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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件事,就是军火问题,让她隐约有一点担心。她已经通知张伯为,张乃仁手里可能有军火。至于他们怎么联系,怎么做成这笔生意,就与她关了。但是,右少卿为什么也要监视张乃仁呢?这是她一直没有想明白的。没有想明白,对她来说,就是危险。右少卿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接下来,就是有关梁富成的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如果,那边的人要过来,你们会怎么样?”这是梁富成的话。他指的是什么人呢?
左少卿考虑,她是否应该与梁富成见一面,他到底想干什么。
左少卿表,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她走到外屋,柳秋月还坐桌边整理着简报。从到二组的那天起,左少卿不下班,她也不会下班,这是她做人的谨慎。
左少卿说:“秋月,走吧,下班吧。我先走了。”
柳秋月站起来说:“少主,您先走,我一会儿就走。”
左少卿出了办公室,从翼楼拐进主楼。她立刻见,在寂静人的走廊里,右少卿刚刚出门,此时正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外,手还放在门把手上,抬头着走过来的左少卿。来她也刚刚准备下班。
左少卿察觉到,右少卿此时正有一点犹豫。她站在办公室门口没有动,手仍然放在门把手上。左少卿意识到,她似乎想和自己说话。
左少卿放慢了脚步,两眼在她脸上逡巡,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并终于停下脚步。
两个姐妹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互相注视着,在平静藏着警觉。这个时候,她们互相注视,已经与在许府巷时不一样了。她们的内气更加沉稳,眼神也更加坚定。左少卿明白了,她们还是敌人,是对手。
右少卿终于先开口,她轻声问:“你……下班了?”
这句话,让左少卿的心很温暖,仿佛冻僵的人喝了一口热汤,一下子就把她心里刚才冒出的“敌人和对手”的概念打飞。她很想听她继续这样说下去。
左少卿也因此轻声应了一句,并且语气温和,“是,你也刚下班?”
但,右少卿的下一句话,立刻让她清醒,让她立刻回到“敌人和对手”状态。
“你为什么要监视梁富成?”右少卿冷冷地问。
这个时候,赵明贵和程云发正坐在叶公瑾的办公室里,他们都听到了左右两个少卿在走廊里的对话。他们都扭回头,注意地听着。
左少卿静静地回答:“他有一些可疑情况。”
“什么可疑情况?”右少卿追问。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也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要监视梁富成?”
“我也发现他有一些可疑情况。我也不能告诉你。”右少卿在说这句话时,就已经有点斗气了,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左少卿的脸色已经变得冰冷和警惕。“很晚了,我要先走了。”她说着,慢慢地从右少卿的身边走过去。
右少卿慢慢回头,盯着她的背影。突然高声喊:“你当心些吧,你没有几天了!”
左少卿扭回头,厉声说:“你用不着这么气急败坏的。有什么事,我在处里的工作会上等着你!”她说完,顺着走廊,大步向前走去。
叶公瑾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慢慢抬头,着赵明贵和程云发,脸上露出微笑,“这样很好,我会给她们机会的。”
赵明贵和程云发都回头着他。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姐妹俩,就要面对面直接对抗了。谁更厉害一些。
也是在这个时候,梁富成坐在家里,心里已经慌乱到了极点。
五十二、 秘捕()
人们经常这样,当他们拿不准是否去做一件前景莫测的事情时,满脑子的理由都促使他去做,赶快去做,只要做了,就会立刻成功。【】可是,等他真的做了这件事后,突然之间,所有成功的理由,都变成了失败的原因;所有强烈的希望,都变成极度的懊悔。
梁富成正处于这么一种状态。
他原本希望,左少卿能帮助他保住他的兄弟,当然,更主要的,是为了保住梁家的独苗石头。但当他刚刚把那句话在左少卿的耳边说出来之后,他就立刻懊悔了,真的是那种极度的懊悔。他此时坐在家里,已经陷入到恐惧之了。
“糊涂呀,我真是糊涂!”梁富成在心里责骂自己,“我怎么可以把这种事,告诉那样一个人呢?”他的双手哆嗦着,指间的香烟也因此颤抖不已。
他多少听到一点有关这个少组长的传闻。说她脾气暴戾,是个极其凶恶的人,谁都不敢招惹她。据说有几个帮会的人,在“旋转门”外面闹事,那个领头的人,被她一拳打成残废。据说她手下的一个人,就是因为迟到,被她用鞭子活活打死。一句话,谁落到她手里,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样的人,怎么会开一面,放过他的兄弟?他的兄弟可是一个共党呀,他们是死敌!梁富成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六岁的石头,正是活泼好动的年龄。这个时候,正拿着一个细竹竿,在屋子里乱舞。有时跑过来,在他膝上拍一下,又跑到一边去。梁富成的眼睛追随着他,心里不断地念叨着:“梁家的独苗呀,梁家的独苗呀!”
在家里忙家务的老伴,已经出他心有事,问他怎么了。他怎么敢说。他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叫老伴带着石头,出去躲一躲。可是,他们往哪里躲呀!
梁富成悔之已晚。他两天窝在家里,没有敢出门。他如同缩在洞口的老鼠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地窥视着外面。
到了第三天晚上,他想,事情已经这样了,或许编一个瞎话,再求一求那个女人,也许能把这个事蒙混过去。
梁富成吃过晚饭,换了一件干净的长衫,又在皮包里放了一些钱。心里想着,该出血的时候,就得出血,或许能帮他化险为夷。他和老伴打了一个招呼,就出门了。心里在斟酌着,如何跟少组长说圆这个事。
他家离“旋转门”并不算远,坐黄包车只要十几分钟。如果步行,也只要半个小时。他想走着去,想在路上再考虑一下。
他并不知道,这两天里,左少卿一直在“旋转门”里等着他,想弄清楚他到底想说的是什么事。左少卿的一个手下,一直呆在“旋转门”门口,只要一见梁富成,就会向她报告。但她等到夜里十二点,也没有见着梁富成。
梁富成出事,是在他刚刚拐过一个街口之后。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隐约听到身后似乎有急促的脚步声。他根本没来得及考虑,一个人从后面跃上他的后背,一只胳膊瞬间勒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接着,他就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脑子里轰轰地一阵乱响。他想张嘴喘息,却被一块布塞进嘴里,差点让他闭过气去。他隐约见路边的灯光,接着就有一个布口袋一样的东西,套在他的脑袋上。
他完全分不清上下左右,只觉得两脚离了地,接着又被摔在什么地方,大概是汽车里。因为他在昏乱之似乎听到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他挣扎着想翻一下身,这才察觉到,他的双手已经被铐在身后,手腕那里,传递过来刀割似的剧痛。
有人踹了他一脚,压低了嗓门喝斥道:“别乱动!”
到这个时候,梁富成才渐渐恢复了意识。他紧紧地咬着牙,攥着拳头,在心里痛恨自己。“完了,完了。是自己把自己送到案板上,送到别人的刀斧下,他就要任人宰割了!那个万恶的女人,心肠真狠毒,我是送了她钱的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停了。梁富成被人从汽车上拖了下来。他的全身都已经麻木僵硬,走不了路。他是被人拖着走的。被人拖着上下台阶,拖过长长的走廊。最后,他被人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也因此失去了知觉。
夜里十二点时,左少卿在“旋转门”里接到柳秋月的电话,说梁富成失踪了。
柳秋月报告,监视梁富成的人,是着他出了家门,并判断他是去“旋转门”。梁富成的身后还有一组的人,所以,二组的人实际上是跟在一组人的身后。但他们在米福巷拐弯后发现,不仅梁富成没了踪影,连一组的人也没了踪影。他们在附近的几条巷子里追了一下,也没有发现踪影,这才急忙打电话回来报告。
左少卿在电话里叮嘱柳秋月,让她转告梁富成家门口的监视组,不仅要加强对梁富成家的监视,还要悄悄监视一组的人,他们有什么动静。她很怀疑,梁富成的失踪,是不是一组下的手。
左少卿打完电话,回到包间里,静静地坐着。此时已经快到凌晨一点,“旋转门”娱乐厅里的大部分活动都已经结束。包间门外静得有些人,也似乎有鬼影样的人,静静地站在门外偷窥。
左少卿仔细地回顾自己在梁富成这件事上的行动,确认没有疏漏。但是,一组的人为什么要监视梁富成呢?是他们下的手吗?
似乎这有两种解释:要么是,梁富成也曾经向一组的人提出过他的要求,询问对投诚过来的人会怎么处理。要么是,梁富成这些日子与自己见面过于频繁,因此引起一组程云发以及右少卿的怀疑。那么,他们是把梁富成当成自己的联络人了?
左少卿这么想着,心里即为梁富成难过,也为张伯为担忧。她考虑,今后与张伯为见面,还是要尽量少一点才好。但,梁富成是逃脱,还是被一组的人密捕?她有些拿不准。她决定,等几天再。
这个时候,梁富成正躺在保密局守所暗牢里,被蒙着头,被堵着嘴,双手被铐在身后。梁富成清醒过来后,已经声地哭了起来。他悔呀!
军统局、保密局。老虎凳、辣椒水、火烙铁、皮鞭、钉板。梁富成多少知道这些。他还知道,他将要面对这一切。他知道,他扛不过去。他没有那根骨头。他会把弟弟招出来。那样的话,石头就完了,梁家唯一的根苗呀!他悔呀!
梁富成断断续续想到这里,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那个万恶的女人,万恶的女人……梁富成再次失去知觉。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梁富成对时间早已失去概念。他只知道自己被人猛地架了起来,他被连拖带拽地走了很长的路。接着,他被人重重地摔在一张椅子上。
他还没有安下心来,突然间,脸上一阵剧痛,大概是挨了沉重的一拳。他的嘴被堵着,发不出声音,但头却猛地甩向一边,身体也向那一边摔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身体还在扭动着,左胁便挨了更重的一脚。剧烈的疼痛使他呼吸停止,全身痉挛着向一侧扭曲。他快憋死了,鼻孔极力张开,剧烈地喘息。他又被人拖了起来。他还没有站稳,肚子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他向后飞出去,沉重地摔在地上。他觉得垫在身下的手腕一定是断了,剧痛难忍,脑袋重重地撞在坚硬的水泥地上。他希望自己赶快死去,死了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
他再次被人拖起来,再次被摔在椅子上。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要滑下去。他浑身发抖,强烈的恐惧让他坐不住,也更怕再挨一脚。
这时,有人摘去他头上的布袋,并扯去他嘴里的布。灯光像刀似的插进他的眼睛里。他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吃力地张开嘴,艰难地喘息着。
这时,一瓢冰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