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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在来看,他到武汉来,也是针对你的。你可能是他的首要目标!”
“自远,赵明贵可是个狡猾的家伙,你一定要防着他。”
“我知道。我一直派人监视他。我想通过他,找到‘水葫芦’。这是我到武汉来的最大的目的!”
“哎呀!自远,‘水葫芦’也在武汉呀!”左少卿猛地坐起来,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直盯着他说,“‘水葫芦’也在武汉,我有可靠情报!”
“什么!你有什么情报!”杜自远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截住了台湾发给魏铭水的电报。魏铭水就是我妹所在的那个潜伏小组。电报里命令他,服从‘水葫芦’的命令,采取行动!”
“水葫芦”也在武汉!这个消息大大地震惊了杜自远。他的脑海里顿时翻滚起来,各种细微而诡异的情况一一浮现,并且揉合在一起。
孟桅处长说过,他很担心总参情报部的内部有敌人的卧底。武汉物理研究所研制的那个“核心部件”,被某个人准确地透露给台湾。张正东那双有些阴沉的眼睛。再有就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那次爆炸。他相信,这次看似愚蠢的爆炸,一定是有特殊目的的。尽管到现在,他还没有想出这个目的是什么。最后一点,张正东竟然建议葛处长抓捕一切可疑的人!他有什么目的!
杜自远心里明白,“水葫芦”也在武汉,只能说明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经过“水葫芦”周密策划的,都是有目的的!狡猾的“水葫芦”,绝不会做无用功!
现在,杜自远确确实实地明白,这个“水葫芦”就在自己的身边,甚至和他经常见面!但是,他是哪一个?他是哪一个?
杜自远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坐立不安了,心里也更加焦躁。
他说:“少卿,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立刻办,否则就晚了。你现在怎么办?要不,我送你去省军区招待所休息吧。你知道湖北省军区的司令员是谁吗?就是当年南京的那个伤员呀!”
左少卿惊讶地点点头,“原来是他呀!太好了。自远,我现在还不能休息。我要去找我妹,她说她已经有了线索,我要尽快把那个香皂找回来。”
“那好,我再送你一段吧。”杜自远再次搂住她,轻轻地亲吻她的脸。
“自远,不用送我。”她慢慢地从杜自远的怀里挣出来,注视着他,“我现在必须尽快去找我妹。我还不知道我妹在哪儿,我得去找。你还有更重要的事,你快去吧。等天亮了,我随时都会和你联系,去省军区招待所找你。”
杜自远默默地注视着她,拉着她的手说:“以前在南京,现在在武汉,我们每次见面都是这么匆忙,这么紧张。少卿,找一个机会,我一定要和你安安静静地呆一会儿,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左少卿已经猜到他的意思,心里忍不住有些摇动。但这也是一件很难决定的事呀!能和杜自远独处的,是她,还是她妹呢?算了,以后再考虑这些事吧。
她微微地笑着,抽出自己的手,轻轻推开车门。
几分钟之后,杜自远、秦东海和龙锦云都静静地站在汽车旁边,看着左少卿很快地走远了,并且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杜自远收回思绪,轻声说:“东海,咱们去物理研究所!快一点!”
秦东海和龙锦云都急忙钻进汽车里。这辆大吉姆,轰鸣着也消失在黑暗里。
杜自远到达武汉物理研究所的办公楼里,立刻办了两件事。第一件,是给省军区司令员李云林打电话。他说:“老李,你派部队来,就是现在,要快!”
他做的第二件事,就是通知总参情报部四局的张正东副局长,和孟桅处长来五楼的会议室开会,是紧急会议。
张正东和孟桅都住在这栋办公楼三楼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里安了两张行军床,就是他们睡觉的地方。所以,杜自远的通知一到,他们立刻就穿好衣服,出了办公室,匆匆向楼梯口走去。
但是,他们一到五楼的楼梯口,就察觉到异常。
五楼的楼梯口有持枪的士兵把守。走廊里和会议室门口,也有持枪的士兵。这种情况,似乎说明这个紧急会议十分重要。
张正东匆匆走到会议室门口,推开门就进去了。
跟在他身后的孟桅也要进门时,却被门口的士兵拦住了。
他惊讶地说:“我要进去开会!”
但那两名士兵却抓着他的肩膀用力向后一推,并且指着他说:“不许大声说话!请你离开这里!”
孟桅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左右看着门外的情况,也看着那些严厉瞪着他的士兵,但他却不肯离开。他有些恐慌地转动着眼睛,不时向左右看,向会议室门口看。这时,他就听到会议室里传出来的说话声。那是非常异常的说话声。
此时,在会议室里,张正东副局长一进门,立刻就意识到了异常。
会议室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应该参加会议的人。或者说,会议室里只有一个人,就是杜自远。他独自站在会议桌旁,正用严厉的目光瞪着他。
会议室里靠近门口的这一边,还站着七八名持枪的士兵。他们的目光都盯着张正东。张正东一进来,会议室的门就在他身后关上了。他立刻明白,这种局面意味着被捕!他心里的怒火立刻升了上来。
他瞪着杜自远说:“杜自远,你要干什么!”
杜自远冷酷地盯着他,直截了当地说:“张正东,按照中央调查部的命令,现在对你实行隔离审查,请你配合!”
张正东的脸色由红转白,又在转眼间变得通红。他大声问:“你有什么理由!你有什么证据!谁给你的权力!你毫无道理!”
杜自远目光冷酷地盯着他,仿佛一直要盯进他的心里。
他严肃地说:“张正东,在对你的审查期间,证据、理由,都会对你说!你也有充足的时间作出解释!我现在执行的是上级指示,你必须服从!”
张正东仍然瞪着杜自远。他胸脯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却说不出话来。
在中国当时的各情报系统里,中共中央调查部的地位最高,权力最大。他们可以逮捕任何人,前提条件是,他必须有确凿的证据!
张正东很明白这一点。毫无疑问,现在远不是申辩的时候。
现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沉住气,等待申辩的机会。
他低沉地说:“你毫无道理!你毫无道理!你一定拿不出证据!”
杜自远并不想回答他的指责。他向已经站在张正东身边的士兵们做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两个士兵架住了张正东的胳膊。这时,张正东的脸色已经变成黑紫色了。
一直站在门口的吴坚立刻走过来。他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他也知道张正东的地位。他搜查张正东的时候,双手甚至有一点颤抖。
他从张正东的腰里解下一支小手枪,又把他所有的口袋掏空。什么笔记本、钱包、钥匙、钢笔等物,都和那支手枪一起,放在会议桌上。他回头看着杜自远。
杜自远向他摆了一下手。吴坚则向那两名士兵摆了一下手。
张正东被士兵们架着,簇拥着,离开了会议室。
孟桅处长仍然站在门外。他看见了张正东被带出门被带走的过程。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眼神里更加紧张和不安。
他看见最后出来的杜自远,立刻上前说:“杜局长,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个……这个……究竟是为什么?”
杜自远严厉地瞪着他,说:“孟处长,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做好你的工作!今天是五月二十四日,安保任务的最后一天!如果发生任何意外,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说完,就跟着那些士兵下楼走了。
孟桅处长有些痴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未动,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此时,确实是五月二十四日,凌晨四点多钟了。
这是武汉物理研究所安保任务的最后一天,关键的一天。这是谁都知道的!
这一天里,发生了许多事,许多让人紧张不安的事。在下要用许多笔墨,才能一一叙述,请看官们记住发生所有事情的时间。
凌晨四点三十分,杜自远回到他在省军区招待所时,李云林已经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了。总参情报部四局副局长张正东,被中央调查部二局副局长杜自远下令隔离审查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
五百三十九、 疑虑()
李云林为此忧心忡忡。今天是安保任务的最后一天。但他们的内部,却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大事。套一句不太好听的话,这简直是自乱阵脚呀!
现在,他和杜自远都坐在房间仅有的两只单人沙发上,默默地吸着烟。他们也透过缭绕的烟雾,互相注视着。他们的目光严肃而沉重。
李云林轻声说:“老杜,你这是在冒险呀!”
杜自远冷静地看着他,“我知道!我现在无路可走,只有冒险这一条路了!”
“为什么?”李云林问。
“因为‘水葫芦’!”杜自远低沉地说:“我到武汉来,第一项任务就是要寻找这个‘水葫芦’!我必须找到他!只不过,现在和物理研究所的安保任务撞在一起了!这个‘水葫芦’,就潜藏在我们的情报系统内部!他能潜藏十几年,就说明他有足够的狡猾和智慧!我今天早上,就是两个小时前,才得到可靠情报,这个‘水葫芦’也在武汉!他可能就在我们的身边!这是我必须冒险的第一个原因!”
“还有什么?”李云林不安地问。
“第二,这个‘水葫芦’,针对物理研究所研制的核心部件,一定制定了一个十分周密的方案,并且正在步步实施!但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没有查明白,他的这个方案将会怎么实施!老李,我现在无从下手,只能冒险了!如果是我错了,是死是活,我都认了!”
李云林忧虑万分地看着他,已经感觉到他心里的压力有多大。他说不出话来,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痛苦地摇着头。
杜自远说:“老李,现在是关键时刻,最后一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助我!”
一听到这句话,李云林更说不出话来了。这句话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契约,甚至,就是一个生死契约!过去的经历,注定了他必须信守这个生死契约。
想到这里,李云林沉重地点点头,“行!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助你!”
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杜自远陪着李云林去食堂吃早饭。
此时,他心里一直转悠着另外一件事,今天上午八点左右,赵明贵要见他。
他现在不知道这个赵明贵,是不是也要对他耍花招!再进一步,这是不是“水葫芦”所策划的方案里的一个步骤!他拿不准。这正是他心里最焦躁的一件事。想到这里,眼前的这顿早饭,他也吃不下去了。
早饭这个事,是中国人最重要的一顿饭。
到了早上七点钟时,魏铭水的“荣升”小吃店里,吃早饭的客人已经人满为患了。所有的餐桌旁都坐满了客人。
这间小吃店开业还不到一个月,在这一带已经很有一些口碑了。每天早上,店里挤满了吃早点的人。来晚的人,就只好找一个看上去已经快吃完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