音,她冷静而敏锐的目光,正一点一点地勾出他幼时的记忆。
冷静说起来,王石头此时对左少卿的记忆,还是有一点模糊,他还有一些拿不准。他要更清晰一点确认这个“苏姨”,就是当年审讯父亲的人,还需要一个契机,或者引子。看官们慢慢看吧。在人生的经历里,常有一些不经意的契机或引子,勾起你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记忆。
到了下午,王石头和小媛媛都去上学了,王氏也提着篮子出门买菜,家里只剩下左少卿姐妹。这个时候,姐妹两个坐在右少卿的房间里,开始她们之间最深入也最要紧的谈话。
五百零七、 劝妹()
现在,她们面对面坐在床边的两只小板凳上。她们中间的方凳上放着两杯茶。茶杯里的茶叶在水中慢慢地起伏着,如她们此时的心境一样。明媚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床上,又反射她们的脸上,衬出她们脸上藏在平静之下的机警。
上午在春园宾馆房间里的激情和断续纷乱的交谈,已经让右少卿大致明白姐姐的处境。其中最重要的是,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第一,姐姐后来去了台湾,接触到了她的武汉第五组发送回去的情报。姐姐曾经去过香港,与自己擦肩而过。她后来去了南越,培训当地的情报人员。就是在南越,她遭到一个代号叫“水葫芦”的人的追杀。这个“水葫芦”居然潜伏在中共情报机构的内部,这是她绝没有想到的。
第二,因为有这个“水葫芦”,姐姐逃回国内后,却不敢与她的上级联络,担心再次遭到暗害。
因此,第三,姐姐到武汉来,就是想找到她的武汉第五组,并最终通过她的第五组,找到那个“水葫芦”。
右少卿想明白这几点,心里就极其矛盾。她当然要帮助姐姐,她们是亲姐妹。她早就告诉过姐姐,无论任何时候,她都认这个姐。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
但问题在于,她帮到最后,不仅会暴露她的全组成员,自己也会暴露呀!到那时,她,还有她的组员们,都会是个什么下场呢?她真的拿不准。
她问:“姐,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姐姐笑了,“你还记得柳秋月吗?她曾经是个非常优秀的报务员。她用一架收音机,听到了你们的电台信号,发现是在武汉方向。我又确实知道,武汉有一个第五潜伏小组。并且,我还知道你们的电报内容,其中有一部分,是武汉市或区政府的公告。所以,三虎就在武昌区政府的公告栏前,发现了一个姓纪的人。”她笑着说:“妹呀,我这才找到了你们。”
右少卿向姐姐撇着嘴,“姐,你好狡猾。公安都没有发现我们,却让你给发现了。”
左少卿笑着说:“只因为我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情况。另外,我觉得,我们姐妹的缘分也在起作用,一定要让我们见面。”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帮你帮到最后,我,和我们这个小组就全完了。”妹妹说到这里,就十分忧虑和纠结地看着姐姐。
“妹呀,从见到你第一面,我就想对你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左少卿拉住妹妹的手,继续说:“妹,你应该知道,就算没有我这层原因,你们迟早也会暴露的。这只是迟早的事。到那时,就更糟糕了。我在台湾,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我所以跟着叶公瑾去了台湾,就是因为他说,他知道你的潜伏地点,还知道联络方式。我要是不跟着他走,他就会告诉共军。那段时间,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担忧呀!”
这时,右少卿就沉默了。她低着头,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左少卿抓着她的手,“妹呀,这条路走到底,就是绝路呀!你一定要想明白。”
右少卿仰起头,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望着窗外已经有些模糊的树梢。过去的许多往事,都渐渐在她眼前浮现。姐姐对她的用心,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她轻声说:“姐,我怎么会不明白呀!当初,你劝我重新选择的时候,我就想过。只是那时我很固执,不懂事。我当时很可笑,只是想着不能输给你,我只想赢你。其实,我到了武汉以后,就已经想明白了,我们迟早都有结束的那一天。姐,我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着媛媛。我将来会怎么着,都无所谓了。但媛媛怎么办呀!我现在,其实就是一天一天地混着,混一天算一天。也许,我最后走到头的时候,媛媛已经长大了,可以自立了。那我也多少放心一些。”
左少卿说:“妹,如今姐回来了,就不能看着你再这样下去。媛媛还要许多年才能自立呢。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你出了事可怎么办?妹,你应该为自己考虑了。我虽然在台湾,也知道这边政府的一些政策。如果你能立功,也许后果不会很糟。也许,还会好一些。你一定要考虑一下。”
右少卿静静地坐了许久,轻声说:“姐,我怎么着都行。但组里的人,魏铭水还有其他人,今后会怎么样?”
左少卿轻声说:“最好的结果,是大家都为政府做一些事,都立功。这样,你今后再见着他们,心里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姐,其他人还好说。我就是担心魏铭水。他是组长,可能会比较顽固。”
“妹,我想见他一面,和他谈一谈。”
“我真的很担心他会怎么样。最担心的是,他会在我们后面使坏。”
“我看也不一定。你们前几天在东湖宾馆后门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事实上,他更担心台湾那边对他使坏。现在,他对台湾那边,已经有疑心了。他应该能看清这个局面。你说呢?”
右少卿考虑了很长时间,终于说:“姐,你让我再想一想吧,也探一探他们的口气,然后再和你商量。姐,我现在最担忧的还是媛媛。”
左少卿说:“我明白。今后我也会保护她。你尽快考虑,不能再拖延了。”
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左少卿想早点回去。右少卿就起身送姐姐出门。
姐妹俩出了门,沿着窄窄的小街慢慢向前走。她们的心里,都为眼前的局面担忧。但是,她们这一次出门,却留下了谁也想不到的隐患。
前面不远,就是沈平金的家。按照沈先生的指示,一直坐在家门前观察王氏家的孙八,就意外地看见了这姐妹俩。
孙八这几天没什么事,就一直坐在门外,像一个晒太阳的懒汉。他不时看看周围,也不时看一眼王氏的家。当他看见从王氏家里走出来的姐妹俩时,就惊呆了。他没想到他一直观察的漂亮女人,竟然是姐妹俩,并且长得一模一样。他低着头在身上捉虱子,却用眼角悄悄地观察她们。
他看着她们渐渐走远后,就悄悄地爬起来,远远地跟在后面。
就是这个孙八,让左少卿大惊失色。
这天的夜里,住在小旅馆里的涂和祥一直有些不安。他到武汉来的第一步,就是要与曾绍武取得联系。其实,他和崔世三下一步怎么办,也要听曾绍武的指示。
但是,他却没有见着。不仅没见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曾绍武似乎出了问题,甚至威胁到他和崔世三的安全。那个接电话的服务员的语气,就让他十分怀疑。所以,到了这天的晚上,他和崔世三商量一下之后,就决定将此事向台湾汇报。
夜里十二点钟时,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取出藏在箱子里的电台。他从前是电讯室主任,发报技术极其熟练,再加上电文极短,他根本不担心他的信号会被大陆的公安部门监听。他其实只用了三十秒钟就发报结束。
电文是:“未见到曾,似已出事。”
几分钟后,坐在台北淡水河口情报局大楼办公室里的叶公瑾,就看见了潘其武亲自送来的这封电报。这封电报顿时让他忧虑起来。
第一,他将赵明贵小组从济南调到武汉,目的就是寻找右少卿,并进一步找到左少卿。现在赵明贵的第一步已经完成,目前正在监视右少卿,力求找到左少卿。
第二,找到左少卿之后,这个赵明贵小组却未必是她的对手。叶公瑾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他通过潘其武又安排了第二组人,就是涂和祥和崔世三。他相信,这两个人一个动脑,一个动手,是最好的组合。应该能够消灭左少卿。
第三,曾绍武去武汉的目的,就是为了就近指挥这两个小组,确保能够消灭左少卿。他相信曾绍武的精明和谨慎,一定能够完成这个任务。
在叶公瑾心里,这个任务完成后,他是准备让曾绍武回来担任他的副手的。曾绍武曾经是他的老部下。这些年来,他虽然起起伏伏,但曾绍武从未对他有过二心。毫无疑问,曾绍武是他心里最好的副手人选。但对那个赵明贵,则必须用这个职位去调动他。说一句实话,将来怎么使用赵明贵,他还没有认真考虑过。
但是,现在这个关键的承担重要职责的曾绍武却消失了,未与涂和祥接上头,目前是个什么结果他完全不知道。这让叶公瑾的心里非常担忧。
因为最近又出了一件大事,也就是关键的让他更加忧虑的“第四”。
就在昨天夜里,国家安全局局长郑介民秘密与叶公瑾会晤,就提到了这件事。
毛人凤去世的前后,经国先生在向蒋总统建议国防部情报局下一个局长人选之前,曾经征求过郑介民的意见。郑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