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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少卿还是不明白,叫道:“那我不是多余吗?我姐和炎哥的关系,比我深多了,哪里还需要我做中间人呀!”
房间里的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连强仔也跟着笑起来。
左少卿拍着她的手说:“算了,别问了,以后再跟你解释吧。其实,这就是一个身份问题,明白吗?”
后来,右少卿接手于志道的走私生意,果然和炎哥配合得严丝合缝,做得风生水起,为大陆运送了许多物资。当然,她也在其中遇到了种种想不到的麻烦和危险。不过,那都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若以后有机会了,在下会讲给各位听。
右少卿所说的三天时间,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夜里,炎哥离开病房的时候,站在门口盯着送他到门口的左少卿,低声说:“左少,你妹的事,风险很大,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左少卿盯着他,低声说:“伤我妹者,必死!”
炎哥盯着她,点点头,什么也没有再说,就静悄悄地走了。
第二天,右少卿已经能下床了。她就在病房里强力活动筋骨。
她的病房是炎哥特意安排的,很宽大,很明亮,布置的也很讲究。用咱们内地现在的说法,这就是一间高干病房了。她站在宽敞房间里,咬紧牙关,用力拉伸韧带和肌肉,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大汗。
强仔很高兴,跟在她的身后学她的动作,也学得有模有样。
这天快到中午的时候,炎哥派人送来一个长长的盒子。
来人恭敬地说:“左小姐和右小姐,炎哥说了,送来几样东西请两位小姐过目。如果合用,就留下。如果不合用,请两位小姐说出来,想要什么样的,炎哥一定给两位小姐换来。”
左少卿解开外面的细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黑色粗麻布的布包。两姐妹仿佛预感到某种沉重的杀气,正从那极其平常的粗麻布包里渗透出来。她们缓缓展开粗麻布,不由两眼放出光来。
粗麻布包里,竟然是两把虽然陈旧却显出岁月沧桑的旧日本刀。在旧日本刀的旁边,还有两把极其精致的蒙古匕首。她们的目光都落在那两把旧日本刀上。
内行不看新旧,而看厚重,尤其是历史的厚重。
左少卿拿起一把日本刀,上下仔细打量。很显然,这把刀当年制作得极其精致,虽经后人仔细保管,终因年代久远而显得乌黑而陈旧,刀鞘和刀柄的装饰,也有一些磨损。她缓缓拔出刀来,一道白光从刀鞘里闪出,森然透出冰一般的寒气。她注意到刀身一侧有铭文,注目仔细观看。那竟然是一串长铭文:“势州桑名住右卫门尉藤原村正”。
她忍不住叫道:“妹呀,是日本着名的‘村正妖刀’!”
右少卿瞬间拔出她手中的那把刀,也在刀面上看见一串铭文:“伊势桑名左卫门尉村正”。她说:“姐,制刀者都是村正,但肯定不是一代人!”
从旁说起来,这个“村正”是日本历史上着名的刀匠,诞生于日本最动荡的室町中期,以打制品质优秀的实战刀着称。“村正刀”先后传承了有一百多年。右少卿手中的“伊势桑名左卫门尉村正”,据考证,应为第一代。左少卿手中的“势州桑名住右卫门尉藤原村正”,则有可能是第二代或者第三代刀匠。
姐妹俩看清手中的刀一个是“左卫门尉”,一个是“右卫门尉”,便将各自手中的刀掉换一下,以适应她们名字中的一左一右。她们拿着刀,在灯光也仔细观看。
细说起来,这把“村正刀”是经过千锤百炼锻打而成的。刀匠将一块好钢在炉火中烧红,反复折叠锻打,直至超过千层,使其中的钢分子更加紧密而均匀。待成型后,又用一种特殊的烧刃土包住刀身。其中的要点是,刀刃部分包的薄,而刀背部分包的厚。然后放入750度至800度的炉火内烘烧到特定的时间,再放入冷水中冷却,这就是最关键的“淬火”。
这个“淬火”会使刀身自然形成一种优美的弯曲,这是人工做不到的。“淬火”还会在刀的表面形成一层非常坚硬的“麻田散体”。这是当年日本刀匠们的叫法。用今天的叫法,是“马登斯晶体”。也就是高温晶体结构因为急冷的缘故,使得碳原子被锁紧在晶粒中而产生的“亚稳”状态,使晶体之间存在极大的内在张力,因此造成极其坚硬的效果。这些“马登斯晶体”在刀刃与刀面的边界处产生出银沙般的颗粒状纹样,形成白雾一般弯曲扭动的线条。这是鉴赏“村正刀”品质的重要依据。
左少卿称这把日本最着名的“村正刀”为“村正妖刀”,却与日本历史上的一个重要人物德川家康有密切的关系。
德川家康的祖父清康、父亲广忠都是在王室的权力斗争中被身边近臣暗杀,所用的都是“村正刀”。德川家康幼年时又曾经被一把“村正刀”伤过手指。一五七九年,德川家康的儿子信康,被织田信长赐死,所用的也是一把“村正刀”。
第596章 五百九十四、 暗中交易()
一六〇〇年,德川家康与丰臣秀吉的重臣石田三成展开“关原合战”。那时,织田家族已经归附德川家族了。但德川家康却被织田信长的侄子织田长孝使用的长枪误伤了手指,并且是当年受过伤的手指。而这个织田长孝所使用的“长枪”,也是“村正”所制的一种长刀。据说最长的“长枪”,竟有七尺之长。
正是这些经历,使德川家康断定,“村正刀”是专门作祟德川家族的妖物,是妖刀。并下令毁弃所有的“村正刀”。到了江户时期,迫于幕府的压力,无人再敢公然携带“村正刀”。以前铭为“村正”的刀也大多改了铭。所以,现存“村正刀”的真品,极为稀少,是珍品。
左少卿姐妹没想到的是,炎哥竟然一下子拿出两把“村正刀”来。这下子,姐妹俩终于明白,炎哥这两把刀,即是对她们姐妹的强力支持,也是有意要借她们的手,杀十四k的李基业。
被人利用,让左少卿心里略略地有一点不舒服。但妹妹被打成这样,这个仇是非报不可的。其次,她和妹妹,将来还要“利用”炎哥呢。所以,这也是值得的。
想明白这一点,左少卿姐妹就开始商量明天晚上如何动手杀李基业的事了。这里面最麻烦的,就是香港警察。现在这些香港警察,就守在病房外面呢。
姐妹俩商量好行动计划后,下午,左少卿就悄然离开病房,出去做准备了。行动之前先做好必要的准备,是必不可少的。
两天后,她们是要去杀人的!所以,第一不能被警察抓住。第二要经得住警察调查。这中间,她们就要“利用”炎哥了。相信炎哥会帮助她们。
这天夜里,于志道和炎哥先后来到医院里看望右少卿。他们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看着这两姐妹。
于志道小声说:“左少,是不是太冒险了?”
炎哥也点头说:“左女士,你要是改了主意,现在还来得及。”
左少卿看了妹妹一眼,低声说:“炎哥,还有于老板,不是我们气量小,实在是他们打人打得太重了。下午护士来换药的时候,我都看了。额头上缝了十几针不说,身上更是被打得遍体青紫。她是我妹!我绝不能放过他们!”
她说到这里,伸手拉起妹妹的衣袖,又拉起自己的衣袖,让他们看手臂上相同的疤痕。她说:“你们看到了吗,这是我们母亲在临死前,把我们送人时给我们咬的疤,就是要让我们知道,我们是亲姐妹,有难的时候一定要互相帮助。就算他们要劫持强仔,也不应该把强仔身边的人打成这个样子!太过分了!”
炎哥点点头,说:“我看出来了,你们是一体的。”他轻轻站起来,说:“好,我明天还会来,来接强仔出院。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吧。”
炎哥出了病房。两个马仔立刻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向楼梯口走过去。
他们去了楼下的停车场。炎哥上了车,两个马仔都上了前座。汽车无声地驶上大街。汽车并没有驶向尖沙咀的方向,而是向相反的方向驶去。半个小时后,汽车在一条僻静的小街里停下。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个人影悄悄走到汽车旁,拉开车门钻进后座里。
上车的,正是十四k德字堆的话事人李基业。
炎哥对前面的两个马仔说:“你们去抽支烟吧。”
两个马仔下了车,一只手伸进怀里,谨慎地看着前后。
炎哥微微地笑着,说:“基业兄,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四只眼李基业看着站在车外的马仔,说:“炎哥,先说一句啦,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来,没有带弟兄们来。我相信炎哥的大量。”
炎哥笑着说:“这就好。我挑选这个地方不是白挑的。”
李基业再次向周围看了一眼,但周围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他说:“炎哥,对不住了。前天的事,兄弟也是受人之托。拿人钱财,只好替人消灾。不过,我到今天才知道,炎哥的走私生意可能也要收手了。所以,前天的事,是我有眼无珠,白做了。”
炎哥冷冷地盯着他,“该不是澳门来的顾先生吧?”
李基业叹了一口气,“算了,炎哥,不去说了。我对不住炎哥,请炎哥开个价吧,希望能把这个事抹平了。”
炎哥问:“你是真心吗?”
李基业说:“我四只眼什么时候打过诳语。只是,也请炎哥给我留下吃饭的余地,也让我养得起弟兄们,就行了。”
炎哥静静地说:“我一口价,要你油麻地和深水埗的生意,如何?”
四只眼李基业立刻张开了嘴,定定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炎哥所说的这个生意,其实就是在这两个地方的娱乐场所收保护费。这些娱乐场所,指的就是娼家、按摩院、发廊、麻将馆,以及电影院、戏院等等。李基业在每个娱乐场所派两三个弟兄做门童,有点类似今天的保安。这个生意看着简单,实际上却利润惊人,每年有上千万港币的收入。炎哥说的这两个地方,几乎占了李基业一半的生意,难怪他会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炎哥已经说了,这是一口价,是容不得他还价的,只有他接受不接受的份。接受,他每年就要损失一半的收入。不接受,几天之内,炎哥就会和他有一场恶战。要命的是,现在还有两个来头不小的狠女人要对他下手呢!他现在连犹豫一下的余地都没有。
李基业咬牙切齿地瞪着炎哥,终于说:“好,炎哥,咱们一言为定!”
炎哥轻声说:“好,一言为定!我建议你今天就通知下去。免得我们明天去接手的时候有什么不痛快,反倒引起警察的注意。”
李基业说:“好,我今晚就通知下去。”他想了一下,又说:“炎哥,那两个女人怎么办?她们还想给我惹麻烦吗?”
炎哥冷笑一声,“你连两个女人也对付不了吗!你还在香港混什么混!”
李基业一咬牙,“好,老子等着她们!”他说完,推开车门下车走了。
炎哥坐在车里,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远处的小巷里。他向车外的马仔招招手。说:“我们走。”
炎哥的车无声地开走了。黑暗的小街里更加黑暗,也更加寂静。