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小声说:“真的是摔的。”
福哥却突然撩起她的衣服,立刻看见她身上的道道青紫。他吼叫起来,“这是怎么弄的,也是摔的!他妈的能摔成这样吗!”
钱玉红说不出话了。身上的伤痕,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的。
福哥暴怒地扯掉她的衣服。她不仅胸前有伤痕,背后也有伤痕。他扯掉她的裤子,妈的,她屁股上腿上也有道道伤痕!
他揪住她的头发,凶恶地说:“你给老子说,你是不是找野男人了!是不是!”
钱玉红不说话。她努力提起裤子,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往门外跑。但她根本跑不了。福哥几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摔倒在地上。钱玉红疯了一般地尖叫起来,希望有人来救她。福哥劈面给她一拳,又抓了一条毛巾塞进她的嘴里。之后,就把她捆了起来,还扯掉她身上的衣服。他用一把长长的鸡毛掸子抽打她。
但是,不管他怎么打怎么问,这个钱玉红就是不肯说话。开始还在地上滚来滚去躲避,后来就动不了了。她只是“唔唔”地哭泣着,满脸都是泪。她满身都是伤痕和污垢。
福哥相信,他一定是被人戴了绿帽子,被人弄了他的女人。并且,这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家伙还是个喜欢虐待女人的杂种!他妈的!她是老子的女人,被人干了,还要被人打!福哥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心中的愤怒更是无已复加!他不住地用鸡毛掸子抽打已经动不了的钱玉红,逼问那个杂种是谁!但是,哭泣的钱玉红在地上滚来滚去,就是不肯求饶,就是不肯说出是谁干的!
现在,左少卿终于解开捆着钱玉红手脚的绳子,扶着她坐起来。
她把钱玉红抱在怀里,问她:“玉红,玉红,你清醒一点。到底出了什么事?”
但是,钱玉红只是“唔唔”地哭泣着,却什么话也不说。
这时,门开了,肖凡冰一步跨了进来。但他一看见屋里情况,立刻就往后退。
左少卿说:“肖凡,你不要走。你听到这里的动静了?”
肖凡冰说:“是,听到了,她在挨打。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看见你进来了,我才跟着进来了。她这是,怎么回事?”
左少卿向倒在墙边的福哥点点头,“他怀疑她,所以才打她。你把这个家伙带走,先把他关起来再说。这里的事我处理。”
肖凡冰立刻出门叫进来两名便衣警察,示意他们把福哥带走。那两名警察看见遍体都是道道伤痕的女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架起福哥,把他带走了。
左少卿说:“肖凡,你把这里的情况通知张雅兰,叫她立刻来。”
肖凡冰点点头,急忙走了。
这时,房间里就很安静了,只有钱玉红低声哭泣的声音。
左少卿四面看了看,费了一些劲,终于把她架进里屋,放在床上。
她在门后找到大木盆,放在里屋的地上,然后烧了一壶热水倒进去。她架起钱玉红,让她坐在木盆里,给她洗澡。屋里的地面是泥土地,她被福哥毒打时滚了一身的污痕,几乎成了泥人。左少卿一边给她洗着,一边注视着她那张仍然青紫的脸。
洗完了澡,左少卿直接把她扶到床上,拉开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在床边坐下。
钱玉红已经止住了哭泣,她斜靠在床上,垂着头,用一只手遮着眼睛。
左少卿小声说:“玉红,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钱玉红垂着眼睛,只是摇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左少卿盯着她,说:“玉红,你在保护谁?是‘水葫芦’吗?”
钱玉红原本抹着眼睛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慢慢抬起眼睛,用一种戒备的甚至包含敌意的目光盯着左少卿。
左少卿立刻明白了,她这么多年的猜测,果然测对了。钱玉红的男人,果然是“水葫芦”。她注视着钱玉红,感觉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对她说的了。
此时,夜已经很深。凉爽的夜风正从门口那里无声地飘过来,飘到这两个默然无语的女人身上。她们只是互相注视着。
在同一时间里,这股凉爽的夜风,也吹在焦虑不安的柳秋月身上。
她心里紧张到极点,只感到背后冒出一股股的汗,湿透了衣服。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那个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胖大身影,生怕他在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远远地跟在那个胖子的身后,顺着水西门大街一直往东走。之后,就看见他拐进一条小街里。这时,另一个疑心渐渐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太紧张了,而前面的人又走得那么平稳,她甚至怀疑自己跟踪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个叫涂和祥的家伙。要是跟错了,又没有找到右少卿,她简直不知该如何向左少卿交待了。
她跟在胖子后面又走了很远的路,终于看见他走进一家小旅馆里。
当那个胖子出现在旅馆门前的灯光底下时,柳秋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没错,绝对没错!就是那个叫涂和祥的家伙。
透过旅馆敞开的门,她看见涂和祥在柜台前停了一下,就向走廊里走去了。
她不敢动,而是静静地看着。几分钟后,她看见一楼的一个窗户里亮起了灯光。她判断,应该是拐进走廊里的第三个门。现在她仍然不敢动,不敢去找电话。她担心这个胖子在房间里只是短暂停留。
十几分钟后,那个房间里仍然亮着灯。她相信,那个胖子至少几分钟之内还不会离开。她转身往回飞奔。她刚才曾经看见那里有一个公用电话。她立刻看见了那个公用电话,守电话的中年妇女正趴在窗口上睡觉。她冲过去,立刻抓起电话。
电话立刻就通了。张雅兰在电话里问:“秋月,右少怎么了,到现在还没有来!”
柳秋月喘了一口气,急忙说:“张科长,右少的事先放一放。我看见涂和祥了!”
张雅兰立刻大叫:“在什么地方!快说!”
柳秋月急忙说:“在铁营街,富泰旅馆,楼下。你快带着人来!快来!快来!我要回去盯着去了!”她不等张雅兰回答,扔下电话就往回跑。
这个时候,涂和祥正在他的房间里收拾东西。他准备天亮前就离开。
他是个精明的人,善于察言观色。他从“水”先生的话语里听出来,那个小胶卷极其重要。曾绍武在玄武湖的茶社里告诉过他,左少卿手里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微型胶卷。消灭左少卿和拿到微型胶卷,两者必须得到一个。
他把自己的牙具都收进布袋里,再放进箱子里。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商店没有了,钱财也没有了。他现在只有这个胶卷了!这个胶卷就是他的一切。如果他带着这个胶卷跑回台湾,他所有的损失都能弥补,所有的过错都会被原谅。这就是他现在的想法。
他稍稍有点犹豫的是,他是否应该给台湾本部发一个电报,说明一下他的情况。但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如果本部还是叫他把胶卷交给“水”先生,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不想找这个没趣儿,让自己为难。
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箱子里,然后合上箱子,扣上锁扣。最后向四周看着,看看是否还有什么遗漏。
周围很安静。夜到了这个时候总是很安静的。外面只是偶尔传来汽车声,似乎也很遥远。他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这时,他隐约地,似乎听到汽车刹车的声音。在这样一个无人的街道上,又何必这么刹车呢?他不由恐惧起来。
五百七十八、 解疑()
涂和祥伸手去抓箱子的把手。就在这里,他听到外面传来快速的奔跑声,并且是向旅馆这边跑过来。那奔跑声很快就出现走廊里。
涂和祥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他意识到危险已经到了门外。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怀里,并且拔出他的手枪。
奔跑声在门外停下。大约两秒钟后,有人在外面敲门。一个严厉的声音在门外说:“开门,我们是警察!快开门!”
涂和祥本能地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跑不了,他也不敢开枪。现在,他只能痴呆地注视着那让他恐怖的房门。
那扇房间没有给他更多犹豫的时间。他只听到一声巨响,那扇门就被人踹开了。几支手枪同时从门外伸进来。有人喝道:“不许动!放下武器!”
涂和祥痴呆地看着门外穿着制服的警察。他手里拿着枪,却根本不敢举起来。
两个警察突然冲了进来。他们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手里的枪立刻就被人夺走了。接着,他就被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只记得有许多人扑到他的身上,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和腿。他根本不想反抗。但许多只手几乎把他提起来,凌空把他翻成脸朝下,接着,他的胳膊被拧到身后。
有人大喊:“手铐!手铐!快拿手铐来!”
这个时候,柳秋月跟在张雅兰的身后,也进了房间。她急不可耐地冲到涂和祥身边,扳着他的脸看了一下,立刻回头喊:“张科长,就是他!就是他!涂和祥!”
处于一片惶恐混乱之中的涂和祥也看了她一眼。他立刻就认了出来,她就是那个买无线电原件的姑娘。他很疑惑,她怎么知道他叫涂和祥?从谁的嘴里知道的?
几个警察把他拖起来,按在一张椅子上,然后让到一边。
一个年轻的女警察背着手,慢慢走到他的面前。他看出来了,她是为首的。
张雅兰弯下腰,盯着涂和祥的眼睛,问道:“涂和祥,你把那个微型胶卷放在哪里了?快说!”
涂和祥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他绝没有想到,警察不仅知道他的名字,甚至知道微型胶卷就在他的手里。这可是除了崔世三,除了“水”先生,没人知道的事呀!难道,“水”先生也被捕了?他不敢往下想,只是用痴呆的目光看着他的箱子。
这个时候,柳秋月正在打开这个箱子,并且把里面的东西逐一拿出来。所有东西都被摊在桌面上。一番审视之后,柳秋月的眼睛终于注意到那个已经用了多半的牙膏上。它被卷起来的样子看上去有一点异常,似乎卷得比较大。
她回头盯了涂和祥一眼,就拿起这个牙膏,并把它的卷起来的部分一点一点地展开,最后,她看见一个用乳黄色胶皮包裹着的小东西。她拆开扎着线,立刻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微型胶卷。她的眼睛顿时放出光来了。
涂和祥看着那姑娘手里的黑色胶卷,感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任何希望了。一股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一直流到他的胸前。
他低着头,喃喃地说:“完了,完蛋了……”
这个时候,在长江航运公司仓库的地下室里,被捆在椅子上的右少卿,瞪着坐在桌边的魏铭水,严厉地说:“老魏,你完蛋了!完蛋了!你不要有任何幻想!”
魏铭水也同样严厉地瞪着她,但眼神里却有隐藏不住的惊慌与不安。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阴沉地说:“右少,现在是你在我的手里,怎么说我完蛋了?你怎么知道老子完蛋了!”
右少卿撇了一下嘴,说:“你先给我解开绳子,然后我再告诉你!”
魏铭水非常犹豫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右少卿看出他的疑虑,说:“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你动手。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